從完全沒有線索廣撒網的調查,到現在鎖定了三位嫌疑人,今天下午眾人的進展可謂是無比巨大的。


    而目暮警官在得到這個消息後,也立刻調派了人手,對相片之中的三人進行調查。


    這之後,經過短暫的商量,一行人決定繼續調查,於是便帶著柱穀父子前往了杯戶大橋,繼續讓兩人迴憶當時的情景。


    此刻夜色已經黑了,反倒正好符合當日的情況。


    不過即便如此,柱穀父子對於那天晚上的記憶依舊沒有任何印象,也沒有想起什麽更多的情報。


    “我感覺你們兩個再怎麽想,也想不出什麽了啊。”毛利小五郎撓了撓頭看著柱穀父子道:“至少能夠確定那座橋也行啊…”


    “抱歉,真不記得了。”柱穀先生聞言苦笑道。


    “總之先看看四周的情況吧。”


    唐澤站在橋上環顧四周道:“夜晚的環境和白天是不同的,有些事物隻能在晚上才有,所以可能白天不存在的事物但晚上就會出現。”


    唐澤一邊說著一邊將橋周邊的環境收入眼底,同時大腦不斷運轉結合目前的情報思考著。


    夜晚的環境與白天最大的不同應該就是點燈了,對於一個城市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景象,甚至到了理所當然的地步。


    而電燈的圖案,是唐澤聽完柱穀巧的證言後,想到的最接近“發光的錘子”的答案。


    他的目光一路搜索,最終停留在了一棟大樓之上。


    那是一棟非常高聳的寫字樓,從橋上看去也隻能抬頭才能看到樓頂。


    不過最關鍵的是,這棟大樓最中間兩列樓梯的窗口處,亮著橙黃色的燈光。


    從上至下,筆直的像是一個長方形,也像是錘子的握柄。


    “原來茶壺是在這啊。”


    唐澤感歎了一聲,不禁感慨案件發生時候,就沒有一句廢話,那些看似不相幹的話題,說不定就會以某種方式成為案件的關鍵證據。


    而茶壺這個看似閑聊的話題,此刻就在此顯現了作用。


    “唐澤刑事,你有什麽發現嗎?”一旁的本堂瑛佑聽到唐澤的感歎後,以為他是發現了什麽於是連忙出聲詢問道。


    “嘛,我差不多知道巧小弟看到的發光錘子是什麽了。”


    唐澤指了指旁邊的大樓:“你們看那棟樓的燈光,是不是很像錘子的握柄。”


    “像是像啦,但是最關鍵的錘子頭卻完全看不出來啊。”毛利小五郎狐疑道:“完全沒有類似的形狀啊。”


    “還記得小蘭手機上的宣傳咖啡壺嗎?”唐澤笑著提示道:“如果當時那輛車在那裏,兩者結合來看不就是錘子了嗎?”


    “對啊!”


    小蘭聽到唐澤的話後,連忙調出了手機中的相片:“這個咖啡壺的形狀真的很想錘子頭的形狀啊。”


    “所以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兩位當天應該是途徑杯戶中央大橋的時候看到犯人的了。”


    唐澤笑了笑道:“而且我還能確定,犯人並沒有站在能看到煙火的那邊。”


    “這個我知道,要是站在煙火那邊的話,巧小弟會因為煙花的逆光造成陰影,看不到刺青才對。”本堂瑛佑神情激動,似乎在為解開了難題而振奮。


    “不過要是在橋的另一邊的話,就算看到提包裏露出來的臉,也不可能看得到那個人手上的刺青圖案吧。”


    一旁的柯南提出了質疑:“巧弟弟坐車的位置應該是靠近中間這邊的車道,距離橋的那一側還有段距離才對。


    而巧弟弟也說了,是在那個男人上車準備離開之後才看到對方手上的刺青的。


    可如果男人在主駕駛上的話,應該看不到手臂才對。”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人會不會是把手從駕駛座那邊的窗戶伸出來了?”本堂瑛佑猜測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刺青應該是在右手了!”


    毛利小五郎看向唐澤道:“我記得你有拍下那三個人的照片吧,快看看都有誰把刺青紋在右臂了!”


    配合引導案件的唐澤與柯南默契交換了個眼神,旋即唐澤將之前在店鋪拍到的照片翻出:“戴帽子的桐穀先生還有平頭的安居先生,他們兩人的紋身在右手。”


    “二選一啊。”毛利小五郎撓頭道:“還要什麽線索麽...”


    “汽車。”


    唐澤提醒道:“我記得店鋪老板說安居先生開的是進口車吧?那駕駛證應該在左側,他應該可以洗清嫌疑了。”


    “對啊,我們正常的汽車主駕駛都是在右駕駛室座的,安居先生開了十年的進口車,恐怕是不習慣右駕駛的汽車吧!”


    毛利小五郎神色振奮道:“那嫌疑人就是這個叫桐穀的家夥了!”


    “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吧?”小蘭遲疑道:“隻憑這些根本沒辦法給他定罪吧?”


    “這點倒是不用擔心。”


    唐澤笑了笑道:“既然已經確定犯人是在杯戶中央大橋拋屍的,我們隻需要在周圍打撈他扔下的那些證物就行了。


    而且發光的錘子也隻有一定的範圍能夠看到,所以隻需要先確定大概的範圍,再讓蛙人不對來搜索證據就足夠了。”


    唐澤電話聯係了目暮警官,把他們的推理告訴了對方,然後讓他派人去洛克的追悼演唱會守株待兔暫時拘捕桐穀。


    之後的情況一切順利,桐穀果然去了洛克的追悼演唱會,之後被佐藤美和子等人抓個正著。


    雖然對方開始的時候一直嘴硬不說,不過等到第二天蛙人部隊從堤無津川裏找到他扔進河裏的打火機後,一切便已經成為了定局。


    在那個打火機上,鑒識課鑒定出了死者洛克的指紋和他本人的指紋。


    這個決定性的證據一出,桐穀立刻便承認了一切。


    那天晚上,他本來是打算把洛克的屍體埋到更遠一些的山上的,但沒想到杯戶中央大橋卻在查酒駕,於是隻能將屍體扔到河裏。


    而殺人動機依舊扯淡,就是不爽洛克判出樂隊獨自出道還大火,於是殺了對方。


    對此唐澤不禁感歎柯學世界的明星還真是高危行業,簡直和那些老板有的一拚。


    就因為不爽你單飛就直接把你宰了,生存率簡直殘酷。


    當然了,這些唐澤也就吐槽吐槽,旋即便把這個簡單的案子拋在腦後了。


    可不就是簡單麽,全程沒有任何難度,直接從大海撈針找到了紋身店,然後便是“經典三選一”環節。


    之後根據巧小弟所說的信息,分析出了當時犯人所處的車道,最後憑借進口車是在左駕駛的信息直接鎖定了犯人。


    全程絲滑流暢無比,根本沒有絲毫的瓶頸。


    當然,也因為案件太過簡單的緣故,唐澤這次的獎勵也隻得到了200命運點。


    當然了,這200命運點唐澤也一樣很珍惜,畢竟再解決一個案件他就能夠久違的來個十連抽了。


    這可是他早就翹首以盼的抽獎,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實力提升就看這波是歐還是非了。


    而案件當天結束的晚上,柯南也偷偷打了電話告知他本堂瑛佑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測試柱穀巧的測謊手法和水無憐奈一致。


    對此唐澤早已經知道了,不過對於柯南信息共享的行為還是表示欣慰。


    曾經那個獨來獨往的莽夫,現在也終於學會給隊友分享了,想想還真是有種自家崽長大懂事的感覺。


    至於本堂瑛佑,唐澤還是決定維持現狀,順其自然。


    畢竟本堂瑛佑實在沒有什麽接觸的價值,就是個引出劇情的工具人,做隊友能力也不夠。


    未來也會因為其姐姐的要求,被fbi的證人保護計劃帶走以新的身份生活下去。


    所以按原來的劇情來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唐澤不打算改變什麽。


    也就柯南暫時沒辦法確定對方的身份,所以即便有些猜測,但也依舊有所顧忌。


    唯一讓他有些可惜的是本堂瑛佑實在是配角中不怎麽重要的存在,他參與的案子唐澤基本都沒什麽記憶。


    不過他的出現也不是沒有用處,起碼唐澤已經知道時間節點抵達了何處。


    他也知道,在他所不知曉的地方,暗流再次開始湧動了起來,等待著爆發的那天。


    如果沒有足夠的準備,即便是唐澤也不敢保證在這浪潮之中全身而退。


    畢竟隨著他的布局,劇情的走向也愈發的撲朔迷離了。


    唯一能夠確認的是。


    琴酒,恐怕會比原著中的更加瘋狂與難纏!


    ........


    嚓...


    火蛇親吻著香煙,煙草點燃後的煙霧彌漫在車內,遮擋了男人那滿是陰鷲的臉龐。


    “最近有什麽收獲?”


    煙霧從肺腑中吐出,琴酒的話音如同萬年的寒冰帶著讓人戰栗的冷意。


    “沒有大哥...”伏特加在前方的交警的指示下停車等待,可目光卻依舊死死盯著前方,不敢去看身邊的琴酒。


    “基爾...組織都那麽廢力的在找她了,但卻依舊沒有任何信息...”


    黑色保時捷的後方,一輛藍白色的跑車內,帶著耳麥的基安蒂手指的敲擊著方向盤譏笑道:“不會是躲到fbi那邊去了吧?”


    “基爾酒...死了...”副駕座的科恩語氣僵硬道:“肯定是死了…”


    “哼…”


    基安蒂瞥了身旁的科恩嗤笑道:“要是真的死了那還好,如果她要是被洗腦或者貪生怕死投靠了fbi反過來將我們一軍,那就糟糕了。”


    “那是不可能的。”


    聽到基安蒂的話,身在黑色保時捷內的琴酒卻是止口否認了基安蒂的猜測:“別忘了,她可是那種中了槍,被打了自白針,再加上肋骨被打到斷都不肯說半個字的家夥啊。


    擔心背叛隻是浪費你的力氣而已。”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大哥你說的應該是基爾酒因此被那位大人中意的那個事件吧?”


    “沒錯,那個事我也有耳聞。”


    基安蒂撐著下巴等待著發車一邊說道:“本來是基爾酒抓到了混進組織來的臥底,她一直追那家將其逼上了絕路,到這一步還挺酷的,想不到她竟然反而中了對方的陷阱,反過來被對方抓到拷問了。


    等你們趕到的時候,她幾乎已經是奄奄一息的狀態了。


    不過我怎麽都搞不懂,那位大人怎麽就這麽相中她,最後演變成她跟我們搭檔的局麵啊。”


    “牙齒。”


    琴酒緩緩吐出了兩個字,讓基安蒂一臉的疑惑:“牙齒?什麽意思?”


    “基爾用她唯一找得到的武器,把那位臥底的手腕咬到了深可見骨的程度。


    在這之後,她把那個因為疼痛而失去意誌的臥底槍給搶了過來,朝著他的腦袋轟了過去。


    那是真的隻有暴怒的野獸才能幹得出來的事情啊。”


    “問題是那個臥底是不是就那樣死掉了,你們怎麽知道基爾酒什麽都沒有說。”基安蒂質疑道。


    “後來從那個臥底身上,找到了對方拷問基爾所有過程的錄音。”琴酒淡淡道。


    “錄音?原來是這樣。”基安蒂恍然:“那,錄音想必是什麽都沒有吧。”


    “對,md的錄音中完全聽不到基爾的聲音。”琴酒說道。


    “對了大哥,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臥底的真實身份吧?”伏特加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詢問道。


    “嗯,那家夥擁有一大堆的用變裝後的相片製作的假證件和名字都不一樣的護照來看,他的身份應該不是簡單的臥底而已。”


    煙霧彌漫在琴酒那滿是陰霾的臉上,卻依舊這擋不住那雙眸子中的陰冷:“當時隻知道那個家夥真正的代號,別的一概不知。”


    “聽大哥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我們兩個趕到那裏的時候,那個到達現場的臥底同夥,好像一直趴在那個沒有什麽反應的臥底屍體耳邊說著什麽。”伏特加迴憶道。


    “我離得位置實在有些遠,也沒有聽清他那仿佛跳針的唱片一樣,念著證件或護照上都沒有看到的名字到底是什麽。”


    琴酒冷笑道:“可惜那家夥自知逃不了,幹脆就自我了斷了,不然或許能夠拷問出些什麽。”


    “真希望能快點找到基爾。”伏特加看著交警放行的手勢,徑直發動了汽車。


    “會的,一定找得到。”


    琴酒將香煙彈出車窗:“更何況,現在我們已經鎖定目標了…”


    黑色的保時捷向著街道行駛而去,藍白的跑車緊隨其後,最終隱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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