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也說過,顧問這個職位的權利可大可小。


    說白了,其實就看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行不行。


    有手腕、有人脈、有背景,那你什麽事都能摻一手,如果沒有那就相當於是個閑職。


    而唐澤就是屬於以上三樣都有的,再加上其它職位的人選還沒有確定,整個“科學搜查研究所”目前就屬於唐澤官職最高。


    這種情況,要是還顧慮重重,那真是一點擔當都沒有了。


    至於質疑,唐澤有那份底氣無視來自上層的壓力。


    所以他直接交代了山崎悠二執行他的計劃。


    除此之外,他還讓山崎悠二給麻生成實辦理入職手續,以一名實習法醫的身份進入“法醫科”。


    對於唐澤介紹的這位醫學研究生,山崎悠二可謂是如獲至寶。


    沒辦法,別的課都招來了人,可“法醫科”卻是一個人沒有,即便工作再困難,但一個人沒有招到就很難交代。


    而有了一個人,起碼這“法醫科”就不再是空架子了,而且對方既然是研究生,那自然也是有人脈的。


    憑借對方的關係,再加上唐澤製定的豐厚待遇,如果能進一步多招收幾個人那工作進展不就順利了麽。


    所以這在山崎悠二眼中,對方就是“法醫科”組建的希望之火。


    而且唐澤刑事還說了,這是他辛苦邀請的好友。


    這話暗示的可謂是再明顯不過了,要是山崎悠二還聽不懂唐澤的意思,那他也來不了“科學搜查研究所”這個新創的機構做行政負責人了。


    就這麽的,在唐澤的“特聘”下,麻生成實直接成為了現在“法醫科”僅有的一位正式成員。


    而理所當然的,麻生成實被任職為了法醫科的代理課長。


    這個職位就很靈性了,你說他官職一上來給的太高,他是代理的,而且還是光杆司令,說出去跟自娛自樂一樣。


    但你要是等到後期再招來人手,那這個身份就有很力度了,代表的是一種資曆。


    特別是初建的這段時間,等你熟悉了手頭上的這些工作,那即便後麵課長選了經驗更加豐富的長者擔任,起碼副課長是跑不了的。


    以麻生成實的年齡來說,確實算得上高位了,再加上有唐澤做靠山,那以後可謂是前途光明。


    當然了,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麻生成實還需要自己腳踏實地的不斷進步達到足以讓人服眾的水平才行。


    不過關於這一點唐澤倒是並不擔心,因為麻生成實在大仇得報後,就立下了想要幫助他們的心願,所以才選擇成為一名法醫的。


    而在研究生期間,他也不斷的和導師不斷進行著學習,包括導師接到警視廳委托,麻生成實也都是最積極並且最用心學習的那一位。


    像這種情況,一般導師都是會很用心教授的。


    因為作為法醫行業的老前輩,他們知道這個行業到底有多缺人手。


    帶過多少屆的學生,都未必會有一兩個新鮮血液能夠補充進來。


    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好苗子,怎麽可能不傾囊相授,把自己這麽多年來的經驗與知識傳授下去。


    也多虧於此,在老師和不斷的實戰經驗下,本就天資不錯的麻生成實現在已經足以稱得上是一位經驗豐厚的法醫了。


    這也是唐澤為什麽會這麽力推麻生成實的原因。


    本身你得有實力,你才能配得上這個位置,德不配位硬推人這種事,唐澤幹不來,麻生成實自己也不是那種貪戀權位的人。


    既然兩者達成了一致,隻能說兩人對於麻生成實的實力也是有著絕對信任的。


    將麻生成實的電話交給對方後,唐澤又去了別的地方參觀了一番,看到其他部門正常的組建速度,又交代了一些要優先重視的部分,這才開車去接綾子一起去吃晚飯。


    等到兩人洗漱完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發時間之際,卻發現還有不少頻道正在播放唐澤晉升警視並且任職“科搜研”顧問一職的新聞。


    除此之外,還特意將唐澤入職前以及入職後的各項事跡做成為了個人傳記的科普視頻,在電視上播放。


    “看來你真的很受人關注啊。”窩在唐澤懷裏綾子看著電視上的新聞笑道:“這都有人為你做個人生平介紹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已經成了曆史一樣。”看著電視上那各種“中二病”式的尬吹,唐澤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有些內心有些無力。


    “明明就是明星的介紹嘛,什麽成為曆史,別說的那麽晦氣。”聽到唐澤的話,綾子故作生氣的打了唐澤一下,讓他別亂說不吉利的話。


    唐澤故作求繞連道“不敢”,這才躲過了“一劫”。


    而對於社會上輿論對唐澤帶來的些許困擾,唐澤原本是打算在家和“科搜研”這個安保措施嚴密的地方避避風頭的。


    隻不過,有些事注定不可能如唐澤所願。


    第二天一早,唐澤本想一如既往悠哉的吃個早餐,但可惜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但就在早餐吃到一半之際,卻突然接到了來自後輩上井直樹的電話,說接到了一起有些詭異的命案,讓他趕緊趕過來幫忙。


    沒辦法,唐澤也隻能夠三兩口將剩下的早餐幹掉,開車向著案發地行駛而去。


    .......


    花屋家。


    當唐澤進入宅邸院子的大門後,整個視線已經被花兒所填滿。


    各式各樣的花兒,在庭院之中爭先鬥豔盛開。


    雖然顏色繁雜,但各色的花兒看上去卻不突兀,配合著庭院的設計反而給人不斷帶來著視覺的新鮮感。


    唐澤每走一步,都能從不同的視角中欣賞到不同花兒組成的花朵。


    可以說設計出這條入門道路的人,絕對是大師級別的建築設計師。


    而這裏是東京外圍的近郊,花屋家的庭院就坐落在這裏,因為他們距離周圍小鎮也有一段距離,所以地理位置上顯得有些偏僻。


    當然,住的偏僻不代表沒錢,光看花屋家的這棟“鮮花公館”就知道花屋家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富豪之家。


    確實東京城市內的房價或許比外圍會更高一點,但能夠拿下這麽大的麵積建造“鮮花公館”,花屋家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唐澤逐漸走向花園內部剛過了一個晚彎,迎麵便碰到了正拿著手機往外走的上井直樹。


    “啊,前輩,你來了,我正準備聯係你呢!”看到唐澤後,上井直樹旋即便是一喜,旋即來到唐澤耳邊小聲:“這次的案件著實有些詭異啊...”


    “恩?詭異?”唐澤聞言挑了挑眉道:“怎麽個詭異法?”


    “這家的人都說這是薔薇的詛咒...”


    看到唐澤微微皺眉,正要繼續說些什麽的上井直樹連忙解釋道:“當然我是絕對不相信的!


    畢竟前輩你教導過我,凡是牽扯到那些神神鬼鬼的案件,肯定都是犯人想要搞的鬼!”


    “很好,看來我說的話你都有聽進去。”唐澤聞言眉頭舒展開來,看向上井直樹問道:“所以現場到底是什麽情況。”


    “前輩你跟來看就知道了,說實話看起來確實有些詭異...”


    說到這上井直樹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唐澤敏銳注意到了對方話語中的忌憚。


    這不由得讓唐澤心下產生了一絲好奇,要知道上井直樹怎麽說也是被自己教導過的,知道這類神神鬼鬼的案件都是犯人故意偽裝的。


    那麽在知道這個“定律”的前提下,上井直樹依舊表現出了忌憚,那麽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如果不是害怕那些靈異力量,那就是屍體本身讓他身心產生抗拒了?


    難不成屍體的樣子,非常的血腥恐怖?


    因為整個宅邸到處都是花朵的緣故,所以唐澤也沒有打開超嗅覺做無用功,所以並不知道這房間之中是否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這種被花海包圍的宅邸,整個房子現在的人都可能被“醃入味兒”了,一些微小的氣味恐怕會被直接覆蓋或者被花粉覆蓋破壞。


    所以這次唐澤不可能開掛走捷徑了。


    在上井直樹的帶領下,唐澤跟著對方來到了案發現場,也是宅邸花園最中心的位置。


    在那裏有一個巨大的花壇,花壇是不太規則的圓形,一層一層的縮小,而每一層的裏麵都開滿了美麗的各色薔薇花。


    而在花壇最內部的位置,一位漂亮的女人就靜靜的雙手置於胸前躺在花壇最終的長石之上,一眼望去甚至有種不忍讓人打擾的靜豔之美。


    這樣的場景,一般都隻會出現在奇幻世界的。


    比如男豬腳誤入森林,在各類危險下臨死之際見到了誰在薔薇花園中正在睡覺的精靈,然後以為是自己失去意識前產生了幻覺,結果蘇醒後發現被人救下。


    差不多老舊奇幻故事的套路就是這麽迴事了。


    隻不過奇幻這一場景放到現實,如果不是拍電影之類的布景,那就要有點恐怖了。


    特別是當你知道,這個花園中被薔薇簇擁保衛在其中,似乎正在美夢中盛水的女人,其實是一具屍體的時候。


    原本心中充斥了多少美麗,現在的心中就會充滿多少的恐懼與忌憚。


    有時候,那種鮮血與美麗誕生出的事物,遠比鮮血更讓人畏懼。


    也難怪上井直樹明明接受過唐澤的“搜查推理”,但提到這個案發現場的時候還是一臉不適了。


    從表麵上看,確實足夠詭異怪誕的。


    而根據上井直樹收集整理後的口供,唐澤也大概了解了死者的基本情況。


    高原優子,今年二十五歲,是這附近一家俱樂部的公關小姐。


    差不多是一個月之前的時間吧,她搬進了花屋家。


    “死亡時間呢?”唐澤看向上井直樹問道。


    “初步推測死亡時間是在淩晨一點左右。”


    就在上井直樹準備迴答之際,一旁突然傳來了熟悉聲音:“至於死因,是被人勒住脖子後造成的窒息死亡。”


    “你怎麽過來了?”


    看到一旁身穿白大褂的麻生成實,唐澤不由得挑了挑眉:“登米老叔聯係你的?”


    唐澤用疑問句說出了陳述句的語氣,而這也是唯一的可能了。


    他在通知麻生成實辦理入職手續後,為了讓麻生成實更快的融入環境,唐澤還特意給他介紹了登米老叔,並給兩人留了聯係方式。


    而麻生成實也是個行動派。


    根據他所說,拿到電話後他又主動聯係了登米老叔,在電話互相自我介紹初步熟悉後,便拜托了對方,讓他有案件的時候喊著自己,充當隨隊的法醫。


    “你介紹過來的朋友很不錯,經驗很豐富。”


    登米從一旁笑著走了過來:“幫了大忙了,看來“科搜研”組建以後我們能幹輕鬆不少了。”


    “您謬讚了,我的經驗還需要多多積累。”


    麻生成實笑了笑道:“而且現在法醫科就我一個人,前期還要您多多關照了。”


    “好了,閑話就別說了,正事要緊。”唐澤打斷了兩人初次見麵的相互客套:“屍體情況如何,有什麽一樣的地方嗎?”


    因為屍體還在花壇內,周圍都是帶刺的薔薇,所以唐澤不打算費工夫進去檢查。


    先問登米老叔大概的情況,之後等屍體搬出來再細致檢查也一樣。


    “你也看到了,死者身穿的是白色的睡袍,但衣物上麵卻沒有一點汙跡,基本可以判斷是在室內某個地方勒死,之後再被犯人運送到這裏的。”


    聽到唐澤的話後,登米將之前勘察的屍體情況說了一下,作為鑒識課的老前輩,提取屍體痕跡表露的信息可謂是輕而易舉。


    “前輩,我想犯人之所以會費這麽大的功夫,將屍體搬到薔薇園中,是因為花屋家的一個代代流傳的傳說。”


    上井直樹說到這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屋內的相關人員後這次啊解釋道:“花屋家一直以來都流傳著“紅薔薇的詛咒”這麽一個傳說...”


    “你說“紅薔薇的詛咒”?”


    唐澤指了指花園中正在盛開的薔薇花:“這些薔薇花難不成還有什麽奇異之處嗎?”


    “這就要從很久很久之前說起了...”


    上井直樹看了看眾人,緩緩開口講起了發生在這座“花之公館”很久之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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