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中央病院。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旬阪立花已經蘇醒,用過藥後對方的臉色明顯比上次好看了許多。


    而在他身邊,則是唐澤和旬阪立花的主治醫生。


    「你就算是沉默不開口也是沒用的。」


    一旁的醫生看著閉口不言的旬阪立花拿起她的手:「就算你什麽都不說,這個傷口把所有的信息都透露了。


    隻要檢查這個傷口和淋巴腫脹的情況,就能夠知道是什麽時候造成的傷口。


    要知道,被貓抓之後幾天出現淋巴腫脹的症狀,幾天出現發燒的症狀,基本上時間都是固定的。」


    「聽到了吧,通過這個傷口我們就確定你是否在旬阪婆婆去世的那天到過你母親家了。」


    唐澤開口道:「現在問你話,是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別讓醫生替你把時間說出來,那樣就不太好看了。」


    「我確實在我媽去世的那天去過那個宅院,我也確實是在那天被撓的。」


    旬阪立花扭頭不去看唐澤的眼睛,有些悲傷的抱怨道:「真是的,那隻虎皮貓可真是夠維護她的...


    不過是對我媽發了一點小火,那隻貓就炸毛的直接抓了我的手背...」


    「你果然還是在那天去了她家。」唐澤淡淡道:「是因為遺囑的事情吧?」


    「當然,因為她說需要我或者我哥收養流浪貓才能夠繼承遺產!」


    旬阪立花憤怒道:「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情況,開什麽玩笑!」


    「然後你發脾氣和母親起了爭執,然後被虎皮貓給撓了。」唐澤看著旬阪立花道:「之後呢?」


    「之後我就走了。」旬阪立花看著唐澤沉聲道:「那是我媽!我不可能殺她的!」


    旬阪立花的態度很堅決,她堅決的否認自己殺了母親。


    根據她的所說,被貓抓了之後他很生氣,而自己的母親也很慌。


    之後旬阪立花就以手背上的傷口為由發難,表示自己堅決不會養貓。


    這之後便氣衝衝的離開了宅院。


    雖然事情有了進展,甚至還戳破了對方的謊言,但這也讓唐澤更加謹慎了。


    因為對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態度很是堅定,而唐澤也在對方說話時一直注意著對方的表情,並沒有發現她有任何心虛和說謊時言辭閃爍的表情。


    而目前唐澤也確實沒有任何能夠證明對方是犯人的證據。


    而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客觀公正地去看待事情整個案件。


    畢竟他決定的可是一個人的未來,不可能主觀的覺得對方是犯人,就將對方當做犯人去看待。


    哪怕她之前確實是撒了謊,但撒謊的原因也很多,有些純粹就是膽小怕事,不想惹上麻煩,所以才會撒謊。


    像這樣的人,唐澤也在案件中見的多了。


    明明自己不是兇手,但卻因為自己做了會引起警方懷疑的行為,現在問話的時候選擇撒謊。


    而等到被拆穿之後,又慌裏慌張地說出真相,請求警方相信他說的話。


    但殊不知,你在第一次謊言被拆穿之後,便已經失去了信譽,後續會被加重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而對於唐德來說會加深對旬阪立花的懷疑也是正常的,不過他更加的冷靜,也更加的客觀。


    沒有選擇用言語和拘留等方式威迫對方的心理防線,唐澤反而是暫停了繼續追蹤這邊的線索。


    當然,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的,也不單單隻是目前調查旬阪立花想要有進展比較困難,而且也有「抓貓大隊」圓滿完成任務的原因。


    在發動人海戰術和精索定位之後,一


    行人開啟了守株待兔模式。


    並且還準備了貓罐頭和貓薄荷這些東西,放在對方最近出沒的地方。


    兩條貓果不其然上了當,紛紛落入網中,甚至還有意外的收獲,三隻小奶貓。


    這是在抓捕花貓的時候發現的,對方中了貓薄荷看到出現的越水七槻等人還搖搖晃晃的想要逃跑。


    最終在落入「魔爪」的時候,越水七槻在附近的雜物堆中發現了花貓的三個孩子。


    而當唐澤返迴科搜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越水七槻正在逗弄三隻小奶貓的場麵。


    「dna我們已經對比過了。」


    越水七槻看著唐澤道:「兩隻貓咪和你之前拿過來的毛發相吻合,證明我們抓的確實都是旬阪老太太養的那兩隻貓。


    至於舔舐了老太太傷口的,就是這隻三色花貓。」


    「是它啊。」唐澤看著籠子裏臥著的花貓,目光突然落在了其身上一片被血染紅的地方:「這隻貓似乎受傷了?」


    「恩,傷口化膿了。」


    齋藤博開口道:「以防萬一,我對這個傷口也進行了檢查,等結果出來之後就給它就行救治。」


    「不錯嘛。」聽到齋藤博的話,唐澤挑了挑眉道:「考慮的很周全了。」


    「那是,你以為我都跟你合作多久了啊。」


    齋藤博得意道:「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任何細節的,所以在看到傷口之後就立刻讓人提取傷口的物質了。


    說實話,我也覺得這傷口挺值得注意的,一般來說貓都會舔舐傷口來療傷。


    但這隻貓的傷口卻不見好轉,估計是有些什麽影響了傷口的治愈。」


    「可能是人血。」唐澤聞言想了想道:「它舔舐過老太太臉上的傷口,可能是這之後又去舔自己的傷口所以造成了感染。」


    「是這樣嗎?」對案件不了解的齋藤博聞言道:「那我之後如果提取出來血液或是dna,會優先和死者進行對比的。」


    「恩,麻煩了。」唐澤點了點頭後,扭頭看一下一旁的越水七槻:「除此之外還有什麽發現沒有?」


    「我們在抓住這三個小家夥的時候,還發現了一盒藥。」


    越水七槻聞言起身,從旁邊的桌麵上拿出一個證物袋:「裏麵的藥基本是滿的,估計是那隻花貓從哪裏撿過來的。


    考慮到這隻貓去過案發現場,以防萬一我把這個要盒也拿迴來了。


    看藥效,似乎是治療花粉症或者哮喘的藥物。」


    「恩?」


    看到越水七槻手上裝在證物袋的紅色藥盒,唐澤眉頭一挑:「這個藥...」


    「你見過嗎?」越水七規看到唐澤的表情後,不由得開口問道。


    「恩,旬阪山建有嚴重的花粉症,他吃的就是這個藥。」


    唐澤說到這兒看向越水七槻道:「去查查這個藥市麵上能不能買到?是不是處方藥,讓我們去找旬阪山建。」


    「了解!」聽到這個消息,越水七槻也來了精神。


    她之前也已經從唐澤那裏知道了旬阪立花的事情,原本以為這案件又要陷入僵局之中了,但沒想到怎麽時候附帶了一件證物,居然讓案件有了新的調查方向。


    和齋藤博交代了一聲,讓他等貓咪傷口的化驗結果出來後立刻聯係他,兩人便匆匆出了門。


    再度來到了旬阪山建公司樓下,帶著口罩的旬阪山建去掉口罩滿臉不耐煩的看著唐澤道:「你這麽頻繁的過來,我都沒有辦法工作了。」


    「抱歉,但這次來是因為你母親的案件有了新的進展。」


    說到這兒唐澤掏出了裝著藥盒的證物袋


    :「這個是你丟掉的嗎?這是我們在你母親家附近找到的。」


    「不是。」


    旬阪山建聽到唐澤的話,直接從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藥盒:「這是我的,開藥的醫院是杯戶醫院,想去查就去查好了。」


    說到這旬阪山建打開自己的藥盒,將藥片一顆顆拿出:「我是上周拿到的藥,這藥是一天兩次。


    你可以自己看看我現在的藥量。」


    將藥片全部掏出攤在手中展示給兩人看後,又一顆一顆的塞了迴去,然後看向兩人道:「我可以走了吧?」


    「請便。」


    雖然對方的態度顯得很是不耐煩,但唐澤卻沒有阻攔對方的意思。


    因為態度並不能說明問題,而行為才是。


    這個藥物是處方藥,也就是說除非醫生,不然的話他是沒有辦法買到的。


    而聽到唐哲的質疑後,對方毫不猶豫的就讓躺著檢查藥量,並且報出了自己買藥的醫院。


    這些無不說明了對方底氣十足,並沒有一點心虛。


    而這也側麵證明了對方並沒有丟藥的經過,並且在聽到唐澤說是在母親家附近撿到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惶恐。


    這一點,時刻注意著對方微表情的唐澤也可以確定。


    所以,丟藥的大幾率不是他。


    「要去醫院核實一下嗎?」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越水七槻詢問道。


    「當然...」唐澤剛想要招唿越水七槻走人,兜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示意越水七槻先別說話後,唐澤接聽了來自齋藤博的電話。


    「看來我們要分開行動了。」


    掛斷了電話後,唐澤從錢包掏出鈔票遞給越水七槻:「你打出租車直接去醫院調查,我要帶旬阪山建迴去一趟。」


    「幹什麽?」越水七槻愕然的看著直接跑出去攔旬阪山建的唐澤,下意識問道。


    「驗血!」


    丟下了這個詞後,唐澤眨眼間已經跑進了辦公樓,隻留下拿著錢的越水七槻一臉的抓狂:「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她倒不是對分工有什麽不滿,而是對唐澤話說到一半就沒了人影感到不爽。


    畢竟對於他們這樣好奇心旺盛的人來說,話說到一半不解釋清楚就走,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但很可惜的是唐澤的速度太快了,越水七槻無奈之下隻能在路邊攔車,然後打電話給了齋藤博。


    之前通話的時候,她有聽到唐澤叫對方的名字,所以打算直接找他問個清楚。


    而齋藤博告訴了她一個驚人的消息。


    那隻花貓上的傷口,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


    其傷口上有人血的成份,傷口化膿也正是因為人血滲入的原因。


    而對化膿傷口的細菌繁殖程度來判斷推測,這隻花貓身上的傷口正是旬阪婆婆去世的那天造成的。


    而且因為唐澤提醒過的原因,將血液提取出後,齋藤博便將其和旬阪婆婆的血液進行了對比。


    而比對結果是不一致。


    也就是說,這大幾率是犯人的血。


    對方在和旬阪婆婆發生爭執的時候,恐怕被護主的花貓傷到,然後憤怒下弄傷了花貓。


    也正是這個時候,血液沾染到了花貓的傷口,導致傷口化膿了。


    「難怪唐澤刑事要再去找旬阪山建,是要帶對方去驗血吧。」


    聽完齋藤博的解釋後,越水七槻恍然後再度陷入了沉思:「可是,犯人會是誰呢...」


    當然猜測永遠是抵達不了真相的,一切都是還要靠事實說話。


    帶著


    旬阪山建前往科搜研的路上,唐澤又聯係了越水七槻,得知對方已經知道現在狀況,便讓她再去趟醫院去取旬阪立花的血。


    這位人在醫院,取血倒是方便了許多,都不用本人親自上門了。


    當兩個血樣送到之後,唐澤也沒有讓越水七槻再等,而是直接讓她下班了。


    畢竟時間也到了傍晚,今天跑了一天提前下會班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過坐在車上後,唐澤卻是總感覺遺漏了些什麽,這種感覺如影隨行讓唐澤難以集中注意力。


    於是他幹脆熄了火,在車上好好地沉思複盤起所有調查過的所有信息來。


    貓咪身上的傷口,和旬阪婆婆有著激烈的矛盾,掉落的過敏藥物。


    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旬阪的兩個兒女。


    但這一切就和他現在認知到的一樣了,並不能解釋那不斷縈繞著他的第六感。


    到底忽略了什麽?


    唐澤隱隱察覺,如果自己意識到了這一點,或許一切就能夠迎刃而解了。


    但枯坐了半個小時,唐澤還是沒有想到,無奈隻能暫時撇棄思考專心開車返迴家中。


    「今天怎麽迴來的有些晚?」


    迴到家後,唐澤便看到了正在廚房裏忙碌的綾子,對方看到唐澤後問了一句後笑道:「不過也正好,平時都是你做飯,今天也讓我露一手。」


    「喔,那就交給你了!」


    看著麵前的笑臉,唐澤心中一暖,之前因為案件帶來的困惑,也在這一刻盡數消散。


    至少,此時此刻,唐澤隻想盡情享受這份溫馨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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