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的幾天是走親來往的自由時間,無論城裏還是鄉下,人們趁著這難得的機會與親朋好友互相走動,增進感情。(.$>>>棉、花‘糖’小‘說’)


    而國家領導人是沒有多少私人時間的,正月初一,元首和軍部以及政部的重量級的領導人便舍了私人時間,去向退休的老同誌老領導們拜年,看望孤寡老人,行程排得滿滿的。


    施教官去年正月初一也陪在元首身邊,今年他在家陪小閨女,開開心心的休假,中午在楊老家吃飯,楊老家的午餐也是三家私下裏的宴席,也做好的約定,初二中午去赫家吃,初三晚上到施教官,這幾乎是每年內定的安排,因為,施教官頂多在初一初二兩天會在家,初三一般要迴陪隊去,所以,施教官請客每年定在初二,不是中午就是晚宴。


    赫家三代四人,楊家三代共五大兩小七人,施教官家四人,共十五人,兩小蘿卜頭是不占座的,幹脆合成一桌,熱熱鬧鬧的。


    隻是,在排坐的時候發生了點小爭執,楊老赫老為爭小閨女身邊的位置爭得個麵紅耳赤,小閨女身邊的位置有一個一定是施教官的,這個是公認的,誰也搶不走,楊老和赫老爭坐小閨女右手邊,最終身為主人的楊老勝,他坐主位,小姑娘坐她右手側,施教官坐小閨女右手側,楊老的左手那邊就是赫老爺子。


    吃完宴,大家各有各事,散了。


    曲小巫女迴到煞星家,跑去廚房熱了四個菜和餃子端上樓迴臥室,給小式神和小妖怪以及屋簷童子加餐。


    煞星家的屋簷童子以前是睡屋簷底下或者睡屋頂簷角,自從有了小姑娘,福娃娃立即把活動地搬去小姑娘臥室外的陽台上,晚上小式神和小妖怪小老虎睡床上,他一般就睡在臥室的窗台上。


    小姑娘怕玉樹蘭芝被來煞星家躥門的人看見走漏風聲,在早上出去躥門前將花盆搬迴臥室。


    小朋友們也愛極有玉樹蘭芝的地方,沒事的時候基本就守在臥室。


    小天馬也喜歡玉樹,他晚上溜出去自由玩耍,天亮前歸家,他要麽睡床上,要麽抱著鼎放玉樹旁邊,自己或鑽進鼎裏,要麽就睡地板上守著玉樹和小鼎,一旦感應到不是主人的人上樓,他隱身進神鼎裏藏匿起來。


    小朋友們有了吃的,歡歡喜喜的吃東西,曲小巫女擺開小桌子努力的畫星圖,畫累了,抱小老虎和小天馬睡午覺,身邊有小朋友們,還有小天馬小老虎陪著,小巫女的生活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至於那隻從赫老家抱迴來的青銅鼎,小姑娘給它貼幾張符,包起來塞電腦桌的櫃頭裏就沒管了。


    赫家返迴後很忙,檢查明天中午的菜係和食材,還要招待時不時來躥門的客人。


    饒是再忙,醫生在傍晚也開溜了,溜到冰山發小家蹭飯,那時小丫頭還沒睡醒,他趁著機會拉煞星和狄朝海去書海嘰嘰咕咕了好久。


    曲小巫女在半醒半迷糊之中被煞星挖起來,穿好衣服打點整齊,等她大腦迴歸正常運行時,人已被打包抱進書房。


    醫生和狄朝海瞅著窩在冰山臉俊美青年懷裏的小姑娘偷笑,小丫頭睜著雙黑瞳東瞅西瞅,時而揪眉時而糾臉的,也不知在想什麽,表情豐富多彩。


    “你們找我幹麽?有事就不能等吃飽喝足再說嗎,把人從暖被窩裏拖出來的行為最可惡了,我等會要告訴蘭媽媽,你們虐待未成年人。”三隻大叔沒人說話,曲七月整整表情,一臉幽怨的打破安靜。


    “這不幹我的事。”狄朝海立即攤開手表示自己的無辜,將小姑娘從被窩裏拖出來的是教官,讓教官去挖人的是醫生,所有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就是打醬油的,呃,不對,他就是被醫生和首長拉來有罪同當的無辜人士。


    狄大警衛那種反應所換得的後果就是接收到醫生和教官暗中遞來的眼刀子,很冷很冰,還含著威脅意味的眼刀子,他想了一秒,無視之,他好像沒啥把柄落在醫生和首長手裏,所以不用懼怕兩位的淫威。


    “不幹狄大叔的事,那就是大叔和赫大叔的事了,你們兩個有事快說,沒事別搞這麽嚴肅。”搞得這麽正式,還跑書房來密談,讓人有心理壓力。


    “有點小事。”眼見小丫頭眉頭皺起來好像有不爽的征兆,醫生忙跳出來坦白:“小閨女不說讓我打聽一下我家老爺子收藏的鼎從哪來的嘛,我下午旁敲側西的打聽出了點眉目,所以就來了。”


    他本來以為小丫頭會很感興趣的問什麽“跟誰有關”,“在哪弄來的”等,結果,小家夥一點也不好奇,眼著雙水靈靈的眼睛,淡定的望著他。


    被那雙深邃的重瞳盯著,醫生感覺背皮發毛,訕訕的摸摸高挺的鼻子,自己給自己台階下:“我爺爺他人家說他在跟老朋友們下棋喝茶時聽說古玩街來了些新貨,臨時興起去逛逛,然後看到青銅鼎,所以就搶迴來了。”


    曲七月等,等騷包大叔繼續,如果真是那麽簡單,赫大叔用不著特意跑來找大叔。


    果然,醫生自己又接上自己的話:“我跟爺爺說小閨女對青銅鼎的來曆很感興趣,特意強調說想弄清還有多少人知曉,還有沒其他相同的或者同一個地方出來的東西,我爺爺努力的迴味一下,將當初無意中提供古玩街有新貨流進的人級供了出來,然後,我再順藤摸瓜的找出跟那個提供信息的人走得近的幾人,篩選出一個比較有嫌疑的人選,這個嫌疑人……”


    醫生止住話頭,想著該怎麽說才比較合適。


    “這個嫌疑人是不是你們認識,我也認識?”歪著頭等下文的曲七月,很好心的幫他補充一句。


    “對。”醫生忙不迭的點頭,視線瞟向冰山發小。


    冷麵神收到醫生的示意,順手接過話茬:“嗯,那個人姓賀,我記得之前他有找你問卦,所以想聽聽小閨女有沒什麽建議。”


    “哦,跟賀老有關呀。”曲七月秒懂,懶洋洋的癱在大叔懷裏依著,與醫生大叔對瞪眼,他越好奇,她越是啥都不說。


    “然後呢?”醫生急得抓耳撓腮。


    “然後不就是你們的事麽?”然後當然就是追查嫌疑人的目的和跟誰有牽扯,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幕後又還有誰,那些難道不是大叔們該管的事嗎?


    “小閨女,你沒……其他的話說?”醫生抑鬱的想揪頭發,小閨女不配合,小閨女不合作,好傷心!


    “騷包大叔,你想讓我說什麽?”


    “很多啊,比如,他問卦問的是什麽,比如,你覺得我們懷疑的對不對,比如說幕後人是什麽目的……總之,總之你應該有想法才對。”


    “他想謀事,謀一件大事,我能說的就這麽多,要知道天機不可泄露,我知道他所謀為何,卻不能說,哪怕我能順著他查出什麽來我也不能去做,這是術士的原則,陰陽各有道,術士能看破陰陽之術,能窺破天機,隻說陰界方麵的事,不能將陽界之事一手包攬。”


    “我懂了,小閨女不用說太多啦。”醫生頓悟,何謂大事?無外乎關係家國前程之事,知道了那些,他們就能有的放矢。


    “小閨女,楊老今天悄悄對我說,賀老和劉家似乎好像想借你的小金子養段日子,你的小金子幹了啥事,讓他們看上了。”


    “我擦!”


    曲七月一個激動,用力坐正,她的動作有點大,若不是煞星兩手圈著她的腰,小東西沒準就翻身滾下去了。


    人沒翻出去,但是,那麽激動,來迴幾扭恰好在男人重要部位上蹭了幾下,於是,原本就因姿勢暖昧而腦子裏時不時浮想連翩的男人,立馬就有了生理反應。(.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煞星一下子屏住唿吸,喉結滾動幾下,他悄無聲息的抑住叫囂不已的老二,不動聲色的將小閨女抱得更緊,讓她壓住自己的*部位,以免暴露。


    小家夥氣勢洶洶,好像想找人幹架,醫生驚到了,劉家那位作死的不是已不能再作妖了麽,怎麽又冒出來刷存感?


    他不敢問冰山發小,小心的吞吞口水:“怎麽了?劉家又惹到小閨女啦?”


    曲七月聽到賀家和劉家想借小金子養正氣憤著,也沒留意到煞星的異樣,氣哼哼的吹胡子瞪眼:“年二十九那天我帶小金子去散步,跟劉家母女巧遇了,賀老怕我欺負他寶貝外孫也跑過來,劉大媽看見小金子叫了聲‘貓貓’,賀老便問我要買小金子,說什麽多少錢都沒關係,願意加倍付款,我告訴他們我的小金子是老虎不是貓,他們大概覺得想買行不通,然後就想出借的方式來搶我的小金子。哼,我才不會將我的寶貝小金子借給別人養。”


    搶別人小寵物的人可惡!


    想搶搶不到,還總是跑去找楊老出頭的人更可惡!


    曲小巫女對賀老和劉家原本就沒多少好感,這下更加深痛惡絕了。


    “不借。他們當他們是誰呀,想借就借。”醫生和煞星同時支持小丫頭的觀點,他們也猜出原因,姓劉的打出事後就傻癡得六親不認,賀老聽到外孫女叫小金子貓貓,大概覺得小老虎可能能成為讓外孫女恢複的救星,所以跑來借小金子養。


    小老虎何等珍貴,哪是誰想借就能借的?


    甭說小老虎是傳說中滅絕的虎種,就是普通老虎也不能借給別人養,得到收養動物許可證的收養人要對被收養的動物負責,如果借給別人代養養出毛病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責任由收養人承擔。


    醫生和煞星護短,哪裏舍得讓小閨女承擔風險,當初小丫頭要養小老虎,他們心甘情願去幫辦收養許可證,隻想讓小家夥如願以償能開心,現在誰敢來破壞小丫頭的心情,他們堅決不會同意。


    大叔們也反對,曲小巫女放心了,也沒把賀家和劉大媽借小金子的事放心上,劉大媽能不能好關她毛事?她幹麽要當老好人?


    沒啥大事,大家趕緊下樓吃飯。


    醫生本來想賴在冰山發小家陪小丫頭一起看星星,冷麵神哪裏容許醫生那隻大燈泡留在家裏跟他搶小閨女,直接將人轟走,自己美美的獨占小閨女。


    立春前一晚的星象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立春當天的星象也很怪異,初一晚上的星象終於正常,龍華術士們總算觀看到正常星象,能憑星象卜占吉兇。


    秦家,秦孝夏坐在屋頂上一個多時辰,爬下屋後招秦家守候在內院的主事人去屋內閉門談話,除了秦家幾位當權的爺,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麽,從第二天起,秦家忙碌起來。


    冷麵神不關心星象,他隻關心自己的福利問題,於是,等小閨女觀星完畢,哄著她吃了一點夜宵,他精神抖擻的拐小媳婦兒迴臥室,狠狠的享受男朋友有小女朋友的幸福生活。


    為此,第二天起來也是精神百倍,那好心情持續小半天,直到去赫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燕京的大雪持續下了好幾天,年初一還偶爾飄一陣,初二這幾天老天開眼,天終於晴朗。


    說是天晴,也不過是天空不再陰沉沉的,光線明亮,有點像雨後長空萬裏似的景像,就算這樣也讓燕京人們十分歡喜,大部分不是躥門就是唿朋喚友的一起去踏雪遊玩,京都的交通壓力再次變得壓力山大。


    初二一大早,赫家三代便起來張羅午餐,大部分菜色早已備好,有些在過年和過年前一天已做好,吃時搬出來加熱就行,部分要新做,所有食材也是提前準備好的,忙起來也不會出亂子,更不會出缺東缺西,慌手忙腳的畫麵。


    在這種時刻,赫爸赫媽再沒什麽領導架子,挽袖子進廚房當家庭煮夫煮婦,醫生這個第三代的小皇帝也沒能幸免,成為雜工。


    德高望重的老爺子,那是不可能下廚的,頂多坐在餐廳幫撿擇果疏類,或去燒點水、搬些水果和幹果糖果出來。


    將水果茶點之類的搬上桌,赫老爺子坐等客來。


    第一個殺到赫家的不是別人,就是跟赫家有姻親的陳家,陸軍總司令陳老,以及醫生的親外公,陳老的大哥陳岩。


    陳老那一輩兄弟五人,沒有姐妹,男兒們名字一律從山字,陳老名陳峻,排行最末,陳家老大是陳岩,跟老五相差十幾歲,也因此,陳老跟他的侄女相差也隻有十餘歲。


    赫媽媽是老大陳岩的女兒,是上至父輩再到下至陳老孫輩們唯一的一位姑娘,在陳家曾經就倍受上輩疼愛。


    陳家祖籍蜀川省,陳家乃龍華開國陳元帥之後輩,真正的軍貴世家,到陳老一輩,陳老大陳岩迴祖居地發展,當人類靈魂工程師。


    陳家另三位一位是外交家,成為外交大使駐歐州的領事館,一位農業教授,一位從商,陳家五兄弟個個非庸才。


    陳家也隻有陳老在京,其他人分散各省,一年中也隻有逢年過節才有機會相聚,跟當外交大使的兄弟一年未必能見一次麵,要見麵也是視頻通話。


    陳家老大陳岩每年都守在老家,有兄弟在燕京,他是不擔心女兒的,去年終於來燕京,在陳老家與兄弟侄孫們一起過節。


    陳老風風火火的殺到赫家,接了大哥下車,帶著兩小帥哥,興衝衝的跨進赫家,邊走邊嚷:“親家親家,我們來了!”


    赫老本來對陳老那混軍隊的渾人沒什麽好聲氣的,一看發現最最正經的親家也來了,頓時驚喜的站起來,快步去迎接,一邊大喊:“臭小子,你外公來了,快叫你媽你爸出來。”


    “外公來了?”醫生忙得手腳不得空,聽到爺爺的獅吼聲,遲疑的眨眨眼,那個,爺爺沒騙他吧?


    “爸來了?”赫媽丟開手裏的活,轉身就跑。


    赫媽媽在軍醫院裏那是幹練精明,雷厲風行,做事說話幹脆利落,就算如此,這刻也本性流露,小女兒般歡喜不已。


    赫爸爸趕緊關灶火,一邊擦手一邊往外走,還不忘催兒子:“臭小子,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走,見見你外公再說。”


    “哎。”


    醫生也趕緊往外躥,他記得外公有五年沒來燕京,當時沒反應過來,所以有點發懵,反應過來也很開心。


    “自家人,不用客氣。”


    跨進門,陳岩見親家熱情相迎,飽經風霜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笑容。


    他是教師,嚴肅嚴謹慣了,鮮少笑,如今已是古稀之年,臉上也留下了歲歲銘刻的痕跡,眼角與額頭上的皺紋成褶子般的堆疊。


    “親家五年沒來京,我差點以為是我們怠慢了你,現在見到你我也放了心。”赫老迎上前,緊緊握住親家的手,還不忘對另一位抱怨:“五親家啊,你不厚道,你大哥來了怎麽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害我們完全蒙在鼓裏。”


    “我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陳老老神在在的扶著大哥,甘當好跟班。


    “這驚喜好大,差點嚇到我。”


    “這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多年沒見小鑰和藍之,也怪想念的,所以進京來瞧瞧。”陳岩與親家手握手,一起小步走。


    “爸爸,小叔!”赫媽媽從廚房奔出來,看到熟悉的、略顯躹僂身影,激動的心裏熱潮翻湧。


    陳岩是家中老大,年齡最大,曾經也幫父母承擔壓力養弟弟們,比其他兄弟們吃苦多,也顯老,背微駝。


    他精神還是非常好,聽到女兒的聲音,抬眸望去,看到自己的女兒,陳家上下四代唯一的姑娘,滿是皺紋的臉上綻放出笑容,語氣也親昵:“小鑰,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毛燥。”


    赫媽媽姓陳名鑰,陳老一輩名從山,赫媽媽一輩則從金旁。


    “爸爸,哪有你這麽說你女兒的。”赫媽媽難得臉微紅,快步去泡茶。


    平日裏幹練的女強人露出小女兒態,讓赫老和陳岩不禁哈哈大笑,兩老人勾肩搭背的去坐了,小心的“揭”女兒/兒媳婦小時候的可愛樣子。


    “……”被無視的陳老,不帶這麽區別對待的是不是?他好歹也是客人,親家怎麽可以這麽不給麵子。


    他在軍隊摸滾打爬,練得臉跟牆似的厚,也不介意親家的態度,招唿兩小帥哥坐下。


    赫爸和醫生一對父子到客廳,看到的就是兩人老人聊得熱火朝天,一老二兩小青年坐在一邊當看客,那畫麵,真的有點不太溫馨。


    醫生搶過自家老爸的先,衝到外公麵前,親熱的抱他的胳膊,嘴跟抹了蜜似的:“外公,你這麽多年都不想你外孫,你外孫可想死你了,外公啊,您老身體好吧?我給您搭去的補品效果咋樣?哪種合您口味?……”


    陽光溫暖的青年,笑臉燦爛,巴啦巴啦的一長串關心詞,跟倒豆子似的往外倒。


    陳岩任外孫抓著自己的手,勻出另一隻,粗造的大手摸上外孫的俊臉:“我外孫還是這麽俊美瀟灑,也還是這麽會哄人,嘴還是這麽甜。”


    這是褒揚還是貶義?


    醫生頂著懵臉,一臉求證的表情。


    赫老爺子和陳老不厚道的大笑,赫爸趁機過來跟老泰山問好,招唿小叔和兩小青年,赫媽媽上茶。


    兩小青年忙向赫老爺子、赫爸爸赫媽媽問好。


    陳老也將帶來的兩小輩介紹一下,兩小帥哥都是陽光開朗型,高挑飄逸,一個風月朗朗,溫柔和靜,叫陳蘊和,一個劍眉,清雅如竹,叫陳翰之。


    兩個看似年齡差不多,實際並不是同輩人,陳翰之年長一輩,與赫家第三代赫藍之同輩,並不是陳老家的嫡係孫,而是陳老族弟的孫子。


    陳蘊和比陳翰之少一輩,乃陳家老二,即是外交大使陳嶺的重孫子,也是陳老一脈的長重孫。


    親家領了兩小帥哥來家有何用意,赫老和赫爸赫媽心知肚明,笑得那叫個暖昧。


    醫生瞅啊瞅,大腦飛快的運轉,過了小會兒隱約猜出點眉目,後背滲出一抹冷汗,外公喲,您們這麽熱情,你們就不怕小榕找你們麻煩嗎?


    他心裏糾結著,嘴上絕口不提,要裝傻大家一起裝吧,嗯,他啥也不知道啊,啥也不知道。


    赫媽媽也想多跟數年不見的父親多多親近一下,奈何廚房裏還有事,容不得她多坐,在得到老父和小叔說老父親在燕京會多逗留一段時間,等她不忙了再慢慢敘家常,她開開心心的和赫爸去廚房,擔起主人重任。


    陳岩也不客氣,還將兩小帥哥和外孫一起轟去幫忙,三青年捋袖捋胳膊的上場,結果赫爸赫媽隻留下自己孩子使喚,將兩位小客人趕出廚房。


    一對叔侄小帥哥又溜迴客廳,聽三老人打嘴巴仗。


    屋裏聊得正歡,外麵又響起汽車馬達轟鳴聲,二輛獵獵豹牛哄哄的衝到赫家門前,各車上的人相繼下車。


    來的是海、空軍的總令司令羅老、袁老,兩人大步流星的踏進赫家,赫老爺子招唿人坐下。


    大家都是熟人,沒啥客氣可講。


    當羅老和袁老瞅到陳家的兩小帥哥時,心情瞬間就不美妙了,狠狠的向陳老丟眼刀子,那老貨太不厚道,竟然提前出手了!


    陳老對老同仁的眼神有視無睹,他才不怕呢,他帶孫輩們到外孫家來,天經地義。


    然而,他還沒樂嗬夠,很快就被打擊到了——許老來了。


    許老比羅老和袁老來得晚,晚了約二十來分鍾,在他之前,赫家姑奶奶和姑爺也到了,赫家姑奶奶就是赫老爺子的女兒,赫藍之的姑姑,姑姑夫家姓張,即是龍華開國大將張上將的後代,姑爺就職司法部,隻有夫妻兩迴來,赫姑姑的兒子與兒媳去年先陪他們迴外祖家,今年便先迴兒媳婦娘家,這樣也公平。


    許老到達赫老家門外時,聽到裏麵傳出爽利的笑聲,趕緊往裏衝,那猴急的模樣,不懂的還以為裏麵在上演什麽江湖奪寶大會,他趕去搶寶呢。


    他跑得太快,以至跟他一起來的一隻帥氣小哥都被拋下了。


    許老衝進赫家,便見熱熱鬧鬧的坐了一圈兒,老家夥們一律羊毛衫或毛衣,或加件小馬甲,熱火朝天,聊得嗨。


    “你們早早跑來了,也不等等我,不厚道。”許老將羽絨毛往衣架上一拋,一步三搖的朝裏晃。


    “誰叫你蝸牛速度。”先到的幾個鄙視之。


    轉瞬間,又一人跨玻璃門而入,望向許老的眾老,眼睛謔的瞪圓,進來的是個漂亮的少年,毛領風衣長及小腿,原本適合女孩子的紫色襯得人如花一樣嬌豔。


    赫家的玻璃是可以拆的,夏天怕悶,拆了,冬天為了不讓風進來又裝上,活動門頁很方便,想拆裝時叫守護大院的門衛們搭把手就行了,用不著請專業人士。


    “吱—”少年反手合門。


    “收起你們如狼似虎的眼神,我家孫子臉皮薄,你們別嚇壞了他。”先一步進屋的許老,立即站到小帥哥前麵擋住一片視線。


    漂亮少年脫掉大衣掛衣架上,裏麵是中性式樣的襯衣,配一件同樣中性風格的v領羊毛衫,膚白如脂,越發的清純可人。


    羅老和袁老想罵娘,不厚道啊,許老貨竟然也帶了隻拖油瓶!兩老對望一眼,深深的覺得自己太老實了,老實人總是吃虧啊。


    陳老想找人幹架,格老子的,他帶小孫子們來親家增加年青人的感情是應該的,姓許的帶隻拖油瓶算什麽迴事兒?


    他老人家很鬱悶,又不好衝上去跟人家論,心裏那叫個憋屈。


    許老才不在意老家夥們怎麽看自己,得意洋洋的領著小帥哥晃到圈子裏坐下,小帥哥輩分小,一個一個向長輩們問新年好。


    少年乃許老的妹妹的孫輩,姓葉,葉睿軒。


    青年們跟青年有話聊,葉睿軒跟陳家一對叔侄坐一塊,原本不熟的,很快就熟了。


    赫姑姑瞅著三小鮮肉笑,眾老:“……”你們是競爭對手你們知道嗎?


    不用說,三小帥哥都知道是彼此之間是對手,不過,這跟友情無關啊,男人的友情來了就來了,有時很單純,無關其他,僅隻是相互間聊得來而已。


    陳老原本是信心滿滿的,被許老這麽一攪和,再看葉家小子跟陳家子相處的樣子,心情更加鬱悶了,姓許的太可惡,弄這麽個鮮嫩的小帥哥來,簡直是明著跟他搶人,好想好想找姓許的單挑!


    單挑單挑單挑,必需要單挑!


    幽怨的陳老決定,等過了今天,非找機會跟姓許的單挑不可。


    許老很開心,尤其是在每每收到陳老憤恨的眼神時,心裏更是萬分得意,瞧他多機智,瞧他腦瓜子多靈,瞧他反應多快速,這年頭有備無患。


    有得必有失,許老心情倍好,也無可避免的成為眾矢之的,沒辦法,誰叫他太搶眼了呢,陳老是赫家的姻親,他帶兩小輩來走動走動那是名正言順,許老是客,他也帶隻小拖油瓶,這搶風頭的事被他獨占了,羅老袁老哪能甘心,將原本對陳老的強烈的鄙視之心轉移到許老身上,是以看向他的眼神格外寒磣。


    陳老和羅老袁和赫幾個叨話時不時的拿眼瞟向得意的許老,赫老一副壁上觀的表情,欣賞幾個人暗鬥,赫姑姑夫妻不明覺厲,也三五不時的瞅瞅幾老,一頭霧水。


    氣氛很和諧,也有點怪異。


    三隻小帥哥可沒發現老人之間的明爭暗鬥,自己發展自己的友情,三小隻感情越來越濃時便聽到了老人們的嚷嚷聲:


    “聽,馬達聲,施小子來了!”


    “真的?”


    “當然,他那匹悍馬的馬達聲我再熟悉不過。”


    “總算來了。”


    老人們跟了雞血一樣興奮,眼神嗖嗖的瞟到三隻小青年身上溜躂一圈,唿唿的飄向門口。


    收到眾老眼神的三隻小帥哥,莫明的有點小緊張,也收起嬉笑玩耍的表情,嚴陣以待,施教官是很嚴肅的,在他麵前可不能馬馬虎虎。


    施教家的悍馬開到赫家門口,看著那一溜兒的車,冷麵神柔和的麵孔繃了繃,那幾個老家夥來得真早!


    他用大衣裹住小丫頭,小心的抱下車,因為距離近,每家家裏都有暖氣,每次離家穿衣服,到誰家脫外套太煩,這次他幹脆用大衣將小家夥裹起來,不用來來迴迴的穿外套。


    一家四人走向赫家,鑒於昨天被楊老訓的前例,冷麵神不敢再搶第一,將小家夥抱到赫家門口放下,推開玻璃門讓小丫頭走前頭。


    曲小巫女心情好,不客氣的一跳蹦進屋,邊蹦邊嚷:“赫爺爺,小閨女又來嘍!”


    她一蹦進赫家,立馬吸收到所有的視線,那些眼神集中在一起,火力十分強大,愣是嚇得她頭皮一陣發炸,向後小退了半步,直覺以為走錯地方了。


    被一人盯著,像對狼對視,被一群人盯著,那等於麵對一群猛獸,那滋味,絕對不太美妙。


    猝不及防之下,驚得身心愉悅的曲小姑娘心跳加快一倍,幹巴巴的問:“老爺子,你們……看著我看啥?”


    屋內的眾人,在小姑娘躥進來時隻覺一點紅色跳躍了一下,定睛一看,紮馬尾的小姑娘已站在客廳,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風衣,是披的,不是穿,那件厚風衣搭在她肩上,露出裏麵白色的羊毛衫和小褲裙,以及黑色修身褲包裹著的修長的細腿,腳上穿著一雙毛絨絨的拖鞋。


    那模樣就像在自己家一樣的隨意,也可見小丫頭跟赫家關係很親密,來去都不用在意形像問題。


    赫老非常開心,小閨女沒見外,這是把他們家也當家了,嗯嗯,這樣好啊,小閨女不當他們是外人,他的孫媳婦兒大概不會嫌他們家門第高了吧。


    “小閨女,快進來,一晚沒見,我們小閨女又長漂亮了。”


    “小閨女,隔一年沒見,你更聰明伶俐了,過來讓我們瞅瞅。”


    “小閨女,瞧你紅光滿麵,有什麽好事,說來讓我們這些老家夥也高興高興。”


    “小閨女,你今年比去年更水靈了。”


    “小閨女……”


    幾位老爺子笑容可掬,親切的打招唿。


    “……”


    三隻小帥哥默,爺爺們,你們睜眼說瞎話真的好嗎?


    “……”僅一道玻璃門之隔的狄朝海滿心詫異,今天太陽是打西出的吧,所以那幾位說起誇人的話來都不打草稿。


    “我小閨女從來都是這麽聰明伶俐,水靈美麗,活潑可愛的好嗎?”蘭姨一步踏進赫家地盤,驕傲的迴一句,她小閨女是天下最可愛的小閨女,當然是最聰明美麗,伶俐可愛的一個,老家夥難道今天才發現?


    冷麵神和蘭姨同時踏過門檻,水光灩灩的鳳眸一掃廳裏的眾人,瞄到正襟危坐的陌生小青年們,美好的心情一下子陰鬱,老家夥們這是幾個意思?


    他在玻璃門便隱約看到裏麵有好多個人,隔著玻璃看得並不太清,也沒看清三個小帥哥的麵容,現在無遮無掩,一目了然,三小青年個個青春秀氣,俊秀飄逸,很……迷人。


    冷麵神的眼神淩厲,清涼的視線嗖的飛向幾位老人,目光殺氣騰騰,老家夥們這麽不安分,想活動筋骨了是不是?


    冰山教官一個眼刀子飛來,陳老等人立即感覺到青年深深的敵意,他們就是帶個孩子來給小閨女認識認識,做個朋友,施教官用不著這麽兇吧?


    莫明的,幾老心頭有點發虛。


    施教官積威已久,也在傾刻間幫小姑娘抵擋去所有火力,所以,曲小巫女壓力大減,一秒滿血複活,蹬蹬往前衝:“赫爺爺,兩位陳老、羅老袁許老,赫姑姑,赫姑父,大家新年好,新年大吉大利。”


    冷麵神本想再次抱小閨女過去,沒抱到人,隻拿到她披著的大衣,將衣服用力一拋丟向衣帽架子,急急的追趕。


    他看似隨意的丟衣服,那件外套好似長眼睛似的,穩當當的落在衣帽架子上。


    蘭姨和狄朝海母子不慌不忙的邁步子。


    赫老爺子和陳老看到衝過來的小姑娘,笑得特別的春風得意,陳岩眼裏劃過驚豔,他沒有漏聽小姑娘說“兩位陳老”那句,他今天來時連赫家也不知道,小姑娘第一次見麵就推測出他姓陳,這眼力,好利!


    三隻小帥哥眼瞅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來,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己家的長輩,說好的小姑娘是小淑女,溫柔嫻淑,靜若處子,為毛他們看見的是隻快樂的小鹿子?


    幾位老人全副身心皆在想像小姑娘與小帥哥們如何相處的事兒上,哪有空管三隻小帥哥的心情,直接無視他們。


    曲七月衝到座次間,從赫老爺子所座的沙發旁繞過,將小老虎塞往老爺子懷裏:“赫爺爺,幫抱抱小金子。”


    小老虎被無良姐姐捋下來送出去,幽怨的“嗚”了一聲,姐姐,溫柔些溫柔些,人家還小啊,很脆弱,需要輕拿輕放。


    腿上多出一團重量,赫老爺子連聲點頭:“好,我幫你照顧小金子,你玩得開心。”


    陳老許老笑咪咪的給赫老一個“算你老家夥識相!”的眼神,小姑娘要照顧小老虎,那是分不出多少功夫認識小夥伴的,她讓別人照顧小老虎,一會兒就能跟他們家的小帥哥好好玩耍了。


    兩老滿心期待的觀望,想知道小姑娘喜歡哪種小帥哥。


    曲七月一轉身,如小蝴蝶輕快的飛過花叢般從赫姑姑麵前跑過,向著一個小帥哥衝去:“小蘿莉小美女,抱抱!”


    ?!


    眼見小姑娘撲向許家的那隻小鮮肉,眾老發懵,他們咋不知道小姑娘這麽熱情?


    一一秒,陳老的眼神化作刀刃,嗖嗖刮向許老,格老子的,姓許的果然就是來跟他作對的!他帶了倆小帥哥,結果兩加起來不及許老帶的一隻拖油瓶有魅力!


    被誤認為成小美女的許睿軒,一時有些發懵,就那麽傻愣愣的任小姑娘撲下來,發愣中耳朵莫明的燒得緋紅,也越發的嬌豔欲滴。


    小美女羞紅了臉,曲七月興奮的眼睛燃起火苗,小魔爪癢癢的,向前一撲,撲向萌噠噠的小美人:“哇,好可愛的小美女,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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