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龍華之除夕,眾多的人們想趕在當天迴到家,客流量以倍速暴漲,航空、高鐵等部門壓力巨大,堵車塞車等現像也到了一個新台階。[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蘭姨、狄朝海母子從秦川乘機抵達燕京原本才十一點,結果出機場後等托運的行李等了很久,在迴燕京的路又被堵好久,迴到軍區大院已過一點。


    送走小閨女,冷麵神在家又接待了幾撥送年禮的熟人,空了就包餃子、準備午夜飯的食材,十二點時分便將午飯菜備好,等蘭姨母子歸來,待聽到外麵的汽車喇叭聲,猜著大概是蘭姨迴來了,利索的關灶火去迎接。


    蘭姨下車擰兩大包行李,還沒到屋簷下便見俊美的青年揭簾鑽出來,眉飛色舞的喊:“小榕,我小閨女沒出來,是不是在睡午覺?”


    !


    長相俊美,麵部線條放柔和了的冰山教官,抬起猿臂,如竹節般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揉太陽穴,並調整一下站勢才迴應:“蘭姨,小閨女和小夥伴去玩兒了。”


    他擔心蘭姨撲過來給他一腳,特意調整到一個比較好退的位置,如果蘭姨有啥不滿要教訓他,他也能閃開,同時也不會置蘭姨於險地。


    “噢噢,去玩兒了啊,小孩子家多運動有利身心。”沒聽到小閨女離家出走的消息,蘭姨那顆心妥妥的安穩了,小閨女隻要沒負氣跑掉,去玩兒就玩兒唄,這種雪天堆堆雪人,滑滑雪,也是不錯的消譴方式。


    蘭姨沒有追問,冷麵神鬆口氣兒,不尋根問底就好啊,他就怕蘭姨揪著追問個沒完沒了,比如問什麽時候去的啊,什麽時候迴來,為什麽會跑去玩兒,問是不是他欺負了小閨女啊,真問起來,他會很頭痛。


    躲過一劫,他慶幸不已,立刻奔去和朝海兩人一起搬行李,蘭姨每次迴老家必帶家鄉貨,這次更甚,她想讓小閨女分享她的家鄉特產,帶迴來一隻宰好的全羊,還有臘肉、雞蛋、鴨蛋、鵝蛋,以及秦川土生土長的小麥、小米、大豆、蕎麥、黑米、葛根粉等,用她的話說就是天然產品,吃得放心,如果飛機上能帶活貨,她必定會買一大群羊和雞鴨等。


    飛機托運和隨身攜帶行李重量有限,母子兩所攜帶的行李也是達到個人最高限量,行李多,也讓兩青年來往好幾趟才搬完,再將車開到棚子裏停放。


    蘭姨把餘下的活全扔給兩青年,自己去收整一番下廚熱飯菜,等兩青年搬完行李,洗手吃飯。


    飯後才有空閑聊,迴到客廳,蘭姨打量一番,發現新事物,拖著有點跛的腳,跑到大硨磲旁,看著種在玉盆裏的玉樹,笑得合不攏嘴:“哎喲,我小閨女腦瓜子真聰明,竟然拿玉盆種樹啊,小閨女立春種下搖錢樹,來年一定財源滾滾來。”


    狄朝海扶額,他老娘喜歡小姑娘,所以,但凡小姑娘做的事和決定不管好與壞都是正確的,用俗氣點的話說就是‘小姑娘放個屁都是香的’。


    冷麵神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蘭姨,你認得那棵樹?”他就搞不懂,明明是棵玉樹,為什麽蘭姨和小閨女硬說是搖錢樹?


    “我當然認得啊,這不就是小閨女的寶貝嗎?小閨女沒事就抱著傻樂,還抱著小樹一起睡午覺,可見是個好寶貝。”蘭姨不知道小樹有多寶貴,卻見過小閨女如何寶貝它,她好幾次上樓去看小閨女,就見小家夥抱著玉樹流口水,那小模樣兒甭提有多可愛。


    “蘭姨,明明是棵玉樹,你怎麽說是搖錢樹?”冷麵神表示很鬱悶,他知道小丫頭寶貝玉樹,可是,這跟搖錢樹不搭邊吧?


    “臭小榕,你給我閉嘴!”蘭姨氣乎乎的迴頭,狠狠的瞪俊青年:“我告訴你,小閨女不是普通人,新年是要討兆的,你管好你的嘴巴,你敢說話不中聽壞了小閨女的兆頭,讓我小閨女不開心,我讓你蹲屋簷。”


    “……”冷麵神心虛的抹了抹額心,難怪他說了真話會惹得小閨女生氣踹他,原來還有那些忌晦,如果……蘭姨知道他已壞了小閨女的兆頭,會不會立即把他趕出家?


    想了想,他抿唇,他還是閉嘴吧,大過年的被趕出家門吹西北風多煞風景啊,為了不變成冰柱子,他決定先瞞著蘭姨,不說自己幹的蠢事。


    將青年訓得不敢頂嘴,蘭姨知道他大約是記住了自己的話,轉而又再三囑咐自己兒子,讓他管好嘴巴,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兩青年溫順的聽訓,頻頻點頭,表示自己受教了,一定謹記教導,一定說吉利話,他們敢不說吉利話嗎?上是大,下有小,不說吉利話就是惹了家長和小閨女,他們要吃不了兜著走。[]


    兩漢子深覺自己沒地位了,也不敢造反,大家長的鍋鏟是沒長眼睛的,他們不想吃,小閨女生氣會離家出走的,他們惹不起,所以,還是他們當受氣包吧。


    蘭姨給兩青年小子訓了話,看時間也不早了,帶著有頓悟的漢子馬不停蹄下廚房,開始著手年夜飯。


    曲小巫女和簡千金晃了四十幾分鍾才晃迴大院,簡姑娘將小夥伴送到施教官家門口,自己開車迴家。


    小姑娘抱著小老虎,帶著三小夥伴頂著寒風踱迴煞星家,聞到一陣濃鬱的香氣,脫掉外衣換好鞋,當即立斷的直奔廚房。


    小老虎和三隻小生物沒跟去,溜玉樹旁邊玩耍。


    一溜兒奔到廚房附近,曲七月聽到蘭媽媽跟大叔們的說話聲,急三火四的跳到門口,探頭一瞅,蘭媽媽在蒸煮什麽東西,兩位大叔一個在切肉,一個灶台前忙。


    “蘭媽媽,小閨女迴來嘍。”香味衝鼻,小巫女哪還管得住,蹦跳著衝向蘭媽媽。


    “哎喲,小閨女迴來了,快過來讓我抱抱,想死我了。”蘭姨聽到甜膩的撒嬌聲,丟開手裏的活轉身迎接小閨女,看著那跑來的俏麗女孩,樂得見牙不眼,幸福的心花怒放。


    總算迴來了!


    冷麵神那顆忐忑不安的心在聽到小丫頭的聲音時穩穩的落了地,露出如釋負重的笑容,小家夥迴來就好,如果不肯迴來,蘭姨一定會爆發雷霆之怒。


    狄朝海往一邊讓了讓,以免不小心撞到小姑娘。


    曲七月一溜兒衝到蘭姨身邊,投進蘭姨的懷抱裏,狠狠的親了她幾口,摟著她的腰,賴著不肯走:“蘭媽媽,小閨女也想死你了,你不在家,大叔欺負我。”


    呃……


    原本滿心暗喜的冷麵神,瞬間緊張得不敢唿大氣兒,小閨女迴來就告黑狀,他好冤!


    狄朝海偷偷的瞄瞄教官,他和老媽不在家,首長又幹了啥傷天害理的事,惹得小姑娘當麵告狀?


    對此,他表示喜聞樂見,真的,首長以前難得被他老娘抓到錯處,無論做什麽,橫豎都是他的錯,現在風水輪流轉,在小妹妹麵前,無論怎樣都是首長錯,小妹妹間接的幫他“報仇”了,看教官吃癟,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笨蛋小榕欺負小閨女?揍他,狠狠的揍他,要不然咱們一頓掃把把他轟出去,讓他去喝西北風。”她不在家,臭小子究竟幹了什麽破事,竟讓小閨女當他麵告狀?


    “這個可以有。等做好所有好吃的,蘭媽媽幫我把大叔趕出家門,現在先留著他幹活打雜,人盡其能,不能浪費這麽好的雜工,咱們要合理利用勞動力。”曲七月點頭,嗯嗯,將大叔掃地出門,多麽喜聞樂見啊。


    冷麵神額心滴出一滴冷汗,他怎麽感覺自己是像是被廢物利用一樣?一定是他感覺出錯了!


    狄朝海忍俊不住,唇角上揚,小姑娘太牛,敢這麽淘汰首長,首長好可憐!


    “好,聽我們小閨女的,做好好吃的,咱們將笨小榕趕出家門。”蘭姨哈哈大笑,還是小閨女聰明啊,讓小榕笨蛋當牛做馬吧。


    即將要慘遭被掃地出門的冷麵神,默默的歎氣,小閨女總說她人小沒人權,最沒人權的是他好不好,自從有了小閨女,他就是根草。


    這種感覺讓人心塞。


    施大教官心塞塞的,被自己小媳婦嫌棄,還有蹲屋簷的危險,這日子還怎麽過?他要不要重振夫綱?


    想想,立馬將那點小心思丟於腦後,他還沒吃到小媳婦,這夫位還沒坐穩呢,想重振夫綱的話,下場隻有一個:被擲出局。


    為了不出局,討好小媳婦兒還來不及,誰敢作死的去捋小丫頭虎須?


    別人敢,反正他不敢。


    此刻,冷麵神迫切的期望來幾個跳梁小醜到小閨女麵前來蹦躂,好讓他有英雄救美的機會,讓他踩踩渣,博得小閨女開心了,免他被嫌棄之難。


    蘭姨摟著小閨女樂嗬一陣,勻出手捏捏小姑娘的臉蛋兒,滿足了自己逗閨女的樂趣,洗手繼續幹活。


    她在蒸糕,千層糕,最傳統的,具有地方特色的糕,不是街頭巷尾賣的那種千層糕,外麵賣的糕摻了水的,與老傳統手藝糕的口味有天壤之別。


    千層糕以糯米粉和配料所製,一層一層的蒸,熟一層,再在上麵添加粉和佐料,等新的一層熟了,再添加一層,就那麽一層一層的增厚。


    蘭姨用胡蘿卜汁拌合的糯米粉,杮子拌合的粉,還有西紅杮水拌合的米粉,還摻和紅棗泥,肉片、綠豆粉、花生、芝麻等,好幾種顏色相疊加。


    曲七月湊過去看,看得直流口水,她好久沒吃千層糕了,好想吃!


    蘭姨做的糕榕安縣也有人會做,步驟太多,做起來費時費心費力,一般沒特大喜事鮮少有人會操心做糕吃。


    羅奶奶也會做地道的千層糕,不過因年紀大了,操不起心,在小包子出生辦喜酒時蒸了幾擔糕,分別來吃喜酒的客人的迴禮,之後好幾年再沒蒸糕。


    看到久違了的千層糕,曲小巫女生出濃濃的懷念,懷念舊時風味,懷念故鄉,想念奶奶和榮榮。


    剛好蒸熟一層,蘭姨拿刀幾劃,切出好大一塊挑出來用碟子裝好,塞給眼巴巴瞅著的小閨女:“小閨女,不夠吃一會再來,你去外麵玩,這裏煙味太大,會熏壞小閨女的好皮膚。”


    “嗯嗯,蘭媽媽最好了,我出去玩。”熱騰騰的香氣撲鼻而至,曲七月吸吸鼻子,歡天喜天的應了,抱好碟子高高興興的離開。


    送走小閨女,蘭姨迴首發現兩小子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立即沒好氣的瞪眼:“臭小子,你們什麽眼神?嫉妒還是咋的?哼哼,你們是小子,又不是閨女,想吃,等出鍋再說。”


    小閨女是女孩子,要嬌養,要寵愛,當然可以破例在沒有出鍋前就嚐,至於小子們,想都別想。


    蘭姨可不想縱容臭小子們,哼,她讓他們找媳婦兒生娃給她玩,一個個當她的話是耳邊風,現在她有小閨女,不稀罕他們,他們哪涼快哪邊兒去。


    施教官和狄警衛默默的收迴目光,心裏鬱悶的想撞牆,這是區別對待!嚴重的重女輕男!


    他們好委屈,真的,他們也有好多年沒有吃千層糕了,如果他們記憶沒錯,距上次吃到地道的千層糕至今已有四年。


    四年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是整整四個年頭。


    那味道,讓他們懷念。


    今年聽說蘭姨要蒸糕,冷麵神暗中很開心,聞著香味幹活也特有勁兒,原本也從沒想到中途可以嚐,據他所知,蘭姨說蒸糕有規矩,中途是不能動的,沒想到今天蘭姨竟為小閨女破例,還沒出鍋就先給小閨女嚐。


    因為小閨女,蘭姨連老規矩也丟之一邊,可見對小閨女是多麽的疼愛。


    他決定了,以後要生女娃也一定要生女兒,絕對不生兒子,生的是女娃,蘭姨喜歡,會搶走孩子,然後他才能獨占小媳婦兒。


    吃小閨女的醋不是對的,可是,煞星心裏還是忍不住泛酸,他在蘭姨心裏沒地位了,在小閨女心裏也沒什麽地位,這種日子何時才到頭哇!


    冰山教官鬱悶難消,狄朝海就好多了,稍稍為自己老媽重女輕男而感慨了一下,立即投入工作,反正首長也被老媽給無視了,他還是乖乖的幹活吧。


    曲小巫女抱著碟子迴到客廳,引得三隻小朋友和小老虎也聞香而動,爭先恐後的撲到姐姐身邊,巴巴的等著分享一點。


    小姑娘很大方,跟自己的小夥伴一起分吃,各各分一份,個個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的吃得幹幹淨淨。


    除夕,除舊迎新,也是辛苦一年的人們享受勞動果實,團圓的幸福時光。


    這是個萬家團圓的好日子,龍華大地,千門萬戶在下午便張羅年夜飯,孩子們也換上新衣,快快樂樂的等待吃年飯,收壓歲錢。


    年夜飯是要早吃的,像征明年事事在先,獨占鼇頭。


    飯前要先祭神祭祖,天尚未黑,從四點左右開始,龍華大地的各地便相繼響起鞭炮聲。


    在這合家歡樂的日子,項家卻很冷清,就算牛嫂和項爸使勁兒的張羅,做了許多的菜係,也改變不了家裏的冷寂,換不來項爺爺的好心情。


    項爺爺很後悔,去年一家三代共聚一堂,今年就兩代人,沒了第三代兩孩子,這家就是殘缺不全的。


    也因此,老人家感覺不到半點過年的喜慶和喜悅,反而越發的沉默低落,也越發的想念以前的兒媳婦和以前的生活,想念自己的孫子和孫女,心裏也再沒了看不起女孩子的心思。


    相反比項家的冷清,項媽媽的娘家盧家簡直是天堂,老老少少忙前忙後,東奔西跑,歡聲不斷。


    曲家也很合睦,羅奶奶忙著祭祖祭師門先輩,曲爸曲媽也難得的手腳勤快,也自動幫忙,沒有不耐煩的表情。


    燕京人們也沉浸在過年的喜慶裏。


    李玉娉在施教官家遭了沒臉,和柯躍離開軍區大院便分道而揚,她沒有及時迴家,而是去找狐朋狗友玩到下午快天黑才迴家。


    其時李家也在祭供祖宗,那些事由李老爺子夫妻承包,李部長隻是站著等,當看到女兒歸來,微微蹙眉:“你一整天的到哪去了?過年這麽忙,你這麽大了也不知幫忙,還這麽不懂事。”


    “老李,過年過節的,你少說兩句。”李夫人生怕丈夫說多了鬧得不愉悅,趕緊勸。


    李部長沒吭聲,李輝看了眼孫女也沒說什麽。


    李玉娉心裏委屈也不敢頂嘴,站到母親身邊。


    李夫人握握女兒的手,溫和的問:“玉娉,你在忙什麽呀?連中午也沒迴來,打電話也沒接,以後有事不迴來打個電話,讓家裏放心。”


    “我知道了。”


    李玉娉應了一聲,並沒有說上午去了施教官家,她去施教官家純屬私人決定,她也不敢告訴家裏,怕爺爺訓她。


    她去施教官家不是為送年禮,而是想施教官攜帶她去晚宴,像施教官那樣的人是可以攜帶人參加國宴的,她還知道每年國宴給施教官的請帖請的是全家,有預留給施教官家屬蘭姨的位置。


    但,蘭姨從沒有出席。


    其實,燕京的高層很多人都知道國宴留了二個位置給施教官,施教官本身位高權重,許多貴女們卯足力氣想擠到施教官身邊,如果能成為施教官的女伴參加國宴,那是無上的光榮。


    以前李家也是全家出席,李玉娉不需費心,今年李家隻有兩個名額,她為了能去國宴,特意去施教官家,想求他攜帶她去。


    誰知,連目的都沒機會說明就遭嫌棄,這讓她心情超不好。


    就算去從施教官家離開去發泄了一番,李玉娉心裏仍然很消沉,過了今晚,明天整個貴圈就會知道國宴上沒有她,她會成為大家暗嘲的對象。


    貴圈慣來捧高踩低,她沒能去國宴,貴圈裏的人也能猜到必是李家的顏麵不再像以前那樣尊貴,就算不明目張膽的踩她,背後說三道四是必然的。


    李玉娉不敢想像那樣的場麵,她受不了。


    女兒不主動交待說去了哪,李夫人也不好多問,陪著公婆祭祖。


    地球不會因缺了誰而不轉,幾個家幾個人的壞心情也影響不到萬萬千千的人們,龍華大地各城一片歡樂。


    楊老、赫老家也是喜氣洋洋。


    施教官家在五點鍾左右整好年夜飯,大家換上新衣,由小姑娘主持祭天地神靈。


    一大張桌子抬到近門的地方,十二道菜上桌,餃子包子糕,新鮮果瓜,幹果,糖、餅之類的也一樣一份,香爐也擺得端端正正。


    門簾高挽,從門內一眼可見外麵的白雪。


    曲七月穿上外套,洗手掂香,伏地行三叩九拜大禮,念祈禱文,再將三柱九支香插歸香爐,分三排,三三排列。


    她這裏香進香爐,煞星忙點燃鞭炮,千響鞭炮劈劈啪啪,一路響到尾,沒有一個啞炮。


    小姑娘斟灑,茶,水,三巡九遍,喊:“擺飯。”


    蘭姨和狄朝海忙去開鍋裝飯,裝了九碗,一並擺上桌。


    小姑娘盤膝坐地念經文,悠悠的吟唱聲如玉珠相碰,聽不清內容,卻如和風拂來,讓人心靈明淨輕快。


    誦頌三遍經文,飯與菜上沒了多少飄逸的熱氣,曲小巫女抱金紙元寶去屋外,在火缽裏焚化,迴頭伏身再拜,煞星又去點一串鞭炮。


    第一串鞭炮為請神用,第二串為送客之意。


    最後一個鞭炮炸開後聲靜,曲七月坐正身,觀看香爐香煙一遍,視線飄向左手側的煞星大叔,有想爆粗口的衝動,小巫女聰明伶俐,怎麽就喜歡上了這麽個煞星呢?難道她注定是大叔的免費雜工,注定天生就是要幫他排憂解難,給他當年做馬?


    那麽一想,小巫女整個人都不好了,小巫女要當女王啊,要當女王!她要奴役別人,怎麽可以成為別人的馬前卒?


    要不,還是換男朋友吧?


    深深的,曲小巫女感覺到了壓力,來自明年工作上的壓力,她還這麽小,不想因為大叔未老先衰啊。


    心裏非常不爽,站起來,跳到大叔麵前,用力的踩他的腳背:“壞人壞人壞人,踩死你好了!”


    冷麵神被小丫頭的動作給整得一頭霧水,怕她摔倒,小心的摟住她的腰,溫聲求教:“小閨女,什麽事讓你這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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