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出院手續,洪僥仕坐上來接他出院的車去軍區大院施教官家接女,接他的是後勤部派給他的專用勤務兵,都是機靈勤快的人。[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一路走,洪僥仕一路沉默,越近軍區西大院心裏越忐忑,他不知該如何麵對蘭姨,他也能猜到華榕不會將他所做的事告訴蘭姨,也讓他更加無顏以對。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能瞞得了別人,瞞不過自己,那些事情早在靈魂裏刻下了痕跡,抹不掉,忘不了。


    曾經,他有多糾結,如今便有多後悔;曾經有多想置發小華榕於死地,現在便有多痛恨自己。


    當初,如若不是自己眼瞎心盲,又怎會被田紫美騙得付上身心?如果不是因為對田紫美用情至深,又怎麽可能被人找到弱點從而利用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華榕?


    如果那些為私利欲害華榕的人有罪,那麽他明知他們心術不正仍然置良心與正義不顧,隻為自己的私情而跟他們同流合汙,自己就該下地獄。


    他犯的錯,次數有限,給華榕造成的傷害卻是無可估量,*上的傷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靈上的創傷,他當年失去田紫美,那是心靈上的傷,他給華榕的傷也是心靈上的傷,還有什麽事比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在背後算計更讓人心痛嗎?


    他傷害了華榕,華榕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他,隻有當他們拿軍人的生命作賭注時才忍無可忍,還他穿骨一刀。


    那一刀,縱是華榕含怒出手,也仍然手下留情,沒有要他的命,也沒有廢了他,如果華榕心狠,那一刀完全可以廢掉他的整個左手,讓他成為殘疾人士。


    他出賣良知,出賣兄弟,華榕仍然將他置於他的護翼下,沒讓那幾個人接近乘他昏迷時要他的命,即使他醒來,華榕也沒有追問他背後的人,僅讓人公事公辦的詢問了有關任務的整個過程。


    華榕對他有多寬容,他就有多恨自己。


    無論洪大校有多愧疚,愧對蘭姨,卻也由不得他,車子駛進大院,穿過保護圈,緩緩駛至施教官住的小樓外。


    刹車聲讓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洪僥仕如夢初醒,忐忑不安的望向車外那座小樓,些天沒有下雪,北風唿嘯,天空卻是昏沉的,就連風也吹不走那些飄浮在半空中的霧霾。


    施教官住的小樓前那些被燒壞的草坪還沒有長出新草,還是光禿禿的一片,也無端的讓四周多出幾分荒蕭之意。


    小樓是那座熟悉的小樓,一切都沒變,然而,洪僥仕卻覺得它無限增大,像座山,沉甸甸的壓在心頭,壓得他幾乎快喘不過來。


    他竟沒有勇氣下車,心如飄萍,在心空中無處可停,無處可倚。


    就在他遲鈍難行時,小樓的門簾一挑,蘭姨牽著洪小閨女的小手一起探出頭張望,看到車子,笑了起來:“洪小四,來了就進來呀,磨蹭什麽?”


    “粑粑,粑粑……”洪小閨女看到自家的車,從蘭奶奶手裏掙脫小手,蹦蹦跳跳的跑向車子。


    洪僥仕的目光落在跑來的閨女身上,他閨女穿了一套設計活潑可愛的小風衣,修身褲和靴子,那式樣,那顏色跟他閨女很搭配,如果記憶沒錯,那一套衣服不是他家原有的。


    洪大校的眼一陣刺痛,下意識的推開門,鑽出車,蹲下身等閨女跑來,他跟閨女相依為命多年,閨女就是他的心髒,也是他最大的安慰。


    洪小閨女蹦蹦跳跳的跳到爸爸身邊,撲進爸爸懷裏,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粑粑,我想死你了。”


    “爸爸也想洪馨月。”洪僥仕心裏痛了一下,右手圈抱住閨女,把她抱起來,他左肩胛受傷,左手可以活動,卻不能用力,隻能當幫扶。


    “小沒良心的,有了爹就不要蘭奶奶。”蘭姨看一對父女相親相愛,忍不住嫉妒了一把,她辛辛苦苦的陪洪小閨女玩,小小閨女見到父親就把她給拋腦後去了,兩兩一比較,洪小閨女對她和對她爹親疏有別。


    還是她的小閨女好,小閨女跟她最親,對小榕和她臭兒子也親,可是呢,小閨女還是愛粘她,如果臭小榕不跟她搶人,小閨女肯定樂跟她歪膩在一起。(.無彈窗廣告)


    洪小閨女被送到施教官家時隻有一大包衣服和些小玩具,迴去的時刻多了一隻包包,變成了兩件行李。


    洪小閨女抱著爸爸不放,嘴裏甜甜的說蘭奶奶好,蘭奶奶最好。


    蘭姨笑眯了眼兒,迴身拎起洪小閨女的行李給洪小四送去,她想留一對父子吃飯,洪小四說立即迴家,洪小四住了那麽久的院想必也急著迴家,她也就不攔了,尊重一對父女的意見。


    洪大校的勤務兵跑過去接過蘭姨送來的行李,放迴副駕座上,自己先一步迴車上等大校。


    洪僥仕誠心誠意的感謝蘭姨一番,抱閨女上車,洪馨月也不肯從爸爸懷裏下來,抱著爸爸撒嬌,嘰嘰喳喳的說蘭奶奶怎樣怎樣,跟爸爸他分享她的快樂。


    “爸爸,蘭奶奶和壞叔叔們給我買了新衣服新玩具,我穿的這套是小姐姐買的,還有一套在包包裏,小姐姐買的衣服好漂亮,我最喜歡,爸爸……”


    耳裏充斥著閨女快樂的聲音,洪僥仕心裏一抽一抽的痛,像有人在用針戳他,抽痛得厲害。


    他對不起華榕,華榕,蘭姨對他閨女疼愛如舊,此生,他欠華榕太多太多,此後,他就用後半生來將功贖罪吧,唯願還為時不晚。


    痛證明活著,洪僥仕忍著心痛,將那些悔恨埋藏在心靈深處,隨車離開施教官家。


    “小沒良心的,沒跟我說再見。”目送車子走遠,蘭姨幽怨不已,果然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洪小閨女在這裏再快樂,一旦要迴家了也是迫不急待,開心的都不跟她打招唿就跟他爹迴去了。


    又是一個人在家啊。


    轉身,看著空蕩下來的家,不禁有點小失落,不過,那也那點小失落也隻維持了不到三秒的功夫就被拋開了,明天要搬家,她要忙的事情多著呢,沒空瞎糾結那些有的沒的。


    2019年元月27,農曆2018年的十二月二十二,施教官家搬家,楊老在天沒亮的時刻就到了徒兒家,他前腳才到,醫生徐參謀帶著天狼團的二十兄弟後腳跟便到了。


    一撥人等天剛亮,立即動手搬家當,楊老和蘭姨兩個各拎了一點廚具,帶著一幫青年,扛著大件小件的家具去新宅。


    農曆二十二,周日,黃曆上說忌喬遷,原本楊老在徒兒定下搬家的日期時他跑去查黃曆,覺得那天不妥,不太讚同,然而施教官說是小閨女挑的日子,並解釋說小閨女言明那天別人不適合喬遷,對他而言卻是個好日子。


    楊老對小閨女那是信若神明的,當即他那點顧慮消失的一幹二淨,舉雙手雙腳的讚成當天搬家,並且自靠奮勇要幫忙。


    搬家的時間定在天明那刻,不用看鍾,天亮就是好時刻,所以,大夥兒等天一亮,立馬就行動。


    一天之計在於晨,老少爺們風風火火,幹得熱火朝天。


    蘭姨和楊老到了新宅便留守,指揮青年們將東西如何擺放,舊屋那邊由徐參謀坐鎮,那些搬家麽的事讓青年們承包了,青年用人工運或用小拖車搬東西,沒有用大型的車輛,畢竟路不太遠,最重要的是上下車裝載太麻煩,還不如人力省事。


    人多力量大,幹了小半天便家具全部從舊宅搬到新家,最後搬施教官的臥室和書房。


    那兩處最重要,是以青年將搬去新宅的所有家具之物全部擺放到對應的位置,將一切整理整齊,才幫教官搬臥室。


    青年搬家具和床之類的,醫生親自抱出放床下的那隻裝有傀儡的盒子去新宅,等擺放好床,再將盒子安裝在床底下。


    搬完臥室,最後搬書房,搬書房比搬其他家具更小心,這邊搬那邊新安裝,足足費了一個小時才將東西全部移去新宅書房。


    確定沒有任何落掉任何東西,青年們打掃衛生,拆了安裝在小樓四周的一些私人裝置的隱形攝像頭,留下一棟空小樓。


    徐參謀和醫生帶青年們將各種攝像頭再次安裝在教官家的新宅四周,確保宅子四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無安全隱患區。


    施教官家搬家,不想太轟動,所以沒有發請帖,也沒告訴別人,而且搬家太忙,也會來不及做太多飯菜,自己搓一頓就好,是以辛苦楊老家的小陳小劉先在楊老家做飯。


    喬遷新居,在新宅裏必定要開火做飯才吉利,等安置好樓下的家具,蘭姨也下廚,她隻要意思意思做點飯菜就好。


    誰知,這邊剛妥當,一大溜兒掛軍用車牌的轎車便開到了施教官家的新宅前,在軍界最具有權威的陸軍、空軍海軍總司令陳老、袁老、羅老,二炮總司令許老,及赫老就那麽笑嗬嗬的從車上下來。


    幾位大佬們有良心,為了不給施教官添麻煩,沒有帶隨行警衛司機,也沒有攜家帶口,自己開車,自己跑來尋樂趣。


    楊老和徐參謀等人看得滿心無語,楊老氣乎乎的瞪眼:“你們這些家夥跑來幹啥?我徒兒不在家,我忙著呢,沒空理你們,你們哪涼快哪呆去。”


    “你一邊去,我們到施小子家來,又沒去你家。”


    “主人都沒嫌我們,你囉嗦什麽。”


    “姓楊的,你徒兒是我孫子的兄弟,我比你還長一輩,你這是尊老的態度麽?”


    “……”


    幾個老人精神矍爍,一人一句,人多勢眾,傾刻間將楊老的氣焰給打擊下去。


    一幫青年們全部當睜眼瞎,他們啥也沒看見,啥也沒聽見。


    許老等人一邊跟楊老鬥嘴,一邊迴身抱了煙花和鞭炮,肆無忌憚的在施教官家新宅外擺陣型,然後搶著點火。


    “我來我來!”


    “我來!”


    “別搶別搶,大家都有份。”


    一幫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跟小孩子的爭個不休,赫老乘著那幾個老家夥在爭搶誰先點一個火時,默不作聲的點然一支香,果斷的引燃一箱煙花。


    咻咻咻,一連串煙花衝空而上,在空中“砰砰砰”炸開。


    “你個為老不尊的,你搶了我的機會!”


    這下子羅老等人也不爭了,各自拿了引火香,急衝衝的點煙花點炮竹,傾刻間,鞭炮“劈喱啪啦”,煙花砰砰炸響,綿綿不絕。


    那煙花升空,五顏六色,五彩繽紛,就算是白天也煞是美麗迷眼。


    那聲響如此轟轟烈烈,驚動了整個軍區大院以及隔壁的政委大院,不知情的人皆紛紛猜測是誰家在辦喜事。


    袁老等人老頑童心性,平日裏沒機會玩煙花,也不好意思玩小孩子們玩的東西,這迴好不容易有機會打著慶祝施教官搬新宅的幌子明正大的過把癮,哪會小氣,弄了很多很多的煙花,以至於連響十幾分鍾才安靜下來,結果就是宅子前麵鋪了一地的紅紙宵。


    “你們浪費,不愛護環境。”


    楊老不領情,吹胡子瞪眼的哼哼,以示自己不滿,那老眼裏的笑意則是怎麽也掩飾不住,好似要溢出來。


    徒兒家喬遷,有人來慶賀,當師父的哪有不高興的?


    老人家心裏喜歡,在一幫老同仁們麵前又不肯弱了氣勢,曲型的死鴨子嘴硬。


    “關你什麽事,多管閑事。”


    “我高興。”


    “我樂意。”


    幾個老人趾高氣昂的轉迴車子,拎的拎,抱的抱,搬出自己帶來的禮物,以比主人還自然的態度,從從容容的進屋。


    楊老嘴裏嘟嚷著,陪同仁們進徒兒家,吆喝著小子們接禮物,人家幫他徒兒家添財加彩,他舉雙手歡迎,不管送什麽來,照單全收。


    醫生和徐參謀帶著兄弟們當跑腿的,被指揮得團團轉。


    蘭姨一張人送上香茶,高高興興的去燒菜。


    當天是周日,許多軍官們的家屬在家,被鞭炮煙花吸引,打聽得是施教官喬遷新宅,跟施教官有點交情的都出動代表,拿了紅包或提了禮物去慶賀。


    施教官這些年散出去無數紅包,他本人從沒辦什麽喜事,收了施教官家紅包的人等啊等,好不容易送到他喬遷之喜,自然要去熱鬧熱鬧。


    關少將也在家,他親自攜了女兒,帶了重禮慶賀施教官搬家;簡家跟施教官家也走得近,更加不可能落下,簡老親自帶孫女前往。


    這一下,竟然一下子滿滿的有八桌的客,好在新宅比較寬,餐廳,客廳,樓上客廳和茶室全部派上用場,也不顯得擁擠。


    有醫生徐參謀和青年們在,那些都不是事兒,不夠桌椅,去楊老家鄰居家搬,少了什麽用口,去楊老和領居家借用,是以並沒有任何慌亂,醫生是話嘮,他帶四人負責招唿客人,徐參謀帶餘下的兄弟們安排座,茶水點心等,有條不亂,沒有怠慢任何一位客人。


    因原本沒有準備請客,也沒備菜,打電話叫酒店送餐,蘭姨隻將自己和楊老家自備的風味菜色一桌分一份。


    來者不嫌,嫌者不來,來慶賀的人自然不是為吃而來,不會在意哪些,主賓皆歡。


    冷麵神得到消息時已是晚上,陪同元首一天,晚上他才有私人時間處理公務和私事,分別接到了蘭姨和赫多嘴的電話,前者是高興,後者是工作匯報。


    知悉有客人來賀,男人一笑而過。


    施教官搬新宅的事搞定,新一周來臨,徐參謀迴蜀都辦私事,得到暫時的休息,而醫生則悲催了,剛上班便被趕進手術室當牛作馬。


    燕京上班族們步入正軌時,曲小巫女和美少年也從寧川迴到京城。


    當天又是一個霧霾的天,北風如刀,氣溫比前一天下降了好幾底,天氣預測未來三天將降雪。


    下飛機,步出安全通道便被阿金找到,阿金來接機,他麻溜的搶了九爺手裏的行李箱和背包,領兩位主子出航站樓到外麵登車。


    阿土開車,在航站樓外接了三人上車,立即迴城。


    從寧川到燕京的航班很多,曲小巫女坐的早班七點多的航班,到燕京還不能九點,剛好也過了上班高峰,路上並不塞車。


    阿土並沒有將車開迴靈異協會在燕京的房產那兒去,而是徑直將車開到軍區大院,牛叉閃閃的奔向大門。


    快到門邊時,曲小巫女推開車門,探出身冒了個頭,衝門衛巧笑嫣然:“警衛大哥,我要去大叔家。”


    “小姑娘,你迴來啦?”警衛亭裏的警衛抱了文檔想過去給車子和車主做登記,見到小姑娘,驚喜不已,也不去登記了,立即放行,小姑娘的車,隨時可以進出軍區大院,他們隻需從掃描上截個圖像存檔,記錄車子幾時進院幾時離開就行。


    奧迪暢通無阻的進院門,依小娘的指點行駛。


    七彎八繞,黑色的轎車停在施教官家的新宅前。


    “小東西,你真不跟我迴家?”九宸舍不得放開懷裏的小東西,他好想抱小東西迴香江城過年,好想好想。


    “嗯,這次不去,以後再去香江城玩。”


    曲七月懷抱小老虎,慢吞吞的挪離美少年的懷抱,她很想跟九宸去香江過年,可惜,九宸美少年那家夥因為法力太高,用了特異方式才能繼續在人間逍遙,每當立春那幾天必須要避一避,不能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今年春節那天即是立春,前一天當天與後一天他要藏地下躲起來,如果她跟去,他肯定舍不得藏不起來,要陪她過年,那樣會很危險。


    “好吧。”九宸不甘不願的鬆開手,讓小東西挪到一邊兒,立春那幾天他要睡棺材,小東西今年要觀星,他不能陪她觀星像,為了能多陪小東西幾年,他還是忍一忍,迴家睡棺材去。


    阿金和阿土戴上墨鏡,下車將小姑娘的行李箱和大背包拎下車。


    “九宸,我會想你的,記得來時給我帶好吃的。”曲七月挪到門邊,伸頭蹭蹭美少年的漂亮臉蛋,一手抱了小老虎,推開門跳下車。


    雙足站地,放小老虎自己走,一手提大背包,一手拖行李箱,背包裏行李箱裏都是寶貝。


    九宸一手摸著被小東西偷親了一下的臉蛋,幸福得嘴有彎成了一彎月牙,脈脈含情的目送小東西走向那棟兩層的樓房。


    阿金阿土上車,目送小姑娘到了樓門外,他們不想跟主人見麵,發車離開。


    走到大叔新宅門口,曲七月推開玻璃門,朝內一瞅,客廳裏開著電視,蘭媽媽並不在家,從廚房那邊傳來些許聲響,她拖了行李,輕手輕腳的進廳,再掩上玻璃門,大喊了一聲:“蘭媽媽,小閨女迴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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