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獸?


    剛剛睡醒,曲七月的腦子原本不太靈光,聽醫生大叔莫名其妙冒出的問題,那絲還殘存的睡意跑了個無意無蹤,驚訝的抬頭,伸出才揉過眼屎的爪子印上醫生飽滿的額頭,嗯,沒發燒呀。(.棉、花‘糖’小‘說’)


    小姑娘穿一件襯衣,頭發亂糟糟的,幫醫生測完體溫後眉心皺得緊緊的,沉似沉似苦惱,看得冷麵神差點失笑,小丫頭是在懷疑醫生腦子被燒壞了吧?


    “小曲曲,我沒發燒。”醫生哪有猜不到小丫頭的意思,嘴角狠狠的下撇,小豆芽菜這是什麽表情?


    “沒燒壞腦子怎麽問那麽低智商的問題?赫大叔,天下間有三頭六眼的怪眼多了去,我哪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怪獸?如果我問你一張嘴兩隻眼睛的是什麽人,你迴答得出來嗎?”


    三頭六眼的怪獸那麽多,要一一例舉出來列出一籮筐,像三頭蛇三頭犬三頭鳥等等海了去,她一沒見實物二沒見圖片,哪知道指的是哪種。


    考驗小巫女的學識和智商也不該這樣吧,由此可見騷包大叔也超不靠譜。


    鄙視,曲小巫女強烈的鄙視醫生,慢騰騰的爬出被窩,抓過外套套上,把包包也背好,理順頭發,找齊牙刷毛巾梳子去洗臉刷牙。


    “……”赫藍之張口結舌,他的問題很白癡嗎?


    嗚,上當了!


    他上了小榕的當,小榕是故意告訴他什麽三頭六眼,知道他對那些玩意兒好奇,所以說得不明不白,害得他問小豆芽菜,害他出糗。


    憂傷啊,醫生以四十五度角仰望上方,以詮釋自己明媚的憂傷。


    冷麵神心理平衡了,哼,沒道理就他一個人被小閨女嫌棄,被無視,小丫頭也鄙視赫多嘴,很公平。


    帳蓬外,艾小九見小姑娘拿洗涮用具出來了,忙舍了活計,屁巔屁巔的迎上去:“小妹妹早安,高原水冷,不能用冷水洗臉,熱水燒好啦。”


    熱水是專給小姑娘準備的,其他人能在零下四五十度的冰雪裏洗冷水澡,自然用不著用熱水。


    “叛徒大叔,這個你幫拿著,我先上廁所去。”曲七月把毛巾牙刷往帥大叔手裏一塞,隻拿了梳子就走人。


    小姑娘高傲得像女王,逮到誰拿誰當丫頭使喚,使喚人還理直氣壯,光明正大,也不怕被他的頂頭上司找她麻煩。


    “好咧。”


    小九同誌抱著牙刷毛巾,蹬蹬的跑帳蓬。


    曲七月溜到背風處梳好頭去跑茅房,茅房是用幾塊塑料厚膜圍編成,裏麵挖個坑埋著隻有蓋子的桶,以防臭氣熏人,雖說簡陋了點,總比印度阿三們的露天廁所要好幾倍,至少可以保證*安全。


    等曲小巫女迴到帳蓬傘下,艾小九同誌忙前跑後幫打水洗手洗臉的殷勤照料,等她收撿用品晾好毛巾,早餐也做好。


    早餐煮了鍋麵條,還有包子,高原氣溫低,如大東北一樣到秋冬可以蒸很多很多的饅頭,蒸一迴吃上十天半月,朗嘎幾人昨兒下午蒸了幾鍋包子,至少可以吃上二天。


    人坐下,曲小巫女又成醫生和冷麵神之間的夾心餅幹,大家對於小姑娘包不離身的行為已見怪不怪,唯有朗嘎倍感好奇,看了幾眼兒。


    當各就各位,一人一碗鮮奶湯,朗嘎憨憨的臉上浮出羞澀笑容:“這是牧民今早才擠的鮮馬奶,送給小姑娘和長官們嚐嚐。”


    冷麵神和醫生小九、火連連說破費,請朗嘎幫向牧民表示感謝。


    幾人在說話的當兒,小姑娘不聲不響的把煞星麵前的那碗馬奶捧起來,“咕咕”如牛飲水似的一飲而盡,一手把碗還給主人,一手飛快的按住自己的一碗,以防煞星搶她的。


    ?


    朗嘎當場傻眼了。


    艾小九和火嘴角抽了抽,小姑娘好牛,敢搶劫首長哪,仰望嗯!


    搶得好搶得妙!


    赫藍之暗暗拍手掌,搶吧搶吧,最好把小榕的份子全搶光光,讓小榕餓肚子,小榕那家夥餓三兩天也不會有啥事兒。


    坐首長身邊的狄朝海,眼珠子一轉,利索的端起自己麵前的碗,學小姑娘咕咕狂飲,小妹妹劫了首長的份子,首長指不定會劫他的,這個時候要先下手為強。


    倒不是他心疼奶湯,是怕惹小妹妹不開心,小姑娘不讓首長吃好的,是故意折騰報複首長,他當然要無聲的給與支持配合。


    得罪首長頂多做幾千俯臥撐,跑幾百公裏,惹小妹妹不開心,迴家他老媽會打折他的狗腿,為保住腿不吃老媽的鍋鏟雞毛撣子,站小妹妹一邊才是上上策。


    狄大警衛幾口幹掉奶湯,麵不紅氣不喘,也堅決不去關心首長的表情。


    小丫頭又克扣他的份子。


    “丫頭,我不會搶你的,用不著捂的。”自個的份子被搶,施華榕眼底浮出淺淺的笑意,小丫頭肯搶他的份子說明氣消了不少。


    曲七月才不理煞星,端起自己的碗,再次一口氣喝了底朝天,抹抹嘴,自個夾半碗麵條,慢悠悠的吃早飯。


    冷麵神縱容的摸摸小丫頭的頭,慢條斯理的吃包子。


    愣怔半天的朗嘎,摸摸後胸勺,憨態可掬的傻笑一陣也開吃,他在部隊服役,飲習習慣也漢化了不少,除必忌之物,對其他食物來者不拒。


    待太陽升起,牛羊群散向四方去覓食,牧民也開始一天的工作,婦女們提取酥油和製作奶疙瘩等事務,男人們和小孩們去撿牛屎,查看牛羊去向。


    牧民們也有半農半牧,每家的牛羊馬數量不一樣,而需要到遠方放牧的人家家蓄自然比較多,每天能擠到大量鮮奶,尤其在水草豐盛的季節,牛羊肥壯,奶水也充足,擠到鮮奶便進行加工,如果數量不足可以蓄存,三兩天進行一次提取或製作奶豆腐。


    早晨寒氣重,曲小巫女窩在帳蓬沒動,赫醫生搬出瓶瓶罐罐,在小姑娘臉上塗塗抹抹,什麽防曬霜,什麽保濕水,他也給自己抹了n樣護膚品,保護皮膚不被曬傷。


    太陽再升高一些,溫度也暖和不少,兩家牧民送來馬匹,還有一壺酥油茶,交給朗嘎便迴去。


    “小曲曲,給你。”


    赫醫生把一頂遮陽帽子扣小姑娘頭上,再塞給她一隻照機。


    “哇,騷包大叔,你不厚道,有相機也不早點給我,昨天錯過了好多好多的美景。”曲七月一蹦三尺高,抱著相機衝向馬兒。


    閑著沒事的艾小九幾個,緊隨著教官和赫軍醫陪小姑娘欣賞馬,共四匹大馬,拴在營帳不遠處的草地上,膘肥健壯,腿肌發達,毛色光亮。


    哇,好馬,騎著溜達一定很棒。


    曲七月舉著相機,哢嚓哢嚓一頓狂拍。


    “我要騎紅色的那匹。”棗紅色馬的馬兒個頭較小,看起來最溫順可愛。


    狄朝海走過去從樁子上解下韁繩,牽到空地上,那馬竟不怕生,沒踢他沒咬他,安分老實。


    曲小巫女一溜兒躥出去,跑紅馬麵前跟它打招唿,馬兒瞪著眼睛,定定的望著小姑娘的肩上,不安的跑蹄子。(.無彈窗廣告)


    馬和牛的眼睛是陰陽眼,也能看見鬼魂之類的生物,馬兒看見了趴小姑娘肩上的兩小童,警惕的盯著看。


    金童玉童探出顆小腦袋,友好的揮揮小爪子,算是和馬兒打招唿。


    “不怕,不會傷害你的。”曲七月伸出小魔爪摸馬兒,紅馬毛發柔軟,摸起來手感很好,還帶著體溫,暖暖的。


    馬兒先是忐忑不安,大約真的發覺沒危險感,慢慢平靜下來,撲擰耳朵任人撫摸,乖巧溫順的像女孩子,偶爾還會舔小姑娘的手心。


    跟馬兒打好招唿,曲七月樂巔巔的跑到紅馬一側,把左腳套進馬蹬子裏,開始學上馬。


    “丫頭,我教你騎馬。”時不可失,機不再來,冷麵神終於等到機會,從狄警衛手裏接過韁繩,準備言傳身教。


    “狄大叔,叫你上司走開,我不要他教!”曲七月一腳踩著馬蹬子,一手插腰,腮幫子鼓得老高,討厭的煞大叔,他跑來湊什麽熱鬧。


    被搶了活兒的狄朝海,才退開兩步,再次迴身,幽怨的瞅教官大人,首長喲,您何苦跟俺搶活幹?看,被落臉兒了吧。


    “丫頭,論馬術,我比朝海強,名師出高徒,老師要最好的才好。”施華榕伸手摸小丫頭的腦頂,軟言哄人。


    好什麽好?


    曲七月氣哼哼的把腳從馬蹬子裏收迴來,整整衣服,拍拍馬兒:“乖馬兒,我迴家去了,下次有機會你再背我玩兒。”


    說完一句,扭身就走。


    小姑娘毫無預兆的生氣,弄得漢子們一愣一愣的。


    小丫頭又火了?


    施華榕眉宇輕擰,他教她騎馬,不是欺負人,怎麽也生氣?


    這?


    艾小九和狄大警衛悲催的歎氣,首長喲,小姑娘還沒消氣,你往前湊什麽熱鬧,小妹妹不喜歡你教你就認了唄,何苦強迫人家,這下好了吧,又惹小妹妹生氣了。


    小榕混球!


    “小曲曲,咱不跟冰山臉一般見識。”赫藍之狠狠的瞪一眼專壞事的冰山發少,趕緊的快步去攬住小丫頭,溫柔的幫順毛:“小曲曲,那家夥有表現欲,咱不理那貨,不要他教,我幫你牽馬好不好?”


    “赫大叔,你把他趕得遠遠的,不要讓他靠近!”


    “好好,我把他丟開,我給你當馬童。”


    赫藍之連連點頭,把小姑娘牽著走迴,到發小身邊伸手奪過韁繩,沒好氣的把人推開:“小榕,給我閃遠些,再欺負小曲曲,迴家告訴蘭姨,揍你!”


    冷麵神頂著烏黑的俊臉,默默的閃退,看在醫生把小丫頭哄住了的份上,行,容得他蹬鼻子上臉的得瑟一迴。


    自作孽喲!


    艾小九仰頭望天,自作孽不可活啊,教官腦袋是不是上次受傷太重,思維退步了?


    狄朝海淡定自若,這種事兒見多了就習慣了,首長就是欠虐,所以專找罪受。


    火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看向教官大人的眼神滿滿的是憐憫,可憐的教官,竟被小姑娘給吃死了,為他默哀!


    朗嘎一個勁兒的憨笑。


    趕走煞星,赫藍之手把手的教導小丫頭怎麽上馬,怎麽下馬,怎麽抓馬鞍或抓馬鬃毛,怎麽拉韁繩勒馬。


    “好囉嗦。”


    醫生叨叨絮絮,小朋友不服氣的揮拳頭,醫生好囉嗦,姐姐大人哪用得著別人教,他們積累n年的知識,在真正以馬代步的時代打過轉,對馬和馬術的了解難道不如一個現代人?


    甭說給匹已馴服的馬,就是給匹從沒馴過的野馬,有他們在,馬兒也不敢把他們姐姐大人摔下背去。


    小式神很想揍醫生一頓,奈何姐姐大人有耐心聽講,他們也隻好當小學生,好好學習。


    聽了一通課,曲七月腳踩馬蹬子,利索的翻身爬上馬背,當成功的翻上渴望已久的馬背,滿足的嘴角上翹,彎彎如月弧。


    感覺很好,坐在馬背看風景就是不一樣,心裏美美的,狂拍照,帳蓬啊,小河啊,遠的近的,看到哪覺得好看就拍哪。


    赫藍之牽著馬兒慢慢走圈兒,小心的觀察小丫頭的麵色,看是否有異樣,馬背上的小姑娘紅光滿麵,眼神晶亮。


    於是,他放心了,旁觀的冷麵神幾個也放心了。


    “赫大叔,給繩子給我,我自己牽馬。”繞了幾圈,曲七月強烈要求自力更生,不需要馬童代勞。


    赫藍之無異議的把韁繩交給小丫頭,自個衝向馬柱子。


    冷麵神和狄朝海也掠去牽馬。


    曲七月自個拿著韁繩搭在鞍上,任馬兒走,自個賞景拍照,紅馬得到自由,慢悠悠的溜躂散步。


    冷麵神赫醫生和狄警衛衝到馬樁子邊,各自牽一匹,騎著馬兒追上小姑娘,四人信馬由韁,越走越遠。


    艾小九、火、朗嘎三人目送四人走遠,踱迴帳蓬傘底下,自得其樂的玩兒。


    “兄弟啊,昨天晚上你們有沒看見兇獸?”


    閑聊的當兒,朗嘎忍不住心底的好奇,打探昨晚的情況。


    “它跑得太快,昨晚沒看清,像是豹子,又像是大貓,首長說繼續蹲守,先不驚動它。”


    艾小九睜眼說瞎話說得比真的還真。


    火是個悶葫蘆,三天不講兩句話,啥也不說。


    朗嘎信以為真,連連念念經文。


    曲七月騎著馬兒一路狂拍照片,跑累了下馬歇歇,不知不覺跑出幾十裏,看時間不太早,赫藍之和冷麵神陪小丫頭拆轉向迴走。


    艾小九和火,朗嘎因做飯還早,閑來無事在帳蓬傘下玩紙牌,玩得正嗨,聽到一陣急馳的馬蹄聲和唿喝聲,三人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兒,不約而同的扭頭張望,卻見遠處有兩牧民騎著馬直衝他們帳蓬而來,看樣子像有急事,馬背上的人連連催馬快跑。


    莫不是首長遇上了什麽事,讓人來報信?


    艾小九三人把牌收起,站到草地上等人,待近一些,見兩匹馬一匹駝一人,一匹是一男一女共乘。


    兩馬背著人一陣疾馳,飛奔著衝到軍人的營帳,牧民翻身下馬,男人抱著懷裏的女人跑向朗嘎三人,邊跑邊大聲喊。


    牧民用的是藏語,艾小九和火沒聽懂。


    朗嘎聽了急了起來,嘰喱哇啦的跟同胞說話。


    很快人跑近,跑的氣喘籲籲,男人把女人放下,那婦女好似昏睡過去了,唇咬緊緊的。


    朗嘎和牧民說了幾句,望向漢族兄弟:“長官,那位大嫂生病了,希望請軍醫幫忙看病。”


    “我知道了,我去找醫生。”小九明白了,如脫兔般衝向牧民的馬,抓過一匹,飛奔去通知醫生。


    火讓人把婦女抬進帳蓬底下的塑膠墊子上躺著,以防被蟲子咬她,郎嘎拿同胞們送來的酥油茶招唿另兩位,一起坐等。


    艾小九跨馬疾馳,跑了半個多小時左右,遠遠的看見前方有四人在草原上散步,喜得再次催馬快跑,邊跑邊喊:“醫生,赫醫生!”


    曲七月和冷麵神幾人也看見了騎馬狂奔的人,最初還以為是牧民在訓馬,當聽到小九的聲音,各各小吃一驚。


    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己人急急找來,必定有事。


    赫藍之和狄朝海忙催馬快走。


    冷麵神生怕小姑娘跑快了出事,緊陪在小丫頭身邊。


    馬兒迎風快跑,曲七月好幾次差點摔下馬去,好在被兩小童給一左一右的扶住了,饒是有驚無險也嚇得小心髒一片亂跳。


    小巫女三五次險境環生,也驚得冷麵神一顆心揪得死緊,好幾次想伸手把人提過來放自己馬背上共乘。


    雙方很快相遇。


    “有事?”赫藍之打量艾小九,如果沒事亂喊打撓他的好心情,他就直接就地解剖了這小子。


    “醫生,有位牧民大嫂生急病,到我們帳蓬求救,我來搬救兵,我看病人臉色發青,情況很嚴重。”


    “懂了。愣著幹啥,迴去。”


    赫醫生唿嘯而去,這種事若放在燕京,他肯定會把找他的人給轟走,在這裏則不一樣,藏西醫療設備不完善,許多偏遠地方看病極難,牧民在外放牧生病時上醫院更加不方便,很多人的病便在路上給耽誤了。


    騷包大叔好善良!


    曲七月望著醫生大叔的背影,滿眼星光,騷包大叔救死扶傷,騷包大叔是天使,好帥好棒!


    艾小九拍馬追趕醫生。


    兩乘飛馳而去,曲七月也拍了一下馬屁股,紅馬歡嘶一聲,撒開蹄子狂奔,奮起直追。


    它加速時差點把小巫女給丟出去,兩小童快快的揪住主人,飽到驚嚇的曲小巫女再也不敢逞敢,伏身緊緊的貼著馬背,省得摔個屁股開花。


    小姑娘先後向仰,後伏身,把冷麵神、狄警衛給驚得心髒一抽一抽的,雙雙緊護左右,觀察一陣見人沒事那顆懸著的心才落地。


    紅馬腳力極好,與先起步的兩馬相差不過一個馬身的距離,五乘以二前三後的隊形,就如賽馬似的在草原上狂奔,很快營地在望。


    “迴來了迴來了!”


    朗嘎和火守在營地,頻頻張望,遙遙看見歸來的人,心頭鬆了口氣。


    急灼不已的牧民站起來,連連念經文感謝救星來臨。


    赫藍之跑在最前,到營地甩韁下馬,也沒跟人打照麵,直衝帳蓬去拿醫用箱;緊接著艾小九和冷麵狄警衛相繼在營前勒馬,翻身著地,個個身姿瀟灑,絕不輸常年騎馬的牧民。


    紅馬是自動收足停步,它背上的人趴著一動不動。


    曲小巫女已巔得胸內翻江倒海,頭昏眼花,難受得隻有喘氣的份兒。


    施華榕跑近,在警衛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把小丫頭抱下來,擁在懷裏,抱著走向帳蓬傘坐下,幫小丫頭順氣。


    狄朝海和艾小九忙取水拿毛巾給首長幫小姑娘擦臉拭手。


    跑帳蓬提了醫用箱的赫軍醫,到婦女旁邊坐下,看了一眼,擦擦手,不忙不忙的診脈,放下病人的手,揭開病人眼睛看了看:“不是生病,是中毒,查看手腳,找找有沒傷口。”


    “中毒?”


    朗嘎和送人來的牧民嚇了大跳。


    “嗯。”


    醫生不解釋,捋病人的衣袖,檢查有無傷口。


    牧民也七手八腳的幫忙,揭起一點裙子,脫掉婦女的鞋子,找來找去,終於在一隻腳上找到一點痕跡:“在這裏,在這裏!”


    赫醫生移過觀看,婦女人的腳腫脹起來,在腳後跟上露出兩個動物留下的牙印兒,仔細看看,示意把腳放下:“這是蛇咬傷的,不清是哪種蛇,有沒人知道她去了哪,在哪被咬傷的,找到是哪類毒蛇才好對症下藥。”


    “我們沒去哪,隻在河裏去洗了衣服。”陪同來的阿媽年紀略大,不會說漢語,用藏說,朗嘎翻譯。


    “朗嘎請大嫂帶路,小九跟去河邊找找,看看是哪類蛇出沒的地方,我先處理傷口。”


    赫藍之戴上手套,排出手術刀,用刀劃開傷口,清理毒素。


    老阿媽帶人去洗衣服的河邊。


    曲七月才迴過氣來,瞄幾眼頭頂上帥帥的俊臉,氣哼哼的沒給好臉色,撐著自己站起來:“帥大叔,我也去。”


    走出好幾步的艾小九,欣喜不已,忙忙迴來迎接:“小妹妹,我背你?”


    冷麵神長身玉立,伸手抱起明顯頭重腳輕,腳步飄浮的小丫頭,大步越過艾小九同誌,幾步到紅馬那,把人放上去橫坐,自個翻身上馬。


    他爬上馬背,再把人擁進懷裏,追向朗嘎。


    !


    淩亂,艾小九獨自淩亂,首長又搶功,都不給他獻殷勤的機會,攤上這麽個小氣的首長好悲催!


    小九同誌含著一泡熱淚,慘兮兮的騎馬跟在後麵。


    臭大叔,就會乘她虛弱的時候欺負人!


    被煞星抱上馬走了好一段路,曲七月才迴過神,恨得牙根發癢癢,手腳發癢,恨不得直接把煞大叔給一拳打翻兩腳踹下馬去,奈何被鐵箍似的大手摟著根本動不得分毫,隻有獨自氣悶的份。


    老阿媽帶著幾人跨過一條溪,跑了千米左右,在一條溪河邊下馬,離溪不遠的地方有幾頂帳蓬,那是她們的家。


    冷麵神先一步醫治地,還不等小丫頭自個行動,長胳膊一伸又把人抱下來,抱在懷裏跟著去看地方。


    老阿媽走到溪邊,告訴人在哪洗衣服,從哪迴帳。


    艾小九吸吸鼻子,在附近走了一圈,衝首長微微抬頭,意思隻有一個:沒留下痕跡。


    “帥大叔,找不到是不是?”曲七月瞅瞅頂著娃娃臉的小鮮肉大叔,似笑非笑。


    “嗯,小妹妹有辦法?”


    “有。但是,你要賂賄我才行。”


    “好!”艾小九也忘記了首長的冷氣,嗖的跑近,笑嘻嘻的湊上臉:“小妹妹要打我受著,要罵我聽著。”


    “揍你太沒意思,請我吃滿漢全席一周,還要送餐上門,我也不貪心,一天一頓就好。”


    “成交!”


    小九同誌樂滋滋的一口承認。


    朗嘎和老阿媽聽得一頭霧水,不懂在說什麽。


    貪吃!


    施華榕心下失笑,輕輕放下懷裏的小家夥,憐愛的伸手摸摸她的頭,小丫頭人精,也知道動拳頭討不到好處,改用其他方法了,可喜可賀。


    腳踏實地,曲七月甩甩頭,甩掉頭頂的大手,甩去腦子裏的混沌不清,走到臨水的地方,翻出幾張符,以左腳為圓心就地畫一圈,席地坐下,把符一字排開。


    老阿媽和朗嘎也在一邊坐等。


    艾小九悄悄的看手表一眼,站在首長旁邊。


    近十一點鍾的時刻,太陽微熱。


    高原的氣候溫差大,有“早晚棉襖午皮衫”之說,近午的太陽照身上,烘得人暖暖的。


    坐在草圈裏的小姑娘穿著厚外套,頭頂著太陽,被烘得鼻尖微微冒汗,小臉紅撲撲的,越發嬌俏可愛。


    冷麵神滿眼柔光。


    一分鍾二分鍾……十分鍾,十一分鍾……


    艾小九默記時間,當他數到十四分鍾時,臨溪的草動了動,他的鼻子一皺,神色驚訝。


    冷麵神犀利的目光落在青草麵上。


    那叢草兒動了動,再之那兒冒出一顆土黃花紋的蛇頭,隨著它的出現,隻見它嘴裏銜著一截植物,慢慢從溪水裏爬出來,緩緩的爬向小姑娘畫的圈兒。


    嘶-


    朗嘎和老阿媽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神奇的巫術!


    艾小九佩服的五體投地,恨不得馬上送上雙膝,頂禮膜拜一番,早聽說巫師們有通靈之術,當誰被毒蛇咬傷,他們能發術法召蛇自動送來解藥,原本一直為沒能親眼見識而遺撼,沒想到今天他竟親眼見證了神奇的一幕。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才是行家。


    從溪中鑽出的蛇,顏色跟泥土相近,個頭不少,沒有完全露出身子,僅露出一尺來長,它爬到小姑娘畫出的圈痕之外,伏身,把銜在嘴裏的東西吐進圈內,身子向後縮,慢慢退到邊緣,再之“卟”的撲迴溪水,隱去形跡。


    老阿媽、朗嘎嘴裏喃喃念經。


    小閨女厲害!


    冷麵神滿目欣然,有這麽個厲害的小閨女,什麽牛鬼馬神都不是事兒。


    搞定!


    曲七月拿出打火機,把幾張符燒掉,撿起植物,瞄幾眼,不認識,走出圈,笑嘻嘻的:“帥大叔,記得我的滿漢全席,這個拿迴去,拿碗搗碎兌清水喂人服下去。”


    “放心,我不會賴帳的。”


    艾小九拿著藥草,抓過馬,騎著狂跑。


    曲七月小跑著爬上紅馬就跑,哼哼,她坐她的馬兒,煞星就讓他自個走迴去吧。


    小丫頭想甩掉他?


    施華榕悠悠一笑,邁開步子就跑,那速度沒得說,幾個縱躍追上紅馬,再幾個起縱,已越馬而去,如大鵬在草原上滑行。


    我的媽!


    看到那抹比馬還快的背影,曲七月驚得瞠目結舌,大叔不是人!煞大叔絕對非人類,那是個異類!


    朗嘎和老阿媽驚得差點從馬北上跌下去,愣愣的看著那背影,好半天迴不過神兒。


    艾小九跑迴營,赫軍醫已處理好傷口,兩人嘰嘰咕咕一陣,把草藥搗了給病人灌下去。


    曲小巫女迴到帳蓬,獨自欣賞相機裏的照片。


    朗嘎迴來和艾小九幾個齊心協力的張羅做飯,因有個病人還需觀察,留了牧民吃飯,到近一點才開席,吃得極為開心。


    老阿媽和被蛇咬傷的是同村人,那漢子和婦女是夫妻,老阿媽飯後先迴家去;到二點多鍾,被蛇咬傷的婦女轉醒,醫生把脈確診脫離危險,再賺兩樣藥,才讓一對夫妻迴去。


    下午沒外出玩兒,朗嘎把馬還給主人。


    半天的時候一晃而過,轉眼夜幕降臨。


    黃昏時各人早已衝好澡,飯後無事,湊在一起玩牌,曲小巫女不愛那些,溜迴帳蓬跟自家小式神們聊天。


    兩小朋友因煞星和醫生跟他們搶姐姐,他們不能跟姐姐睡,滿腹的不滿,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機會,嘰喱哇啦的跟主人訴苦。


    聽小式神倒完苦水,曲七月閑閑的嘣出一句:“昨晚你們有沒看到它?是什麽神怪?”


    “……”兩小童麵麵相覷,沉吟半秒,弱弱的對手指:“姐姐,那個,你還是自己去看,我們也說不清楚。”


    小巫女默默的歎氣,有啥說不清楚的?難道自個猜錯了?


    夜色越來越濃。


    “姐姐,那家夥來了!”


    良久良久,兩小童搖晃不知在想什麽的主人,興奮的報告好消息。


    “這麽早?”


    正背靠被子暗中計數自個有多少家當的曲七月,訝異的坐正,這個時間估計才八點左右,是不是來得太早了點兒?


    “確實來了,沒出來,就在近山腳附近。”


    “那還等什麽,咱們去打個招唿。”


    曲七月一個骨碌爬起來,整好衣服和背包,把兩張符塞進鞋子內藏好,探頭探腦的朝外瞅瞅,輕手輕腳的鑽出帳,貓著腰兒繞到帳後,躲開眾人,撒腿就跑。


    當她才溜出帳,帳蓬傘下的冷麵神一把扔了牌:“丫頭行動了,快去擰家夥,立即跟上!”


    小妹妹獨自行動?


    狄朝海幾人彈身跳起,紛紛奔向帳縫,不出一分鍾又衝出,各各背著裝備包,手中抱著家夥。


    朗嘎負責留守,赫醫生向人匯合在一起,跟著冷麵神衝進黑暗裏。


    曲七月避開煞星等人偷跑,借用風符衝向群山方向。


    兩小童趴在主人肩上給指路,遇上小溪和寬水塘,兩小朋友“提”姐姐過去,跑了一段路,感應到了後方有追兵,差點想罵娘,死瘟神追來幹嗎?


    嗚,姐姐的橫財又沒了!


    小式神恨得想剁了煞星,咬咬牙,很不爽的通知主人:“姐姐,煞星帶人追來了!”


    我靠!


    跑得正歡的曲七月,腳下一絆,差點自個把自個絆倒,好不容易站穩,幹脆不走了,轉身,果然遠遠的看見幾個黑影跑來,某人頭頂的兩顆星星尤為晃眼。


    混蛋王八蛋……


    心頭火大,兩手插腰,氣乎乎的罵煞星。


    冷麵神率著兄弟一路狂追,大家就著微弱的星光看見前麵的黑影,再跑一陣發現竟不動了,一個個頓然無語,十有*被發現了!


    再追一陣,大家也證實了猜測,也不掩飾,幹脆加快腳力,不消片刻追上小姑娘,以五對一隊形麵麵相對。


    “小曲曲,你不厚道,有熱鬧怎麽不叫我?”赫藍之飛快的衝向小女生,想給個大大的擁抱,唿唿,他還沒見過小豆芽菜的本事,這迴應該有機會了!


    “哼,就知道給我添亂!”


    曲七月惱得一跺腳,也不理一幫漢子,撒腳丫子開跑,人已追來,甩不掉,幹脆讓他們跟著吧。


    添亂?他們哪有添亂?


    五人撇嘴,誰也不敢抗議,麻溜的跟上。


    施華榕縱身緊隨小丫頭右手側,占據最好的保護位置,六人一陣急馳,很快離一個山穀不遠,星光之下,遠遠的看見山穀裏有一團巨大的黑影,以及六束幽光。


    狄朝海等人看出來了,那怪物就在昨晚跟他們對峙的地方守株待兔,就是不知今晚它會不會繼續引誘他們往深山去,估計它不引誘他們,小姑娘也會追進去吧。


    唿唿-


    眾人跑動,帶起夜風嗖嗖。


    好雄偉!


    遙遙一看,曲七月驚得吸了口氣,那位的塊頭好大呀!


    再跑近一段距離,終於看清一些,嚇得兩腿一抖摔了個屁股蹲:“我擦,上古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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