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玉童大部分時間在後院陪姐姐,有時也跑到前院瞅瞅,看看都有誰來了,兩小朋友在空中玩得正開心,看到新來的車,立即不爽了。


    特麽的,那隻家夥還有臉來?


    講真,兩小式神真想直接去踢死那車裏的人,終究是沒有衝動,交待一句,颶風似的飄向後院找美少年,壞人來了啊,叫阿九打死他!


    猴哥和風魔子聽到小夥伴的兩隻小童怒氣衝衝的聲音,腦子裏閃過一串問號,那位新來的客人是得罪了小夥伴?


    兩哥兒仰頭,看見紅衣紅裙的可愛小童一忽兒飄進樓房,去向主人報告去了。


    “壞人?”


    “小夥伴的對頭?”


    猴哥和風魔子喃喃自語一句,一跳跳起來,嗖的一聲衝出去,幾個閃跳跑到醫生等人前麵,率先跑向院門。


    兩人用了符,那速度當然快,幾步就到院門那,立即把柵欄門合上。


    “怎麽了?”醫生和項小弟特別納悶,怎麽把門關起來了?


    “掌門的小夥伴們叫我和猴哥攔住新來的客人,不得放人踏進院半步。”風魔子小聲的向醫生解釋原因。


    “那就是說來人是壞人嘍?”醫生桃花小眼爆出精光,特麽的,壞人還敢來?踩死他!


    “不知道。”猴哥和風魔子搖搖頭。


    在風魔子和猴哥跑去關柵門時,金童玉童也飄返迴後院,後院內的青草坪上並排擺著兩把躺椅,一張躺著紫衣紫裙的美少年,一張椅子上躺著同樣是紫衣的小姑娘,美少年頭戴珍珠金冠,小姑娘頭冠鑲著紅寶石的金冠。


    “阿九,壞人來了。”兩小童撲到美少年肩膀上,報告消息:“在七月姐姐受傷由猴哥護送迴京時,那家夥帶人跑去陰界攔路截殺。”


    壞人?


    滾在姐姐腳邊曬太陽的小老虎,唰的豎起耳朵,壞人,都該咬死!


    “欺負小東西的壞家夥?我去瞅瞅,看看有沒三頭六臂。”九宸秀美的眉一挑,露出冷笑,暗殺小東西,誰給他九條命不成?


    金童玉童露出笑臉:“阿九,姐姐詛咒那家夥了,收迴他的術法天賦,賜他十年不死命,要他看直係子孫盡絕。”


    “活該他滅族。小金子,走了。”九宸一點也不同情那些家夥,跟小東西作對的家夥都該受到懲罰。


    嗚,小老虎歡快的應一聲,一躍跳起來,雄糾糾的抖抖毛發,準備去瞅瞅所謂的壞人是何許人也。


    美少年抱起像貓一樣窩成團的小人兒,晃悠悠的起身,走向樓房通向後院的那扇門。


    外麵,醫生聽說是小閨女的小夥伴叫猴哥和風哥兒攔人,二話不說,讓項青峰和郭同學先迴去坐著,他和兩位術士青年看門。


    郭同學和項青峰嚶嚶點頭,一溜煙兒似的跑到帳蓬下,坐著啃無汙染非洲水果。


    駛向施教官和醫生家的轎車開得很穩很緩,平平穩穩的越過一輛緊挨一輛的轎車,緩緩滑行到小姑娘家院門外,溫和的刹車。


    看司機麵孔完全陌生,醫生也不認識是誰家的人,很快車門打開,出來一個熟悉的人――秦家長孫秦宏德。


    “……”醫生眨眨桃花小眼,有一丟丟的不敢相信,秦少跑來幹啥?


    自去年小閨女長睡不醒,他看秦家人超不順眼,那些家夥暗中作奸犯科,卻個個好好的,他們家小閨女為國為民嘔心瀝血,結果反而要受報應,簡直不公平。


    然後,當秦家在軍部和政部的兩位先後暴亡,醫生和冰山軍神以及兄弟們頓時平衡了。


    秦家自在國部占有一席之地的兩位身死,秦家陣營的人失去大樹,那真是樹倒獼猴散,都紛紛自尋門路,在翻譯部的秦家長孫自然也沒了靠山,想再進一步,難上加難。


    秦家再攪不起風浪,醫生和冰山也就不再重點關注,這咋一見秦家長孫,醫生還真有點驚訝,去年他狠踩秦宏德一頓,氣暈李家女,後來好長一段時間遇見他,秦少看他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咬他幾口,現在怎麽還有臉來?


    他正驚疑不定,見秦少彎腰扶出一位老人,那老人頭發發白,像齊雲道長一樣梳成髻,胡子也是白的,穿青色唐裝,老態龍鍾。


    老人麵容淒苦,眼神悲涼。


    ?


    醫生滿腦子問號,那是誰?看樣子,老人跟死去的秦家某兩位有幾分相似,必定是秦家的前輩,可是,他從不知秦家還有位老古懂。


    秦孝夏看到熟悉的樓房,顫微微的打了個抖,當初若知他會為秦氏帶來滅門之禍,他一定不會想著算計那個人的。


    老祖宗下了車,秦十爺也跟下車,秦家五十以上男女相續暴亡,以家掌家的秦二爺秦五爺等早已化作一撮黃土,隻有還不到五十的秦十爺幾位爺,其他幾個也多災多病,唯有秦十爺尚算健康,由秦十爺掌秦家。


    秦十爺和秦大少扶著老祖宗,走幾步,看到柵欄緊閉,幾個青年把門,一中年一青年滿心羞恥。


    “赫少,我們老祖宗聽聞曲小姑娘醒來,求見小姑娘一麵,請赫少通融一二。”老祖宗口不能言,秦宏德代為轉達老祖宗的意思。


    秦老祖宗被禁言,手也不能書寫文字,無法表達出秦家遭受巨變的原因,經常哭著向外跑,無數次被秦家人攔住,後來他拉了秦家後孫在城京走,一路走到星月莊,由此秦家才知秦老祖宗可能要找施教官和那個小女孩子。


    經過無數次猜測與詢問,秦家人也確認老祖宗要找小姑娘,一直有關注星月莊動靜,聽聞小姑娘醒來,秦老祖宗又哭又悲,哭著要跑往星月莊。


    秦十爺幾個自然不敢讓老祖宗到星月莊找人,攔著勸著,熬到今天,確認軍部有大佬們到星月莊探視,秦家才敢出發。


    啥?


    陳老許老等人也看到秦大少,聽說秦家還有位老祖宗,個個你望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就一個意思:你知道不知道秦家還有位老祖宗?


    李輝拄拐杖的微微的攥緊,秦家也來了?


    因為沒人提秦家名號,所以江董於董徐當家等人並不認識秦大少,比較淡定,也沒出聲,安靜的傾聽醫生怎麽答。


    “你們家老祖宗是誰呀,為嗎要求見我們小閨女?”醫生仰高下巴,一副趾高氣昂的傲嬌樣兒:“我們小閨女金貴著呢,就連我小外公和羅老等人來了這麽久,都沒見著我小閨女,你以為你是誰呀,想見我們小閨女我們就讓你們見啊?我們小閨女昨天才醒來,宜靜養,秦少連這點道理都不懂,你真的越活越迴去了。”


    赫大少一點顏麵也不給,秦宏德一張臉發白,張了張嘴,竟沒發聲音,隻有嘴唇在顫抖。


    “赫少,我們老祖宗久居世外,不久前才迴家,赫少沒聽說過也不奇怪,我們老祖宗想見小姑娘,有勞赫少幫通報一聲。”


    秦十爺心裏憋屈,還得低三下四的懇請,以前,秦家何用得著如此求人?去年家族上年紀的一輩接二連三的出現意外,秦家也曾大力求請術士問因果,可惜,一般術士根本不知,求茅山派,茅山拒絕;求武當、崆峒求龍泉寶刹大師們等等,那些術家高德們一一拒絕,無一人應許。


    也曾去求過另一些道術門派,比如鬼門,比如贛西某門派,那些術派自身難保,無暇助秦家。


    也去求伏魔風氏,伏風氏連秦家人都不肯見,直接讓秦家人吃了閉門羹。


    如今,求見小姑娘,仍然遭拒。


    “這位老先生,實話對你講,我們會關門拒客就是屋主的意思,沒有主人許可,我們是不會讓你們進院子的。”猴哥笑嘻嘻的抱胸,小夥伴不讓人進來,誰敢闖,他們這麽多人,分分鍾把人揍得他爹媽都不認識。


    陳老等老家夥聽說是小姑娘讓青年關門拒客,不約而同的望向小姑娘家,轉麵之際,正好看到一片紫色搖拽而出,一個個老家夥低唿:“前輩出來了!”


    徐當家和江董等人也望向小姑家,醫生等小青拉個與秦家幾個等人也轉麵,一大片目光直唰唰的投向同一個地方,那視線別提有多整齊。


    醫生擺帳蓬傘時也有先見之明,沒有擋住小閨女家樓前的路,從院外一眼可見小閨女家樓房大門,那兒,一個漂毫的少女懷抱一人優雅的走出門,少女穿及腳踝的絲綢長安裙,那綢子的光滑如鏡,頭頂烏發高挽,金冠上的珍珠如日晃眼。


    小姑娘趴美少女懷裏,隻有一個側背對著大家,沒人看見她的臉,隻看見一片如雪白發。


    眾人靜聲,樓房前邪雀無聲。


    秦孝夏看著紫衣美少女,如遭九雷轟擊,整個人都動不了,眼睛爆凸,九爺!那是九爺!


    九爺,幾乎可說昆侖峰內世外人最渴望見到的大能,誰若能得九爺指點,那必定是天大的福氣。


    為什麽九爺會在這裏,還跟小姑娘那麽親近?


    為什麽他竟不知九爺就在京城?


    如果九爺與小姑娘是一派的,他跟小姑娘作對,豈不就是跟九爺作對,跟九爺作對,無疑是自尋絕路。


    秦孝夏絕望的發抖,天要絕秦家啊!


    九宸抱著懷裏還暈乎乎的人兒站在屋簷下,遙遙一目,看向院門,被他一瞅,猴哥和風魔子醫生立即向兩邊閃開,讓開路,免得擋住前輩的視線。


    小老虎站在美少年腳邊,瞪圓了虎目,四平八穩,盛氣淩人。


    “先秦秦氏後族秦孝夏?”九宸看到被攙扶著的秦家老祖宗,漂亮的眉毛一挑,溫雅的笑容裏滲著冷色:“你不在昆侖峰清修,自入紅塵,竊取國運為己用,還仗著術法暗殺本座小東西,誰給你的膽子?”


    秦十爺和秦宏德被美少女目光一掃,手腳發涼,僵硬的一動不動。


    秦孝夏一個機靈,一把撥開身邊的兩人,卟嗵跪下去,一下一下的磕頭,額頭觸在硬化的水泥地麵,梆梆有聲。


    猴哥和風魔子看看柵欄門外磕頭不止的老人,看看前輩身側的兩隻小鬼,輕手輕腳的拉開柵欄門。


    坐在小姑娘家院子裏的陳老等人望過去,看到一個頭發發白的人跪在花園門正中位置,不停的磕頭,個個麵色微凝,前輩的意思,秦家曾派人暗殺小國師?


    無疑的,那一個消息讓眾老特別的氣怒,秦家明知小姑娘乃國師,竟然還派人搞暗殺,跟叛徒有何兩樣?


    前輩還說竊國運,那就是說秦家也是用術法竊取國運的幾撥人之一?


    怒,赫老和陳老等人怒火衝天,用些小手段為自己家族謀些利益可以接受,畢竟人都有私心,誰都希望家族子孫能有出息,可是,用術法偷國運,那樣做置國家民族於何地?


    秦孝夏無法迴答九爺的問話,隻能不停的磕頭,求九爺能饒過秦家,能為秦家留條血脈。


    秦宏德和秦十爺心在發抖,老祖宗見了那位美少女竟然伏地磕頭,那個少女究竟是什麽人?


    他們大腦空空茫茫的,幾乎無法思考,腿腳僵硬,想動動不了,膝彎想彎彎不下。


    “六根不淨,心存惡念,活該被罰禁言。”對於秦孝夏的磕頭請罪,九宸不為所動:“明知大道不容妄念,還心生妄念,意圖傷害巫族之主,你該慶幸當時本座未在京城,倘若本座出手,必令秦氏九族再往上溯十八族皆在傾刻間滅絕。”


    清清冷冷,如仙如樂的飄渺之間,有如從九天而至,遙遠而不真實。


    別墅樓前的人一致無語,安安靜靜的傾聽。


    秦孝夏額頭磕出血,他感覺不到痛,眼中淚如泉湧,一邊磕頭一邊向院內爬,一步一磕頭,爬向美麗的少女。


    他悔了,他早就悔了,他一念之差禍及全族,若能讓他一人抵罪,死一萬次也無怨,隻求能為秦家留一絲香火。


    九宸本來想叫人直接將人擰走,感覺懷裏的小人兒動了動,他不願見小人兒見血,輕怕懷中小家夥的後背,冷聲斥:“你敢動本座小東西,本座本想絕你九族,奈何本座小東西心善,還為你秦氏留得一線後路,許秦氏以功德換命,你們好自為之,以後出現在本座小東西麵前,本座連最後一絲機會也不會給你,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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