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隻答應不與大師兄為敵,可沒說要去幫他。”白慕寒不帶感情的冷哼道:“金元去了,已經足以抵銷他半年前的搭手之情了。”更何況,半年前他也得到了皇帝想要的,算是滿載而歸。他們算是各取所需,他並不欠他。


    “那咱們就不管大師兄了嗎?”墨翌涵必竟沒有那麽冷漠。他有點擔心的問。


    “擔心你就去。”橫了他一眼“我得去找兒子。”說完轉身離開房間。


    “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她有心避你。你上哪去找啊?”墨翌涵追了上去,“碰!”的一下,額頭撞到前麵突然停下的人背上。不到他叫痛,他的頭上又被人用力敲了一下。“你認為她想避,就能避得開我嗎?”陰冷的質問聲令他不自覺將到嘴的痛給咽了迴去。換成“二師兄一定能找到她們。”


    “哼!雲堡主已經收了我下的聘,她就算逃到天邊也還是我白家的人。”他張開五指,慢慢收攏。就算追到天崖海角,他也會將她追迴來。


    “那我還是幫二師兄吧!”墨翌涵揉著頭迴道。他可不想去京城,他每次看到那些荒廢的農田,經過粉飾的奢靡城市,城外到成群結隊的乞丐……體內就會產生一股欲將那老皇帝殺了泄憤的衝動。現在要他去幫太子,不就等於是離皇帝很近。萬一他一個不忍不住,將皇帝給滅了。那不是連累大師兄了嗎?


    所以,他寧願呆在這成天寒氣逼人的二師兄身邊受苦,也不要去那溫暖的太子身邊送命。


    白慕寒自然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現在隻有按照她留的線索去邵安的老家了。你要去就走吧!”


    “好,就去北方!”將師傅的傳書隨手一搓,拋了出去。徒在外,師命有所不受!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孤零零的緩緩前行。


    “大伯,這條路真的是通往京城的官道嗎?您確定我們沒有走錯路嗎?”飛雪忍不住再一次確認。


    車夫可不依了,這不是侮辱人家的職業操守嗎?


    “兩位貴人,老馬從十六歲起趕車,現在已經跑了三十年了。這條路就算是閉著眼我也能找到,怎麽可能出錯呢?”


    是嗎?飛雪不以為然。看看這道路兩邊的雜草,幾乎要與人齊高了。從今天早上起,她就沒在路上見到一個行人。她怎麽都感覺這路是通向沒有人煙的荒原的。怎麽可能是通向繁華的京城的呢?


    “兩位貴人不常出門吧?”老馬看出她的疑惑


    飛雪點頭,等著老馬接下去的話。


    “老馬走南闖北幾十年了,窮的,富的,商人,俠客,官員等等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客人。比兩衣著光鮮的,比兩位更加麵善的也見過不少。可是,老馬從來都是日食幹糧,夜宿車內。不怕您笑話,住進客棧的上房,坐進酒樓的包房那都是老碼平生的夢想。”


    飛雪旦笑不語,她早就看出來了。


    “托您的福,看得起老馬。連日來邀老馬同台共餐,同宿客棧,並且單獨給老馬一間上房。老馬當時就想,娘唉!這是遇著財神爺了還是遇著散財童子了啊!”


    “撲哧!”飛雪笑了出來。“哈哈,您怎麽不說是天仙下凡呢?”


    “這老馬不是正要說嗎?我看您二位更像是天仙。”老馬一本正經的迴道。


    “哈哈,您可真幽默。”飛雪笑著道:“老伯,咱們一路同行,同吃同住那是很自然的事,不單對您,就算今天我們坐的別人的馬車,他也會受到同等待遇。所以,您有話就直說。”


    車夫沉默了一陣,看他臉色凝重。似乎在做著某種思想鬥爭。“馭!”最後他一咬牙停下了馬車。轉過頭來,衝車廂內深深一拜,一臉慚愧的道:“老馬實在對不住您二位了!”


    吳媽臉色倏變,一手抱緊孩子,一手握住劍柄。飛雪輕輕衝她搖頭。她雖然沒有古代的江湖經驗,可是憑著她現代的識人之目,他覺得這車夫並非惡人。


    “我要知道真相。”飛雪淡淡說道。“這條路到底是通向哪裏的?”


    “這條路確實是通向京城的官道。這點老馬決不敢期瞞。不過,現在去京城的人大都是走水路。這條道從幾年前就很少有行人了。因為,一出了雲家堡的勢力,便是山匪搶盜們的天下。”


    “這麽說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專門幫他們拉像我們這樣的肥羊來對嗎?”飛雪的聲音有點冷了。


    “不,不,我怎麽可能跟他們是一夥的呢!”老馬連連擺手。


    “你明知是條死路,為何還要跟著咱們來呢?”


    老馬低著頭道:“我本該一開始就同兩位講明的,實在是因為家裏的大兒子,等著要銀子取親。女方家說了,要是再給不出聘禮,女兒就要另嫁了。娃他娘前年走了,家裏三個小子,四個光棍,大都快三十了。沒一個女人持家不行啊。見您願意先給銀子,我就想著拿這老命來賭一次吧!”


    飛雪想起邵全臨別時說過,讓她們去哪裏都好。就是別去京城。要去也要坐船。因為時間緊迫,她並沒有問京城為何去不得。可是她知道他這麽說,別人就不會懷疑她會去那裏。因此,她就偏要往那裏去。隻是,沒想到是這麽個情況!她不禁苦笑,她這是不是叫自尋死路呢!


    “不就幾個小毛賊嗎?睢把你嚇得。”吳媽瞪了一眼不爭氣的徒兒。冷冷吩咐車夫“你既然收了路費,前麵就算是刀山火海你也得走下去。繼續趕路”


    馬車繼續前行,前麵的路越來越難走。或許是因為心理作祟,飛雪總感覺路兩邊的草蓯中藏著人。更加恐怖的是,從早上一直走到黃昏,他們都沒走到下一個城鎮。眼看就要在荒郊野外過夜了,飛雪的額上不禁開始滲出冷汗。


    吳媽看在眼裏,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現在怕了嗎?”趁機進行現場教育“誰叫你有大小姐不當,有少奶奶不做。偏要學人出來闖江湖……”


    “師傅,我怎麽從您的話裏聽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呢!”飛雪聳著鼻,撅著嘴,瞪著師傅。


    “你啊!還說要去沒人的地方隱居,看看現在真的到沒人的地方了。你卻緊張起來了。”吳媽充分發揮做為師傅的職能。


    她不是厭惡了城市的喧囂,可是她想找的是世外桃園。而不是山寨。飛雪不理師傅,挑起車簾,問前麵的老馬。


    “到下一個鎮子還得多久?”


    “如果是以前現在我們都該到了。可是現在這路實在太難走,估計走到下一個鎮得到後半夜了。”老馬迴答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他也怕得要命。原本以為,跟她們說了情況。兩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必會改道迴去的。現在好,他竟然遇到兩個不要命的貴人。


    “停下吧,咱們今晚就在這兒住一晚。天亮再走。”吳媽冷冷說道。


    “這……”老馬看了一眼飛雪“好吧!”他想自己總不能輸給兩個老弱婦乳吧!


    馬車緩緩停下。老馬自覺的去找撿幹柴升火。


    二月的夜裏,寒風冷冽刺骨,吹得道路兩旁的樹林子沙沙地吟叫著。仿佛隨時都可能會有什麽東西竄出來。令人心驚膽寒,毛骨悚然。


    “丫頭,放心睡吧!不會有事的。”吳媽終是不忍見徒兒受驚。


    “師傅您先睡吧,我為您和寶寶守夜。”飛雪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你在怕什麽?鬼怪?盜賊?”


    “這世上哪有鬼怪啊!我當然是擔心強盜。”飛雪想也沒想就迴道。


    “你啊!平時那麽聰明,怎麽現在卻跟那車夫一樣愚昧了。”吳媽搖頭歎道:“你覺得有盜賊會守在這種十天半個月都沒一個行人經過的路上等死嗎?”


    “呃!”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她是因為車夫的話而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加上這讓人涼颼颼的荒涼環境。便認定了有土匪這件事了。根本就沒有想這個問題是否成立。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需要學習江湖知識。更加佩服師傅的英明。在這種沒人煙的地方過夜決對會比在那種窮鄉辟壤,盡是暴民的地方安全多了。


    “師傅晚安!”飛雪抱著孩子,靠在師傅身上閉眼便睡。


    她們倒是睡得踏實了,隻苦了車夫。馬車周圍升了幾個火堆,客人在車內。車夫就隻能抱緊雙臂窩在火堆旁考火。火堆裏不時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和隨風飄動的火苗為這份夜的詭魅更添了幾分驚怖。車夫不時四下張望,始終不敢閉目。


    半個月後,如吳媽所言,她們一路平安的到了京城境內。可是越接近目的地,飛雪就越覺得自己選錯了目標。在她的意識裏,一直認為京城才是一個國家最繁榮昌盛的地方。可是看著眼前大片大片荒蕪的肥沃田地,看著小鎮街上成群結隊的叫花子。她就奇怪了,這些人都有手有腳,為什麽就不願意去種田,自給自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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