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老婦!”白老太太被他看得暗惱,語氣不善的迴道。


    官員倏的凝目揚眉,指著現場,一字一句道:“你私設刑堂,殘殺同類!”大手一揮,厲聲下令“來人給本官將一應人犯一並拿下!”


    “是!”身後的官兵接令欲上前拿人。


    “慢著!”白老太太抬手阻止。


    “人髒俱獲,都抓現形了你還不伏罪?”官員冷聲問道。“怎麽,你想造反?”官員突然厲聲道:“來人,將這犯婦拿下!”


    “誰敢?”白老太太冷笑一聲。高傲的瞥了他一眼,轉目望著太子道:


    “太子殿下,白府可是有皇上親自下的禦封詔書,西部十城皆由白府代為收賦。白府每年上繳之銀錢可是隻多不少。”言下之意,皇帝已經將生殺大權交到她手上了。頓了一下,她接著道:


    “這些江湖人,趁夜衝入白府,意圖洗劫上繳賦款,我白府與姻親邵家拚了性命,死傷無數才得以保往今歲的稅銀。難道,這反而做錯了嗎?”


    老太太的話言詞綽綽,令人無力反駁。


    太子又看了她一眼,這次目光裏麵有了一絲厭惡的情緒。不過他仍是沒有出聲。隻是瞟了那官員一眼。官員收到示意,從身後侍衛手中接過一卷黃色公文。又看了一眼那位沒將他放在眼裏的老女人。麵露冷笑,大聲道:


    “晏城白氏接旨!”


    “白氏接旨。皇上萬歲!”白老太太麵不改色的下跪接旨。在場之人都跟著她跪了下去,飛雪也被身邊的墨翌涵結強行按了下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刑部查實,晏城白氏,毒殺親夫,子媳在先。夥同他人,謀害親孫及曾孫在後。其心堪比蛇蠍!其行實令人神共憤!我堂堂天朝,有此毒婦實乃國之不幸……”


    白老太太的麵色由白變黑,再由黑變青。額前的皺折上已經有汗珠冒出。接著她跪在地上的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


    “胡說八道!”邵莊主突然跳出來威脅道:“你們說白老夫人有罪,可有證據?如果全憑猜測亂扣帽子,我邵家莊第一個不答應!”


    官員抬頭掃了他一眼,冷笑道:“邵莊主別急啊!本官就要念到你們邵家來了。”說完又垂眸望著手中的聖旨,繼續讀道:“北方邵家父女為共犯……”


    “奶奶的!什麽狗屁聖旨!老子……啊……”邵公子大罵著準備上前去搶聖旨。可惜他一站起來,便成了四圍箭手的活靶子。他雖然眼急手快的揮刀擋掉了大半,卻有一支遺漏的進了他的後背。


    “宇兒!”邵莊主見狀倏地將他拉下來,險險避過接重而至的第二拔箭雨。


    “不得不說報應來得真快!”飛雪底著頭,瞟著那些箭雨道。


    “剛才還使勁掐我呢!現在知道為什麽讓你跪下來了吧!”墨翌涵笑著道。


    飛雪訕訕的將頭埋在地上,可以避箭,又可以不用道歉。因為她剛才被硬拉下來時,可是用了吃奶的力在掐人。


    不知過了多久,“好了。可以起來了!”莫名的她又被人拉了起來。“人呢?”她如墜迷霧般問道。


    “我們不是人嗎?”墨翌涵戲虐的迴道。


    “如果你是在找姓邵的話,他們已經被官府帶走了。”白慕寒不帶感情的迴道。


    飛雪不理姓白的,望著墨翌涵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他們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被製服了?”


    “因為白老太太的假麵具被二師兄親手給撕下來了。加上邵家父子又中了箭。他們沒有把握將所有官兵殺光後來嫁禍白家,自然不敢正麵與官兵對抗。”墨翌涵解釋道“那樣做了的話,就坐實了邵家的謀反之罪。但是現在,隻要那假白老太太一人承擔了所有罪責。朝廷是不能拿邵家的人問罪的。他們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衡量輕重。”


    “你說那白老夫人是假的?”飛雪越聽越糊塗了。


    突然感覺心口堵得慌。白慕寒搶在前麵,冷聲迴道:


    “她更本就是邵家姑奶奶假扮的。而且扮了二十年了。十八年前,她因為懷疑被我祖父識破了假麵具,所以給他和我父母都下了毒。可是,她不知道正因為她下毒,才讓我祖父對她有了防範,在一盤棋局中給我留下了線索。”雖然是解釋,可是他的聲音卻是冷若寒冰。


    飛雪也習慣了他說話的口氣“有了防範還被她害死?”難道那白老爺子是找死?後麵半句沒說出口,立刻收到兩道刺骨的寒芒。墨翌涵被金元拉到一邊說事去了,無法轉嫁寒氣,她連忙解釋:


    “對不起!我不是懷疑你祖父的智商……呃,我是說那女人太狡猾了。”感覺溫度上升了一些,飛雪又問:


    “可是她想得到白家的財產,將你一起殺了不是更省事嗎?”


    白慕寒瞪了她一眼,接著道:


    “她下的毒,當時是沒有解藥的。而且當時我爹娘與我都不在府內。我祖父看清她的真麵目後。知道她為的不光是白家的才產,她要的是白家傳說中的寶庫。於是,故意將藏寶圖在棋局中,兩代白家男人的熱血就是開啟寶庫鑰匙的線索留給她。並要求一定要二十五歲之後,所生之男丁才行。當她得到這線索時,我爹娘中毒已深。她不得已才留下我的。”


    十幾年的偽裝與忍耐,現在說起這些當初如惡夢般日夜纏繞著他的血海深仇,已經沒什麽感覺了。就如同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順口。


    “所以,她就故意什麽也不讓你學,天天隻讓你參透那盤棋。結果,正中你祖父的下懷。你在那棋局中沒有參透出藏寶圖,卻反而參出了她的陰謀。”二十五歲,的確是足夠與仇人分庭抗敵的年齡。飛雪不禁佩服那位白老爺子的英明了。隻是,如果沒有玉虛道長和吳媽的幫助。就算他真的長到二十五歲,怕也翻不起浪吧!


    “這麽說來什麽寶庫鑰匙都是假的對嗎?這隻是你祖父為了給白家留下血脈的緩兵之計對嗎?”這才是她現在最關心的事。見他點頭,她又道:


    “雖然今天的事暫時解決了,可是我勸你最好將這些事徹底公諸於眾,不然難保明天又會有另一個邵家覬覦那些財寶……”


    “不用你說,我比你更擔心自己的兒子天天被人覬覦。”白慕寒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如果不是為了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他何必等那麽久,忍那麽久呢?要殺那賤婦太容易,可是,這寶庫的問題不解決。白家將永無寧日。“我會當眾將真正的藏寶圖交給太子。這東西隻有到他手上才是寶非禍。”


    “聰明!”飛雪揚起秀眉,睜大雙眸,衝他豎起了大拇指“這決對是聰明之舉!”這樣寶寶就不會再被人當鑰匙窺視了。


    帶點欣喜讚揚的語氣。聽得白慕寒緊繃的臉皮不自覺的鬆動了一下。不經意瞥見旁人正用怪異的目光窺視著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話太多了。遂有些懊惱的道:


    “我跟你說這些幹嘛?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麽啊?”說完轉身朝著金元他們走去。


    飛雪被他突然變調的話噎了一下。隨即聳了聳肩,這的確不關她的事。“既然這裏沒我什麽事了,那我先走了。”丟下一句話,她轉身往外走。她現在該做的是去找師傅和孩子。就不知師傅會帶著寶寶去哪裏?


    走了幾步便見那位溫玉般的太子麵帶微笑的朝她迎麵走來。心裏對跟他下跪的事,仍然耿耿於懷。她轉頭看了看,確定他是在衝她笑。出於禮貌她像征性的拱手打招唿“太子殿下!”


    “這裏不是朝堂,小師妹叫我大師兄就可以了。”太子麵帶笑容,溫和的迴道。


    “大師兄!”飛雪自然的重新打一遍招唿。既然另外幾個師兄能有神秘身份,這沒見過麵的大師兄是太子她也不覺得奇怪了。反正與她無關不是嗎?


    “小師妹真是可愛!”太子溫和的讚道。


    她可愛?飛雪有點哭笑不得的皺了皺眉。


    “師姑讓我告訴你,她與孩子在聽雨軒等你!”見她隻是淡笑不語,太子說出他的來意。


    “謝謝!”飛雪丟下一句話,便衝了出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太子朝著白慕寒他們招了招手,追了出去。另外三人相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不準碰我!滾,通通給我滾!”


    遠遠聽到邵家大小姐歇斯底裏的叫囂聲。飛雪加快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身後的幾人也跟了過去。


    隻見那女人邊罵邊躲官兵的抓捕,看她身形挺靈活,功夫應該算不錯。那些官兵似乎一點也不著急一下子捉住她。反而像是正在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樂趣。


    另一個似乎笨一些,自己撞到官兵的懷裏去了。且急得大唿“小姐救我!小姐救我!”


    隻可惜她家小姐此時是自身難保,哪有餘力來救她啊。


    看吧,她也自投羅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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