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解藥!飛雪小心的將藥瓶還迴給他,認真的道:“這個我看還是師兄您留著吧!我是擔心沒毒到別人,先把我自己放倒了。”


    “哈哈,這點你不用擔心,自從你吃了師傅的七轉丹後,便已經百毒不浸了。”墨翌涵伸手揉了揉飛雪的頭,大笑著調侃道。“所以,就算是你將這些東西喝下去,最多也是拉拉肚子。死不了的。”


    早餐過後,飛雪帶著墨翌涵給她留下的請神器具。隨著管家派來請她去給小少爺做法祈福的家丁小於,在迷宮似的大宅園中穿梭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停在了一座非常幽靜的院落前。


    飛雪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偏辟的院落。與她前麵經過所見的那些粉牆黛瓦比起來,這裏給人的感覺就如同是囚居怨婦的冷宮。完全與天真純潔的孩子搭不上任何邊!她不明白小於為何帶她來此?她疑惑的看向他。


    小於是白家的傭人,十五六歲,人很精靈。知道飛雪來自靜虛觀,對她相當客氣。在前領路的他停下後,恭敬的退後一步,彎腰請道:


    “這裏便是小孫少爺的居所了。雲公子請!”


    呃!雖然已經猜到了,可是飛雪仍是不自覺的攏了攏眉。衝小於點了點頭,便急不可待的步向了院門。


    院中更是一片淩亂與禿廢,盡管是六月天,這裏卻給人一種深寒的感覺。院內有三間殘敗失修的青磚瓦房,左測是蒼蠅四飛的廚房,右測是空蕩蕩的柴房。院落中到處雜草蓯生,與外麵的奇花異草,繁花似錦的畫麵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就是白家太孫少爺住的地方?飛雪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就算裏麵住的不是她的孩子,她同樣鄙視這個白家。居然任由宮殿似的大房子空著,卻將一個月大的孩子放在這種環境下成長。如果裏麵是她的孩子,她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清澈的瞳眸中一絲狠厲忽閃而過。不自覺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張嫂!”跟在飛雪身後的小於詐詐唿唿的大叫。


    “噓!”一個二十來歲的婦人從正門中踏出向他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小於與飛雪立刻屏息禁聲,連大氣都不敢出。


    可是當張嫂看清來人後,立刻便忘了禁聲之事。她自己倒是激動的指著飛雪大聲問道:


    “小於是老夫人改主意了嗎?這位是大夫嗎?”說完也不給小於迴話的機會,又轉而對飛雪哀求道:“大夫!您一點要救救太孫少爺!他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從來不哭也不鬧……”


    “孩子出什麽事了?”飛雪大致聽明白了她的話,隨即打斷她混亂不清的哭訴,“快帶我去看看。”越過她便往屋內衝。


    屋內雖然同樣陳舊,可是卻也收拾得幹幹淨淨,可見這個張嫂也算是能幹之人。


    當飛雪的目光觸及到木板床上,那個還沒有她家寵物貓大的小不點時。體內一股從未有過的激流,刷的一下湧現出來,瞬間傳遍全身。隻憑這遠遠一眼,她就敢斷定,那是她的兒子。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心肝寶貝。


    本能的,她丟掉手裏的器具,衝了過去。可是,當她走近後看清孩子的情況後。她整個人呆滯了。接著便見她情不自禁的渾身輕顫起來。不,不!這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怎麽可能是這樣的?她的孩子應該是哇哇大叫,活蹦亂跳的才對!她不自覺的拚命搖頭否認來自第六感的那份確認。


    隻是她的失常,看在緊跟進來的另外兩人眼裏就是另一番理解了。


    張嫂見她拚命搖頭,連忙上前拉著她的手臂懇求道:“大夫!您別搖頭啊!奴婢求您,您再想想辦法救救他吧!他還是個孩子啊!”


    “是啊!雲公子!您就救救太孫少吧!大家都知道您師傅是活神仙,連死人都能救得活,您也一定行的。”年少的小於在看了床上那個麵青唇白,沒有半點生機的孩子後,也忍不住幫著請求道。


    天啊!現在不趕緊救孩子,她在想什麽呢!飛雪倏然醒神。不由分說,她伸出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抱起繈褓中渾身皺巴巴,安安靜靜的小不點。


    她用不容置疑的語氣,焦急的道:


    “小於快帶我出去找城中最好的大夫!”說話間人已經走到門口了。小於連忙擋在她前麵,同樣急切的道:“雲公子,現在能救孫少爺的就隻有您了!晏城最好的大夫前天已經因為無能為力而自請退出醫界了。”


    “你讓開,肯定還有別的大夫。”她又不是醫生,她要是能救人,用得著舍近求遠嗎?見飛雪仍是往外衝,他又不敢強留她。便使出拿手的絕活,雙膝一曲跪了下去。


    “雲公子,實話跟您說了吧!孫少爺這樣已經十來天了,每天就靠張嫂灌入一點奶水,可是他就是不斷氣。全城的大夫都來看過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是怎麽迴事?老夫人和少夫人都擔心他去傳染到二孫少爺,所以昨日清早便已經下令將孫少爺扔河裏了。是張嫂跪求她老人家,她才同意讓張嫂將人帶到這處廢棄的院落來的。”


    丟河裏?飛雪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不由自主的將孩子護在了胸前。“該死!那你們昨天怎麽不說孩子生病的事?”說不定墨翌涵有辦法救人,飛雪恨恨的怒道。


    “昨天小的並不知道您來了啊!今天早上老總管要小於帶您去為二孫少爺祈福時。小的才知道您是靜虛觀的小公子。於是小的便自做主張帶您來此的。如果您都救不了他,那就真的沒救了。”小於無辜的接道。跟著又露出一副苦相,瑟縮的哭訴道:


    “如果老夫人知道小的擅自將您帶來此地,小的恐怕是在白家呆不下去了。”


    飛雪垂眸望了一眼懷中氣若遊絲的孩子。她現在好後悔自己當初沒有選修醫科。現在怎麽辦?深吸了一口氣,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孩子已經這樣十日了,可是他依然吊著一口氣。她相信她的孩子一定是世間最堅強的孩子。“孩子!你要加油!無論如何媽媽是不會放棄你的。”她輕輕呢喃道。冷靜下來後,飛雪對地上的小於輕輕道:


    “小於你起來吧!你是好人,謝謝你!”說著便倒迴去將孩子放迴床上。她必需想到救孩子的辦法。


    “公子是靜虛觀的?”一直愣愣的站在一邊的張嫂,突然像是溺水之人終於抓到一塊浮木似的驚喜的望著飛雪問道。


    “張嫂,這孩子一直都是你在照顧嗎?能給我說說孩子生病前的情況嗎?”飛雪不答反問道。


    “奴婢是大孫少爺的奶娘。大孫少爺出世後一直是喝奴婢的奶水。”張嫂望著床上的孩子迴道。目光中充滿了慈愛。小聲迴憶道:“大孫少爺是奴婢帶過最安靜的孩子,他真的很可愛。每天吃了就睡,睡醒了也不哭鬧。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每次見到老夫人,少夫人和春香姐時就哭得好厲害。”說到這裏張嫂那雙已然瑩光閃動的瞳眸中忽地閃過一絲憂傷。


    “是啊!老夫人有次還說大孫少爺是不是前世跟她有仇呢!”小於也接嘴道。


    哪是前世有仇啊!分明就是今生有恨。飛雪攢了攢眉又問:“孩子生病前見過那三人嗎?”她總覺得孩子得這怪病,肯定與她們中的某人有關。


    “十天前的傍晚少夫人和老夫人都來看過孫少爺,後來孫少爺哭累了便睡著了。可是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孫少爺都沒醒過來。奴婢便稟了少夫人和老夫人……後來全城的大夫都來過了,可是……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張嫂說著自己也哽咽了起來。眼眶中的淚水不自覺的汩汩往外趟。


    “小於!小於!”突然,一個十萬火急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三人不自覺的轉頭看了出去,隻見一個穿著與小於同樣家丁布衣的少年,滿頭大汗的叫嚷著衝了進來。


    “芋頭哥,出什麽事了?”小於迎上去問道。


    “唿!”芋頭喘了口氣,急道:“快,你趕緊帶雲公子去‘落英閣’為二孫少爺祈福。老夫人說她會親自去看雲公子開壇做法呢!”


    唰的一下,小於的一張臉變得煞白。他連忙祈求的看向飛雪。飛雪看著芋頭問道:“現在過去能趕得上嗎?”


    “趕得上,趕得上。白管家說他會想辦法托住老夫人一會兒。”芋頭喘息著迴到。


    “那就走吧!”彎腰撿起地上的器具,她也正想會會那幾個與她兒子有恨的女人呢!飛雪轉身對張嫂囑咐道:“張嫂,麻煩你好好照顧孩子。我一定會想到救他的辦法的。”


    “嗯嗯”張嫂哽咽的連連點頭。


    輕輕撫了撫孩子皺巴巴的小臉,飛雪忍著心痛,暫時離開了孩子。


    跟隨小於到了宅院西側一座宮殿似的院落門前。遠遠的便聽到由院中傳出的嬰兒啼哭聲。不用介紹,飛雪也猜到這裏便是那位“雙胞胎”老二的居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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