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內,越王楊侗一臉鐵青地坐自己的座位上,惡狠狠地瞪著前方,他的麵前,一名年男子正跪拜地上,如果此刻他抬起頭來的話,就會有人驚訝的現,此人正是如今洛陽名氣正盛的大臣元都!


    此刻的元都可沒有了近那種風光無限的模樣,而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額頭觸地,連抬都不敢抬起半分而他的身後,段達等楊侗身邊的親信也是紛紛跪地上,沒有一個人敢多說話,隻是低頭看著地板。楊侗狠狠地瞪著元都,冷哼道:“我說過很多次了!你和萬禾怎麽鬥都可以,但千萬別太過分!某些界限是不能觸碰的!可你倒好,竟然敢派人去刺殺萬禾!你,你好大的膽子!”


    聽得楊侗的怒吼,元都又是連連磕頭,每一次都是重重地撞地上,磕了好幾下之後,他的額頭上竟是被磕破了皮,鮮血直冒!元都抬起頭,一臉悲憤地喊道:“殿下!殿下!臣,臣冤枉!臣真的冤枉啊!臣承認和萬禾有過節,但從未想過派人去刺殺他啊!請殿下明察!”


    “殿下!”這個時候,段達也是抬起身子,本來依著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這個時候出頭的。但他和元都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元都出了什麽事,他也逃不脫,所以隻能是硬著頭皮上前了,段達對著楊侗抱拳說道:“末將也願意為元大人作保!此事絕非是元大人所為!末將以為,應當是另有他人!還請殿下明察!”


    “請殿下明察!”隨著段達這話一說完,段達身後跪著的那些大臣也是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他們都是楊侗近幾個月來收服的親信,不過他們都是以元都和段達為,自然要為元都開脫。


    “哼!”要是換做平時,一向都表現出以禮賢下士的楊侗,肯定會順坡下驢,將元都從輕落,可這次卻是不行!因為這次的事情實是太大了!聽說,竟是有足足三四十名刺客出手行刺!如此大規模的行刺,就算是楊侗想要揭過此事也沒辦法!楊侗瞪圓了眼睛,直接就是抓起手邊的一個茶杯,掄起來就是朝著前麵一丟!不偏不倚,正好就是砸了段達的腦袋,雖然沒有砸破皮,但段達的腦門也是立馬青了一大塊!


    不過楊侗可沒有因為段達挨了這一下而息怒,直接就是蹦了起來,指著元都幾人就是喝罵道:“不是你們?不是你們還能是誰?混蛋!混蛋!你們都是一群混蛋!四十餘名刺客啊!竟然混入了梁國公府,混到了萬禾的身邊!好哇!好哇!我還不知道你們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呢!看來今後我喝水吃飯是不是也要小心點了?”


    楊侗這話說得可是有些誅心了,聽得元都幾人都是嚇得連連磕頭,喊道:“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們的膽子還大得很!”楊侗指著眾人的腦袋那是一通嗬斥,罵了足足有半個多時辰,這才稍稍消了一點火氣,當然,多的也是罵得太多了,有些口幹舌燥。隨手想要端起茶杯喝茶解渴,卻是抓了個空,這才想起剛剛自己把茶杯給砸了,一瞪眼,朝著周圍喝道:“混賬!都瞎了眼嗎?”


    別看楊侗現才不過十五歲左右,可常年身居高位,早就培養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勢,而且這段時間擔任監國一職,已經等於是儲君了,是已經有了君王的威嚴!這一怒,頓時就是嚇得周圍那些隨身伺候的下人們也都是跟著跪拜下來,不停地磕頭求饒。倒是旁邊守衛的郝飛一凝目,暗自歎了口氣,接過一名婢女手的茶杯,斟滿了茶水,然後送到了楊侗的手邊。


    郝飛跟隨楊侗多年,可以說是楊侗信任的人,楊侗心就算是再有怒火,也不會朝著郝飛頭上泄。接過了茶杯,一口將茶水飲下,稍稍解了口渴,同時心裏的怒火也是被茶水給澆熄了不少,再次狠狠瞪了一眼元都等人,喝道:“性這次隻是幾名護衛死了,雖然萬禾身邊的一個侍妾受了重傷,不過剛剛從宮裏傳來的消息,巢禦醫已經將那侍妾給醫治好了,沒有性命之憂!以萬禾的智謀,既然這還沒有撕破臉皮,應該不會做得太過,你們明日都帶著重禮,隨我上門賠罪!萬禾愛財,你們隻要做好了門麵功夫,這件事也就可以就此揭過了!”


    受傷的是申欣妍,隻是萬禾府上借住,不過這層關係,楊侗卻是不知道,楊侗看來,住萬禾府上的年輕女子,其實就是萬禾的侍妾了!


    而聽得楊侗就這麽自顧自地為他們做好了決定,元都等人心裏那叫一個委屈啊!他們簡直可以對天誓,萬禾這次遇刺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可問題是,那楊侗就是死活不信啊!元都想要反駁,可想想剛剛楊侗那憤怒的模樣,隻怕自己辯解的話沒說到一般,就要被楊侗的怒火給燒得片甲不留!無奈之下,他們也隻能是背下了這個黑鍋了!


    而見到元都等人不說話了,楊侗的臉上多少也是緩和了一些,其實他也有些懷疑,這件事不會是元都等人做的,因為要是元都等人當真選擇這個時候行刺萬禾,那就未免太愚蠢了!可現楊侗實是想不出來,除了元都他們,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能夠將這麽多刺客潛伏萬禾身邊,而不被現!而且現重要的,就是平定萬禾的怒火,不管是不是元都做的,眼下也隻有讓元都來被這個黑鍋了!


    做出了決定之後,楊侗皺著眉頭,擺了擺手,對著眾人喝道:“好啦好啦!既然沒有什麽重要的傷亡,相信以我的麵子,萬禾也不會太追究這件事!行了!你們多準備點錢財,就當是花錢消災!”


    既然這個黑鍋已經背定了,元都和段達也隻有是暗自歎了口氣,再也不說什麽,而兩人身後的那些大臣心裏則是一片哀嚎!他們則是招誰惹誰了?就算真的是元都派了刺客,那也和他們沒關係啊?怎麽聽楊侗的話,這花錢賠禮的事情,還有他們的份子?那梁國公可不是普通角色,聽說當初他可是訛詐了齊王十萬兩黃金啊!這麽大的胃口,他們要花多少才能填的滿啊!


    看到眾人的模樣,楊侗卻是沒有那個心思理會,隻要能夠平息萬禾的怒火,他可不會去管這些大臣的死活!雖然近他還是比較看重元都和段達,但得楊侗看重的,還是萬禾!


    “報――!”就楊侗揮手,準備讓眾人退下的時候,忽然,從大廳外麵傳來了一把唿喝聲,將楊侗的話給打斷了!而看到楊侗的臉色陰沉下來,他身邊的郝飛也是苦笑了一下,一個縱身,直接就是飛躍到了大廳外,將正要將跨進門的那名軍士給攔了下來,低頭對那軍士說了什麽。而那軍士也是立馬對著郝飛說了幾句,同是從懷掏出了一分密信,直接遞給了郝飛。


    聽得那軍士的話,郝飛的臉色也是突然一變,好像是聽到了什麽重大的消息,愣了片刻,這才對著那軍士做了個手勢,讓他退下去了。緊接著,猶豫了一下,又是縱身進了大廳,直接來到了楊侗的身邊。隻是猶豫著,卻不知道如何對楊侗說這件事。


    看到郝飛那模樣,楊侗似乎也是意識到生了什麽很嚴重的事情,要不然,郝飛不會露出這種表情的!當即楊侗也是緊張起來,對郝飛喝道:“郝飛,到底生了什麽事?快說!”


    郝飛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了幾步,彎腰俯身楊侗的耳邊,壓低聲音對楊侗說了幾句,隨即又是將手的密信呈了上去。而聽到郝飛的話,楊侗的眼睛立馬就是瞪得老大,滿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郝飛,身子也是不由得顫抖起來!見到郝飛呈上來的密信,楊侗的雙手也是不由打起了顫,顫顫巍巍地接過了信函,打開一看,而每看一行,楊侗的身子就是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等到全部看完之後,楊侗也是忍不住驚叫了一聲,再也抓不住手那輕飄飄地紙。


    那信紙輕飄飄地飄到了元都的身前,元都猶豫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一臉蒼白,呆坐那裏的楊侗,還是忍不住,伸手拿起了那張信紙,低頭一看。可這一看,元都也是臉色變得比紙還白,整個身子一軟,立馬就是癱坐地上!而他身後的段達等人也是嚇了一跳,紛紛上前朝著那信紙一看,可他們的臉色也是變得和楊侗、元都一樣!


    那張信紙上,雖然密密麻麻寫了一大通,可如果真的要總結起來,就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劉長恭領決戰瓦崗寨於石子河畔,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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