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官兵的運糧隊伍竟然有禦林軍存,單雄信三將都是決定不再冒險,而是步步為營地領著五萬餘義軍,謹慎前行,終於第二天的時間追趕到了偃師城!


    看著遠處偃師城城頭上飄揚的旌旗,單雄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默然不語,而他旁邊的邴元真也是驚歎道:“這些官兵倒也聰明!先是派禦林軍擋住了茂公的先鋒軍,隨即又是加快行軍,躲這偃師城內!這裴仁基倒是有點能耐啊!光是這份心計,就不那張須陀之下!可恨沒有大海寺將此人也給殺了!”


    “嘖!”徐世績卻是有些不服氣地冷哼了一聲,說道:“元真!你可莫要太過誇讚這些官兵!張須陀也是厲害,可後還不是死大海寺了!這裴仁基也不過是張須陀手下的一條狗!我們能夠宰了張須陀,自然也能宰了他!哼!看!這次我一定要將裴仁基的腦袋給砍下來!”


    徐世績顯然是因為兩天前的那一戰,輸得很是不甘,所以這才說起這氣話來。請使用本站的拚音域名訪問我們邴元真見了,連忙是勸說道:“茂公!千萬不可輕敵!張須陀雖然大海寺兵敗戰死,但他的能力絕對不差!大海寺一戰,我們也隻是有心算無心,這才僥幸獲勝!切不能因此而小覷了張須陀!而這裴仁基跟隨張須陀多年,是張須陀的左膀右臂,必然也有幾分能耐!萬萬不可輕敵啊!”


    “嘖!”對於邴元真的勸說,徐世績卻還是沒有放心上,又是哼了一聲,說道:“就連李密那個家夥都能擊敗張須陀,難道我們連個小小的裴仁基也殺不掉?單大哥!你說是!”


    徐世績後一問卻是問向了一直旁邊愣的單雄信,不過單雄信卻沒有迴答徐世績的問題,而是始終緊皺著眉頭,緊緊盯著前方的偃師城城頭。過了好半晌,單雄信這才抬起頭,指著前方的偃師城,沉聲說道:“你們看,那城頭上所懸掛的旗幟!”


    “嗯?”單雄信一直沒說話,這突然開口,卻是蹦出這麽一句話,徐世績和邴元真被單雄信這麽一說,全都愣住了,下意識地就是扭頭朝著城頭方向望去。隻見偃師城的城頭上,懸掛著數十麵旗幟,其多的,自然是大隋的軍旗!而軍旗之,還夾雜著幾麵特殊的旗幟,其特別的,自然就是“禦”字旗和“平叛”旗!“禦”字旗代表的自然就是禦林軍,而“平叛”旗則是代表了平叛軍!這兩麵旗幟大隋軍,除了禦林軍和平叛軍之外,其他軍隊是絕對不能使用的!所以,有了這兩麵旗幟,就意味著城有禦林軍和平叛軍!


    而除開這些旗幟之外,剩下的,就是那些表明了各個統軍將領姓氏的旗幟了,其自然就包括了平叛軍的統帥裴仁基的“裴”字旗,還有兩天前擊敗徐世績的羅士信的“羅”字旗,甚至還有一麵“秦”字旗!看到那“秦”字旗,徐世績的眼睛一亮,忙是對單雄信說道:“單大哥,是‘秦’!難道,秦瓊也城?”


    當初為了對付平叛軍,瓦崗寨對平叛軍的將領全都是做過調查,自然知道秦瓊是平叛軍的一員將才!隻不過牛渚口一戰,秦瓊身受重傷,早早就被送去養傷去了,所以大海寺一戰並沒有碰到秦瓊的身影。徐世績還以為單雄信如此模樣是因為秦瓊的緣故,不過單雄信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秦瓊受傷是大半年前,按照時間來算,他身上的傷早就該好了,出現平叛軍,那也是正常的!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們看,那麵大的黑色旗幟!”


    單雄信一邊說,一邊抬起了手,指向了城頭,順著單雄信的指引,徐世績和邴元真也都是看到了那麵旗幟,是一麵鑲著金邊的奢華黑旗,上麵用金絲繡出一個大大的“萬”字,看上去特別的張揚!


    單雄信皺著眉頭說道:“萬!我可沒聽說過朝廷有什麽姓萬的大將!可看這架勢,似乎這個姓萬的,才是城官兵的統帥啊!”單雄信這麽說不是沒有道理的,朝廷的官兵,軍旗、行軍等方麵,要求都是很嚴格的,軍階、官職大小高低,都必須軍的旗幟上有所表現!而眼前這麵“萬”字軍旗,竟是比裴仁基的“裴”字軍旗還要大上不少,顯然證明這個姓萬的將領官職、軍階比裴仁基還要高,這不就是大軍的統帥嘛!


    經過單雄信這麽一提醒,徐世績和邴元真也都是注意到了這點不尋常之處,徐世績眉頭緊鎖,也是和單雄信一樣想不通,倒是邴元真思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對了!單大哥!之前我們派人鞏縣打探的消息,那開倉放糧,好像是以一個國公之名來做的?那個國公,是不是梁國公?”


    邴元真突然提起了這麽一茬,單雄信也都是愣住了,不過迴過頭一想,單雄信也是點了點頭。見到單雄信點頭,邴元真這才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用力擊掌,說道:“那就沒錯了!這個‘萬’字軍旗,一定是指朝廷任的梁國公,萬禾!一定是此人城!”


    “萬禾?”聽得邴元真的說法,單雄信和徐世績都是一愣,徐世績一臉迷糊地問道:“這個萬禾是個什麽東西?還是個什麽梁國公?我以前隻聽說過許國公宇述,唐國公李淵,可沒聽說過朝廷還有個什麽狗屁梁國公啊?”


    徐世績一臉不解,邴元真也正要解釋,單雄信卻是突然說道:“元真,你說的這個萬禾,可是兩年前擊殺格謙,奪下畢奢城,生擒乙支德的那個萬禾?”


    “不錯!正是此人!”得到邴元真的肯定答複,單雄信也是露出了慎重的表情,唯有徐世績還是一臉迷糊,看著單雄信和邴元真兩人一問一答,好像打啞謎一般,都快急死了,直接就是喊道:“哎呀!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個萬禾到底是什麽狗屁東西?”


    也難怪徐世績沒聽說過萬禾的名頭,萬禾真正天下聞名的事跡,也隻是兩年前的征東之戰,而東征結束之後,萬禾便是一直窩洛陽。後來雖然雁門關救駕有功,但畢竟是楊廣被圍困雁門關,這對楊廣的顏麵也是大大有損,所以楊廣也是特意讓人淡化此事,萬禾的救駕之功雖然有了賞賜,但終究沒有傳揚出去!所以萬禾的名氣雖然官場上很是響亮,但這些義軍當,卻是沒有多大的名氣,不要說徐世績一直呆河南,自然沒有聽說過萬禾的名頭。而單雄信也是因為當年王馬山一戰,萬禾擊殺了山東豪傑格謙,這才對萬禾有了印象。


    聽得徐世績將萬禾形容成狗屁東西,邴元真那一臉嚴肅也是有些繃不住了,苦笑了起來,對徐世績說道:“這個萬禾可不是普通人!此人出身洛陽富萬家,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卻因為結交越王楊侗,得到昏君的賞識,成了天子門生!兩年前,昏君東征,此人被任命為先鋒軍的將領,先是王馬山一戰立下大功,大破河北義軍聯盟,是擊殺了山東豪傑格謙!此後東征一戰屢立奇功,後生擒高句麗大將軍乙支德,兵不血刃拿下畢奢城!成就東征大的功臣!此之後,是平步青雲,一年前,昏君雁門關被突厥人圍困,是此人突然出兵,以少勝多,竟是擊退了三十萬突厥大軍!因救駕之功,被封為梁國公,任職太尉,兼任東宮太傅,後來是得到昏君以公主下嫁,成為當朝駙馬!幾個月前宇述一死,此人是成為昏君手下第一權臣!”


    邴元真將萬禾的過往經曆那是一口氣說得清清楚楚,顯然邴元真也是對大隋官場做過一番查探的。單雄信其實也隻是知道萬禾東征的那一段功績,對於之後的事情也是不知道,聽得邴元真這麽一說,單雄信的臉上也是露出了驚訝之色,隨即又是一臉凝重地說道:“若真是如此,此人可是不容小覷啊!沒想到這昏君的朝廷內,竟然還有這等人物!想來,兩天前擊退茂公的那幾千禦林軍,也是此人帶來的!”


    “恐怕還不止這些!”邴元真的臉色再嚴肅起來,說道:“我聽聞此人和張須陀以及張須陀手下的部將羅士信、秦瓊都有著不錯的關係,甚至連裴仁基的兒子都此人手下當護衛!先前我還覺得奇怪,這裴仁基經過大海寺一戰之後,行事一向謹慎,怎麽好端端地會想到去洛口倉取糧?現看來,恐怕也是此人的主意,裴仁基隻不過是因為情麵,被此人給請來幫忙的!”


    “你的意思……”聽得邴元真的話,單雄信的臉色又是陰沉了幾分,雙目閃爍著寒意,沉聲說道:“此人早一步料到我們會來攻打洛口倉,所以才會先行前來搶走洛口倉的糧食?若真是如此,此人之才,隻怕要遠勝於張須陀,昏君手下有此等人才,那可不是什麽好事!此人,絕對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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