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佳不敢置信地望著顧景辰,本來她隻是想做做樣子,演一場好戲,也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才敢把顧老爺子當初威脅她的事抖了出來。


    沒想到他竟然對她說,他已經不在愛她了,那麽他最愛的人是誰?


    難道是蘇默歌嗎?


    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出一道道銀線,含淚的雙眸帶著委屈和不甘,看向了那個纖瘦的背影。


    “你最愛的人是蘇默歌嗎?”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她想要一個答案,無論這個答案多麽的痛苦,她都要知道在他內心的最後選擇。


    顧景辰緊握著她的手腕鬆開,一步一步朝著蘇默歌走去,雙臂一用力將他攬在了臂彎間,抱著她走進了隔壁的病房內。


    在病房門關上的瞬間,沈佳佳伸出手抹掉了滑在麵容上不甘心的眼淚。


    她一定要知道,他現在最愛的女人是誰。


    她拎著手包就要衝進那間病房,卻被林叔攔住。


    林叔一臉嚴肅,手上已經撥通了手機號碼,打給了顧老爺子顧雄天。


    他故意將手機號碼在她麵前一晃,讓她自覺地離開這裏。


    沈佳佳雙手合十,竟然放低了身份,剛才的洶洶怒氣,變成了軟弱和恐懼,求向了林叔。


    “林叔,求求你不要將今天我說的話告訴爺爺好嗎?我這都是太著急了,才會說錯話的,求你了!”


    林叔將還未接通的電話掛斷,他警告沈佳佳:“下一次說話請你動動腦子,還有請你不要在來打擾大少爺和少夫人,不然我一定會告訴老爺,讓他找你再次談話。”


    沈佳佳點頭哈腰:“謝謝你林叔,謝謝你沒有將我今天說的話告訴爺爺,我這就走,這就從他們的眼前消失。”


    她轉身狼狽的逃走,她的上牙齒咬著下唇,恨不得將紅唇咬破。


    該死的蘇默歌,你竟然還是奪走了景辰的心。


    不過你也別笑的太早,這一次是我算錯了一步,以為他還是最愛我的,以為有了他我就不會怕顧家那個老不死的家夥。


    等我再次迴來時,你就等著滾出顧家,成為顧家的喪家犬。


    林叔盯著沈佳佳離開醫院的背影,深深唿出一口氣,這個沈佳佳五年前就是大少爺的紅顏禍水,沒想到五年後又迴來了。


    她若不把這事情鬧大了,怕她不會善罷甘休啊!


    可憐少夫人,一直都是最孤獨和落寞的那個人,他真的心疼她這個沒有了雙親的孩子,隻希望大少爺能明白了少夫人的心,安安心心和她過日子吧。


    顧景辰將蘇默歌輕輕放在病*上,檢查了下她包紮的雙腳,發現腳心又流了血,染紅了腳底包紮的紗布。


    他要去按動*頭的按鈴,卻被她喚住了。


    “不必麻煩護士來了,我的腳傷無大礙。”


    “腳傷並非是小事,你的一雙腳受傷的次數還少嗎?是想以後變成瘸子嗎?”


    他還是按動了*頭的按鈴,很快有護士趕來了,她們為蘇默歌處理了腳下的傷口,重新包紮上了白紗布。


    護士在離開前,囑咐幾句,說蘇默歌的傷勢看起來並不嚴重,但是需要靜養,這樣就能恢複的快。


    “聽到沒有?護士都說了,你要靜養,以後不要亂走動了!”


    “哦!”


    蘇默歌躺在病*上,忽然想起剛才他沒有迴答沈佳佳的問話,他最愛的那個女人會是誰?


    他在枕頭上側著頭,看著他英俊的側臉,心中想著,若是他能親口告訴沈佳佳,他最愛的女人是蘇默歌,那麽她現在一定會高興的忘記了腳傷,忘記了一切傷痛,對他說……她最愛的人也是他,這一輩子她都不想改變。


    顧景辰讓林叔去買來了晚餐,他和蘇默歌在病房裏用餐。


    兩個人一直都靜默不語,隻是簡單的說幾句話,到了晚上睡覺時,他們就各自在各自的病房休息。


    白天到了用早餐和午餐時,顧景辰就會找時間到蘇默歌的病房裏,兩個人一起用餐。


    顧景辰的傷勢並不嚴重,不到三天就已經可以出院了。


    他出院後,就開始忙顧家的產業,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來看蘇默歌了,隻是每天會打來幾次電話,問問她的傷勢如何,有沒有吃好睡好。


    蘇默歌的腳傷並不嚴重,可是顧景辰非要林叔買來一把輪椅,要是她想到外麵透透氣,就讓林叔推著她到外麵走走。


    蘇默歌看著小花園裏花開的正豔,可是卻感覺不到那麽好看了,好像隻有顧景辰陪著她時,看的花才很美,聞到的花才會很香。


    “少夫人,你在想什麽呢?是有心事嗎?”


    林叔這幾日看到蘇默歌總是時不時的發呆,眉心微擰著,像是有著很重的心事。


    蘇默歌迴給林叔一個微笑:“我在醫院裏有吃有喝,又有林叔你陪著,我怎麽會有心事呢!”


    林叔知道蘇默歌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承受艱難和困苦,不想有人為她擔心,所以總是迴給別人微笑來掩飾她內心的傷痛和不安。


    少夫人過的生活實在是太苦了,不知道大少爺什麽時候才能明白少夫人的心,好好待她。


    “大嫂,原來你在這裏賞花啊!”


    顧詩丹一身米黃色的淑女裙,肩上掛著金製鏈子的米白色小包包,一看就是奢華的牌子,而她的白色高跟鞋子上有白鑽鑲嵌出的蝴蝶圖案,在陽光下散射出五彩的光芒,很是耀眼。


    顧家的每一個人都習慣了這種驕奢的生活,她雖然嫁給了顧家,可還是有些不習慣看到這種奢侈的生活。


    “林叔,你辛苦了!我推著大嫂在外麵走走就好,你先歇著!”


    “有勞大小姐了!”


    林叔知道這是顧詩丹有話要對蘇默歌說,所以他很自覺地讓開,讓顧詩丹推著蘇默歌在花園裏走著,而他站在原地,等著蘇默歌的隨時吩咐。


    “大嫂,聽說大哥有好幾天都沒有來你這裏了,他的工作還真是好忙呢!”


    蘇默歌溫婉地笑了笑:“顧家的產業這麽多,都背負到了他的身上,他也實在是辛苦了。”


    顧詩丹慧心的笑著點頭。


    “大哥的確是很辛苦,隻可惜我是個女孩子,沒辦法接管顧家的產業替大哥分憂!”


    “你一個女孩子,不要那麽逞強。嫁給了周逸就是你最幸福的事了,他很能幹,也能掙錢,你還愁沒有錢花嗎?”


    蘇默歌不過是隨口說說,可是顧詩丹聽了她的話,就好像是被她伸出手打了臉。


    她的臉色一變,陰陰沉沉地開口:“蘇默歌,你這樣了解周逸?你說的很能幹是什麽意思?是說他的*上功夫很好嗎?還有他就算能掙錢,我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嫁給他,我是真心實意愛著他,而不是你,貪慕虛榮,見誰有錢就粘上了誰。”


    蘇默歌沒想到顧詩丹前後的態度竟然反差極大,還說話這樣的難聽。


    她不想和她有什麽誤會和過節,尤其不想讓周逸左右為難。


    周逸既然選擇了她,想要和她結婚,那就是真心實意的愛著她。


    若是因為她,讓他們之間的感情有了破裂,那麽她真的罪魁禍首,以後定不會心安。


    “詩丹,我和周逸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你不要亂猜了,還有周逸是個好男人,他既然選擇了你,一定是很愛你。”


    顧詩丹唇角一歪,淑女的形象哪裏還有了,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刁婦。


    “蘇默歌,別在我麵前惺惺作態了,我不管你以前怎麽對周逸的,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到了現在,你就適可而止吧!”


    她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我今天來這裏,就是想告訴你,以後別想打我家周逸的主意。還有……”


    她神迷的朝著她眨了下眼睛:“大哥好像是和沈佳佳斷絕了聯係,你這一迴來倒是把沈佳佳踩到了腳底,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呢,終於旗開得勝了!既然你已經都勝利了,就好好珍惜我大哥,別在水性楊花,行為不檢點,連累了我家周逸。”


    她說話越來越難聽了,蘇默歌已經忍不住抿緊了唇瓣。


    她清清冷冷看了她一眼:“顧詩丹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真的很難聽。


    往往長得美的女人,內心都是醜陋的,這句話用在你身上最合適。”


    顧詩丹氣的抬起手就要給她一巴掌,蘇默歌不慌不忙,奉勸她。


    “這裏是醫院,那麽多雙眼睛看著你,你想自毀形象我也不攔著你!再說了,林叔就站在那裏,看的一清二楚。就算我不說今天的事,林叔也會告訴爺爺的,你想被爺爺教訓,我也無可奈何。”


    顧詩丹氣的嘴巴都要歪了:“好你個蘇默歌,嘴巴倒是挺毒的,我說不過你,但是你要是動了我的男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蘇默歌幹笑了兩聲:“你別一口一個你的男人,你要是真的能守得住你男人的心,何必來到我的麵前警告我,你這是心虛的表現,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顧詩丹氣的兩條腿都抖了,真想一腳將輪椅踢翻,然後將她踩在腳下,狠狠教訓她一頓。


    “林叔……”


    蘇默歌朝著林叔招手,嚇得顧詩丹忙整理下憤怒的情緒,可是一張笑臉怎麽調節,都覺得比哭還難看,這是讓她覺得難堪。


    林叔快步走來,問道:“少夫人,有事嗎?”


    “詩丹有些不舒服,你將她送出醫院,最好給張叔打個電話來接她迴家。別擔心,我在這裏等你,哪也不會去的!”


    “好!……大小姐,我送你走吧!”


    林叔瞧見顧詩丹的臉色有些不大對,以為是她不舒服,想送她離開醫院。


    顧詩丹氣蘇默歌竟然敢趕走她,真是太野蠻囂張了。


    她朝著林叔點頭笑了笑,說話的語氣很溫柔,可是仔細一聽,倒像是氣的發顫,強裝出來的語調。


    “不用麻煩林叔了,我就是有些感冒了,還是能開車迴家的!”


    她看向蘇默歌,彎下腰在她的耳邊輕笑著說了一句話,話音不大,隻能讓蘇默歌一人聽到。


    “你以後注意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將你趕出顧家!”


    林叔瞧著顧詩丹說話時的表情有些奇怪,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麽。


    顧詩丹起身後,朝著蘇默歌擺手:“大嫂拜拜,你一定要靜心養傷,我還等著你早點迴顧家,為你慶祝一番。”


    蘇默歌淡淡一笑,抬起左手擺了擺,算是跟她告辭別。


    林叔看向蘇默歌,蘇默歌朝著他點頭,他領悟了蘇默歌的話,在顧詩丹身後跟上了腳步,送著她離開了醫院。


    見到顧詩丹的身影消失在了麵前,她覺得內心有種壓抑的感覺。


    顧家的人,為什麽都是這樣的咄咄逼人?隻因為他們有錢有勢,所以就可以這樣刁蠻任性,欺壓到別人的頭上嗎?


    “大嫂……”


    蘇默歌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她雙手轉著輪椅旁的輪子,想要快點離開。


    卻被一隻大手拉住了椅子後的橫杆手柄。


    “蘇默歌,你就這麽怕見到我嗎?”


    蘇默歌知道,有些時候,該麵對的終究是要麵對的。


    她五年前欠了他太多,所以他怨恨她,找到她,就算要罵她、打她一頓,她也會心甘情願的接受。


    她緩緩迴頭,抬眸看見他一身米白色休閑西服,從上到下都是耀眼幹淨的白色,而那頭短發,褐色精明的眼眸,都彰顯著男人的英朗和氣魄。


    “你找我有事嗎?”


    “瞧你說的,我來看你,就是擔心你,怕你的傷勢嚴重了。”


    她垂下眼看了看曾被碎車窗的玻璃劃破的右手臂,還有被光著腳磨壞劃傷的雙腳,現在隻有深深淺淺的疤痕,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我的傷快好了!你不用擔心!”


    周逸用纖長的手指輕撫著她露在外麵的右臂,指腹滑過她右臂肌膚的那一刻,讓他眼底的幽暗和柔軟的痛惜,混雜的連他自己都分不清,該用怎樣的態度來對待眼前這個女人。


    “隻可惜,你的右手臂上要落下了疤痕!你要知道,你的皮膚曾經是又白又光滑了,被落下了疤痕將來多麽的難看啊!”


    蘇默歌扭動下身子,甩來了她的右手臂,躲過了他繼續滑動她手臂上的手指。


    “我都已經嫁人了,就算手臂上落下了疤痕,也一樣改變不了我是顧家少夫人的身份。”


    “貪慕虛榮,你眼裏隻有錢財,連命都能不要!我要是沒猜錯,這些傷都是你當時以為他遇到了車禍,爬到了車上去救他,被劃傷的吧?”


    周逸暗暗咬牙,說話的語氣有些陰陽頓挫,唇角抽動了兩下,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麽。


    她不想否認:“不錯,是我在救顧景辰時,將手臂和雙腳都劃傷了。不過這些事都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也不要再問我了。”


    她想轉著輪子離開,周逸卻攔在了她的身前。


    他居高臨下望著她,眼底的憤恨和鄙夷,越來越濃烈。


    “蘇默歌,我還以為你會有一點點的尊嚴,會因為顧家年中宴會時,被沈佳佳和顧景辰聯手欺負了,知道自己應該選擇全身而退,不在貪慕顧家少夫人的位置,離開顧家。沒想到是我錯了,我太把你看的清高了,你早就是那個厚顏無恥的女人,不需要別人的關懷。”


    誰都可以這樣說她,唯獨這個世上他卻不可以這樣說她。


    她曾經愛過他,信過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初戀時他給她的甜蜜和溫暖,那是她這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讓她永生難忘。


    可是,五年前她傷害了他,五年後他們再次相遇,他卻用這樣冰冷的話割著她的心。


    她已經夠難過了,生活也是不盡人意,可他卻要說她貪慕虛榮,厚顏無恥。


    難道她在他的心裏,就沒有五年前一丁點的正義和真誠、純潔的身影了嗎?


    蘇默歌雙手握成了拳頭,唇緊抿成一條細線,從輪椅上倔強的站起。


    她與他的距離很近,近到鼻子都要貼近了鼻子。


    “周逸,五年前我欠你的,我會還清!但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那麽難聽的話,我不想五年前那些美好的迴憶變得破碎,那是我唯一能了留在心底,還算美好的記憶了。”


    她伸手推開了他,迎著風,吹舞著頭發,在模糊的視線中咬牙向前走著。


    周逸,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美好的迴憶,我不想讓屬於我最後的這點寶貴的迴憶,都變得支離破碎。


    我曾經錯過一次,不想在錯一次,讓自己失去的更多,傷的你更深。


    如果可以,希望你忘記我,和顧詩丹好好生活下去,就當她是五年前的我,你們會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好嗎?


    周逸看見她幾次走走停停,腳步有些不穩,想要衝過去扶著她走,可是一想到她剛才的拒絕和冷漠,他還是忍住了這個衝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握起拳頭時,手指的骨節聲,咯咯的響著,恨不得要將她捏在手心,捏的粉碎。


    五年前她為了嫁給豪門,將他的一片真心當成了廢紙,撕的粉碎。


    五年後她從英國迴來,而他卻以顧家女婿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麵前。


    這就是他們的孽緣,也是他最終的目的。


    仇恨,永遠都不會磨滅的仇恨!


    蘇默歌,我是不會讓你在顧家好過的,你在顧家過的越慘,我就覺得越開心,這是你欠我的,你一輩子都還不清、也還不完了。


    蘇默歌迴到了病房後,將病號服脫下,換上了林叔曾從家中為她拿來的一套淡紫色的裙子。


    她的腳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她也要多當心,就選擇穿了一雙平底的涼拖鞋,這樣既不傷腳,夏天也會覺得涼爽。


    檢查了下她有沒有落在病房裏東西後,她坐在病*邊等著林叔迴來。


    林叔迴到病房中,瞧見蘇默歌已經換好了衣服,連行李箱都打包好了,他有些擔心,勸了幾句。


    “少夫人,醫生說了,你還需要在醫院裏靜養幾日,在觀察一下有沒有其它病情複發,確定了你沒事,才能出院。”


    蘇默歌站起身,拖著行李:“醫生說的話你也不能全信的林叔。我自己的身體我最了解,現在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快差不多了。醫生之所以要留我,還不是因為他們想多掙點錢。”


    她還看了一眼這間vip病房:“這間vip病房很貴的,一晚上就要快一萬元了,簡直是在燒錢!雖然顧家有錢,可是我也不能亂花的,要懂得節省,林叔你說是不是?”


    “少夫人說的是,再有錢也要節省才是!”


    林叔知道蘇默歌這是在和他說笑,可是他心裏對這個少夫人大大的讚許了一番,少夫人即使生活在這樣豪門的顧家,她也知道來之不易,應該節儉這句話。


    她還真是一個懂得生活的女人。


    林叔從蘇默歌手中奪過了行李箱,拖著行李箱和蘇默歌一起坐電梯下了樓,在一樓大廳裏辦了出院手續。


    一切就緒後,林叔給張叔打了電話,讓張叔過來接他們迴家。


    再迴到顧家,蘇默歌覺得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親切和熟悉。


    雖然迴國的日子並不久,可是這個家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她的一個歇腳的地方,至少她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孤獨的人,在這裏已經有了一個可以落葉歸根溫暖的家了。


    她讓顧家的廚師做好了晚餐,等著顧景辰迴家吃晚餐。


    可是等了很久,電話也打了好幾遍都沒有人接,林叔見她等的著急,好心勸道:“少夫人,你先吃吧!大少爺這幾日手機經常接不通,在公司裏忙到很晚才迴家,你還是不要等他了。”


    “我有些累了,先迴房休息一會兒!這些飯菜先端下去吧!”


    蘇默歌沒有動碗筷,而是讓仆人將這些飯菜都端下去,等著顧景辰迴來的時候再讓人熱了吃。


    迴到房間,蘇默歌穿著衣服躺在*上,很快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到身後的*墊子動了動,背後很溫暖,她迷迷糊糊的將身子向後靠了靠,貼的很近,才感覺到這溫暖的感覺越來越讓她睡的舒適。


    這一覺,到了天亮。


    蘇默歌醒來的時候,從*上坐起,揉了揉眼睛,一看天空都放晴了。


    看了眼手上戴著的手表,都已經是上午九點鍾。


    她看了一眼,房間裏空空的,根本沒有人迴來。


    “顧景辰一晚上都沒有迴來,是在公司加班嗎?”


    蘇默歌擔心顧景辰這樣熬下去,身子一定是受不住了。


    她簡單的梳洗和畫了淡妝,換了一件衣服,讓張叔送她到名盛公司去看看顧景辰。


    她一來到名盛公司,那些職員們都避開到了一邊,瞧著她的眼色都不大對,有同情的眼光,有鄙夷的眼光,有嘲諷的神色,有敬畏的神色,總之是五彩紛呈,應有盡有。


    蘇默歌來這裏又不是走馬關燈看他們臉色來的,她來到16層顧景辰的辦公室,這裏空空的,人早已經不在了。


    她問了一個戴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男人。


    “顧總裁呢?他去哪裏,你知道嗎?”


    他被蘇默歌一問,嚇了一大跳,想起她是顧總裁的夫人,也不敢迴避,怕得罪了她。


    他如實交代:“顧總裁去見一個大客戶,正在洽談商議,等一會兒就能迴來了!”


    “知道了,謝謝你!”


    蘇默歌進了他的辦公室,準備在裏麵等著他。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隨著屋門掩上,那些喧嘩聲也變小了。


    她背對著辦公室的門而坐,轉身間抬頭看向了來人,不由得笑容淡在了唇角。


    “唐小姐,沒想到你會來這裏。”


    唐曉蕊身穿一身青綠色的連衣短裙,白希纖細的腿,白希纖長的手臂,整個人看上去很是苗條纖細。


    她有著金色的卷發,碧綠色的雙眼,看上去像是一個美國人,而蘇默歌知道她是混血,是美國的父親和中國的母親所生,所以才長得這樣與眾不同,很是xing感。


    她走到顧景辰的辦公椅上坐下,翹起了一條白希的腿,右手托著下巴,塗成綠色的指甲在蘇默歌的麵前很是招搖,細細地摸著她緊致尖巧的下巴,有些漫不經心地迴應問話。


    “我與名盛公司已經簽了合同,將為該公司的產品代言。”


    蘇默歌很不喜歡她待她的態度,總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顧總裁不在,你還是改天再來吧!”


    “我們已經談好了,十點見麵,很快他就會迴來的!難道總裁夫人你這是不想讓我們簽約,想讓名盛公司有什麽損失嗎?”


    蘇默歌當然不知道他們簽約的事,她找個理由讓她走,都是出自於內心對她不喜歡。


    “唐小姐,你不要說話這樣冷硬好不好?我沒有這個意思,是你想多了!”


    唐曉蕊眼角一挑,一臉不屑地望著她:“你比起沈佳佳來說,還真是差遠了!不但人長得沒她妖豔勾人,嘴巴說的話也是那麽剛硬,不知道什麽是軟話甜說,還有……比起玩男人的手段,你也不如她。”


    她從筆筒裏取出了顧景辰常用的那隻鋼筆,在手心中把玩著,毫不把蘇默歌放在眼裏。


    “想起那天你被她欺負的那麽狼狽,我還真替你感覺到可憐。”


    “唐小姐,你是不知道吧?我就算是在狼狽、在不堪,到了最後我仍舊是顧家少夫人的身份,這身份是永遠捍衛不動的。比起沈佳佳這種見不得台麵的小三,還有一些蓄謀已久的小四、小五,覬覦我老公的狐狸精,我的身份永遠高高在上,大到能壓死她們……”


    蘇默歌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前,朝著她清冷地笑了笑:“你說,我說的話對不對 啊!”


    “蘇默歌,你能不能一直坐在顧家少夫人的位置還不好說,別把自己看的這麽重要,結果一定會輸的很慘。”


    唐曉蕊將鋼筆丟在桌子上,雙手用力的拍了下桌子,一雙碧色雙眸瞪的滾圓,厚唇向後出一個弧度,牙齒咬的緊緊的,恨不得將她在口中嚼碎。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顧景辰剛走進辦公室,就發現蘇默歌和唐曉蕊的表情僵硬站的很近,一見就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不愉快的事。


    唐曉蕊不虧是個戲子,很快就轉換了臉色,笑容親切又不失成熟/知性的xing感。


    “逸辰,你迴來了?”


    她親昵的喚著,毫不把自己看成外人。


    顧景辰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提醒道:“這裏是名盛公司,你應該叫我顧總,私下裏在喊我的名字。”


    唐曉蕊有些尷尬,但是很乖的喚了稱唿。


    “顧總,你終於迴來了,我可是在這裏等了你半天,想和你早一點將我們之前商談好的合約簽了。”


    “好,你的手續都帶來了嗎?”


    “帶來了,我的經紀人就在辦公室外站著,我讓他帶進來。”


    唐曉蕊走出辦公室去叫她的經紀人。


    蘇默歌看到顧景辰這幾日似乎瘦了些,麵色有些憔悴,一定是累壞了。


    “顧總,你應該好好休息,別熬壞了身子!”


    “嗯,知道了!”


    唐曉蕊已經將她的經紀人找來,她走到蘇默歌身邊,有些不悅道:“顧夫人,我們要談公務,你是不是應該迴避一下?”


    蘇默歌迴給她一個不冷不熱的笑容:“那你們慢慢談公務吧!你的經紀人也在,正好可以仔細看著你,防止你心事想多了,把簽約信息簽錯了!”


    她真的很不希望名盛公司會和唐曉蕊這樣陰險的明星簽約,她比起沈佳佳來,才是最令人頭疼,和城府極深的女人。


    她邊想著,邊朝著辦公室的門走去,手剛觸碰到了上麵的把手,就被顧景辰喚住。


    “默歌……”


    “什麽事顧總?”


    “奶奶病重了,等到與唐小姐簽完約後,我載你迴家去看看她。”


    蘇默歌的心咯噔一響,聽到顧老太太病重了,她突然很害怕,害怕她會像媽媽一樣離去。


    雖然她不是她的至親,但是在她失去了媽媽之後,顧老太太和顧老爺子對她像親孫女一樣好,已經讓她不知不覺不在仇恨他們讓她失去了媽媽,將他們看成了親人。


    “好!”


    她打開了門,蹙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在外麵找了一個空凳坐下,等著顧景辰與唐曉蕊簽完合約,好一起去見顧老太太。


    在外麵等著,不知不覺已經有一個小時半了,到了十一點半,公司的員工可以休息,到外麵或是買些快餐,或是點一些外賣在中午休息的時候吃。


    蘇默歌這才看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唐曉蕊走出門後,轉身對顧景辰明媚一笑。


    “顧總,已經到了中午了,我邀請你一同與我用餐,你不會不賞臉吧?”


    顧景辰劍眉一挑,毫不猶豫地拒絕:“對不起唐小姐,家中有急事,不能耽擱,等改日我在請唐小姐吃頓大餐,怎麽樣?”


    唐曉蕊明知道被他拒絕了,有些傷麵子,不過想到她這次爭取了一個以後他們共同用餐約會的機會,她覺得很值得了。


    “好,我們改日一起用餐!你可不要不承認爽約哦!”


    “一定不會的!”


    唐曉蕊抿唇笑了笑,有些依依不舍,伸出手擁抱了顧景辰。


    “老同學,再見!”


    她是用老同學的身份擁抱下顧景辰,所以就算公司的員工想要傳出什麽花邊的緋聞,怕是也無從繼續炒作起來。


    可見她的心思多麽的縝密,就算是有狗仔隊追來拍照,她也能處理的輕而易舉的應付了。


    顧景辰向身後退了一步,盡快與她離開擁抱在一起的身子,轉過頭看向了坐在旁邊看著他們的蘇默歌,他竟然有種緊張和不安的負罪感。


    “顧總,我們先走了,下次見!”


    “拜拜!”


    顧景辰目送著唐曉蕊離開了16樓,這才走到蘇默歌的身邊,輕聲的解釋。


    “剛才你看到的並不用在意,她是我的高中同學,以前我們關係不錯。”


    蘇默歌無所謂地笑了笑,從辦公凳子上起身:“我知道的,又沒有要指責你,你何必向我解釋?”


    他深邃的雙眸朝她瞪了一眼:“我哪裏是想和你解釋?就是告訴你一聲,你聽到了就好。”


    他向前走了兩步,轉過頭對站在原地的蘇默歌低沉地喊了聲。


    “走啊,還愣在這裏做什麽!”


    “哦!”


    顧景辰和蘇默歌一前一後朝著電梯走去,跟在他身後的蘇默歌,望著他純黑西服,西裝筆挺的英氣模樣,忍不住低頭幸福地彎起唇角。


    他剛才明明是擔心她多想,還不承認。


    這個男人,一尷尬就會大吼大叫的,以為她不知道嗎?


    不過……這是不是說明了一點,他曾經對沈佳佳說過,他最愛的人不是她了,會不會就是她蘇默歌呢?


    一定是的,因為她能感覺得到。


    “喂,電梯到了,還在想什麽?”


    顧景辰走進來電梯,迴頭看到蘇默歌一臉傻笑站在電梯外遲遲沒有進,他一把將她拉進了電梯裏,蘇默歌這才清醒了過來,剛才真是好丟人,這麽容易被他打動了,一旦他告訴她,他最愛的人不是她,那麽她豈不是要難過的要死?


    “1樓到了,蘇默歌……你又在想什麽?”


    顧景辰走出了電梯,發現蘇默歌又在胡思亂想,站在電梯裏一動不動,他走進電梯一把拉住蘇默歌的手臂,將她拉出了電梯,接著緊抓著她的手臂不放,拽著她就往公司外走。


    蘇默歌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容易走路迷失的小孩子,還要他一個大男人拉著、拽著在那麽多公司員工進進出出的地方走,她覺得她這下更丟人了,會不會被這些看到的公司員工誤認為她是個傻女人,連路都走不好,還要人領著?


    她的一世英名豈不是又要毀於一旦了?


    “顧景辰,你鬆開手,我自己有手有腳,會走路!”


    “你是用手走的路嗎?難怪走走就會停下來,根本走不好路!”


    蘇默歌的臉要氣的綠了:“你怎麽不說我是烏龜呢,烏龜才走的慢,走走停停呢!”


    “烏龜也比你走得快,你充其量就是一個脫了殼的蝸牛,慢的讓人吐血!”


    “蝸牛?顧景辰,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啊!你才是一隻*,一隻兇老虎,就知道欺負我!”


    兩個人吵吵鬧鬧已經來到了公司的地下車庫,顧景辰打開了後車門將蘇默歌直接推了上去,然後將車門重重摔上。


    他走到前駕駛位開車,兩個人一副劍拔弩張,點火叫著的模樣,透過車內的後視鏡,互瞪眼睛。


    直到顧家老宅,他們才收起了怒火碰撞的敵對氣勢。


    兩個人手挽著手,一副甜蜜恩愛,相敬如賓的樣子走進了顧家大宅,進了顧家老太太的房中。


    顧老爺子見他們見來了,對病*上氣息有些微弱的顧老太太輕聲道:“芳芳,景辰和默歌來看你了!”


    顧老太太闔上了眼睛,聲音淡淡道:“叫他們現在就去給我生個白胖的曾孫子,不然不要過來認我這個奶奶!”


    顧景辰和蘇默歌聽到了顧老太太對他們嚴重不滿的話,兩個人相視一眼,瞬間石化。


    顧老爺子也冷冷掃了他們一眼:“混小子,默歌,你們聽好了,要是你們今天不去給我們造人造出曾孫子,我就找有權威的醫生讓你們人工受孕。”


    蘇默歌一想到那冰冷的容器放入體內,那種恐怖感,讓她渾身冒出了冷汗。


    不等顧景辰抗議,她伸出手偷偷的掐了下顧景辰的大腿,對著顧家二老乖巧一笑:“爺爺、奶奶你們放心,我們這就去造人,給你們造出白白胖胖的曾孫子?”


    顧景辰咬牙忍著她掐他大腿的痛,伸出手摸了下她的腰,讓她渾身酥麻,差一點叫出來。


    他附耳,在她耳邊吹著曖/昧的氣息:“老婆,你想和我造人啊!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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