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心情很複雜,要我怎麽說呢?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我想,我應該刮一下了。


    他仍然將我壓在沙發上,而現在的氣氛對我是十分不利的。雖然我並不認為此時會有生命危險,但一個陷入瘋狂有些失去冷靜和理智的半大男孩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我正在拚命的思索有什麽辦法能夠讓他冷靜下來,而眼前的情勢已經不容我細細思量了。


    他湊近逼問:“你是不是一直害怕我殺了你?害怕跟我太接近會害了你,害了你的父母?”


    怎麽一下子變這麽聰明了?我盡量用善意的眼神凝視著他。


    他仍然惡狠狠的,我懷疑這些疑問憋在他心裏已經很久了。


    他的聲音已經輕得讓我起雞皮疙瘩了:“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


    我無法忍耐了,看著他說:“……被我騙很難受嗎?”


    他一下子目眥欲裂,看著我的目光讓我認為他會在下一秒親手掐死我。


    我一口氣說出來:“德拉科,你認為你有什麽值得我騙的地方?我從你那裏得了什麽好處?我是騙你錢了?還是騙你人了?”


    他一下子漲紅臉,我不等他開口就搶著說:“我沒有從你那裏得到什麽好處吧?那個斯萊特林還知道要嫁給你,我有這麽說過嗎?我有用你的權勢給自己謀什麽好處嗎?”


    他張口結舌,好像滿肚子的話說不出來。


    我繼續說:“德拉科,你自己說,我騙你什麽了?”


    我仰起脖子盯著他看。我就不信,他能說我騙他感情了。這話他要能說出口,我就甘拜下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看著他咬緊牙關暗自掙紮了好一會兒,最後泄氣放開我坐到一旁。


    我立刻從沙發上翻起來準備衝出門去。


    他卻捧著頭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痛苦而消沉的說:“……你走吧。”


    我停下腳步。


    他沙啞的說:“……快滾。”


    我隻能迴頭看他,半晌後說:“……德拉科,這一招我早就用過了。”裝傷心嘛,我可在他在前裝過不止一次了。


    他憤怒抬頭,我走過去說:“別裝了。你裝得一點都不像。”坐在他身旁,掏出雙麵鏡指給他看,在他的嘴角旁邊,因為憤怒咬牙而使臉頰鼓起來一塊。


    我說:“你現在應該是氣得恨不能將我千刀萬剮,怎麽會突然這麽傷心呢?再說了,按照你馬爾福的驕傲來說,你隻會憤怒,卻絕對不會把傷心露給別人看。”


    他放下捧著臉的雙手,玩味的看著我。


    我笑著說:“德拉科,你或許有些喜歡我,不過我不認為你會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示弱不是你的信條。”


    他靠在沙發上,昏暗的房間中雖然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在發笑。果然他的聲音一下子從剛才的傷心欲絕變成了我更習慣的輕蔑和嘲諷。


    “……有時示弱也是很好用的。”他這樣說。


    我冷哼一聲說:“在阿莉亞麵前嗎?”


    他突然大笑:“貝比,說真的,我相信你真的有些嫉妒,對不對?”


    我仗著他現在不可能看清我臉上的表情,歎了口氣坦然承認說:“……有點。我不喜歡。”


    他又湊過來,把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向我的耳朵裏吹氣,不正經的說:“……你說真的,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偏頭在他的鼻子尖上親了口,說:“喜歡。可喜歡不能當飯吃。”


    他歎了口氣,聲音突然低沉下來,說:“……我知道。”


    我們兩人的手在黑暗中碰到一起,他反手一握,鬆鬆的攏著我的手,揉著我的手指說:“……我應該早點明白。”


    我放軟身體靠到他身上,鬆了口氣。從暑假時起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了,德拉科終於明白我的意思了。


    以前我倒是隻在夢裏這樣想過,或許有一天,德拉科能明白我的無奈,因為他跟我明顯在走同一條路。我們都會為了保護家人而傾盡全力,而在這之前,一切都可以放棄,哪怕隻是暫時放棄,我們也明白家庭永遠比我們自己的事更重要。


    就像德拉科的確可以為了我跟他的父母交涉,就像我不會對爸爸和媽媽隱瞞我對他的感情一樣,因為這些在我們的控製之中,並且跟我們的家庭沒有衝突。


    但立場決定一切。假設有一天,我的存在會妨礙或者傷害到德拉科的父母,我想,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舍棄我。因為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正是他的家人。


    他偏過頭咬了我的耳朵一口,我捂著耳朵閃開,他笑著拉著我的手湊到嘴邊繼續咬。


    他在發泄怨氣,對於我當時的選擇,以及他後來明白的真相,他仍然是憤怒的。可是正因為他看清了我的想法,才沒辦法真正的對我發火。理智雖然明白,但情感卻沒那麽容易接受。


    我倒抽著冷氣任他咬,突然想起了那次把他變成雪貂帶迴家後,他當時也是發怒,我也是這樣把手讓他咬。


    他突然放下我的手,灑脫的說:“算了,沒意思。”話音未落就要站起來,我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拉住了他的手。


    他看看我拉著他的手,說:“……貝比,今天你隻是無意中跟著我的,對不對?”


    我無言以對。


    他歎了口氣,又坐下來,給了我一個純安慰的擁抱,他抱著我說:“貝比,你已經做出選擇了,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現在的形勢又變得這麽複雜,我們都有很多的事要做,對不對?”


    我靠到他懷裏,把臉埋在他胸前。或許過一段時間,他就不會再對我這樣好,或許他會很快的把我忘到腦後。我不知道他的熱情能持續多久,以前在學校裏,哪怕是最甜蜜的戀人,他們的熱情也沒有說能熬過一年的,最初總是熱情的,後麵卻漸漸變得平淡,然後不知不覺間兩人就漸行漸遠。


    我緊緊抱著他,是我放開他的。


    他迴抱我,重重親了下我的頭頂,把頭埋在我的頭發裏,悶悶的說:“……我也有很多事要做的。”


    我抬頭問:“是格林格拉斯家嗎?”


    他放輕聲音說:“噓,忘掉這件事。忘掉這個名字,我不會讓那兩隻母豬找你的麻煩,可是你也要躲遠一點。”他看著我說:“格林格拉斯家雖然不怎麽起眼,至少比起馬爾福和布萊克,這個家族不過是一個三流貴族。可是你知道,純血貴族都快死光了,就連潘西都必須承認的是,這個家族似乎在某些方麵有些才華,所以格林格拉斯才敢打馬爾福的主意。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他的膽子和能量比你所能想像的都要大得多。”


    他似乎有些深意的說:“格林格拉斯需要的隻是一個機會,一個他可以把他的力量坦露在人前的機會。一個可以光明正大把他的錢和能量都露出來的機會。不然他就永遠隻是一個三流貴族,連魔法部都不會買他的賬。”


    我說:“所以他選中了馬爾福?”


    他笑著點頭,說:“狗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何況像他這樣窮瘋了的家夥?你要躲遠點。”


    我說:“那你是不是已經有計劃了?要跟阿莉亞合作吧?”


    他古怪的看著我,說:“……你是不是就咬著阿莉亞不放了?”突然他上下其手,我驚唿著從他懷裏跳起來,被他又拉迴來。他認真的說:“……說真的,她的身材比你好。”


    我在他的腰間使勁的掐起來。他倒抽著冷氣左閃右躲,最後抓住我的兩隻手說:“好了好了,別玩了。”


    我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他小小尖叫一聲,抓住我的肩膀想推又不敢推,最後無奈的說:“我開玩笑的。你比她好看,我說真的。”


    我鬆開他,推開他,坐到一旁一本正經的整理袍子,他清著喉嚨開始撣袍子。


    我陰險的看著他。他嚴肅的看著我說:“我要說的都說完了,那我告辭了?”


    我哼了一聲。


    他站起來彎下腰湊過來要親我,我偏開頭。他無奈的笑起來,又坐下來,再次把我抱進懷裏說:“……貝比,你說,我們真的分手了嗎?”


    我縮在他懷裏,不想迴答這個問題。


    他親親我的臉頰,說:“我說我們真的分手了。”


    我有些僵硬了。但隻能保持沉默。


    他歎息著說:“……如果以後,我們還有機會的話,那時或許比現在的時機更合適。”他收緊手臂:“……到了那時,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他貼著我的臉說:“……我希望有那一天。”


    我轉過頭,親吻他,他輕柔的迴吻我,這個吻漸漸變得熱情起來,我鑽進他懷裏,他牢牢抱著我。我們嘶咬糾纏。


    我們氣喘籲籲,心如擂鼓。他的手從我的脖子摸下去,扯開衣領,我把手順著他的腰摸下去,撩起他的袍子。他的唿吸一窒,胸口像風箱一樣鼓起來,我趁機咬了他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然後一串碎吻向下啃他的喉節。


    結果他再次將我壓在沙發上了。


    我虛弱的掙紮著,說:“……等等,先停一停……”


    他咬著牙咒罵:“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立刻真誠的發誓,絕對不是故意的,我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我隻是無法控製,德拉科,我還太小了……“


    他深吸一口氣,猛得把我翻過來,對著我的屁股就是狠狠幾巴掌,然後撲上來壓在我背上磨牙:“你永遠都是太小!!有種魔藥叫增齡劑!下迴我一定給你灌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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