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之前走的很突然,而這次主動找我也很突然,我想,她應該是有比較重要的事要跟我講,不然直接用短信說多方便,也不會約我在這裏見麵了。


    我在橋上又等了半個小時,卻還是不見陳曦的蹤影,心裏有些擔心,生怕她在來的路上出事,就又給她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可發完以後,等了五分鍾,卻還是不見迴複。


    我心裏開始感到著急,就準備給她打過去詢問,可剛切換到撥打頁麵,還沒有確認撥打,我的肩膀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


    我下意識的收迴了手機,迴頭查看,本以為是陳曦來了,沒想到竟然是一個40歲左右醉漢。


    醉漢的身上穿著破舊的軍裝,上麵殘留著各種穢物和塵土,怎麽看都並不像是軍人,感覺應該淘寶買的假軍裝,他手裏拎著一個酒壺,一邊喝著,一邊搖搖晃晃的瞅著我笑。


    我們這邊溫差比較大,一到晚上溫度能下降好多,所以喝酒的人也比較多,街上也經常可以看到有醉漢在遊蕩。


    我見是個醉漢,就沒往心裏去,向後推了幾步,準備給他讓道,哪知他上來就罵了我了一句:“小雜種!”


    平白無故被我罵,我心裏有些窩火,可又不想在一個醉漢的身上浪費時間,就轉身走向橋的另一邊,想躲開他。


    可剛走了兩步,那醉漢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大罵道:“小雜種,你還想走,沒門,去,把你媽叫出來陪我玩玩兒!”


    他罵我倒可以容忍,可聽到他連我媽一塊侮辱,我瞬間就怒了,管他是真喝多還是假喝多,反正這話我是真忍不了。


    我拽開他的胳膊,指著他的鼻子警告:“喂,你理你,不代表我怕你,別蹬鼻子上臉啊,你再罵我媽一句試試,信不信我弄死你?”


    醉漢輕蔑的一笑:“哎呦,還弄死我,你有那本事嗎?我就罵了咋的,你是一個小雜種,你媽是個浪蹄子,千人摸,萬人騎的……”


    這迴,我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氣得一拳打過去,將他幹倒在地上,然後騎在他身上,狠狠地打著他那張破嘴,直到打出血為止。


    醉漢張著嘴哼哼唧唧,嘴裏有血也有白色的東西在移動,應該是被我打掉了一顆牙,他沒有反抗,也沒有再罵我,等我停手以後,就開始裝傻充愣,胡言亂語。


    我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起身準備離開,可這時,那醉漢竟突然站起來,從後麵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我狠狠地按向前方的護欄。


    那護欄並沒有多高,被他這麽一按,我險些掉下去,好在自己反應快,急忙用雙手抓住護欄,才沒有出事。


    醉漢掐我的手勁兒越來越大,他十分氣憤的罵著:“小雜種,你還他媽敢打你野爹是吧,不想活了嗎?”


    我鬆開一隻手,轉身用胳膊肘去撞他,可因為這個體位使不出全力,連打了好幾下,都沒能迫使他鬆開手。


    醉漢挨了我幾下後,變得更加憤怒


    ,他突然鬆開一隻手,蹲下身子抓住了我的左腿,另一隻手也向下一抓,抓住了我的後衣領,然後他大喊一聲,直接將我舉過了頭頂。


    這力氣實在是太大了,都快趕上兩個鄒春波了。


    我從小就怕水,是典型的旱鴨子,見醉漢把我從橋上舉起來,我瞬間嚇傻了,鬼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把我扔下去。


    這裏人煙稀少,又是晚上,下麵河流還那麽湍急,我要是真被扔下去,除非有救生衣,不然非得淹死不可。


    我開始拚命的掙紮,想要從醉漢的手指掙脫,心中僥幸的想著:這醉漢就算是喝多,肯定也不敢殺人,他應該知道把我扔下去的後果吧。


    可萬萬沒想到,這醉漢卻並沒有我想的那麽理智,他見我反抗,大罵了一句:“小雜種,去死吧你!”便將我從橋上扔了下去。


    落下去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懵比了,身體本能的打著寒栗,比以前去遊樂園坐太陽神車時的反應還要大。


    可即便是再不想落水,時間也仍然沒有停止,因為那醉漢是將我大頭朝下扔下去的,所以我落水以後,我嗆了好多口水,鼻子嘴裏全都進了好多水。


    本來這條河並沒有多深,我掉下去的位置也就一米多,腳往下伸時可以感覺到底,我本想先穩住平衡,然後在慢慢站起來,可因為水流湍急的緣故,始終站不住腳。


    更要命的是,隨著河水移動,我自己的身體也開始向河流深處移動,我嚐試著喊救命,可喊了三句被嗆了三句,根本就喊不出來。


    大腦開始變得空白,眼睛也被水衝的睜不開了,我閉著眼睛,憋著氣,除了摸索一切可以救命的東西以外,聽不見任何聲音,也想不出任何求生的辦法。


    那一刻,我是真是絕望了,感覺自己這迴死定了。


    可是,就在我實在堅持不住,準備放棄的時候,我的身體卻突然被一個人抱住了。


    那一秒,我仿佛在黑暗之中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掙紮著向那人的身體抓去,這一抓不要緊,竟然抓到了兩顆又大又軟的東西。


    沒錯,救我的人應該是個女人,我抓到的是她的胸部。不過這都是事後才反應過來的,當時我可沒想那麽多,隻是為了活命,抓住以後就沒鬆手。


    而被我無意間占了便宜,那女人也並沒生氣,隻是抱著我,小聲說了一句:“抱緊我,別亂動,不然咱倆都得死。”


    再沒聽到這話之前,我是真的見啥抓啥,各種掙紮,可聽到這話以後,我逐漸恢複了一絲理智,緊緊地抱著女人,不敢再亂動了。


    女人見我不動,將摟住我的身體向上抬了抬,將我的鼻子保持在水麵之上,然後又安撫我說:“你別害怕,也別亂動,我馬上救你上去。”


    這話雖然出於女人之口,但那可靠的語氣,卻讓我瞬間充滿了安全感,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老爸騎著摩托車送我去上學的時候。


    有


    了這種安全感,再加上鼻子可以正常唿吸了,我的意識也稍微恢複了一些,也將抓在女人胸上的手,移向了別處。


    後來在女人的幫助下,我們倆開始一點點向河岸移動,但因為過程很漫長,而我剛才又在死亡的邊緣掙紮了很久,早已累得是筋疲力盡,所以沒有堅持到最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正有人衝著我的嘴吹氣,好像是在做人工唿吸,我咳嗽了兩聲,將那人推開,抬頭瞅了一眼,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


    女人眼睛很大,身材也很好,就是長得有點像蒼老師,頭發和身上,還都是濕漉漉的,看得我這個尷尬。


    女人見我醒來很激動,急忙問著:“你醒啦,感覺怎麽樣?用不用去醫院?”


    我心想:她應該就是剛才就救我的那個女人吧,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好多了,就搖搖頭迴道:“不用了,好像沒什麽大事,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女人笑著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我剛才雖然被河水帶了很遠,但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橋下,也不知道是自己當時感覺錯了,還是暈倒以後被女人帶了迴來。


    看到橋,我突然想起那個把我扔進河裏的醉漢,便立刻站起身大罵:“麻痹,剛才把我扔下河的傻b在哪兒呢,我得去找他!”


    說完,我便大步往橋上走,可剛走兩步,就被那個救我的女人給拽住了,她在我後麵小聲說道:“那個,對不起,其實剛才把你推進河裏的人,是我爸,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又喝了不少酒,剛才才做了傷害你的事,我代他向你道歉,你能原諒他嗎?”


    女人的話讓我有些震驚,誰能想到救我的人竟然是害我那人的女兒。


    本來那個醉漢剛才差點害死我,按照我的性格,是不會放過他的,可女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她的話,我早死了,所以不管她和那個醉漢是什麽關係,我都欠她一條命。


    我開始感到為難。


    女人見我不說話,又搖了搖我的胳膊,以懇求的語氣說道:“求你了,原諒我爸爸吧!”


    我見她求的這麽誠懇,而且又救過我一命,實在不好拒絕,最後隻好點點頭迴道:“好吧,看在你剛才救了我的份兒上,原諒他了!”


    “真的嗎?謝謝你!”女人雙手合十,一個勁兒的衝我點頭,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我不知道自己的原諒為啥會讓她這麽高興,剛想詢問,前方卻突然走過來幾個人,轉移了我的注意力,那幾個人看上去也就比我大幾歲,穿得花裏胡哨,統一留著炮頭,還都叼著煙頭,典型的街頭混混形象。


    他們之所以能轉移我的注意力,是因為他們不止自己走過來,手裏還拎著剛才把我扔進河裏的醉漢,過來以後,最前麵一個左耳朵帶著三顆耳釘的混混衝我說道:“小子,剛才就是你落水了吧,來看看,是不是這個混蛋扔你下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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