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它身上,除了它自己撞出來的傷,就沒有一道傷痕。”


    “我們對它就跟對祖宗一樣!你倒是說說,我們怎麽虐待它了?”


    胡家老太言之鑿鑿。


    薑棉微微蹙眉,“不可能,我家的牛我知道,它不可能突然傷人。”


    “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你一張嘴就要將所有錯都推在我們身上?非得賴上我們胡家是吧?看我們好欺負?也對,畢竟你是跟柳家都能杠上的人,我們哪裏夠看?”


    “枉費從前對你們一家的好。你也不想想當初你家窮得揭不開鍋,是誰給你們一口飯吃,當初顧驍高熱,是誰借了你驢車!”


    “說牛的事呢,你扯這些做什麽?”薑棉不滿道。


    況且,就說揭不開鍋的那幾次,他們家送來的就隻是幾個窩窩頭,等顧驍打到獵物了,都會送還幾隻野雞野兔。


    從前和善的鄰居突然翻臉,薑棉將其歸咎於人的嫉妒心。


    不過上麵的薑棉沒有攤開說,畢竟當時人家確實幫了顧家不少。


    “怎麽不能說?從前你家窮,就跟我家好,如今你家富了,就急著擺脫我們家,怎麽,還怕我們惦記上你家的銀錢不成?”


    “我今天就把話放這了,五十兩銀子,是你該給的銀錢!我家老二莫名被你家的牛傷了是事實,後半輩子做不成男人,你給這五十兩不應該?”


    “娘,五十兩怎麽夠?全子他都這樣了,說不定以後就躺在床上不能幹活,狗蛋他們還這麽小!我們娘倆怎麽活啊!”梁氏哭道。


    “你給我閉嘴!”胡家老太低斥道。


    薑棉見大牛還處於狂躁階段,也知道自己此時不占理。她剛想收迴視線,便瞥見了地上沾滿塵土的紅布。


    她大步走上前,將那紅布揚起,“這塊布是怎麽迴事?”


    梁氏頭一個衝出來,要搶那塊紅布,薑棉避開了她。


    “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我家的牛見不得紅?”


    薑棉為了印證她的話,特意將那紅布在大牛的眼前晃了晃。


    堪堪被製服的大牛又躁動起來了。


    壓住它的漢子趕緊說道:“快拿走快拿走,這牛又要發狂了。”


    薑棉如他的意,拿走了。


    “你們倒要說說,為什麽你們的院子裏會出現這麽一塊紅布?”


    梁氏被她一看,忙縮迴胡家老太的背後。


    胡家老太冷哼一聲,“我家的院子出現什麽東西,還要特意向你說一聲嗎?”


    胡家老太此時手心全是汗。


    今日這牛不願意下田,老大媳婦便說這牛精神不行,或許是累了。


    老二媳婦便說這牛不是見不得紅嗎?就拿塊紅布綁在它跟前,這樣不就有精神了。


    老二便拿了塊布來,還沒走近,大牛便將牛繩給掙斷了,直直向老二衝過來。


    不過這樣的事隻要他們一家咬死不鬆口,薑棉他們也不會知道。


    “你家院子出現什麽東西確實跟我無關,但是這紅布,你必須給我交代清楚!”


    “怎麽說話呢?好歹我是你長輩!你們薑家的教養就是這樣?”


    “嗬,薑家的教養確實不怎樣。你們不說是吧,那就我來猜猜,你們是嫌我家的牛犁地慢,想要用這紅布來刺激它是吧?”


    胡家被薑棉說穿了心事,臉色頓時變了變。


    “薑棉!你不就是不想賠銀子!無論這布是怎麽出現的,你家的牛撞了我男人就是事實!你推脫不了!”梁氏大喊道。


    “不過五十兩,我家出得起,就是想跟你們說一下,我家的牛不是瘋牛。當初跟你們說清楚說明白了,我家的牛見不得紅,你們卻非要用紅布來刺激它,被撞了不就是活該?”


    “你!”胡家老太聽到“活該”兩個字眼睛就冒火了。


    “五十兩銀子是吧?給你!”薑棉已經不耐煩跟胡家老太扯了,她將一張銀票拍在胡家的桌子上,“從此以後,我們兩家老死不相往來!”


    “顧驍,把那蠢牛抬走!”


    顧偃寧上前將大牛大暈,扛了起來。


    壓製大牛的漢子頓時離顧偃寧遠遠的。


    不愧是一言不合就揍人的主兒,力氣真大。


    臨出胡家的門前,薑棉說:“方才喊著要宰牛的那幾家,我先前答應過要借你們牛對吧,我現在後悔了,不借!”


    話音一落,薑棉兩人一牛就走了。


    半晌後


    “我呸!”有人朝著二人的背影唾棄,“當誰稀罕呢,那頭瘋牛,誰敢用它?”


    眾人議論紛紛。


    胡家老太吼一聲,“要罵迴你家罵去!別弄髒我家門檻!”


    胡家老大識趣地去關了院門。


    胡家大嫂看著桌子上的五十兩銀票,眼睛都直了。


    “娘,我們這就跟顧家翻臉了?”


    胡家老太睨她一眼,“先前罵得最歡快的不是你?”


    “不翻臉能怎樣?顧家雖富了,但薑氏那女人囂張得很,得罪了柳家,你覺得他們家能富長久?還不如趁他們現在有點錢,將人情換成銀子。”


    “感情我男人就被你當人情換了錢唄。”梁氏嘟囔道。


    “這怪誰,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要不是你,老二能被撞?梁氏,你欠我們胡家的,一輩子做牛做馬都還不清!等你死了以後,看列祖列宗怎麽剝你的皮!”


    梁氏被胡家老太的狠色震懾到了。她渾身發抖。一雙眼睛也不敢再看桌上的五十兩了。


    “還不快去喂豬!擱著當大少奶奶呢?”


    梁氏唯唯諾諾地走了。


    “娘,這五十兩……”胡家大嫂垂涎地看著桌上的銀票,要是這銀子能落到自己口袋那該多好?


    “怎麽?你連你二弟的賠銀也惦記著?趕緊去下地!這銀錢是留著狗蛋娶媳婦用你,你少動歪主意!”


    胡家大嫂掐了一把自家男人的腰。


    胡家老大說:“娘,二弟這樣,以後能不能幹活也不一定,他那雙兒女還是得靠咱們兄弟養,這五十兩……”


    “放你的屁!老二又不是殘了,他的兒女自會自己養。你就是耳根子軟,淨聽你媳婦攪事!趕緊給我下地去!”


    “老三老四你們也別閑著,趕緊去下地!”


    胡家老太將兒子兒媳們都趕去幹活,才將銀子收到自己房間。


    胡家老頭吧嗒吧嗒地抽著水煙,惋惜道:“為了老二這事,跟顧家斷了。”


    “你前幾日也去他家吃過席,看他們像是要搭理咱的樣子不?他們再富貴,也不會漏銀錢給咱家。”


    胡家老頭不讚同也不反對。


    良久才出聲:“給老二宰隻雞補補吧。”


    胡家老太不說話,但人卻早已走向雞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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