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南在水榭樓亭裏一個人呆了很久,看著水裏的荷花、金魚、偶爾掠過的水鳥,抽了不少的煙,直到煙盒空了,天色也暗了下來,他才看了看望月樓那方。


    他不知道由美子跟白若彤談得怎麽樣了,也許白若彤無法接受自己馬上就要跟另外一個東洋女子結婚,也許、其實也許白若彤並不會在意自己有沒有其他女人,但她一定會在意自己隱瞞、欺騙了她這麽久。


    說好的雖然離婚了,但大家在一起做談戀愛的男女朋友,說好的自己應該追求她、認認真真的向她求一次婚,可這些事情,到了現在,李江南依稀覺得,可能會把握不住了。


    李江南猶豫很久,終究是走了過去,她們兩細細交談地那座茶廳。


    看到李江南過來,由美子輕輕地起身鞠躬:“夫君,你來了。”


    白若彤坐在那裏沒動,李江南可以看到她白皙的側臉,眼角有些泛紅,還有淚痕。


    李江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躊躇地說:“若彤,有些事情,其實也不是我想要變成這個樣子的。”


    “那時候我和由美子一塊困在地下山洞,我估計我肯定死了,永遠也見不到你了,就沒有控製自己,跟由美子私自拜了堂,打算去下麵做一對鬼夫妻。”


    “後來大地震發生了,我又從山洞裏活出來了,起初我想逃避跟由美子的這段孽緣,但是後來,有些事情正在發生,而最主要的是我不能假裝自己對由美子沒有感情,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這一位愛人由美子,因為那些肮髒的政治,成為犧牲品,跟另一個毫無感情的男人結婚,所以,事情就變成這樣了,我就要跟由美子結婚了。”


    白若彤擦擦眼角起身,一邊走,一邊說:“我知道,你不要再說了,我都知道……”


    李江南快步跟上她:“若彤,你不要這樣,由美子說過的,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隻要你不介意她的存在,她可以安排好一切,包括夫妻身份、包括再婚,你永遠都不會改變,一直都是我的老婆……”


    “我知道、我知道……”白若彤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快步跑出門庭,“你不要再說了,讓我想想,讓我多想想……”


    李江南還想去追,但是看著她一邊跑、一邊越哭越傷心,便停在了門口,久久地望著。


    由美子來到了他的身邊,輕輕地看著他,說:“夫君,沒有去追,是明智的。”


    “若彤姐姐現在需要安靜,有些困擾旁人去說,是沒有用的,應該讓她自己多想想。”


    李江南沒有多大的信心,看著那個跑遠的背影,苦澀地搖了搖頭。


    由美子眼光柔亮地說:“夫君,雖然夫君很受女人的歡迎,但由美子不得不說,夫君其實一點都不了解女人,也一點都不懂女人的心。”


    李江南看了看她,似乎,由美子沒有說錯。


    由美子抿嘴一笑,說:“由美子可以跟夫君打賭,若彤姐姐一定會排除心中的困擾,重新跟夫君在一起的。”


    李江南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但願如此吧……”


    天色漸漸地黑了。


    暮色之下,這座城市裏,不同的人在發生著不同的故事。


    望月樓裏,李江南苦鬱地坐在茶座裏,由美子穿著居家的和服,一麵沏茶,一麵在輕言細語地勸他。


    雲頂山莊的那棟屬於李江南的大別墅裏,白若彤正在一邊哭泣,一邊從衣櫃裏找出自己的衣物。


    白寬、吳蘭都在她的旁邊著急地問這問那,白若彤哭著搖頭,隻是要住去老房子,卻什麽都不肯說。


    而同樣是這一棟大別墅裏,寄居在此的姐夫鄭超,以及姐姐白塞鳳,一個穿著睡衣,一個臉上敷著麵膜,在另一間房門口探頭探腦,好奇地想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樓下的大客廳裏,鄭超的兩個孩子在沙發上蹦蹦跳跳,然後幻想著被父母禁止玩耍的遊戲,互相使出波動拳,扮演街頭霸王中的英雄。


    而在暮色天空下的另外一個角落,隱藏在城郊林間的一座農宅裏,夢蓮把匕首藏在腰後,躡手躡腳地走進不大的佛堂,想趁此機會,對打坐念經的夢絕,從背後下手。


    一個女僧從門外走進佛堂,夢蓮及時合十閉目,朝佛堂中的歡喜佛雕,躬身行禮。


    在離這片暮色天空下更遠一些的地方,在一棟亮著燈光的農家小洋樓裏,葉清來正和幾個老嬸子坐在灶屋裏,一邊說笑,一邊手腳麻利的包紮粽子。


    過了這個晚上,再過一個晚上,就是農曆的端午節了,注定有很多人家,都像葉清來她們這般,在為了過一個喜樂祥和的端午節,做一些什麽,或者籌劃一些什麽。


    而李江南這裏,在經過因為白若彤而產生的苦惱之後,也是如此。


    畢竟,端午節還是要過的,和由美子結婚,也是勢在必行。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李江南也打算去做。


    ……


    第二天上午,李江南提了大包小包的端午節禮品,來到了雲頂山莊的別墅裏。


    鄭超兩口子上班去了,小孩去了學校,偌大的別墅裏,就白寬和吳蘭在家,白寬在客廳裏拖地板,而吳蘭卻坐在沙發裏,用計算器算錢。


    看到李江南提著大包小包的進來,白寬和吳蘭各自都愣了一下,然後吳蘭嗖地從沙發裏站起,母老虎般地衝上去就戳戳點點地罵:


    “我就知道,我女兒哭哭啼啼地,肯定是你幹得好事!”


    “你好死不死地在外麵浪了個把月,剛一迴來,我那死心眼的二女兒就要死要活地,連這房子都不肯住了,你說,你把我女兒怎麽了?你是不是欺負我女兒了?”


    李江南一進門就被吳蘭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但他也不惱,把端午節的禮品全都交到白寬的手裏。


    白寬把禮品袋子擱在茶幾上,然後把李江南拉到一邊說道:“究竟怎麽了?”


    “若彤昨晚哭哭啼啼的,清了行李,住到我們以前的那棟老房子去了。”


    “你們兩個,是不是真像你媽說的那樣,又開始鬧矛盾了?”


    李江南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跟嶽父說。


    白寬有點著急:“江南,若彤一直都是希望能夠成材、能夠有出息、能夠成為一個有地位的大丈夫,如果她對你要求嚴格了一點,或者說話難聽了點,你要忍忍啊,千萬不能對著她來,或者打她罵她啊……”


    在白寬想來,鬧翻了的原因肯定跟以前一樣,女兒恨鐵不成鋼,對女婿說話重了點、或者態度激進了點,女婿實在受不了了,矛盾就搞大了。


    吳蘭都快指到了李江南的鼻尖,兇巴巴地問:“你說,是不是你動了她?”


    “你一個沒本事的窩囊廢,平常吃她的穿她的用她的,就連工作也都靠了她,你憑什麽動我女兒……”


    她罵著罵著,戳戳點點,終於戳上了李江南的鼻尖。


    “別鬧了!”李江南一把把她掀開,沒有好臉色看。


    吳蘭蹬蹬蹬地連退幾步,站穩之後,正要繼續開口破罵,李江南卻一指她的鼻尖,嚴厲地道:“吳蘭,你想不想要這套房?”


    吳蘭愣住了,“什、什麽意思?”


    李江南往沙發裏端正地一坐,把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格式合同,拍在茶幾上。


    “吳蘭,你不是一直希望白若彤占了我名下的這套房產麽?”


    “我現在就把這套別墅轉到白若彤的名下,就問你,想不想要?”


    吳蘭的腦筋轉不過彎來了,這啥意思?


    她疑惑地看了看老公,白寬跟她同樣,一臉的迷茫。


    李江南拿筆刷刷地在轉讓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按下手印,亮明給吳蘭看,“你想要,就吱一聲,不想要,我就當場撕掉。”


    吳蘭湊過去一點,看了個清楚,轉讓人:李江南,被轉讓人:白若彤……李江南已經簽名按了手印,隻要女兒簽了名,房子就是自家的了。


    白寬沉不住氣了,製止地道:“江南,你這是搞什麽,你腦袋沒發燒吧……”


    吳蘭趕緊把白寬掀到一邊,“滾滾滾,這裏沒你的事,拖地板去……”


    她又欣喜地來到李江南跟前,說:“好女婿,你終於開竅了?”


    她假惺惺地說:“這房子嘛,你轉到我女兒名下,其實跟在你的名下一樣,還是屬於你們兩的房產。”


    “我這個當媽的,其實占不到便宜……”


    “別廢話,想不想要?”李江南不想聽她的廢話,打斷她道。


    “要、要、當然想要……”吳蘭露出笑臉,像隻哈巴狗。隻要女兒占了這套房,嘿嘿,自家的女兒嘛,那還不是要怎樣就怎樣,她還能有脾氣?


    “好,既然想要,作揖行禮,再抽兩個嘴巴,向我道歉。”李江南道。


    “啊?”吳蘭有點受不了。


    “不願意的話,那我就撕……”李江南雙手一抓,作勢要撕掉合同。


    “別、千萬別……”


    吳蘭急了,馬上就啪啪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光,然後帶著惶恐的表情,作揖地道:“好女婿,你就不要為難嶽母娘了,給我吧……”


    她那副可憐巴巴討好的樣子,就像個討飯的乞丐,連白寬在邊上都看得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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