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宮,巍峨深邃。


    作為當世第一大國。


    大唐國都,唐皇居所。


    自然也是一片無邊氣派。


    不說居住在宮內的皇家貴胄。


    便是伺候這些貴人的侍女宮娥,太監侍衛。


    加起來,都足足有十餘萬人。


    ……


    被李二挽留後。


    程國公程金,徐國公徐世,以及宰相房玄三人。


    自然隻得遣散自家車夫,迴家報信。


    陛下既然要設宴。


    那晚上三人,是必然不要想迴家睡覺的。


    昂首闊步間,跟在一群小太監身後的程國公。


    走著走著,便是身形一頓。


    幹脆就用肩膀,朝身邊一臉雲淡風輕的宰相房玄。


    撞了那麽一下。


    “哎喲!”


    以程國公程金先天高手的體格臂力,算是個正經書生的房玄


    當即就是低唿一聲,險些跌倒在地。


    瞧那齜牙咧嘴的模樣便知。


    這一下,給他的傷害不低。


    “老程,你也老大不小了!”


    “怎的還跟個孩子一樣?”


    見狀,走在兩人身後的徐國公徐世,臉上立刻就是一陣無奈之色。


    “嗨!誰知道老房這家夥現在這麽孱弱!”


    “二十年前,我倆還天天喝酒摔跤呢!互相打個鼻青臉腫,那不是正常?”


    程國公滿不在乎的嘟囔還未結束,便被房玄暗憋怒火的聲音打斷了。


    “你也知道那是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我三十五歲,後天下品!你二十六歲,後天上品!!”


    “和現在能一樣嗎!!”


    三人這一番吵鬧中,前麵領路一群小太監。


    一個個麵無表情,根本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


    遁著大明宮巍峨高大的朱紅色宮牆。


    程國公三人,一路走了一盞茶時間。


    才算是抵達了“光華宮”。


    此時已經入夜。


    這往日被李二用於宴請群臣賓客的光華宮。


    已經被無數燈火,照耀的一片燈火通明。


    “三位大人,陛下還在沐浴!”


    “方才已經吩咐老奴了!”


    “待三位大人來了,直接先入席便是!”


    看著殷勤迎上,那滿麵堆笑的大內總管吳公公。


    程國公程金就好似在自家一般,大大咧咧道:


    “老吳,你別扯那沒用的!”


    “來!給我交個底兒!”


    “今晚都有什麽好菜?”


    吳總管:“……”


    ……


    “來的倒快?”


    披著一身白袍,當李二走進光華宮偏殿時。


    程金,徐世等人,正紛紛坐在桌旁閑聊。


    見得李二進來,立刻便是紛紛起身行禮。


    “啊!參見陛下!”


    “……”


    “行了!”


    大步走過來坐下,李二沒等侍立在一邊的吳總管過來。


    便是拿起桌上的鎏金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


    “今日乃是家宴,就沒那麽多規矩了。”


    說罷,李二幹脆就看著周圍密密麻麻侍立的太監侍女,吩咐起來。


    “都散了吧!”


    整齊的“踢踢踏踏”聲中,無數太監宮娥,小步快速後退。


    幾乎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全部消失在偏殿那巍峨的大門外。


    殿中,除去李二與程金三人,便隻剩下吳總管一人。


    “唉!”


    歎了口氣,李二先是一口將杯中瓊漿,一飲而盡。


    才看著對麵的房玄道:


    “老房!朕今日心情,算是大起大落!”


    “到了這夜裏,竟是愈發的有些心緒不寧起來!”


    “……”


    聽著李二口中,那如程金一般的稱唿。


    房玄倒是沒有著急起身謝罪,反而是微微一笑道:


    “陛下,您可是察覺到了……那方嚴根腳,有些不對?”


    房玄這話一出,旁邊英國公徐世麵色立刻就是一緊。


    至於那程國公程金,此時手中正抱著一個肘子狂啃。


    “方嚴根腳,他有什麽根腳?”


    程國公程金含糊不清的話語中。


    李二歎了口氣道:


    “正是……”


    “原本我還以為,那方嚴乃我大唐天驕!隻是神智有了些許損傷……”


    “可今日這一番觀看下來。”


    “朕心中……卻是生出了大片恐懼之意!!”


    “……”


    “啊??”


    李二這話一出,不但房玄和徐世臉色大變。


    就連一直和肘子較勁的程金,也不由得,輕輕放下了手中骨棒。


    “陛下言重了……”


    輕輕扼首,房玄目中閃過一抹精光,繼續道:


    “想來,陛下應是想到了……那仙門古籍,記載之事?”


    “仙門古籍,記載之事?”


    英國公徐世的疑問中,房玄繼續道:


    “英國公,程國公!你二人或許不知!”


    “千年前,這九州靈氣還未衰竭時!”


    “仙門中人的能耐,已經不是“神通廣大”能夠形容的!”


    “如今九州的“宗師境”,在當時……也不過區區凡人罷了!”


    “在仙門之人口中,什麽後天,先天,宗師……一律被稱為‘蛻凡境’。”


    “化凡境?”


    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英國公徐世繼續道:


    “這我倒是在某些古老傳記中,有所耳聞!”


    “化凡境之上,乃是築基天關!”


    “隻有過了這一關,才可自稱‘煉氣士’!”


    “……”


    “不錯!”


    輕撫胡須,房玄讚同道:


    “這一境界,在九州仙門中,則統稱……‘築基境’!”


    “築基境再上,便是那金丹之路!”


    “而一旦修出金丹,這仙門中人……便有了神魂之力!”


    “神魂之力,無形無相!妙用無窮!”


    “其中,最為可怖的……”


    “便是‘天人化生,奪人廬舍’!!”


    “……”


    “天人化生,奪人廬舍!!”


    目中狂震間,英國公徐世先是看了看李二,又看了看房玄。


    才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老房,你的意思……那方嚴,根本不是我大唐之人?”


    “而是奪舍而來的‘域外之人’?”


    “……”


    “正是如此!”


    麵色嚴肅中,房玄看著在座諸人繼續道:


    “古籍中曾有記載。”


    “上古之時,我九州界,還有來自其他大界的‘星舟’往來貿易,互通有無!”


    “除此之外,甚至還有那可以一瞬千萬裏的‘傳送陣門’!”


    “這兩樣東西,其實……咱們在那國運試煉,都已經見識過了!”


    “……”


    英國公徐世與程國公程金的驚愕中。


    李二麵無表情的夾了口菜,看著幾人道:


    “看來,你們都想明白了?”


    “那方嚴整天稱孤道寡,根本不是什麽‘神智有恙’!”


    “十有八九,是被外域來人……奪了廬舍!”


    李二話音落下。


    程國公程金,便瞪大雙眼,結結巴巴道:


    “陛下是說,那方嚴根腳……”


    “真正是位域外帝王……一國至尊??”


    “……”


    “不止如此……”


    目中透出一絲複雜之色,李二繼續道:


    “那所謂‘大秦’,恐怕根本超出我等想象之外!”


    “最起碼,也得是個一統整個大界的……龐大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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