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軍事學院招收女生?我眼睛沒花吧?沒有看錯吧!有沒有搞錯,招生女子,那叫個屁鐵血軍事學院啊,幹脆改名柔血軍事學院算了。


    不得不說,鐵血軍事學院新一期的招生廣告一刊出,立即引起軒然大波。許多本已收拾行囊,準備遠赴合肥報名參考的青年,紛紛停住腳步。雖然清末洋務運動已經開展了許多年,雖然南京臨時政府提倡‘自由’‘平等’‘友愛’,並廢除一係列舊社會的陋習。但即使是女子學院在中華大地都是個新鮮事物,更別說男女同校的學堂,而且還是軍事學院。這,即使是在西方國家,也是絕無僅有啊!


    雖然也有少數極為開明的人士撰文稱讚此舉,言稱這乃廢除舊習,邁向真正自由平等的實際舉措,必將是曆史偉大的進步。但大多數人還是紛紛抱著抵製的態度,甚至有人在報上惡意地揣度,這鐵血軍事學院的校長華飛,該不會是個欺世**,假借招生女子,行一己之私欲吧。


    聲望本已處在下降趨勢的華飛經此謠言,名聲更加不堪。子夏的入學,女子的招生不僅在外界引起軒然大波,即使是鐵血軍事學院本身,也發生了不小的風波。有些固執的學員,甚至罷課,乃至要求退學。


    學校管理人員無法,隻得緊急發出電報,請示華飛。華飛很快迴電,內容很簡單,隻有四個字,紀律,開除!


    紀律?開除?什麽意思?幸好迴電雖然簡單,但還不是很難猜測。也就是說,學院有學院的紀律和規章,誰要違背,就得處罰,乃至開除學院。至於要求退學者,便讓他們退吧!


    華三收到電報後,雷厲風行,一連開除十幾人,果斷通過三十幾人的退學申請。有幾名鬧的兇的革命軍軍官,甚至被華三處以軍法禁閉。


    鐵血軍事學院的學員,大都乃是革命軍軍官和青年學生軍成員。他們的抗議,很大程度上是向華飛表達一種訴求。眼見華飛如此堅決,華三手段如此嚴厲。許多人都紛紛偃旗息鼓,心想招收女生就招收唄,不見得會有多少人來報名。軍長如此固執己見,莫非是……?


    隨著越來越多學員私底下交換意見,終於大家不再鬧了。不但不鬧了,每當看見學院唯一的女學員子夏,還紛紛投以敬畏的目光。這種待遇和之前的輕視排擠,簡直有如天壤之別,直讓子夏同學納悶不已,暗道又不是我開除那些同學的,你們幹嘛這樣怕我啊。


    這時的華飛,已經率領九艘軍艦趕往南京。一幹海軍將士見到華飛竟然帶來了二團主力新軍,紛紛嚇了一跳。緊接著收到起錨東進南京的命令後,許多人不禁鬆了口氣,原來不是針對他們的啊。繼而又開始猜想。去南京?而且還帶著二千最強大的主力新軍,做什麽?


    膽小的水兵不敢往下想去,膽大的水兵憶起華飛往日種種蠻橫的舉動,心想難不成他去南京,是要把那六艘軍艦的官兵全部抓迴來吧?那也……那也太強悍過頭了吧!


    南京沿江碼頭。脫離編製地六艘軍艦正停靠在岸邊。眾多水手或靠在甲板上曬太陽。或聚在一起猜色子賭錢。大部分軍官則都在南京城內。他們正在與臨時政府海軍部商討軍晌等事宜。其實在安慶。華飛開給他們地軍晌已經非常高了。但一來軍規太嚴格。二來畢竟名分不足。哪有中央政府海軍聽起來那麽名正言順。加上一些革命黨人地秘密遊說。所以才出現了擅自脫離編隊。投奔南京海軍部地事件。


    “你們看。飛鷹號!”


    一名水兵地驚唿。立即引起了其他所有水兵地注意。何止是一艘飛鷹號啊。楚泰號。楚有號。江元號。江利號……。安慶剩下地九艘軍艦。怎麽全開來南京了?難道都是來投奔中央政府海軍地?


    “你們看。那是第一軍地新軍!”隨著一名眼尖水兵地大喝。所有人都注意到。九艘軍艦甲板上。站滿了密密麻麻。全副武裝地第一軍新軍主力士兵。他們來幹什麽?所有水兵心中情不自禁升出一股不妙地預感。然而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命令。第一團火速控製岸邊六艘軍艦。繳掉所有水兵槍械。命令。憲兵隊立即逮捕六艘軍艦上地所有軍官。”華飛站在飛鷹號地艦首。麵無表情地立即命令道。


    這個命令可把飛鷹號艦長丁江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勸諫道。“華軍長。稍安勿躁。謹慎行事啊。您這樣做。將會引起紛爭。惹惱中央政府地!”


    然而丁江話音剛落,收到命令的第一團新軍已經毫不猶豫紛紛跳上對方軍艦,舉槍大喝,“不許動,立即放下武器!”


    與此同時,一隊隊憲兵走上飛霆號等驅逐艦甲板,看到一名軍官,立即分出三人走上去冷麵冷聲道,“奉華軍長命令,你現在被逮捕。請保持沉默,你擁有在軍紀法庭上申訴的權利,帶走!”


    新軍們做這種事情,可謂熟門熟路。當初對抗數量上占據優勢的三千鎮軍尚且不怕,何懼這點水兵。而所有水兵見留下的幾名長官都毫不反抗地被憲兵隊帶走,他們哪裏還敢吱半聲。早就聽說軍部的憲兵隊專門負責軍紀軍法的執行監督,至此刻大家才深切感覺到,原來憲兵隊是如此牛氣,如此恐怖。根本不容你分辯反抗,就把他們所有軍官集體逮捕了。


    “報告,逮捕各級海軍軍官二十一人,尚餘三十名中高級軍官,尚在南京城中,請指示!”


    華飛沉默半晌,走下軍艦,站在碼頭上摸了摸脖子前的銅扣紐子,雙手一按腰間的武裝帶,命令道,“命令第一團留下一營士兵,看守在押水兵。其他所有新軍,立即開往鍾阜門。命令憲兵隊進入南京城,逮捕所有中高級軍官!”


    “是!”


    眼看著華飛帶領主力離去,丁江卻擔憂地大歎,“胡鬧,這是在胡鬧啊!胳膊再壯,如何拗過大腿?與中央政府鬧翻,吃虧的終是自己啊!這華軍長,何時變得如此沒有頭腦了!”


    一旁的楚泰號艦長高廣征卻極為興奮地反駁道,“丁艦長此言差矣,往觀華軍長他日所作所為,哪一件事不是匪夷所思,大膽出人意料。但事後想想,是否真的就是外人所說的那般蠻愣衝動呢?不,絕不是這樣。華軍長帶出憲兵隊,就是以軍法軍紀與中央政府理論。我們革命軍海軍第一艦隊,同屬中華民國海軍。夏全伯擅自脫離編隊,已經違反了軍紀軍規,中央政府拿什麽庇護?而華軍長將通過此舉,在軍中把軍紀軍法的威嚴絕對地樹立起來。不用說,日後誰若再敢觸犯軍紀,那麽他就要想想憲兵隊,想想今日夏全伯的下場!這就是華軍長的高明之處,令人不得不歎服啊!”


    高廣征的一番分析,讓人豁然開朗。但丁江還是眉頭緊鎖,無比擔憂地道,“隻是華軍長此舉,畢竟有些不顧大局。與中央政府對立起來,日後終究難以討得好來。再說,憲兵隊能不能順利逮捕夏全伯,還是兩說呢!”


    南京臨時政府海軍部,海軍次長湯薌銘正在與夏全伯等艦長商談入編詳細事宜,突然衛兵進來通報,“報告長官,屋外來了一隊憲……憲兵。說奉了中華革命軍第一軍軍長華飛之命,前來逮捕夏全伯等一幹海軍艦長!”


    “什麽?”湯薌銘大驚而起,滿臉的不敢相信之色。


    “什麽!”夏全伯等人卻癱倒在椅子上,臉上全是驚懼害怕之色。沒想到,打死也想不到,華飛竟然會派來憲兵隊,前來南京海軍部逮捕他們!


    “豈有此理!”湯薌銘大怒,“他區區一軍軍長,有何權利來我海軍部逮捕我海軍軍官。告訴他們,這裏不是安徽,我湯薌銘,可不受他第一軍的節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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