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暗室內一眼數不清的名牌皮包震驚了一下,但顏開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開始在暗室裏尋找起來。


    既然這裏有這麽多名牌皮包在,那自己要找的東西也有很大概率可以在這裏找到。


    將目光從一大堆名牌皮包上移開,顏開掃向暗室的角落,很快發現了自己要找的東西——一件被掛在衣架上的白大褂。


    將白大褂從衣架上取下,顏開看了看成色,還挺新的,聞了聞,有一股特殊的氣味,怎麽說呢……苦澀中帶著點香甜,像是藥水和香水混在一起的味道。


    嘛,雖然味道有點怪,但沒得選了,就這個吧。


    顏開將白大褂收起,然後將暗室的門恢複原樣,原本想要直接離開,但又突然想起了什麽,轉身來到了這家公司的社長辦公室。


    此時社長辦公室是空的,也正好方便了顏開行動。


    進入社長辦公室後,顏開開始翻找各種文件,翻了一陣後找到了自己想看的材料,然後一目十行地查看起裏麵的內容來。


    看了約莫半個小時,感覺有人正在靠近辦公室後,顏開立刻將所有文件恢複原樣,悄無聲息地順著辦公室的窗戶離開了辦公室。


    “真有意思,這家公司真有意思。”


    連說了兩句“真有意思”,顏開離開生物製藥公司後立刻迴到了名山公寓,然後拿出那件白大褂放在阿九麵前。


    “來,阿九,記住這個氣味。”


    顏開摸了摸阿九的頭道。


    阿九聽話地在白大褂上聞了聞,然後一臉委屈巴巴地看向顏開。


    你給我聞的都是什麽啊!


    這股怪味把阿九聞了個夠嗆。


    “乖,阿九,跟我去把這個氣味的主人找出來,完了今天晚上我把給赤瞳的肉偷偷劃一些給你。”


    顏開對阿九誘之以利,阿九這才不情不願地點頭。


    藥品公司被燒毀後,顏開暫時失去了尋找宮野誌保的線索,隻能用最土的辦法去找她。


    現在離大火發生的時間還沒過去多久,也就是說宮野誌保離開藥品公司也就是剛才的事情,趁著彌留在空氣中的她的氣味還沒有消散,借助阿九超過犬類多倍的嗅覺,還是有很大希望找到宮野誌保的。


    就算真找不到宮野誌保,顏開也從社長辦公室裏的那些文件上推測出了一點組織的線索,隻是這些線索驗證起來比較麻煩,所以還是先從簡單地來吧。


    “來,阿九,我們走!”


    ………………………………


    被丟在床上的宮野誌保摸著脖子醒了過來,看著陌生的環境以及四麵無窗的牆壁,她很快醒悟過來,這裏應該是組織的某個據點,而自己則是被看管了起來。


    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房間門前想要開門,卻發現房間門已經鎖死,氣得她用力敲門道:“琴酒,放我出去!”


    門外很快有聲音迴應宮野誌保,但卻不是琴酒的聲音:“宮野主任,琴酒大人正在處理其他事情,他讓您在房間裏好好清醒清醒,希望您能認清形式,離開了組織,您什麽也做不了,更不用說解救您的姐姐。一日三餐我們會從下麵的小門送進來,請宮野主任按時用餐,您是組織最重要的科學家,若是您餓出了毛病可就不好了。”


    宮野誌保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門的底部有一扇小的活動門,隻夠小孩和寵物狗鑽出去,應該就是用來送飯菜的。


    很顯然,琴酒怕自己逃走,連送飯過來的時候都不打算開門。


    一拳砸在房門上,宮野誌保心中憤恨極了。


    還說什麽組織會幫我救姐姐,要是沒有組織,我們一家根本就不會遇上這種事情!


    雖然宮野誌保對於自己父母的死因不甚了解,但是她可以肯定,若是沒有組織,自己父母絕對不會死得不明不白,她和父母,還有姐姐四個人會過得很幸福,姐姐可以正常上學,和正常的男孩子認識、交往,而不會被一個fbi的混蛋探員欺騙感情……


    但無論宮野誌保再怎麽氣憤也改變不了她被組織控製,姐姐也被公安抓走隻有依靠組織的力量才能解救的現實。


    姐姐,你千萬不能有事啊,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


    宮野誌保靠在門背緩緩滑倒,淚水盈滿了眼眶。


    她在外人看來是不可一世的天才科學家,組織的紅人雪莉,但隻有姐姐宮野明美知道,她隻是一個在不正常環境下長大,異常敏感的普通小女生而已。


    除了姐姐,再也不會有人將她摟在懷裏,摸著她的頭說:“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誌保。”


    也不會有人在自己被琴酒威脅之後安慰自己。


    也沒有人可以聽自己吐槽組織裏的研究人員全是笨蛋,連一些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也沒有人可以告訴自己,外麵的世界是怎樣的,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這些雖然也可以從電腦上看到,但是總沒有聽姐姐訴說來得身臨其境。


    沒有了,以後不會再有了,姐姐……


    宮野誌保慘然。


    東瀛公安是群什麽狗東西,她作為組織的核心成員怎麽可能不知道,除了好事,他們什麽都幹,自己姐姐那麽漂亮,落在他們手上誰知道會遭受怎樣的折磨?


    指望組織救姐姐?這個同樣希望渺茫,組織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除非自己立刻拿出“aptx4869”的最終成果,完成boss的夙願,不然組織不可能冒險去救姐姐,但矛盾的是,如果自己拿出“aptx4869”的最終成果,也就意味著自己對組織來說失去了利用價值,不把自己清理了就不錯了,組織怎麽可能去為自己救姐姐。


    不,等等,或許有辦法可以救姐姐的!


    宮野明美心中一動。


    宮野誌保隻是組織裏一個不起眼的底層成員,無論是所知的組織機密還是對組織的影響都微乎其微,抓姐姐的公安,很大概率還是衝著自己來的,隻要自己消失,姐姐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公安是不是就會放了姐姐?就算不是放了姐姐,將她送去普通監獄也好過一直在他們手上。


    腦中生出這樣的想法,宮野誌保低頭看了下身上自己的衣服,還是之前穿的那身,也就是說……


    伸手摸向白大褂的外袋,宮野誌保在裏麵摸到了一粒紅白色的膠囊。


    這就是江戶川柯南一直想要得到的“aptx4869”,也就由宮野兩代人研發出的藥物,宮野誌保偷藏了一顆,原本是以防萬一,想不到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隻要我死了,姐姐就可以得救!


    她也知道這很大可能是自己一廂情願,但她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失去唯一的親人後,往日支撐宮野誌保活下去的動力也沒有了,如果她的死不能救姐姐,那就讓她們姐妹在三途川相會吧,對了,還有爸爸媽媽!


    一家人團聚,心中憧憬著自己此生最大的願望,宮野明美吞了吞口水,好像手上的不是什麽要命的毒藥,而是玉盤珍羞。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然後門底部上的活動門就不同有聲音響起。


    宮野明美猜測是有吃的送過來了,猶豫了下,決定還是吃點東西再吃藥吧,畢竟空腹吃藥不好。


    等等,我都要死了,還管什麽空腹吃要不好!


    宮野誌保蹙眉。


    不管就算死,也還是做個飽死鬼比較體麵。


    宮野誌保想了下東瀛傳說中餓死鬼的形象,覺得還是吃點什麽再死吧。


    門上“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停傳來的,活動門不停小幅度翻起,但就是不能完全翻開。


    這是卡住了麽?


    宮野誌保忍不住向著房間門走去,蹲下檢查活動門。


    她現在趕著吃點東西然後去死,別耽誤她時間。


    結果宮野誌保剛蹲下,活動門突然完全打開,一個黑乎乎毛茸茸的腦袋從門外擠了出來,瞪著一雙圓滾滾、黑漆漆的大眼睛瞪著自己。


    宮野誌保被這突然伸出的大腦袋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汪!”


    找到了,那個一身怪味的女人!


    阿九興奮地叫了起來,然後想把腦袋從活動門裏縮迴去,一卡,沒縮迴去,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阿九轉了轉脖子,活動一下後想將腦袋從活動門裏拔出去,房間門嘎嘎作響,但阿九的腦袋卻還是卡在活動門裏。


    連著兩次都沒能把腦袋收迴去,阿九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宮野誌保看著阿九臉上極為人性化的表情,一時之間竟然也呆住了。


    什麽啊這是?是誰養的狗麽?


    宮野誌保心裏嘀咕道。


    事不過三,這次阿九賭上了尊嚴,門外的爪子撐在門上,然後一用力,“啪啦”一聲,門上出現一個大洞,阿九的腦袋沒能從活動門的門框上拔出來,活動門卻連同門框一起被阿九從房間門上拔了出來。


    因為用力過猛,阿九和宮野誌保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並不是坐在地上,而是坐在了一個倒地的黑衣人身上,被打昏的黑衣人在昏迷中感覺被一座大山壓下,迷蒙之中就要醒過來,然後腦袋突然一痛,還沒徹底新過來就又暈了過去。


    “阿九,動靜小點。”


    顏開對阿九道。


    阿九很無奈地看向顏開,用爪子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門框,想讓顏開幫它拔出來。


    “……”


    顏開想了想,雙手抓住門框的兩邊,一用力,將門框拆成了兩半。


    從已經可供成年人鑽出的大洞鑽了出來,宮野誌保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陌生人:“你是誰?是組織的新成員麽?”


    “不是,我是你姐姐要我來救你的。”


    顏開將活動門丟在一邊迴答宮野誌保道。


    “姐姐?”宮野誌保一愣,然後雙手護在胸前,用更警惕的眼神看向顏開,“你是公安的人?”


    之前琴酒說過,宮野明美是被公安的人抓走的,那顏開一定就是公安的人。


    原本還想繼續解釋的顏開每天一皺,忍不住生氣地道:“我好心來救你,你怎麽罵人啊!誰是公安那群雜碎啦!”


    宮野明美愣了下,自己不過是說對方是公安的人,這算罵人麽?仔細想想,好像確實算……


    “你說你是我姐姐叫來救我的?”


    聽顏開說自己不是公安的人,而且罵公安罵那麽狠,宮野誌保暫時相信顏開確實不是公安的人,但對於他說自己是姐姐派人救她的這點還是非常不信任。


    “沒錯,我是你姐姐叫來救你的。”


    顏開說完從口袋裏拿出一串手鏈:“這是三年前你姐姐為你買的,但是你嫌不好看,於是你姐姐就留著自己戴了,這個可以當做證明了吧?”


    宮野明美眼睛一亮。


    這串手鏈確實直到上次宮野誌保和姐姐宮野明美見麵時,宮野明美還戴在手上,而且能準確說出這串手鏈背後的故事,也可以說明手鏈是宮野明美心甘情願給眼前少年,而不是他用暴力手段奪取的,這樣一想,眼前少年的可信度一下子就高了很多。


    但是……


    有能力從琴酒眼皮子底下將姐姐帶走,又能取得姐姐的信任,宮野明美瞬間想到眼前少年可能的身份,臉上又露出嫌惡的表情:“那你是fbi的人?”


    之前fbi一個探員借宮野明美的線進入組織,被組織識破後逃離,宮野明美因此也被組織打上了不可信任的標簽,禁足了快兩年,而宮野明美卻還是對那個欺騙感情的fbi探員念念不忘,宮野誌保甚至見過幾次宮野明美偷偷流淚,這讓宮野誌保對fbi的態度也非常不好。


    而且就算沒有宮野明美那檔子事,fbi在宮野誌保的認知中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可是在阿邁瑞肯留學過的,知道阿邁瑞肯本土人對fbi的刻板印象,其他不說,在阿邁瑞肯的影視作品中,fbi探員也大多是以一副傲慢形象出現,好事不幹,準備招主角團的麻煩,總之非常討厭。


    而不提影視作品中的形象,現實中fbi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前不久,一些極端份子策劃綁架阿邁瑞肯一州長,甚至計劃如果綁架不成就炸掉政府大樓,後來這些極端份子被抓,結果上法庭的時候,那些被抓的極端份子感覺不對勁,為什麽領土那幾個人沒上庭,後來媒體披露,那群計劃綁架州長眨政府大樓的極端份子,慫恿抓州長的是fbi探員,負責計劃炸政府大樓的是fbi線人,好家夥,一群極端份子裏,一半是fbi的人,而領導者則全部是fbi的探員。


    這哪裏是釣魚執法,簡直是跳進海裏直接抓魚上岸硬塞它吃魚餌。


    而這樣的事情,曆史上fbi幹的簡直數都數不過來,也由此可見,fbi的名聲在阿邁瑞肯有多醜。


    聽宮野誌保問自己是不是fbi的人,顏麵眉頭緊鎖,更加生氣了:“你再罵!”


    他也知道fbi不是個好東西。


    先是被說是公安的人,後又被說是fbi的人,話說為什麽身為姐姐的宮野明美那麽溫柔有禮,她的妹妹宮野誌保怎麽罵個不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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