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科乃羅姬深吸一口氣,運起功力在雙手上,然後將雙手按在羅萊絲兩個半球的下方,爆喝一聲的同時重重一提。


    “疼疼疼!”


    躺在床上的羅萊絲差點跳起來,饒是她從小大吃過不知道多少苦遭過多少罪,此時也痛得滿頭大汗,大叫了出來。


    “唿……嘶!沒事了,你的肋骨我已經幫你複位好了。”


    保科乃羅姬下意識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卻讓汗水碰到了手背的傷痕,她的嘴角同樣抽動了下。


    肋骨複位後的羅萊絲終於可以稍微動動,她半撐起了身子道:“好重的掌力,差點以為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小島上了!”


    她是“出神”級高手,可以自如控製身體肌肉,肋骨斷了複位之後並不需要上鋼板固定,可以控製肌肉固定肋骨,隻是這些天她都不能和人動武了,不然會傷更重。


    “那人武功居然如此之高,我們四個人合力戰他都沒能占到一點便宜!”


    保科乃羅姬也是心有餘悸。


    這次的戰鬥持續了十分鍾左右,不再是被閃電般打到,保科乃羅姬這才清晰認識到了自己和顏開之間的差距,根本大到她難以想象。


    那是一點便宜都沒占到麽?是便宜被人家占光了吧!


    一旁的來濠征太郎默默道。


    “這便是告訴你們,世界很大,不要以為達到了大劍豪的境界就可以橫行無忌,應該說,大劍豪僅僅隻是高手的門檻,吾輩當戒驕戒躁,時刻保持進取之心才是!”


    來濠征太郎出聲道。


    這個時候,也隻有他這個前輩站出來好好教育這些新人了。


    話說他之前是想過讓她們接受一場社會教育沒錯,但這教育的力度也太大了吧?而且為什麽連他也要一起接受社會教育?他自認已經很社會了,就不用再接受第二次社會教育了吧!


    疼,真特麽疼,連說話的時候,他的肺都像是吸入了碎玻璃,刀割辦的疼。


    “多謝來濠征殿的教誨!”


    保科乃羅姬向來濠征太郎鞠躬道。


    “嗯。”


    來濠征太郎故作高深地點頭,習慣性推了推墨鏡,墨鏡碰到眼眶上淤青,頓時疼得他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淦,下次再讓老子遇到姓顏的了,老子第一個跑,再也不管什麽前輩的威嚴了!


    話說之前保科乃誤會我不收錢,我還該不該向她解釋,我實際上不是那個意思?


    但是這打都挨了,要是和保科乃羅姬說明白了,她該怎麽看我?我這前輩的威嚴還沒維持住麽?


    但但是,如果不說明白,保科乃到最後真不給我報酬,那我不是什麽都沒拿,光挨一頓打?


    但但但是,我要是提錢,這會不會損害我前輩的威嚴?


    在麵子和票子麵前,來濠征太郎陷入了無盡的糾結。


    “來濠殿,你在想什麽?”


    保科乃羅姬見來濠征太郎陷入了沉默,忍不住出聲詢問。


    “哦,沒什麽,我在複盤之前的戰鬥,看有沒有辦法破他的武功。”


    來濠征太郎故作深沉道。


    很顯然,在麵子和票子見,來濠征太郎最終選擇了麵子。


    男人嘛,總是要背負些沉重的事物的。


    “不愧是來濠殿,在我們心有餘悸都不願意迴想之前的戰鬥的時候,你居然還在思索如何反敗為勝的方法,真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前輩!”


    就算是平時情緒極少的保科乃羅姬,此時也不由有些激動。


    這是什麽模範前輩啊,自己之前居然那麽誤會他,真是太不應該了,以後必須好好學習禮貌才行!


    “那來濠殿你想到了麽?”


    保科乃羅姬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向來濠征太郎。


    我特麽能想到個鬼!你以為中原薛家名震中原的絕學是這麽好破的麽?我就裝個逼,你別當真啊!


    來濠征太郎額頭都開始冒汗了,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道:“有點頭緒了,但還有待完善,而且理論永遠和現實有差距,就算想出破解的方法,也未必真能成功。”


    “不管怎麽樣,如果來濠殿想出了破解的方法,請一定帶上我!不能讓那個人認識到我們‘八煌斷罪刃’的厲害,我怎麽都不甘心!”


    保科乃羅姬目光炯炯地道。


    姐!我叫你姐了好不好?活著不好麽,為什麽一定要趕著去送死?就算送死也不要推著我去送啊!


    來濠征太郎額上的汗水越流越多。


    “對了,布拉萬呢?她去哪裏了?”


    眼看保科乃羅姬把自己往死路上趕,來濠征太郎出於求生欲的欲望,不得不轉移話題。


    “哦,裘克啊,她出去散心了。”


    保科乃羅姬道。


    四人之中,布拉萬的傷勢最輕,也可以說最重,因為她雖然人傷不重,但可以試作她半身的那套鎧甲卻報廢了,連配套的巨斧和巨盾也是斷的斷,裂的裂,不能再作為兵器使用。


    “哦,這樣啊……”


    來濠征太郎微微點頭。


    散心好,他要不是腿斷了,他也想去散散心,散心好啊!


    ………………………………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霞之丘詩羽輾轉反側,怎麽也無法入眠。


    也是,她最近幾年基本就沒有在這麽早的時間睡覺過,淩晨三點之前鮮少會有睡意生出,但明天是“聯合食戟”,又不是上課,她總不能在觀眾席上補覺吧?


    從床上直起身,霞之丘詩羽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不由生出想要去外麵賞雪的想法。


    想到就做,霞之丘詩羽穿好衣服,披了厚厚的羽絨服,還給自己圍了塊圍巾,全副武裝之後走出了遠月學園工作人員給她安排的宿舍房間,但在走出宿舍樓接觸到室外冰冷的空氣時,她還是全身抖了抖,好冷!


    不愧是北海道冬天的夜晚,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看它了!


    霞之丘詩羽縮了縮頭道。


    但已經出來了,真要是因為一點寒冷而灰溜溜迴去,這可不是霞之丘詩羽的風格,於是她還是頂著嚴寒踏上了雪地。


    怎麽著都得逛一圈再迴去吧!


    離島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島上稀稀拉拉坐落著很多遠月的建築,霞之丘詩羽現在住的宿舍也是其中一部分,是給工作人員住的,邊上還有一幢更大的宿舍,那是學生們的,聽說設施要比員工宿舍好不少,畢竟遠月的學生都是富家子弟,可不能委屈了他們。


    可惡!


    想到自己這邊的人隻能住在條件相對較差的員工宿舍,霞之丘詩羽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們這裏,可還有遠月的前總帥在呢,這是在給繪裏奈她們下馬威麽?


    霞之丘詩羽不啻以這種陰暗的心理猜測“美食中樞機關”的人。


    雖然不會看天氣,但是當霞之丘詩羽抬頭看到漫天的繁星和皎潔的月光時,還是相信明天一定會是個大晴天,而在這燦爛的星光月光之下,被覆蓋上一層積雪的離島即便沒有路燈,雪的反光依舊可以幫助霞之丘詩羽看清大部分事物,走在純白一片的雪地上,霞之丘詩羽甚至有一種身心被淨化的感覺,讓她的心情變好了不少。


    深吸一口空氣,雖然冷,但感覺很幹淨,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也挺有趣的。


    唔,也不知道這‘聯合食戟’要持續到什麽時候,如果結束早的話,或許可以邀請繪裏奈她們去滑雪。


    就是不知道滑雪難不難學,可別到時候出洋相,學弟看到一定會第一個笑話我的……


    等等!為什麽我默認他也在?


    霞之丘詩羽邊走邊在心裏念叨。


    走著走著,霞之丘詩羽無意間走到了一座大別墅前。


    這裏是招待貴賓用的住所,薙切家的人來離島也會住在這裏,但是現在,薙切繪裏奈卻住在了給普通員工住的宿舍,連學生宿舍都不是,而這給薙切家人住的別墅卻有燈光透出,也不知道住著什麽人。


    “怎麽可以有這樣的父親!”


    薙切繪裏奈想著薙切薊對薙切繪裏奈的種種行為,先是將其總帥之位褫奪,後又將其當做工具一樣軟禁起來,除了試吃以外不讓她接觸任何人,連和她一起長大的新戶緋沙子都被薙切薊趕走。


    那個“美食中樞機關”,說什麽以“神之舌”為核心,說白了不就是要壓榨繪裏奈讓繪裏奈不停為他們試吃料理麽!


    和薙切薊一筆,霞之丘詩羽覺得自家那個一直嫌棄自己還總刁難自己的母親都快成為模範母親了!


    想著別墅裏住著的可能是薙切薊,霞之丘詩羽頓時沒有了再散步下去的念想,準備迴宿舍去了。


    嗯,主要也是走累了,而且腳冷。


    就在霞之丘詩羽結束散步向著宿舍返迴的途中,路邊的林子裏,一陣隱隱約約的哭泣聲從裏麵飄了出來,傳入了霞之丘詩羽的耳中。


    哭聲哀婉淒楚,又透著一股嬌弱委屈的意味,似乎是女人的聲音。


    嘶……不會是雪女吧?


    霞之丘詩羽心裏發毛起來,但又很快想到,這裏特麽又不是雪山,哪來的雪女?從海裏遊過來的麽?也不怕化!


    如果不是雪女的話,那更大的可能遠月的學生吧,畢竟這島上目前還住著好幾百遠月的一年級生。


    霞之丘詩羽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但想到在這寒冷的野外居然有人在無助哭泣,她還是心中一軟,向著那個哭聲發出的地方小心走去。


    萬一是有女學生和她一樣,晚上睡不著覺跑出來玩結果受傷困在了野外怎麽辦?將她丟在零下十幾度的野外一個晚上,會出人命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霞之丘詩羽向著林子小心走去,雖然此時她的心裏也是有些害怕的。


    她從來隻是嘴巴毒,心腸還是很軟的,幹不出見死不救的事情。


    離得越近,哭聲就越是清晰,也越是讓人同情,終於,霞之丘詩羽在進入林子後不久,玉一顆大樹低下發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留著金色長發的外國女人,她坐在樹下,隻穿著極為單薄的貼身衣物,露著修長潔白的雙腿,那雙修長的大腿白得驚人,在雪地裏似乎能和周圍的白雪融為一體,若不是上麵還穿著一雙粉色的小布鞋,霞之丘詩羽差點以為她是無腿的女鬼,還是西洋版的。


    “嗚嗚嗚~~~嗚嗚嗚~~~”


    金發女人雙手掩麵,哭得非常傷心。


    看到那金發女人隻穿這麽點衣服在這麽冷的野外,霞之丘詩羽光看著就冷,她腦中第一個閃出的想法是,這一定是被人霸淩的女學生!


    在東瀛學校之中,“霸淩”是一個任誰都難以逃過的話題,東瀛的學生,即便不是霸淩和被霸淩者,也一定見識過霸淩,所以當霞之丘詩羽看到一個女生隻穿著非常少的衣服一個人在荒郊野外哭泣,第一反應是她的同學搶走了她的衣服然後將她丟棄在野外。


    這太過分了!


    霞之丘詩羽義憤填膺,就算自己也冷,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脫下自己的羽絨服,走到金發女人麵前,想要衣服披在她身上。


    “你想幹什麽!”


    金發女人見到有人靠近,立刻向後退到了大樹後麵,隻露出一個頭。


    霞之丘詩羽這才看清金發女人的長相,這是一張極為清秀可愛的臉,看著很稚嫩,隻比伊芙大一些的模樣,臉上掛著點點淚痕,委屈和警惕的情感溢於言表。


    霞之丘詩羽聽出這金發女人的日語有些生疏,怕她聽不懂,盡量放慢說話的節奏道:“不要怕,我不是壞人,你很冷吧,我把我的衣服給你穿好不好?”


    “衣服?”


    這個詞似乎刺激到了金發少女,她突然之間放聲大哭起來。


    “衣服……我的衣服……”淚珠從眼眶中源源不斷湧出,金發少女兩隻手都用上了,竟然也來不及擦自己的淚水。


    “我的衣服被人打爛了!我最喜歡的衣服!我……我的衣服啊!”


    金發少女越哭越是大聲。


    霞之丘詩羽看著更是不忍,看來這還不是簡單搶走金發少女的衣服,而是在她麵前將她的衣服撕碎了,難怪哭得這麽傷心,那一定是對眼前這名金發少女來說非常重要的衣服吧!


    “先別哭了,把衣服穿上吧,衣服沒了是很讓人難過,但你若是生病了,不是得更加難過麽?”


    霞之丘詩羽舉著自己的羽絨服道,雖然她本人也因為脫下羽絨服而有些瑟瑟發抖。


    金發少女止住哭聲,但依舊警惕地看著霞之丘詩羽。


    “我不會欺負你的,來,相信我!”


    霞之丘詩羽對金發少女道,一陣冷風吹過,霞之丘詩羽不由打了個噴嚏。


    金發少女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從大樹後走了出來。


    見金發少女走了出來,霞之丘詩羽先是一喜,然後很快笑容僵住了。


    在她預想中,這應該是個嬌小柔弱的少女,但是等到金發少女從大樹後走出,走到霞之丘詩羽身前時,霞之丘詩羽才驚覺,這個長著一張稚氣少女臉,聲音也非常嬌弱的金發女人,居然意外高大,甚至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讓從來都是平視和俯視同性別者的霞之丘詩羽第一次對同性別者用上了仰視。


    “謝謝,但是我不冷,衣服你自己穿吧,我叫瑪瑪裘克·布拉萬,你呢?”


    金發少女……不,是金發“女巨人”對霞之丘詩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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