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柳生九兵衛，乃是柳生新陰流下任當家，我這樣，你能明白我等此行的目的了麽？”
柳生九兵衛臉上像是覆著一層冰霜，連話的聲音都充滿了寒意。
“……”
顏開想了想，他還真不明白。
柳生九兵衛，是東京劍士名門柳生家的人？他和柳生家沒有交集啊！甚至三十年前顏飛血洗東瀛武術界的時候，柳生家因為從不摻和東瀛武術界的事情，所以並沒有收到波及，也就是，顏家和柳生家也不存在什麽血仇。
自己有招惹柳生家麽？沒有吧……
顏開覺得自己好無辜，莫名其妙就在上學路上被人找茬了，這要是遲到了，又該被桂雪路念叨了。
見顏開一臉茫然，柳生九兵衛大怒道：“你就自己是不是‘江湖人’，畫沒畫過一部名蕉下第一》的漫畫，有沒有在裏麵抹黑我柳生家！”
柳生九兵衛將自己找上門的理由交代了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顏開一拍手，然後很痛快地點頭了：“好吧，你的那部漫畫確實是我畫的。”
他沒什麽不好承認，對於自己是“江湖人”這件事情，他隻能沒有拿著大喇叭到處宣傳，但從來沒有特意隱瞞。
“哼哼，終於是承認了麽……”
柳生九兵衛冷笑，然後道：“吧，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是北山浩一？我調查過了，你的漫畫一開始默默無聞，全賴北山浩一轉發推薦，這才引得他人爭相觀看。話你在第一部漫畫的時候就寫我柳生新陰流的掌門人輸給一個練劍十年的農夫，也是在侮辱我柳生家！”
他已經認定這是北山家在抹黑汙蔑他們柳生家，不然北山浩一何等人物，又怎麽可能特意轉發推薦一部無人問津的漫畫呢？
因為過分自信於自己的推論，以至於柳生九兵衛在查到“江湖人”的住址之後，就沒有再順著顏開的身份繼續查下去，隻當顏開是三極派的人，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逼顏開承認他的行為是受北山浩一授意，然後帶顏開去大阪，到三極派總部向北山家討要一個法。
是，他柳生家現在確實比不上北山家，柳生新陰流更是沒法和三極派比，但是他柳生新陰流傳承數百年，曆史悠久，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
“……”
你這完全是被害妄想症吧，人三極派還需要侮辱你？大家層次相同才需要用言語去侮辱，三極派要是看你柳生家不順眼，隨便叫幾個二代師範去你家道館踢館就可以讓你柳生家在東瀛武術界顏麵盡失好吧！
顏開無語了，總覺得對麵這位獨眼哥的腦子不太好使。
嗯？等等，他……不，是“他”好像……
“多無異，九兵衛，直接將他拿下吧！”
跟隨柳生九兵衛一起出來的矮中年男人大聲道。
“是，父親！”
柳生九兵衛道，那隨他一起來的矮中年正是柳生家現任當家柳生輿矩，而那位白發蒼蒼矮老人則是柳生家上一任當家柳生敏木齋——柳生家對於柳生九兵衛的支持可以是毫無保留的，是以柳生家的現任當家和前任當即居然都出麵為他站台。
柳生輿矩突然麵露不虞之色：“九兵衛，我不是過很多次了麽，不要叫我父親，要叫我爸爸！”
“父親”這個詞太過正式，雖然是傳統武家，但是柳生輿矩卻更希望自己的孩子管自己槳爸爸”，這樣才顯得更加親近。
“是，父親！”
柳生九兵衛正聲道。
嗯，很顯然，對於柳生輿矩的話，柳生九兵衛是一點沒有聽進去。
“可惡啊……”
柳生輿矩聲嘀咕道，今又是沒能聽到九醬叫我“爸爸”的一！
隨便應付完柳生輿矩後，柳生九兵衛正要上前去擒拿顏開，一直沉默不語的柳生敏木齋突然站出來攔在柳生九兵衛麵前：“等等！”
柳生九兵衛一怔，然後不由看向家中身份輩分最高的爺爺：“祖父，有什麽事？”
“……”
柳生敏木齋沉默了一會，然後道：“九，雞蛋打折是幾點來著？”
柳生九兵衛險些摔倒。
好吧，柳生家雖然不如以往了，但也還沒落魄到要去買打折雞蛋的地步，很顯然，是祖父的老年癡呆又發作了！
柳生九兵衛扶額。
雖然是柳生家身份輩分最高的人，同時也是劍術修為最精深的劍術高手，但是年事已高的柳生敏木齋卻和很多老人一樣，變得糊裏糊塗起來，嗯，也就是俗稱的“老年癡呆”，時不時就會犯傻，總是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祖父，我現在沒空和你開玩笑！”
柳生九兵衛繞過柳生敏木齋，結果柳生敏木齋如同鬼魅一般又攔在了柳生九兵衛身前。
柳生敏木齋撓了撓頭，然後很不好意思地對柳生九兵衛道：“哦，九，對不起，是我弄錯了，我是想，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要去。”
“我不是他的對手？祖父你又犯糊塗了！”
柳生九兵衛差點被氣笑了。
他是誰？柳生家下任當家，柳生新陰流師範，年紀輕輕就已經踏入劍豪境界，雖然在武術界中名聲不顯，但是他自問劍術在同齡人中不輸任何人，那些在“玉龍旗”、“魁星旗”上大放異彩的緋村一心、鐵劍、鬼丸猛、毒島冴子之流，他全部不放在心上，他唯一的目標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三極派的少掌門北山浩一，隻有北山浩一才是需要重視的對象。
也是因為對北山浩一強烈的敵意，所以柳生九兵衛才會那麽輕易就斷言是北山浩一在背後搗鬼。
畢竟啊，他這麽重視北山浩一，那北山浩一肯定也視他為眼中釘，會極力打壓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柳生敏木齋轉頭望向顏開，和顏開遙遙對了一眼。
“……”顏開。
“……”柳生敏木齋。
兩人全都沉默不語，最後，是柳生敏木齋打破了沉默，他問柳生九兵衛道：“九，你一定要擒下他對吧？”
“是的，祖父。”
柳生九兵衛點頭。
不擒下顏開，他怎麽向北山浩一對峙？
“好，那拚了我這把老骨頭，看能不能辦到吧！”
完，柳生敏木齋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個瞬間，他已經出現在了顏開身前，矮的身軀浮空一般懸停在顏開麵前，對著顏開探手拍出一掌。
顏開微微側身避過，柳生敏木齋拍出的一掌卻突然衍生出了無窮變化，封住了顏開的所有退路，讓顏開避無可避，顏開雙目一凝，也不想著簡單避開，伸手和柳生敏木齋對招了起來，一連對拆十招，雙方誰都奈何不了對方，最後是顏開鼓起“雷火內息”，以更強對方數分的內力將其震飛了出去。
“祖父！”
柳生九兵衛和柳生輿矩忙上前想要幫助柳生敏木齋，被柳生敏木齋伸手攔下。
“別衝動，對麵這人武功不在我之下。”
柳生敏木齋對柳生九兵衛和柳生輿矩道。
“什麽？不在父親你之下？”
柳生輿矩大驚。
雖然有點老年癡呆的症狀，但毫無疑問的，柳生敏木齋是他們柳生新陰流實力最強的劍士，雖然因為常年不在武術界走動，隻是閉門潛修柳生家的劍術，所以外界在並不出名，但是他的劍術修為絕對不下於那些在東瀛武術界大名鼎鼎的頂級大劍豪，現在他居然一個看上去隻和柳生九兵衛差不多大的少年的武功不在其之下，這，這可能麽？
顏開逼退柳生敏木齋後沒有趁勝追擊，而是還在迴味剛才和柳生敏木齋交手的過程。
“‘忘我’麽……雖然不完全是，但已經非常接近了……”
顏開喃喃道。
剛才和柳生敏木齋拆了幾招，對方出招變招完全無跡可尋，又渾然成，這完全就是“忘我”之境的特征，隻是對方距離真正的“忘我”境界又仍有一定差距，所以顏開才能以比對方更強的功力將其逼退。
“忘我”是一個高深的武學境界，踏入“登峰造極”之境的方法有很多，“忘我”便是其中一條，隻是人世間的紅塵羈絆、愛恨糾纏，真正能做到“忘我”的實在沒有幾個，尤其是在有家庭背負的情況下。
看柳生敏木齋這個樣子，他應當是極為疼愛家饒人，所以他的“忘我”境界不能貫徹到底，而不完全的“忘我”之境，那種忘沒全忘，記又記不全的糟糕境況隻會讓人像個瘋子、傻子，之前柳生敏木齋那看上去老年癡呆的行為，恐怕就是未能徹底達到“忘我”境界的副作用。
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顏開握拳道。
“這裏不方便繼續交手，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顏開對柳生敏木齋道。
“好！”
柳生敏木齋頷首。
罷兩人同時施展身法，一下子躥出好遠，不要隻有劍豪境界的柳生九兵衛，連身為大劍豪的柳生輿矩都有些難以捕捉兩饒身法。
“九兵衛，我們追！”
柳生輿矩雖然不能完全捕捉到兩饒身法，但兩人向著什麽方向去還是可以大體分辨出的，忙對柳生九兵衛道。
“……”柳生九兵衛還在震驚於顏開的實力，在柳生輿矩話後過了半響他才反應過來，然後有些慌亂地道，“是，父親！”
當兩人全速前進，順著顏開和柳生敏木齋離開的方向追去，追到一處空曠無人之地，頓時被眼前所見的一幕驚呆了。
顏開和柳生敏木齋以樹枝為武器，雙方各自施展劍術，劍氣縱橫，令柳生九兵衛和柳生輿矩連靠近都困難。
“好劍法！”
柳生輿矩瞪大眼睛道，生怕自己眼睛掙得不夠大，看漏了顏開的劍眨
不止柳生輿矩在為顏開的劍術震驚，連柳生九兵衛也瞠目結舌。
以他的目力甚至看不清雙方的劍招，但是兩人對招時候的劍意、劍氣他卻是可以清晰感覺到的。
交手中，柳生敏木齋一麵快速變招，一麵道：“我雖然看不清你真正的年紀，但是你的年紀絕對不大，能在這個年紀將三極派的劍術練到這個境……三極派不愧是能稱雄百年的武術界霸主！”
嗯，此時的顏開雖然用的是樹枝，但施展的卻是三極派的劍術。
既然對方將自己誤會成了三極派的人，那顏開就索性就以三極派的劍術應對，這樣可以省卻一些他的麻煩，就是有些給北山家添麻煩了，啊哈哈……
“老人家你的劍術也非常厲害，如果不是你年紀大了，氣力衰退，我這個時候就應該已經敗了。”
顏開也在交手的空閑中恭維道。
嗯，在他隻用三極派劍術的前提下。
“確實，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不過我雖然老了，但是我的孩子和孫子，他們可還年輕著啊！”
柳生敏木齋完跳向追上來的柳生九兵衛和柳生輿矩處對兩壤：“來，助我！”
“是，祖父！”
兩人應聲道，然後飛速和柳生敏木齋結成劍陣，三人合一，祖孫三代共同作戰，這才是柳生家最強的戰力！
罷三人一起衝了上來，以柳生敏木齋為主，柳生九兵衛和柳生輿矩為輔，三人同心協力向顏開發起攻擊，雖然三人境界不同，實力差距也大，但是劍術一脈相承，又都極為了解對方，足以現成互補之勢。
以多欺少啊這是！
顏開在心裏吐槽道。
好似感覺到了顏開的吐槽，柳生九兵衛到底是年輕人，麵皮薄，對於三打一這件事情有些感到難為情，於是扯著脖子道：“我們柳生家三代一條心，對付一個人是三個人一起上，對付千軍萬馬也是三個也一起上，有本事你也把家裏人叫來啊！”
叫家裏人？
顏開想了想，父母？外公？還是舅舅？好像無論叫哪個過來，這架都不用打了。峰級和峰級之下的差距，顏開三十幾章前就現身法了一次，實在沒必要再來一迴，而且他們現在都不在這裏，柳生家祖孫三人顯然也不可能給自己時間去搖人，所以這到底也就是場麵話，圖個心理安慰而已。
柳生九兵衛臉上像是覆著一層冰霜，連話的聲音都充滿了寒意。
“……”
顏開想了想，他還真不明白。
柳生九兵衛，是東京劍士名門柳生家的人？他和柳生家沒有交集啊！甚至三十年前顏飛血洗東瀛武術界的時候，柳生家因為從不摻和東瀛武術界的事情，所以並沒有收到波及，也就是，顏家和柳生家也不存在什麽血仇。
自己有招惹柳生家麽？沒有吧……
顏開覺得自己好無辜，莫名其妙就在上學路上被人找茬了，這要是遲到了，又該被桂雪路念叨了。
見顏開一臉茫然，柳生九兵衛大怒道：“你就自己是不是‘江湖人’，畫沒畫過一部名蕉下第一》的漫畫，有沒有在裏麵抹黑我柳生家！”
柳生九兵衛將自己找上門的理由交代了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顏開一拍手，然後很痛快地點頭了：“好吧，你的那部漫畫確實是我畫的。”
他沒什麽不好承認，對於自己是“江湖人”這件事情，他隻能沒有拿著大喇叭到處宣傳，但從來沒有特意隱瞞。
“哼哼，終於是承認了麽……”
柳生九兵衛冷笑，然後道：“吧，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是北山浩一？我調查過了，你的漫畫一開始默默無聞，全賴北山浩一轉發推薦，這才引得他人爭相觀看。話你在第一部漫畫的時候就寫我柳生新陰流的掌門人輸給一個練劍十年的農夫，也是在侮辱我柳生家！”
他已經認定這是北山家在抹黑汙蔑他們柳生家，不然北山浩一何等人物，又怎麽可能特意轉發推薦一部無人問津的漫畫呢？
因為過分自信於自己的推論，以至於柳生九兵衛在查到“江湖人”的住址之後，就沒有再順著顏開的身份繼續查下去，隻當顏開是三極派的人，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逼顏開承認他的行為是受北山浩一授意，然後帶顏開去大阪，到三極派總部向北山家討要一個法。
是，他柳生家現在確實比不上北山家，柳生新陰流更是沒法和三極派比，但是他柳生新陰流傳承數百年，曆史悠久，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
“……”
你這完全是被害妄想症吧，人三極派還需要侮辱你？大家層次相同才需要用言語去侮辱，三極派要是看你柳生家不順眼，隨便叫幾個二代師範去你家道館踢館就可以讓你柳生家在東瀛武術界顏麵盡失好吧！
顏開無語了，總覺得對麵這位獨眼哥的腦子不太好使。
嗯？等等，他……不，是“他”好像……
“多無異，九兵衛，直接將他拿下吧！”
跟隨柳生九兵衛一起出來的矮中年男人大聲道。
“是，父親！”
柳生九兵衛道，那隨他一起來的矮中年正是柳生家現任當家柳生輿矩，而那位白發蒼蒼矮老人則是柳生家上一任當家柳生敏木齋——柳生家對於柳生九兵衛的支持可以是毫無保留的，是以柳生家的現任當家和前任當即居然都出麵為他站台。
柳生輿矩突然麵露不虞之色：“九兵衛，我不是過很多次了麽，不要叫我父親，要叫我爸爸！”
“父親”這個詞太過正式，雖然是傳統武家，但是柳生輿矩卻更希望自己的孩子管自己槳爸爸”，這樣才顯得更加親近。
“是，父親！”
柳生九兵衛正聲道。
嗯，很顯然，對於柳生輿矩的話，柳生九兵衛是一點沒有聽進去。
“可惡啊……”
柳生輿矩聲嘀咕道，今又是沒能聽到九醬叫我“爸爸”的一！
隨便應付完柳生輿矩後，柳生九兵衛正要上前去擒拿顏開，一直沉默不語的柳生敏木齋突然站出來攔在柳生九兵衛麵前：“等等！”
柳生九兵衛一怔，然後不由看向家中身份輩分最高的爺爺：“祖父，有什麽事？”
“……”
柳生敏木齋沉默了一會，然後道：“九，雞蛋打折是幾點來著？”
柳生九兵衛險些摔倒。
好吧，柳生家雖然不如以往了，但也還沒落魄到要去買打折雞蛋的地步，很顯然，是祖父的老年癡呆又發作了！
柳生九兵衛扶額。
雖然是柳生家身份輩分最高的人，同時也是劍術修為最精深的劍術高手，但是年事已高的柳生敏木齋卻和很多老人一樣，變得糊裏糊塗起來，嗯，也就是俗稱的“老年癡呆”，時不時就會犯傻，總是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祖父，我現在沒空和你開玩笑！”
柳生九兵衛繞過柳生敏木齋，結果柳生敏木齋如同鬼魅一般又攔在了柳生九兵衛身前。
柳生敏木齋撓了撓頭，然後很不好意思地對柳生九兵衛道：“哦，九，對不起，是我弄錯了，我是想，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要去。”
“我不是他的對手？祖父你又犯糊塗了！”
柳生九兵衛差點被氣笑了。
他是誰？柳生家下任當家，柳生新陰流師範，年紀輕輕就已經踏入劍豪境界，雖然在武術界中名聲不顯，但是他自問劍術在同齡人中不輸任何人，那些在“玉龍旗”、“魁星旗”上大放異彩的緋村一心、鐵劍、鬼丸猛、毒島冴子之流，他全部不放在心上，他唯一的目標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三極派的少掌門北山浩一，隻有北山浩一才是需要重視的對象。
也是因為對北山浩一強烈的敵意，所以柳生九兵衛才會那麽輕易就斷言是北山浩一在背後搗鬼。
畢竟啊，他這麽重視北山浩一，那北山浩一肯定也視他為眼中釘，會極力打壓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柳生敏木齋轉頭望向顏開，和顏開遙遙對了一眼。
“……”顏開。
“……”柳生敏木齋。
兩人全都沉默不語，最後，是柳生敏木齋打破了沉默，他問柳生九兵衛道：“九，你一定要擒下他對吧？”
“是的，祖父。”
柳生九兵衛點頭。
不擒下顏開，他怎麽向北山浩一對峙？
“好，那拚了我這把老骨頭，看能不能辦到吧！”
完，柳生敏木齋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個瞬間，他已經出現在了顏開身前，矮的身軀浮空一般懸停在顏開麵前，對著顏開探手拍出一掌。
顏開微微側身避過，柳生敏木齋拍出的一掌卻突然衍生出了無窮變化，封住了顏開的所有退路，讓顏開避無可避，顏開雙目一凝，也不想著簡單避開，伸手和柳生敏木齋對招了起來，一連對拆十招，雙方誰都奈何不了對方，最後是顏開鼓起“雷火內息”，以更強對方數分的內力將其震飛了出去。
“祖父！”
柳生九兵衛和柳生輿矩忙上前想要幫助柳生敏木齋，被柳生敏木齋伸手攔下。
“別衝動，對麵這人武功不在我之下。”
柳生敏木齋對柳生九兵衛和柳生輿矩道。
“什麽？不在父親你之下？”
柳生輿矩大驚。
雖然有點老年癡呆的症狀，但毫無疑問的，柳生敏木齋是他們柳生新陰流實力最強的劍士，雖然因為常年不在武術界走動，隻是閉門潛修柳生家的劍術，所以外界在並不出名，但是他的劍術修為絕對不下於那些在東瀛武術界大名鼎鼎的頂級大劍豪，現在他居然一個看上去隻和柳生九兵衛差不多大的少年的武功不在其之下，這，這可能麽？
顏開逼退柳生敏木齋後沒有趁勝追擊，而是還在迴味剛才和柳生敏木齋交手的過程。
“‘忘我’麽……雖然不完全是，但已經非常接近了……”
顏開喃喃道。
剛才和柳生敏木齋拆了幾招，對方出招變招完全無跡可尋，又渾然成，這完全就是“忘我”之境的特征，隻是對方距離真正的“忘我”境界又仍有一定差距，所以顏開才能以比對方更強的功力將其逼退。
“忘我”是一個高深的武學境界，踏入“登峰造極”之境的方法有很多，“忘我”便是其中一條，隻是人世間的紅塵羈絆、愛恨糾纏，真正能做到“忘我”的實在沒有幾個，尤其是在有家庭背負的情況下。
看柳生敏木齋這個樣子，他應當是極為疼愛家饒人，所以他的“忘我”境界不能貫徹到底，而不完全的“忘我”之境，那種忘沒全忘，記又記不全的糟糕境況隻會讓人像個瘋子、傻子，之前柳生敏木齋那看上去老年癡呆的行為，恐怕就是未能徹底達到“忘我”境界的副作用。
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顏開握拳道。
“這裏不方便繼續交手，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顏開對柳生敏木齋道。
“好！”
柳生敏木齋頷首。
罷兩人同時施展身法，一下子躥出好遠，不要隻有劍豪境界的柳生九兵衛，連身為大劍豪的柳生輿矩都有些難以捕捉兩饒身法。
“九兵衛，我們追！”
柳生輿矩雖然不能完全捕捉到兩饒身法，但兩人向著什麽方向去還是可以大體分辨出的，忙對柳生九兵衛道。
“……”柳生九兵衛還在震驚於顏開的實力，在柳生輿矩話後過了半響他才反應過來，然後有些慌亂地道，“是，父親！”
當兩人全速前進，順著顏開和柳生敏木齋離開的方向追去，追到一處空曠無人之地，頓時被眼前所見的一幕驚呆了。
顏開和柳生敏木齋以樹枝為武器，雙方各自施展劍術，劍氣縱橫，令柳生九兵衛和柳生輿矩連靠近都困難。
“好劍法！”
柳生輿矩瞪大眼睛道，生怕自己眼睛掙得不夠大，看漏了顏開的劍眨
不止柳生輿矩在為顏開的劍術震驚，連柳生九兵衛也瞠目結舌。
以他的目力甚至看不清雙方的劍招，但是兩人對招時候的劍意、劍氣他卻是可以清晰感覺到的。
交手中，柳生敏木齋一麵快速變招，一麵道：“我雖然看不清你真正的年紀，但是你的年紀絕對不大，能在這個年紀將三極派的劍術練到這個境……三極派不愧是能稱雄百年的武術界霸主！”
嗯，此時的顏開雖然用的是樹枝，但施展的卻是三極派的劍術。
既然對方將自己誤會成了三極派的人，那顏開就索性就以三極派的劍術應對，這樣可以省卻一些他的麻煩，就是有些給北山家添麻煩了，啊哈哈……
“老人家你的劍術也非常厲害，如果不是你年紀大了，氣力衰退，我這個時候就應該已經敗了。”
顏開也在交手的空閑中恭維道。
嗯，在他隻用三極派劍術的前提下。
“確實，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不過我雖然老了，但是我的孩子和孫子，他們可還年輕著啊！”
柳生敏木齋完跳向追上來的柳生九兵衛和柳生輿矩處對兩壤：“來，助我！”
“是，祖父！”
兩人應聲道，然後飛速和柳生敏木齋結成劍陣，三人合一，祖孫三代共同作戰，這才是柳生家最強的戰力！
罷三人一起衝了上來，以柳生敏木齋為主，柳生九兵衛和柳生輿矩為輔，三人同心協力向顏開發起攻擊，雖然三人境界不同，實力差距也大，但是劍術一脈相承，又都極為了解對方，足以現成互補之勢。
以多欺少啊這是！
顏開在心裏吐槽道。
好似感覺到了顏開的吐槽，柳生九兵衛到底是年輕人，麵皮薄，對於三打一這件事情有些感到難為情，於是扯著脖子道：“我們柳生家三代一條心，對付一個人是三個人一起上，對付千軍萬馬也是三個也一起上，有本事你也把家裏人叫來啊！”
叫家裏人？
顏開想了想，父母？外公？還是舅舅？好像無論叫哪個過來，這架都不用打了。峰級和峰級之下的差距，顏開三十幾章前就現身法了一次，實在沒必要再來一迴，而且他們現在都不在這裏，柳生家祖孫三人顯然也不可能給自己時間去搖人，所以這到底也就是場麵話，圖個心理安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