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嵐被嚇得淚眼汪汪的。


    我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忍俊不禁。


    雲青嵐一向強勢,這當然是上身小鬼的反應。


    反差萌總是能直刺內心。


    在北瓜的威脅下,小女孩的手從雲青嵐的身體伸了出來。


    一隻及金色瓢蟲模樣的蟲子落在了北瓜手中。


    北瓜一把吞入口中,然後又伸出手威脅那邊雲夫人。


    雲夫人也顫顫巍巍地把蟲子交出來。


    一物降一物,誰能想到一頓威脅,就能夠把這麽精細的活完成?


    “北瓜,讓它們出來。”我下命令道。


    北瓜再次呲牙恐嚇。


    其實就算不嚇它們,磁場恢複後,因為一旁的便宜嶽丈已經有些躁動了,再不出來他也會翻臉的。


    母女依存便宜嶽丈的屍身,也會受他的控製。


    陰魂離體後,閉著眼的雲青嵐,晃了晃居然就要倒下。


    我連忙扶住了她,而雲夫人同樣也是兩夜沒睡,直接倒向了棺材。


    被鬼上身後,會十分的虛弱,原來的身體問題會放大。


    “現在怎麽辦?”我把雲青嵐放到了守靈的席子上。


    “這裏人來人往,不是休息的地方。”張念先說道。


    “要不去我車上睡一下吧。”陸映雪提議道。


    “她昏睡過去了……”


    她換成了便裝,躺著也不妥,扶著她睡下都沒反應。


    陸映雪看向我:“你抱青嵐姐去車上睡一下?”


    “這……不太好吧?”我心下一滯,難免有些為難,怕她醒來翻臉。


    “有什麽不太好的?這裏方便碰她的好像就你了。”陸映雪說道。


    與其猶豫,我心道還不如趁她沒醒速戰速決。


    想到這,我隻能用公主抱把雲青嵐抱起來。


    還別說,看著身材高挑,實際上卻有點清瘦。


    沒有塗抹任何香水,隻有發香味和清淡的體香。


    可抱她去車上的過程中,我卻心跳得厲害。


    其實我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女子,過程說畢生難忘也不奇怪。


    把她放躺座位上,陸映雪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小聲道:“怎樣?青嵐姐香不香?”


    “……”我一陣無語,難道我該迴答香?


    她不以為然道:“那邊雲夫人也由你負責了,總不能讓她也睡那兒吧?”


    “不是吧?”


    結果不隻是她,周超琪和張念先也覺得提議靠譜的表情。


    我心道這兩天是沾了桃花運怎麽的?


    無奈之下,我也隻能是迴到棺材那邊。


    其實雲夫人也極具悲劇色彩,據武良夜調查到的情報上說,她十八歲就嫁給了雲玉燁。


    不到二十就有了雲青嵐。


    我想現在她應該四十不到。


    如果不是先入為主,隻會覺得她是雲青嵐的姐姐。


    當然,我沒有太多雜念,抱著她也是平常心走向保姆車。


    可結果半道上,她醒了!


    看著在我懷中,她也有些懵了,臉紅到了脖子根。


    她想要推開我,卻沒有半點力氣。


    我連忙把她放下來。


    剛打算解釋,陸映雪就解圍說道:“伯母,你醒啦?”


    我鬆了口氣。


    唯獨值得信賴的是陸映雪,可最信不過的也是她。


    “嗯,小嵐呢?”雲夫人捏著眉心。


    “在我車上睡著了,伯母,你也去休息下吧?”


    “我還是……”雲夫人打算說要迴靈堂,但下一刻她身體不由一晃。


    我本能扶住了她,但瞬間我就後悔了。


    雲夫人把我推開。


    我尷尬無比,心道好死不死,我靠上去幹啥呀?


    陸映雪說道:“守靈的事,讓陳促來就好了!伯母你先睡一下,晚上再守也可以的。”


    雲家是大家族,風水壞了,兄弟不睦,家庭不和是正常。


    守靈就隻有母女倆了。


    雲夫人渾身發軟,剛才就感覺柔弱無骨的,看來我不守靈似乎也不行了。


    最後母女都上了車,有陸映雪和周超琪在,我覺得不會有問題,所以就安心去守靈了。


    張念先困得不行,隨便找了幾張椅子拚床在附近睡了。


    我坐在棺材邊,反倒心如止水。


    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可怕,這是阿婆告訴我的至理名言。


    況且小時候,我就和枉死的屍體睡過。


    它們形形色色,味道可怕,哪一具不比嶽丈恐怖。


    唯一讓我覺得害怕的,是那位神秘的降頭師。


    要找個法子把他抓出來才行。


    之前陸映雪是中了情咒,可她接觸的人太雜,很難判斷是誰。


    駱三廢之前帶的都是小青年,肯定不是降頭師。


    我還沒整理出套路來,大概五十多歲左右,兩鬢斑白的男子走進了祠堂。


    對方燒香時沒有下跪,我也隻是簡單迴了禮。


    可沒想到對方燒完香沒有走,而是走到了我身邊坐下。


    我以為是雲家的親戚,但他瘮人一笑,說道:“細路仔,你是這裏的家人呀?”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阿叔,你不是本地人麽?”


    “從南方來燒香的。”中年男子說完,搖頭說道:“燒完就走了,本來想給侄仔說個媳婦返去,碰到合適的了,但不願意跟下南方。”


    我心中倒抽一口冷氣!


    靈堂說親事,這是禁忌!


    白事說紅事,換不好說話的,苦主家非得把你打出去不可。


    這是什麽騷操作?


    太明目張膽了,老子那麽好欺負麽?


    “阿叔,這裏是靈堂,你跟我說這個?”我臉色有些陰鬱。


    中年男子嘴角咧起,道:“細路仔,是阿叔懵了認錯人了?”


    我手摸到了口袋裏。


    中年男子伸出手來想抓我的手,我嚇得趕緊抽出了將令。


    他愕然一笑,把手翻開,一枚金光閃閃無事牌出現在掌心:“百無禁忌,南方禮多人不怪,阿叔見你孝心,多算我半個侄仔,想送你塊無事牌,以後找媳婦多使得上。”


    對方說到這,我就全明白了。


    這男子說從南方來找媳婦給他子侄,如果在別的地方說,我隻當這是套近乎。


    可在靈堂上說,意義就不同了。


    他子侄當然就是趙鳳!


    黃金無事牌少說也有幾十克重,當然價值不菲。


    除了代表錢外,還代表有沒有事。


    等於你接了就是收了賄賂,這事就與我無關。


    但要是不接牌,那可就攤上事了!


    以後他和我就得跟我死磕,誰生誰死,各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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