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方設法要得到它,神劍乃天師隨身之寶物,天師豈能輕易給別人。蜈蚣精見軟泡硬磨不行,化作武當弟子模樣明火執仗和天師硬搶,蜈蚣精法力高強,從早到晚與天師大戰幾百迴合不分勝負,天師無奈,不想與蜈蚣糾纏,請來神仙朋友從天上扔下巨石將蜈蚣精死死壓住,不讓它繼續作惡,蜈蚣精被石頭壓住,動彈不得,日久天長,蜈蚣精衍生出許多小蜈蚣,爬滿山上,蜈蚣嶺山上過去之所以有那麽多蜈蚣,據說就是這個原因,當然這個傳說自然無從考證,但在百姓中已根深蒂固。


    聽著自衛隊員的敘述,紅玉若有所思,抬頭看著飛來石,它靜靜地聳立在不應該聳立的地方,使上山的道路從這裏不得不繞了個彎。


    “砰砰砰”,突然,從遠處傳來幾聲槍響,根據槍聲的位置判斷,莫非是陸國梁部隊遭遇上了土匪,紅玉心裏正在琢磨,洪彪、趙子龍那邊緊跟著也傳來了槍聲,一會兒槍聲大作,肯定是陸國梁和洪彪的兩股人馬都和土匪都接上了火,奇怪的是這條通住蜈蚣嶺主峰的道路卻還沒有遇到土匪,黃耀明這隻老狐狸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紅玉不敢掉以輕心,命令戰士們提高警惕,時刻作好戰鬥準備。


    “報告政委,發現前麵有土匪埋伏,大約有幾十人!”搜索探路的戰士迴報。


    紅玉舉起望遠鏡一看,前麵一道斷崖上埋伏著不少土匪。


    紅玉率隊繼續前進,部隊暴露在土匪視野之內,但在射程之外。


    斷崖上,土匪小頭目手搭涼棚,發現了解放軍隊伍,眉開眼笑起來:“司令神機妙算,共匪果然自投羅網,正道上你解放軍有優勢,到這裏來受死吧!弟兄們,共黨來了,聽我命令開槍,打死共黨大大有賞!”


    一匪說:“大隊長,獎勵多少,不是又打白條子吧!”


    土匪頭目說:“笑話,司令家財萬貫,有的是白花花銀子,你們不是不知道!”


    土匪心花怒放,做著發筆小財的美夢,心想自己居高臨下,消滅共黨輕而易舉,過不了多時間,白花花的大洋就會到手,都緊緊握住手中的槍,勾住扳機,盼著解放軍快點前來受死。


    “停止前進,原地待命!”紅玉命令。


    山路逐漸崎嶇,登高行走,戰士們雖感疲憊,但個個仍然鬥誌昂揚。孟排長用手抹了一把汗,對紅玉說:“政委,我不累,我帶一部分人繼續探路前進!”孟排長一貫擅作主張,要不是這樣,他至少已是連長。


    “好!”紅玉沒有反對,“土匪在暗處,小心!”


    孟排長不以為然:“區區幾個小匪,何足道哉!”


    “說得對!”紅玉說,“但不要說古文!孟排長,土匪守在山崖上,居高臨下,你率隊前去佯裝攻擊!”


    “是!”孟排長向紅玉敬個禮,心裏卻不解,攻就攻擊,怎麽要佯裝呢?是不是是因為戰士們一路攀山越嶺疲憊了,政委要戰士們養精蓄銳,一鼓作氣消滅土匪。


    孟排長帶領戰士們繼續承前進,估計再往前走,就進入了土匪的的射程之內,於是命令戰士們停止前進,向崖上土匪稀稀疏疏開槍,打而不攻。


    土匪大隊長見狀,輕蔑一笑:“共軍也是貪生怕死之輩,妄想敷衍塞責了事,空放幾槍迴去交差!”


    “想得天真!一小匪頭目哈哈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大隊長,既來者,則安之,共匪來得正好,弟兄們手癢癢的,衝下山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本來就要主動進攻,再受到小匪頭目騸動,土匪大隊長發話道:“弟兄們,作好戰鬥準備,下山消滅共軍!”言罷,抬頭就是一槍,打在一棵冤枉的樹上,匪徒們得到命令,吆五六喝就往山崖下衝。


    “砰砰砰……”槍聲驟然從土匪後麵響起,土匪背後衝來一股人馬,殺聲震天,這支隊伍正是陸國梁部。


    有的土匪衝下了山崖,有的還在山崖上,土匪見從其身後突然殺出一支隊伍,慌忙調轉槍口迎戰。


    剛才紅玉命令部隊原地待命就是在等待陸國梁洪彪從土匪背後攻擊。


    紅玉聽到槍聲大作,料想我軍已從土匪背後殺到,舉起望遠鏡一看,果然如此,於是率領隊伍迅速向前衝去,土匪們剛才還磨刀磨刀霍霍,消滅共軍,解放軍真的來了,竟然腳發軟手發麻,膽戰心驚,無心戀戰,開始逃跑。土匪大隊長在一塊大石旁邊,舉著手槍吆喝著督戰:“頂住頂住!弟兄們,打退共軍重重有賞!”解放軍戰士曹福眼疾手快,抬手一槍,正中其麵門,將其擊斃,土匪們見頭目被殲,清醒的土匪憑借熟悉地形趕緊逃跑,糊塗的垂死抵抗做了死鬼,聰明的舉起雙手做了俘虜。


    土匪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頑固和兇悍,出乎紅玉意外。解放軍兩股人馬前後夾擊,不到一個時辰戰鬥結束。


    原來紅玉運籌帷幄,山崖上的土匪居高臨下,有一夫擋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我軍如果從下麵進攻,很難攻上山去,派孟排長打而不攻,計在騷擾土匪,誘敵深入,等待陸國梁或者洪彪率兵從後麵趕來,與正麵解放軍前後夾擊土匪。


    戰鬥進程按著紅玉計劃發展,沒費多大力氣,解放軍解決了土匪,紅玉率軍向土匪老巢匪司令部繼續前進。


    紅玉率軍剛剛完成對土匪司令部的包圍,洪彪、陸國梁分別率領部隊就趕了上來,趙子龍急不可待報告所部殲滅和俘虜了一百多土匪,陸國梁部剿匪最多,有兩百多人,三路人馬共殲滅和俘虜土匪四五百人,黃匪受到嚴重打擊。


    三路人馬包圍了匪司令部。


    陸國梁向匪巢客氣地喊話:“黃司令,陸某又來拜訪了!”


    匪巢裏靜悄悄的,沒有迴音,洪彪就喊道:“國民黨大勢已去,抵抗是沒有出路的!黃司令,出來投降,這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沒有迴音,穿山甲按奈不住,高聲喊道:“黃疤狼,快快滾出來投降,大爺饒你一命,否則死路一條!”穿山甲還是原來那種脾氣,紅玉差點笑出聲來。


    匪巢裏仍然沒有迴音,看不到裏麵人影晃動,紅玉說:“可能土匪已逃之夭夭!”


    聽紅玉這麽一說,沒等紅玉命令,穿山甲率先衝了進去,四處搜索一陣,裏麵的確一個人也沒有,屋子中央的木碳爐子還燃著火星,很明顯土匪已經逃跑了,但離開的時間不長。


    “追!”紅玉命令。


    “土匪肯定上深山鑽洞了!”穿山甲說,“山後邊有個洞子,土匪肯定躲在裏麵!”


    紅玉說:“你憑什麽肯定?”


    穿山甲說:“我采藥時曾經到過,山後有個洞,洞口非常隱蔽,土匪在這山上住了這麽久,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山洞!”


    紅玉問:“洞有多深、有多大?”


    穿山甲說:“那洞裏麵很大,能藏一百來人沒有問題,但是洞內沒有出口。”


    “照你說來,攻破山洞沒有問題!”紅玉命令,“同誌們,上後山!”


    沿途有土匪遺棄的東西,踩踏的新鮮痕跡,一直到了洞口,顯然土匪躲進了山洞。


    到了洞口外,穿山甲沒等紅玉說話,就朝洞裏喊:“黃疤狼,你們已被紅政委解放大軍包圍,出來投降,解放軍優待俘虜!”


    洞裏“砰砰砰”傳出幾聲槍響後停了下來。


    紅玉對趙子龍說:“告訴洞裏的土匪,給他們五分鍾考慮時間!”


    “老子才不上你們的當!”洞裏土匪氣焰囂張,緊接著“噠噠噠”響起了機槍聲,洞口外有個鈄坡,土匪據此在洞內用猛烈的火力封鎖了洞口,解放軍一時無法攻進洞裏。


    紅玉說:“得想辦法炸掉洞口的鈄坡!”


    “政委,我去炸掉它!”龍光華自告奮勇。


    爆破山洞有解放軍爆破組,紅玉略一猶豫,還是點了點頭:“好!注意保護自己!”


    龍光華拿上炸藥包就往前衝,紅玉命令戰士們用火力向洞口上方猛射,掩護龍光華前進。


    龍光華順利到達洞口,放上15公斤重炸藥包,可是洞口陡坡擋住了洞口,陡坡還很光滑,炸藥包放上去又掉下來,如果放在坡頂上,土匪會發現炸藥包,被掀下來。龍光華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可以用來支撐炸藥包的東西,突然一個念頭從他腦海裏閃過,心一橫,用手托起炸藥包,拉開了導火索,高喊:“同誌們,衝啊!”隨後,隻聽“轟”的一聲驚天巨響,煙霧繚繞,洞口被炸塌,洞裏停止了槍聲。這一切,紅玉和戰士們看得清清楚楚,孟排長率先衝到洞口,不斷唿喊:“龍光華!龍光華!”龍光華已壯烈犧牲,哪裏還能迴答,他的遺體被炸得七零八落,非常慘烈。


    孟排長失聲痛哭,從戰士手裏拿過卡賓槍朝洞裏就是一梭子,洞裏麵傳來畏畏縮縮的聲音:“長官,我們投降!我們投降!”接著從裏麵扔出幾支槍,有手槍、步槍和機槍,共計七支。


    孟排長早已怒火衝天,見土匪隻扔出幾支槍,朝洞裏就是一陣狂掃,厲聲喝道:“把槍統統扔出來!”


    洞裏傳來戰戰兢兢的聲音:“長官,就隻有七支槍,我們隻有七個人!”


    紅玉說:“舉起手,慢慢走出來!”


    四個土匪高舉雙手走出來,孟排長又喊道:“統統滾出來!”


    走在前麵的土匪說:“報告長官,三個已被炸死了,參謀長也死了!”


    陸國梁看俘虜裏沒有土匪頭子黃耀明,就問:“你們的黃疤狼司令呢?”


    土匪說:“黃司令……黃疤狼沒有和我們在一起,我們不知道他在哪裏。”


    剿滅了土匪老巢,紅玉的警衛員龍光華光榮獻身,土匪頭子黃耀明逃跑,紅玉和戰士們既高興又悲傷又感到遺憾。


    紅玉眼裏的淚水忍不住“撲哧撲哧”的往下落,龍光華英俊憨厚的形象仿佛還在眼前。


    英雄董存瑞舍身炸雕堡,成為全軍乃至全國人民學習的榜樣,被評為全軍六名英烈之一,龍光華的犧牲就是又一個董存瑞式的英雄誕生,而由於種種原因,令人遺憾的是,龍光華至今還還沒有任何榮耀,幾十年過後他的戰友們準備重新為他請功,可是連他的貫籍都無從查證,而且據說龍光華這個名字也是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以後部隊首長給取的。川西剿匪戰鬥中,像龍光華這樣的英雄舉不勝舉,在都江堰虹口犧牲的吳誌明就是其中一個,雖然他們沒有像董存瑞一樣被歌頌,我們仍然為他們英雄行為感到驕傲,向他們致以崇高的敬禮。


    陸國梁重新搜索核實一遍,被擊斃和俘虜的土匪裏的確沒有黃耀明及黃耀明家屬,這個土匪頭子會逃到哪裏去了呢?


    話說黃耀明在懷遠鎮布置有暗線,得到解放軍要攻山的消息,就把共產黨的遊擊戰術搬出來,將土匪分作幾部,分頭阻截解放軍,沒有給土匪死打亂纏的命令,打得贏就打,打打不贏就跑,料想到解放軍上山,懷遠鎮防守空虛,自己親自率領一部人馬下山襲擊解放軍懷遠鎮駐地。


    顧此失彼,黃耀明的土匪老巢匪司令部沒有留重兵防守,隻留下匪參謀長屈進和十幾個匪兵。黃耀明以為土匪居高臨下,熟悉地形,阻擊解放軍不成問題,猶如“守株待兔”,哪想到幾股匪兵都被解放軍擊潰,匪巢裏的十多個匪兵,見解放軍一到,不戰而退,慌忙向深山中逃去。


    紅玉在俘虜麵前,見其中一人眉清目秀,雖然是男兵打扮,但分明就是一個女的,於是命令其出列。


    此人竟然是黃耀明三姨太。


    三姨太雖然戰戰兢兢,還是鼓得起勇氣,說自己本是良家兒女,是被黃耀明強逼為妻,一副可憐相子。


    我怎麽沒認出是她呢?陸國梁恍然大悟,問她:“黃疤狼作惡多端,你被逼為匪婆,你恨黃疤狼麽?”


    三姨太稍一發愣,馬上迴過神來:“開初恨得很,後來見他待我還不錯,就不恨了。”


    聽到三姨太這樣迴答,大家臉上露出不悅忿忿之色,三姨太見大家臉色不對,馬上改口:“不過,我恨他的地方也多得很。”


    “你這婆娘,一會說不恨,一會又說恨,一副婆娘嘴!”穿山甲說,“你恨黃疤狼什麽?”


    三姨太說:“他殘殺解放軍,毫無人性,我多次勸他少作點惡,他還罵我瓜婆娘!”三姨太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盡管她是一個土匪婆,由於她機巧善變,在以後的各種運動和鬥爭中都毫發無損,還成了一個被土匪惡霸壓迫和欺負的階級姐妹,實際上她也沒幹過壞事。


    穿山甲說:“不要裝蒜了,廢話少說,黃疤狼現在在哪?”


    三姨太說:“報告長官,黃司令……黃疤狼率兵下山襲擊懷遠鎮解放軍駐地去了!”


    穿山甲說:“黃疤狼有這狗膽?說假話,我打破你的頭!”


    三姨太忙說:“不敢有半句假話。”


    紅玉問:“黃耀明什麽時間下山,有多少人?”


    三姨太說:“今天早上天還未亮下的山,大概有一百十多人。”


    三姨太所說這個情況很重要,紅玉料想她也不敢說謊,審問其他被俘土匪也是如此。紅玉便命令陸國梁率兵打掃戰場,其餘人馬立即下山,支援懷遠駐軍。


    山下,懷遠鎮解放軍駐軍正和土匪激戰正酣。


    黃耀明是老派國民黨軍官,熟讀兵書,久經沙場,他將匪兵分作四部,三部在山上扼守上山的三條心經之路,居高臨下,以逸待勞,迎擊解放軍,哪曾料到匪兵們知道國民黨大勢已去,與勢如破竹的解放軍戰鬥隻能是垂死掙紮,死路一條,三部人馬和解放軍交戰起來,勉強抵擋一下,稍後就如被打爆的沙包,四處潰散,東奔西逃。


    川西剿匪戰鬥中,許多國民黨匪兵士氣越來越低落,我軍以少勝多的戰例屢見不鮮,國民黨32軍就被我軍184師552團一路追擊,最後被迫繳械投降,32軍軍長李振西事後說:“沒想到啊,共軍一個團竟逼得我裝備精良的一個軍走投無路!”


    癡夢妄想成真,黃耀明盤算著解放軍上山後,駐守懷遠鎮的兵力必然空虛,於是親率近兩百精兵提前下山,錯過解放軍上山時間,在離懷遠鎮不遠的地方隱蔽起來,隻等紅玉率兵走遠,進攻懷遠鎮,妄想一口氣消滅駐守解放軍。


    懷遠鎮是崇州的一個大鎮,有二十四條街,黃耀明到了懷遠鎮不敢立即進攻,擔心解放軍聽到槍聲返迴支援。到了上午十一點左右,估計紅玉率領部隊正在山上,才命令從八條主要街道同時向守軍進攻。


    匪司令親自出馬,土匪們亡命衝擊,司令麵前誰願懦夫!無奈解放軍人數雖少,但個個英勇善戰,土匪猛攻擊一陣,毫無進展,丟下二十多具屍體。


    其實,紅玉防備工作是任何時候都是做了的,這次大規模的剿匪,仍然留下二十名解放軍戰士和十多名自衛隊員扼守駐地,隻是沒有估計到黃耀明會得到潛伏在懷遠鎮奸細的密報,親自率兵攻打懷遠鎮。


    黃耀明所率土匪,都是他的精兵強將,十分兇狠,武器裝備也比較優良,到了午後二時左右,六名解放軍戰士和五名自衛隊員犧牲。盡管解放軍和自衛隊員頑強阻擊土匪,但敵我人數懸殊,解放軍漸漸抵擋不住土匪的進攻,開始邊打邊退。


    駐地解放軍彈藥越來越少,指揮戰鬥的苟連長命令戰士們停止射擊,節省子彈,等待土匪靠近一點開槍。


    老奸巨猾的黃耀明看出了解放軍沒有射擊的原因,於是命令土匪停止攻擊,稀稀拉拉放幾槍想吸引解放軍開槍射擊,浪費子彈,並親自喊起話來,妄想“不戰而屈人之兵”:“共軍弟兄們,你們已被我複興大軍包圍,上山的人馬已被我軍全部消滅,沒有誰救得了你們,奉勸你們不要作無謂的抵抗,抵抗隻有死路一條!隻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願意加入國軍的,黃某代表黨國,非常的歡迎,願意迴家的,我黃某發給迴家路費,決不為難弟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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