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滅官兵遠走大邑7


    蜀州西鄰大邑縣,大邑人傑地靈,“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杜甫這首膾炙人口的詩,描寫的就是大邑景色,但大邑更出名的並不在此,而是色狼所說劉氏家族:抗日民族英雄四川省主席兼21軍軍長劉湘、西康省主席24軍軍長共和國林業部長劉文輝、以“收租院”聞名於世的大地主劉文彩皆出於此。


    色狼說:“劉文彩幹兒子巨匪郭保之,長期虎踞大邑,豈能容我等入境共處?況劉氏三傑領地,我等去了豈不正是羊入虎口?”


    九龍山弟兄知道,這郭保之乃大邑縣大名鼎鼎的慣匪,無人不知,人稱‘華南虎’,使雙槍,綽號“雙槍王”,長期盤踞雙河、太平等地,活動於大邑本縣及附近蜀州、邛崍和西康等地,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曾血洗一個彝族村莊,瘋狂殘殺婦女老幼二三百口,還在橫崗山阻擊過長征的紅軍,和英勇的紅軍戰士激戰(1950年,在蜀州和大邑邊境的深山柏水溝,罪大惡極的郭保之被我中國人民解放軍某部賈安祥連長率兵擊斃)。


    劉湘、劉文輝都軍政大權在握,馬家渡駐軍有可能就是劉氏所部,劉文彩長期虎踞大邑,紅玉現到大邑去,形同飛蛾撲火,弟兄們的擔心不無道理。


    穿山甲見大家都有所擔憂,就對大家說:“弟兄們不必擔心,大小姐胸中自有百萬雄兵,對付華南虎之妙法,我等亦匪亦兵,劉湘也得權衡利弊,又正忙於出川抗日,說不定還巴不得拉攏我們哩!”穿山甲言之似乎有理,政府的剿匪政策,采取的辦法往往就是招撫,軍閥們不僅不願意剿匪,還想方設法拉攏招募土匪入夥,以達到擴充兵源,壯大實力的目的,眾人也就沒有言語。


    紅玉見大家不再說話,就說:“弟兄們不要再以為自己還是匪,我們正在是堂堂正正之軍。收拾停當,今晚就走!”其實不論走到哪裏,都是劉氏防區,但九龍山現在是是非之地,更是不宜久留。


    紅玉命幾人扮作山民,幾人扮作和尚仍然住山上,邊爾康投朱威而去,紅玉帶著剩餘十六人連夜趕往大邑。


    兩三個時辰,紅玉等就過了蜀州屬地,到了大邑境界。眾人以為紅玉又要帶他們到哪座山落草為寇,占山為王,卻聽紅玉說道:“弟兄們,走,到大邑安仁鎮住公館!”


    黃鶯聽了覺得很是驚奇:“姐姐,你說啥?”


    紅玉笑迷迷地說:“妹妹,你跟著姐姐吃盡了苦頭,今天姐姐就讓你洋氣洋氣,到安仁鎮住公館!”


    色狼說道:“聽說安仁鎮公館又多又漂亮,大小姐,你不會是開玩笑,逗我們開心吧!”


    穿山甲說:“大小姐金口玉言,豈是玩笑?弟兄們現已是堂堂正正之國軍,到大邑去,怎還能再上深山老林餐風宿露!”


    到了大邑安仁鎮,已是深夜,紅玉帶著夜貓子來到了劉氏莊園。


    夜貓子對守門家丁說:“快快通報,紅長官有要事相見!”


    守門家丁說:“老爺已經安寢,有事明天再說。”


    紅玉說:“軍國大事,誤了你可擔當不起!”


    剛才夜貓子叫門,家丁連眼都沒抬,突然一個如鶯般柔美的女聲傳了過來,家丁立時一個起立,隻見朦朧的燈光下,一個漂亮的女軍官亭亭玉立,家丁隻顧看著紅玉,卻忘了迴答。


    夜貓子忍不住“嘿嘿”兩聲。


    家丁如夢方醒:“小的就去通報!”


    不一會,家丁迴來:“老爺有請!”


    紅玉來到客廳,客廳是西式裝飾,富麗堂皇。一中年男人已端坐在太師椅上等候,一眼看過去睡眼朦朧,想必這就是名冠川西的莊園主人劉文彩。寒喧完畢,劉文彩早已睡意全無,直愣愣盯著紅玉,覺得自己的五位夫人和眼前這位花容月貌的女軍官一比,都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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