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遊元通喜結連理2


    朱威自在夏家大院不小心被夏朝興家丁撲倒在地,處處提高了警覺,現在在這種場合,更是暗暗提防,周大一個猛虎出山,向朱威撲來,朱威順勢來個懷中撈月,朱威名曰“野豬”,很是有些蠻力,一個泰山壓頂反把周大壓在地上,周二見了,急忙來救,朱威同夥心腹邊爾康早有準備,待周二剛一出手,就將周二來手接住,按倒在地,這招和朱威幾乎同出一轍,警察這時也顧不得看熱鬧,慌忙奔將過來。


    朱威本來在人群外觀看,和警察有幾十步距離,看見警察奔過來,掏出手槍朝天一放,大喊“土匪搶劫!”,聽見響起槍聲,還有唿喊聲,人群頓時大亂,都慌忙爭著四處開跑,這時人群一片混亂,擁擠不堪,看客本來就多,無意中堵住了警察來路,朱威放開周大,趕緊擇路逃去,可跑出不遠,不想半路裏閃出一個大漢,朱威未等迴過神來,早已被大漢拌倒在地,還沒弄清是啥迴事,槍已被繳,朱威同夥邊爾康見了,搶步向前,不料又有兩個男子“啪”的一聲,一起將朱威同夥按倒在地,警察和治安隊員不斷趕到,九龍山其他弟兄有的太遠,近的見這陣式,敵眾我寡也無計可施,眼睜睜看著朱威及邊爾康被押走,不能上前相救,隻得另圖他法。


    朱威猜想,到了治安隊就同到了閻羅殿,肯定要被暴打一頓,後悔得要命,大小姐勸戒自己最好不要到元通來湊熱鬧,清明會人多,又是自己家鄉,恐被人認出,自持有人有槍,就是抵擋不住清明會熱鬧非凡的誘惑,想來看個稀奇,不想元通鎮真是藏龍臥虎之地,自己竟然還未得反抗就束手就擒,如果是一頭真正的兇狠野豬也會被生擒活捉,幾分蠻力算得了啥?


    這個大漢真是有些了得,輕易而舉就將自己撲倒、擒獲,朱威一路納悶,身不由己走了一陣,問大漢說:“請問好漢尊姓大名,要將我押到何處?”大漢說:“本人住不改姓,行不改名,姓陸名國棟!”朱威一聽,心裏驚愕不已,不由自主地說:“莫不就是黃埔軍校的陸國棟?”陸國棟說:“這難道還會有假!”朱威歎道:“如果是這樣,落在你手裏,我幹拜下風,無話可說,但不知道將軍要將我怎樣?”


    朱威為何這般說話,原來這陸國棟可不是一般人物,乃蜀州駐軍18師3旅旅長,家住元通雙風路,今天是家鄉難得的清明盛會,也迴家省親看看熱鬧。陸家兄弟二人在元通都是鼎鼎有名,弟弟陸國梁在縣府任職。兄弟二人從小弄槍使棒,在灌縣打贏過名震四方的青城派子虛道人,很是有些名氣,又是黃埔軍校畢業的軍官,元通鎮更是無人不曉。傳說陸國棟進過黃埔軍校,夢想建立一支天下無敵的中華陸海空大軍,在學校裏有人戲稱他“三軍大元帥”。一次校長蒞臨陸國棟班級,見陸國棟身材魁梧,目光炯炯有神,心有喜歡,校長一時心血來潮,竟突發奇想,要考考陸國棟。


    陸國棟心裏掛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心想如果是迴答不上,那真是全無顏麵。校長就是校長,出的題目真是別出心裁:世界上最高的山是什麽山?現在讀過書的人都知道是喜馬拉雅山之珠穆朗瑪峰,那讀《四書》、《五經》和《三字經》的時代,讀過書的人卻沒有幾個知道,一聽到這個題目,陸國棟心裏就發毛,他也不知道答案,看著校長陰冷的目光,陸國棟腦筋急轉彎,於是脫口而出:孫中山!


    陸國棟說完,臉上直冒冷汗,低著頭準備挨訓。校長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四周鴉雀無聲。突然校長雙手擊掌,全體同學如夢初醒,一下響起了雷鳴般掌聲,校長拿過筆,翻開陸國棟筆記本,揮毫一書,親筆提詞,寫的是啥,今無從考證。


    陸國棟從此名聲大振,走出校門,不久就是堂堂旅長,在元通鎮是家喻戶曉,朱威早知大名,今天栽在其下,心悅誠服,也不為怪。


    出乎朱威意料,陸國棟卻並沒有把朱威押到治安大隊,而是押到了雙風路自己家裏,他要親自審問這個土匪。按理他不用操這份閑心,但今天抓的是綠林人物,駐軍常有剿滅之意,正好審他一審,找點線索。


    朱威知道大凡土匪被抓,一百殺威棒是很難免掉,不等陸國棟開口就自告奮勇:“將軍,我小弟(邊爾康)歲小不更事,經不住打,筍子熬肉的事我就一起代勞了吧!”筍子熬肉是啥意思,本地土話打屁股是也。


    陸國棟哈哈一笑:“野豬,你還真有點義氣,可是你聰明過於了吧,誰說過要打你板子了?”陸國棟在路上已從周大口中知道了朱威外號。


    陸國棟命人拿來紙筆,端來兩根木凳,讓朱威坐下,問過貫籍姓名又說:“把你所犯之事從頭說來!”朱威看陸國棟神色雖然嚴峻,但無惡相,正欲開口,一個女子給陸國棟端茶上來,朱威一見,不由大驚,女子見了朱威也一時凝眸而視,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巧了,朱威想起原來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弟兄們擄上九龍山準備給自己做壓寨夫人的陸姑娘!“完了!完了!”朱威連聲歎道,“今天我命休唉!”


    朱威想今天自己是活不成了,土匪在官軍眼裏是無惡不作之兇徒,《崇慶縣政府布告》特別告之嚴厲打擊,樁樁罪孽,料難逃脫,於是就把因為雞毛蒜皮之事打死周全福統統倒了個幹淨。


    朱威話剛說完,陸姑娘就對陸國棟說:“哥,周無奈蠻不講理,咎由自取。我看朱大哥本也不是兇惡之人,所做之事也是迫不得已。上山作匪也是時勢所逼,我在九龍山也沒受到朱大哥打罵相逼,天天好酒好肉款待,臨走還贈我不少銀兩。哥,你就放了他吧!”話說這陸姑娘和陸國棟是自家族人,算起輩份來兩人就就是堂兄堂妹,陸姑娘家住在元通鄉下,九龍山被擄迴家後,不久就到陸國棟家幫忙料理家務。


    朱威聽到陸姑娘說完,還稱自己朱大哥,知道對自己並無惡意,暗暗感謝大小姐紅玉,幸好當初聽從大小姐相勸,以禮相待,放了陸姑娘,要不今天生死難料,肯定不得好事。


    陸國棟這才抬眼細細一瞧,這朱威身材魁梧,雖為土匪卻顯得溫文爾雅,一表人材,莫非妹妹看上了這個土匪,不覺又抬頭又向陸姑娘看去,隻見陸姑娘麵帶紅暈,正好似含情脈脈盯著朱威,於是把妹妹叫到一邊,一陣嘀咕。


    朱威不知道他倆說些啥,當然除了他二人,有誰知道。


    陸國棟迴到座上,對朱威說:“你大當家紅玉驚豔江湖,英名遠揚,本人也早有所聞,陸某早想一睹芳容!要我放你也不難,除非你迴去告訴你的大當家前來一會!”


    周大一聽,趕緊說:“將軍,土匪無惡不作,本性難移,決不能放虎歸山啊!”


    陸國棟說:“政府有布告,凡抓獲土匪,必定嚴懲,我比你清楚!”


    周大周二聽了,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將軍英明!”


    然陸國棟話鋒一轉:“但周全福本為財主,為區區雞零狗碎也橫不講理,倒是罪有應得!朱威是本將軍抓獲,如何處置,本將軍自可決斷,與政府無關。不必多言,送客!”


    下了逐客令,周大周二勢小力薄,無可奈何,心有不甘酸溜溜離去。


    陸國棟轉身又對朱威說:“我念紅玉乃蜀州巾幗英雄,今就放你小弟邊爾康先行迴山傳話,紅玉若來,你或可逃過一死。唉,這邊姓也真是少有。”說罷命人解開繩索,修書一封,交給邊爾康。


    邊爾康心裏卻在搗鼓:自古以來官兵和匪尤如水火,你這樣做無不是騙人把戲而已,你要我迴去讓大小姐下山,目的就是引羊入虎口,讓我們自投羅網,一舉殲滅,大小姐才不會上你的當。邊爾康於是就說:“既然將軍寬宏大量,邊某萬分感謝,那你就都放了我們,豈不更好?”


    陸國棟說:“你休得花言巧語,得步進尺,走還是不走隨你便”。


    邊爾康倒很爽快:“我在山上位卑言微,那我就不走,換成朱大哥迴去更好!”


    陸國棟突然拔出手槍,麵生怒色,從邊爾康手裏拿迴信件。


    陸國棟信裏寫的是啥,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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