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遭誣陷家破人亡2


    李振業一到廖場,馬不停蹄,直奔左派國青黨會議地點廖家中學校,這時已有十多個黨員在會議室裏閑聊等待開會,李振業雖然大字不識幾籮筐,鄉鎮上人稱“黑旋風李逵”,但他知道今天來開會的國青黨員大都是本縣有頭有麵的人物,首先找他們想辦法救人才是第一要緊事,所以並沒先迴商行告知洪老板家人。


    黨員們聽罷李振業敘述,個個義憤填膺,大家一合計,八九不離十,不是本鎮的“何狗子”使計陷害洪老板還會有誰?


    騎馬來開會的幾個黨員和李振業一起,立即騎馬揚鞭奔向縣城,沒馬的十多個人直奔何狗子的鎮治安隊。


    何狗子何許人也?此人乃廖家鎮治安隊隊長,本名叫何大貴,“何狗子”是人們給他取的外號,其父是本鎮鎮長,父子二人均是右派國青黨黨員。蜀州全境國青黨分為左、右兩派,各有黨員數百名,兩派長期明爭暗鬥,積怨較深,何家在鎮上也開有商行“何記商行”,可生意遠不如“洪記商行”,何大貴對“洪記商行”心存嫉妒早已不是秘密,經常總是假公濟私,想方設法找“洪記商行”麻煩,目的就是不僅可以打擊國青黨左派,如果還能搞垮“洪記商行”更好,自己取而代之。


    廖場是廖家鎮的集市,距縣城二十多裏地,路雖凹凸不暢,還是不用一個時辰,馬隊就到了縣警察大隊門口,正巧,何大貴剛從裏麵出來,“李老哥,你來得正好!”還沒等李振業開口,何大貴就迎著李振業說,“今個縣裏開會,聽說洪老板發生事情,鄉裏鄉親,我就趕來調停調停!”


    李振業不冷不熱地說:“多謝好意。”


    “可惜……”何大貴趨步向前,走到李振業身邊,小聲說道,“可惜我來遲一步,不想洪老板已招供畫押,跳樓身亡!”


    “跳樓……身亡?”李振業頓感五雷轟頂,大吼,“臭警察,是你們害了我老板,我要殺了你們!”說罷,拔槍就往警置裏衝,黨員們也高聲呐喊著“洪主任洪主任!”跟著就往裏走,早有幾個手持長槍的警察把槍一端,擋住了眾人去路。


    “諸位!靜一靜!”一個身邊跟著兩個警察的警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說道,“諸位弟兄,我是警長白德綱,今天的事也不是我願看到的,洪寶興私販鴉片、私藏軍火、密謀刺殺,現已畏罪自殺……”


    “殺人犯!”末等警官話說完,一支冰冷的槍口已抵在了他的腦門心,“我父親在哪?”


    李振業一看,竟然是紅玉趕到。紅玉正好聽得白德綱剛才所言,不用多想,就拔出槍來逼住了他。原來,在廖家鎮治安隊的黨員們見何大貴不在,就趕緊到洪老板家向紅玉報了信。


    紅玉本來姓洪名玉,人們以為她叫紅玉。紅玉可是廖家鎮響當當的美女,年方十九,誰看一眼都要浮想聯翩,迴味無窮。


    有廖家鎮名人宴月雪襲李延年詩讚曰:


    廖家有佳人,驚覺西子顏!


    一顧傾人眼,再顧傾人心。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詩中沒有寫出紅玉水汪汪的明眸,桃花一樣的秀臉,但從中可以想象紅玉是多麽的美麗。鎮上想入非非動著紅玉念頭的人不少,可惜隻能把這種春秋大夢寄托在虛無飄渺的夢境裏。


    紅玉在鎮上念完中學,算是一個有文化的女性,閑的時候,跟著舅舅學刀劍,和著父親、李振業在鎮背後的黑河壩上練得一手好槍法,洪寶興常說:“要是我這個女兒是男孩就好了!”有一次,兩個晏家渡的土匪騎馬到商行搶劫後飛奔而逃,紅玉正好迴家趕上,拍馬追擊,彈無虛發,“啪啪”兩槍就將兩匪打下馬來,時是蜀州匪盜猖獗,不論是山上還是在鄉間,匪患成災,《崇慶縣政府布告》就有所雲,政府正需一個抗匪典型鼓勵民眾,紅玉因此受到政府大力褒獎,縣長還親自接見了她,崇慶縣的縣報《蜀報》上稱她是“少女英雄”紅玉,號召全縣人民以之為楷模,從此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寫成了紅玉,現在被她用槍指著的警長白德綱也是認得她的。


    “啊,是美女英雄紅玉!”警長白德綱吃驚地說,“失敬失敬,洪老板是你父親?”警長對一個小女子說“失敬失敬”,你想紅玉還真是大名鼎鼎人物。


    “你把我父親怎麽樣了?”紅玉喝問道。


    白德綱說:“洪老板原來是令尊大人,真是有眼不泰山!今天軍隊搜出你父親私運鴉片、彈藥,還有一封謀殺黨派領導人的密信,我想幫幫他也無能為力,你父親也承認了,簽字畫押立了字據。”


    “誣陷!”紅玉嬌豔麵上滿是怒色,指著白德綱說,“殺人償命,是你搞的鬼吧!”說罷,用槍逼著白德綱向警置裏走去,李振業和眾左派黨員一同跟了進去。


    白德綱連忙說:“哪裏哪裏!紅玉小姐,各位在座的黨員兄弟,我一個堂堂正正的警察局長,怎麽會幹這種事,我想可能的確是有人在搞鬼!”


    “那你說,誰在搞鬼?”


    “軍隊的人我們可惹不起啊!”


    “怪不得今天和盛商行換了夥計,從來不檢查我們的車輛今天也要檢查,是哪些人在搞鬼呢,是不是就是那些黃鼠狼(軍人)?”李振業聽白德綱言下之意另有所指,就說。


    白德綱說:“我可沒有這樣說,警察辦事講求證據,無從知曉,不能信口雌黃啊!”


    紅玉說的槍依然逼著白德綱:“廢話少說,我父親現在在哪?”


    白德綱帶著紅玉等進了一個房間,一進門,隻見洪寶興直挺挺躺在地上,紅玉蹲下緊緊摸著父親的手,不由失聲痛哭,今早還笑著對女兒說“我今天要早點迴來”的父親,現在怎麽就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了呢!


    李振業也伏下身去,摸著洪老板的手,突然大叫起來:“你說是跳樓自殺,老板怎麽遍身是傷?”


    白德綱趕緊說:“軍隊押人來時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


    現在警察手裏有父親簽字畫押的招供字據,就是跳進黃河父親也洗不清,早已泣不成聲的紅玉心裏還是明白這些,她要白德綱再給她看看字據,白德綱就命人拿了過來,紅玉接過一看,也不言語,就將其撕得粉碎,白德綱阻攔不及,輕易就失去了“證據”,懊悔不迭。


    一個黨員見狀就說:“人命關天,洪主任不明不白死在你們警察所裏,遍體鱗傷,這哪裏像跳樓自殺啊,明明就是謀殺,你們必須要有個說法!”


    白德綱傻了眼,字據沒了,自己才跳進黃河說不清,狼狽得在屋裏走過來走過去,不知如何是好。


    又一個黨員接著說:“我們到縣府上告去,找李縣長!”


    ……


    縣長大人的話大家不得不聽:先將死者洪寶興運迴廖家,然後再組織偵查。


    白德綱親自帶人用車把洪老板屍體送迴廖家鎮。


    真是禍不單行,洪太太本來有心髒病,先前李振業沒告訴洪太太洪老板蜀城遇事,也鑒於此。洪太太一見早上還好端端的丈夫,轉眼間晚上就陰陽相隔,悲痛欲絕,一口氣接不上,頓時口吐鮮血,竟倒地隨丈夫而去。


    紅玉有一個弟弟,隻有十一二歲,姐弟兩抱頭痛哭,泣不成聲。


    李振業火爆脾氣頓起,拔出手槍:“我要殺了你!”說罷,就向外衝去。


    眾人趕緊攔住李振業:“你要殺誰?”


    李振業要殺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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