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月進門後直接去見了薛鼎天和薛朗、薛昆,笑著落座之後,蘇舞月讓下人都退了下去,屋內隻剩下三人。


    福九本來想進去聽聽蘇舞月和老祖說了什麽,結果卻被門口的太監給委婉的攔住了。


    “說什麽呢,這麽神秘?!”


    福九踮著腳尖往裏看。


    身旁的襲月卻轉了轉眼珠,一把拉住福九,轉身就往後麵跑。


    “我們去哪啊?”福九邊跑邊問。


    “老祖屋子後麵的窗戶是開著的,我們去趴牆根。”襲月說的飛快,一點也沒有作為大家閨秀要趴牆根的羞恥感。


    兩個人繞過院子,小心翼翼的摸到薛鼎天的窗沿下,緊貼在牆上,豎著耳朵往屋裏偷聽。


    “不知道皇後娘娘今日到訪,所謂何事啊?”薛鼎天坐在下首邊請蘇舞月喝茶邊笑著問道。


    “老太爺,今天我冒昧前來其實隻為一件事,”說著,蘇舞月並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端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口。


    薛朗和薛昆一看蘇舞月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一定不是件好事,不由得便互相對望了一眼。


    薛鼎天倒是很鎮定,依然微笑著拄著拐棍說道:“皇後不妨直說,老頭子雖然沒見過什麽世麵,但是也算是經曆些風雨,娘娘說的事情怕是還嚇不到老頭子!”


    蘇舞月一聽,立時笑著將茶盞放下,抬起頭柔聲說道:“老太爺火眼金睛,想必已經知道本宮的來意了。”


    說完,蘇舞月長歎了一聲才緩緩說道:“皇上已經打定主意要正式冊封福九為太子妃了,日子就定在八月十五。距離現在也不過就是大半個月的時間。而且,皇上要在八月十二的時候祭天,為福九和太子祈福。”


    薛朗和薛昆雖然心裏隱隱的猜測就是此事,但是從蘇舞月嘴裏說出來,到底感覺還是不一樣。


    薛朗甚至手一顫,茶盞裏的水都濺出來幾滴。


    福九躲在窗外聽蘇舞月如此說,眼睛立時睜大,滿臉的震驚。


    襲月的臉色比她好不了多少。抬頭看著福九,立時流露出關切的神情。


    福九看著襲月,卻緩緩抬起手,將自己的嘴給捂上了,然後靠的更近的緊張的豎著耳朵往裏麵聽。


    薛鼎天似乎早已知道是這樣事一樣,長長歎口氣,無奈的苦笑著說道:“皇上到底還是下了決心,那尊負屭也是到了完璧歸趙的時候。唉,晏澈啊——”


    蘇舞月一看老太爺的樣子,趕緊說道:“老太爺,您別著急。其實,就算是福九嫁到宮裏,也斷斷不會受委屈。皇上有多喜愛福九,您是知道的。福九獲得的寵愛甚至比其他公主和皇子都多。我就更不用說了,福九是我的親外甥女,放在手裏當寶都來不及,怎麽會讓她受委屈?瑤華是從小和福九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等過了一年,福九再生個龍子龍孫的,這宮裏誰還敢撼動她的地位。所以,老太爺,這件事不如您就聽皇上的安排,讓福九進宮,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


    “這樣的安排是對皇上最好的!”薛鼎天加重語氣的說了一句,眼神犀利的盯著蘇舞月。


    弄的蘇舞月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舞月啊,你是在宮裏生活二十多年的人。皇上對你也算是寵愛有加了,你們夫妻也算是佳人伉儷,情投意合了。可是,這其中的酸甜苦辣隻有你自己才知道。


    不說每年進宮的妃子有多少,就是以前一個宋紫,想必也讓你流了不少眼淚。你都這樣,想想小九的性格,她在深宮裏要怎麽應付那些詭計陰謀?


    就算是瑤華護著她,可是也總有護不過來的一天啊!更何況,他們兩個兄妹之情大於男女之愛。要是有一天瑤華碰到自己喜歡的女子,你要小九可怎麽活?


    總有一天,我是要走的,你和皇上也會有照顧不了小九的一天。薛家雖然是家大業大,背景深厚,可是這些都是過眼雲煙。朝局風雲詭譎,瞬息變換。我說句難聽的,現在有我在,還算是大樹底下好乘涼。可是,要是有一天我沒了,薛朗和薛昆有一點錯處讓人抓住把柄,那就是清剿之卵,安有存焉?


    沒了依靠的小九一個人在深宮裏,你讓她怎麽辦?”


    說著,薛鼎天又是一聲長歎,凝視著蘇舞月,誠懇的說道:“我知道皇上這是給了薛家一個天大的恩惠,可我薛家卻沒有福氣能站住這份榮耀。舞月,你要是能勸一勸皇上,最好就是讓他自己打消這個念頭,你要是勸不了皇上,那老頭子也提前把話放到這,無論如何,我是絕不會讓福九進宮的。”


    薛鼎天把話說的斬釘截鐵,絲毫也沒有緩和的餘地。


    蘇舞月立時麵露為難之色,“老太爺說的話,我怎麽會不明白。可是,皇上的心思是絕不會動搖的。本來皇上是想在這次幼詩的成年禮上將幼詩許配給韌熙的,可是,誰成想,喜事沒辦成,倒是辦了一件喪事。這件事對皇上的打擊很大。所以,福九當太子妃的事不但不允許違逆,甚至是別人規勸的話都聽不進去。


    說道私心,沒有人比福九嫁給瑤華更能讓我心滿意足了。可是,我也是完全能體會老太爺的心情。可是,這件事如果老太爺執意不許福九入宮,而因此和皇上起了衝突,卻又是我最不願意看見的。”


    蘇舞月說的極其誠懇,臉上的愁容更是真切,“正是因為顧忌到老太爺的心情,皇上才讓我今天先來和老太爺說一聲,其實也是希望我勸一勸老太爺。晏澈,他畢竟是皇上!”


    “是啊,他是皇上,我們是臣子。身為臣子豈能違抗聖旨?可是,舞月,我薛家盡的是忠心,守的是王道。要我薛家男兒去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可以,但是讓我薛家賣女兒求榮華,那是絕沒有這個道理的。所以,福九不進宮這個決定我也是絕不會更改的!”


    “可是,老太爺,如果一旦這樣的話,那您和皇上之間勢必會起衝突。現在下麵的那些個封王可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皇上呢,如果因為這件事鬧得你們之間除了嫌隙,恐怕……”


    “你怕什麽?”薛鼎天忽然拄著拐棍,眼中閃動光芒的說道:“晏澈都不怕,你難道還怕了?這件事我是絕不會改變主意的,想必晏澈也是誓死絕不動搖。但是我告訴你,這天底下就沒有擰不開的繩索,解不開的疙瘩。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管也管不了!


    一會你迴去,把我的想法和他說,他要是發脾氣呢,你就讓他發,要是罵我老頭子呢,你就讓他罵,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不要多操心,你隻要管好晏澈的身體就比什麽都強!”


    蘇舞月看薛鼎天竟然有點老神在在的感覺,想著很可能是薛鼎天又應付晏澈的法子,隻是現在沒有告訴她而已。


    長歎了一聲,緩緩站起身,“既然老太爺如此說。那本宮也就不說什麽了,隻是,希望,老太爺不要和皇上過於僵持。皇上身體不好,老太爺也要多保重不是?!好了,既然老太爺已經給本宮答案了,那本宮就不打擾了,現在就給皇上去複命。”


    薛鼎天拄著拐棍就要站起來,薛朗和薛昆趕緊過去給攙扶起來。


    然後恭送蘇舞月離開。


    福九在外麵聽著蘇舞月離開了,拉著襲月就要偷偷溜迴去,卻被襲月給攔住了,意思是要繼續偷聽老祖和爺爺們的對話。


    福九立時就從了襲月,趴在一邊和襲月一起偷聽。她也很想知道老祖到底要怎麽抗命。


    “爹,皇上這次是下了狠心要將福九弄進宮去,怕是我們要很難以迴絕啊!”薛朗很是擔憂的說道,想到皇上的性子,他就更是憂心,這皇上的狠心碰上老太爺的決心,這事可要怎麽了啊!


    “是啊!爹,這皇上做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他想做的事是誰也攔不住的。如果我們寧死抗命,怕是老薛家人都死絕了,也是沒用啊!”薛昆緊鎖眉頭,想到小九要到深宮去遭那份罪,這心裏就難受,“爹,不行的話,不如我就把福九帶走吧。就說身體不好,要帶出去養病,您看呢?”


    薛鼎天聽了薛昆的話搖了搖頭,手裏轉著玉石球,沉吟的說道:“沒用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之大,哪裏有我們小九的藏身之地。再說了,違抗聖旨,罔顧聖命,那和謀逆有什麽區別。這個辦法連下下策都稱不上。”


    “那怎麽辦?難道真的要小九進宮啊?”薛昆說著說著就開始著急了。


    “如果現在就讓小九出嫁呢?”薛朗忽然抬頭看著薛鼎天說道,“現在馬上將小九嫁給韌熙,豈不是皇上就沒有話說了!”


    “嗯,這倒是個辦法,”薛鼎天點了點頭,但是卻又搖了搖頭,“小九要是現在嫁給韌熙,你覺得皇上會怎麽樣?”


    “那能怎麽樣?!除了認倒黴,還能有什麽辦法?!”薛昆直接迴答,除了這樣他可不知道晏澈還會怎麽樣。


    薛鼎天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薛昆,“我就說老二你這個腦子,真是除了打仗什麽都不行!這麽多年,你什麽時候看見晏澈吃過虧?他今天吃了虧,明天就得還給你!還有,現在皇上已然讓皇後來通知咱們了,如果咱們馬上就把福九嫁給韌熙,豈不是明擺著和皇上對著幹?


    行!就算是咱們不怕和皇上對峙,但是蕭家呢?難道蕭家也一點都不在意?如果因為小九嫁過去,而讓皇上對蕭家懷恨在心,那咱們豈不是害了人家?人家最後還能對咱們小九好嗎?


    這也是我不想把小九嫁給韌熙的一個原因。都是世家子弟,都和皇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貿然行事,觸動天威,豈是那麽好過關的?!”


    薛鼎天說完,薛朗和薛昆立時不說話了,隻是眉宇間的愁雲就更見濃重。


    “不過啊,你們也不用這麽擔心,”薛鼎天看了兩個兒子一眼,微微一笑說道:“如果現在我們強著把小九嫁給韌熙,固然不好。可是如果韌熙要是勸皇上打消了念頭,名正言順的把我們小九娶過去,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說完,老爺子笑著捋了捋胡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爹,您什麽意思啊?”薛昆沒想明白,趕緊問道。“這皇上有多堅持,咱們是都知道的。韌熙那個小東西怎麽能勸動皇上?”


    “哈哈哈,”薛鼎天大笑了起來,有點神秘的看著薛昆說道:“這皇上雖然是白毛老虎,摸不得碰不得,但是這韌熙啊,是老虎身上的跳蚤,偏偏能讓這老虎打不得殺不得。


    要說,這天下誰能說動皇上。我告訴你們,非蕭韌熙不可!”


    “爹,您不能說的明白點?你兒子腦袋不靈活您不知道啊?”薛昆被薛鼎天說的直迷糊,忍不住就抱怨起來。


    薛鼎天立時拿著拐棍朝著兒子揍了一下:“當笨蛋還有理了!你都多大了,手握百萬雄師的,還得讓你老子天天給你解惑,真是,沒出息!”


    薛昆也不躲,笑著給薛鼎天倒了杯茶,“那兒子都笨一輩子了,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了。您就別生氣了。再說了,有您老在,兒子也不需要聰明啊!”


    薛鼎天哼了一聲,瞪了一眼薛昆,卻把他遞過來的茶接著喝了一口。


    潤了潤嗓子之後,薛鼎天才重新說道:“韌熙這孩子,城府深,心事重,對任何事都能舉棋看三步,尤其是會布局設陣。你看他整治下麵官員的手段,簡直都沒有重樣的。隻有他這樣的人,能讓皇上又愛又恨,想著給太子留個肱骨之臣,所以,隻要是不做的太過分,皇上就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候就算是過分了點,皇上也能忍過去。因為什麽?因為晏澈是把韌熙當成兒子一樣帶在身邊。


    韌熙呢,又對小九忠貞不二,死也要把小九娶迴去。這就無形當中把我們身上的東西轉嫁到他自己身上去了。反正他心裏也清楚,他要想娶小九就必須要打消皇上的念頭,所以,這孩子怕是早就在暗中的安排,保不齊什麽時候就給皇上來這麽一下子。


    對於我們來說,要是韌熙能把皇上製服了,再來娶咱們小九,那當然就不用咱們和皇上拚命,順理成章的就會把小九娶迴去。


    隻有這樣,才能在大家都不用撕破臉的情況下,把這件事解決掉。


    隻是,怕是最後有點生悶氣的隻有晏澈咯!”


    說完,薛鼎天喝了口茶潤潤嗓子。


    薛昆聽完父親說完,眼睛立時就亮了,趕緊說道:“那我們現在就把韌熙找來,把皇上的意思告訴他,好讓他及早準備,免得最後來個措手不及!”


    薛鼎天立時搖搖頭,“急什麽?!這件事不能這麽告訴韌熙,好像我們再逼著人家孩子似的。你們不要忘了,我還有最後一個測試沒用,這一次我就要好好的用一下!我要讓他們兩個自己選擇,是選擇為了福九和皇上去鬥智鬥勇,還是為了榮華富貴放棄咱們小九。


    如果他們選擇了後者,那麽我們也算是看清一個人。不算是誤了咱們小九的終身。


    如果到時候蕭韌熙和風祭夜都不想違逆聖旨,我就帶著小九去乾清門,要不就讓皇上改主意,要不我就撞死,反正是絕不會讓小九嫁到宮裏去!”


    “爹,你放心吧,要是皇上寧死不改主意,那咱們薛家就都解甲歸田,這大將軍愛誰當誰就當去。反正咱們不能用女兒換官位!”


    薛鼎天聽了,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目光深深沉沉的。


    他老人家把最後一個寶押給了蕭韌熙,希望他能不負他老人家的眾望,徹底改變皇上的心意。


    感覺屋裏的人說完了,襲月才拉著福九悄悄的退出去。兩個人一直走到福九的房間,才算是喘了一口氣。


    一進屋,福九有些低落的坐到凳子上,一臉的沒精打采。


    襲月卻吩咐秀兒去拿點水果,將屋裏的人都支走之後,襲月才非常認真的盯著福九說道:“以後你別叫我哥狐狸眼了!”


    “為什麽?”福九不解的抬頭看著襲月。


    “因為我哥這個小狐狸在老祖這個老狐狸麵前簡直連提鞋都不配!咱們家真正的老狐狸就是老祖!你聽聽他說的話,簡直能嚇死人!”


    福九立時瞪了襲月一眼,“不許說老祖是老狐狸。老祖那是智慧,不是狐狸!”


    襲月撇了撇小嘴,一屁股坐到福九身邊說道:“嗯,就老祖那智慧,確實什麽狐狸都比不上。狐狸精都不是對手。不過,話說迴來,這皇上也真是的,為什麽就偏偏一定要你進宮當太子妃呢?那麽多的千金貴族都等著要這個殊榮,偏偏相中你這個死活也不喜歡進宮的人。真是的!”


    福九被襲月說的就更鬱悶了,用手支著下顎,犯愁的說道:“你說我也沒什麽好的,為什麽姨丈就一定要我呢?”


    “要我說,皇上肯定也是相中了你那天賜福女的名頭。圖個吉利才拚死拚活的非讓太子哥哥娶你。我最近可聽說了,太子哥哥那新來的一個小妃嬪很是得太子哥哥喜歡。到時候你可別讓人家欺負了去!”襲月小八卦又開始到處廣播了。


    “我幹嘛讓人家欺負去?”福九很是不理解的看了一眼襲月,“我是絕不會嫁給太子哥哥的。我和漂亮哥哥說好了,我一定會做他媳婦的。”


    “你怎麽這麽笨?”襲月忽然有點恨鐵不成鋼的點了一下福九的腦袋,“我問你,是蕭韌熙大還是皇上大?!好吧!不用你迴答,當然是皇上大!蕭韌熙說到底還不是都得聽皇上的。像老祖說的,蕭韌熙有辦法,那就是皆大歡喜。那要是蕭韌熙沒辦法呢?豈不是要糟糕了。到最後你不還是要嫁給太子哥哥?”


    “漂亮哥哥一定會有辦法的!”福九一著急,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襲月緊張的說道,“他什麽辦法都會有的!我知道的!”


    襲月長歎一聲,搖著小腿感歎的說道:“希望他能有辦法吧!不過我可想不出來,連皇後娘娘都說不動的事他能有什麽辦法!”


    福九咬著嘴唇第一次感到了焦慮。


    本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蕭韌熙等人的嘴裏知道的,可是這一次她是親耳偷聽到的,第一次感覺晏澈對她的必奪之心,真真切切的讓她無路可退。又想到老祖之前說的,內心又是替自己著急又是替蕭韌熙擔憂,整個人一下子都不好了。


    襲月轉頭看福九很是擔心的樣子,便咧嘴笑笑,將福九的手抓住的說道:“好了,你也別擔心了。這些事讓蕭韌熙想去,咱們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想再多也是徒增煩惱。而且,你是老天爺的福女,它的閨女,它肯定會想辦法罩著你的,最後一定會心想事成的。來,乖,先給大爺樂一個。”


    襲月伸出小手勾住福九的下巴,挑逗的一捏。


    福九立時還給襲月一個慘兮兮的笑容。


    襲月一皺眉,立時嫌棄的丟開福九,“笑得太醜!”


    福九一撇嘴,能笑出來就不錯了,轉瞬間又陷入到自己的愁雲慘霧中。


    “好了!薛福九,差不多就行了!你要是再這樣半死不活的,我可要找老祖告狀了。就說你去趴牆根偷聽了。”襲月最看不得誰要死不活的樣子,福九的就更是,站起身,掐著小腰豪氣萬千的說道:“你可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是大元帥了!手下雄兵百萬,要是你在這樣慘兮兮的,小心你的兵就全跑了。打起精神來!”


    “對啊,我現在是大元帥了!”福九和聽了什麽新聞一樣,立時直起腰板,站起來對著襲月說道:“大元帥是不能光抱怨的!我得振作起來。這件事我也不能老是靠著漂亮哥哥,我得自己想辦法!……”


    “停!”


    襲月沒等福九把話說完,立時沉腰拉胯的做了一個大幅度停的手勢,“薛大小姐!我認為你還是別想主意的好,否則指不定最後倒黴的是誰。但凡現在經過你手的事情,好的出發點最後都會到達一個莫名其妙的目的地,所以,我認為,這件事你還是讓蕭韌熙去做的好!我說完了!”


    “風襲月!”福九生氣的跳著腳,“你可惡的言辭重重的傷害了我的自尊心。你不可以如此輕視大元帥的!我要和你絕交!”


    說著,福九生氣的往外走。


    “誒?絕交幾天啊?”襲月在後麵閑閑的喊。


    福九站定,仔細想一下,才迴頭氣憤的說:“兩天!”


    “好噠!”說完,襲月竟然給了福九一個甜蜜嫵媚的笑容。


    害得福九一激靈,轉身就跑了出去。


    薛老太爺做事雷利風行,半點不拖泥帶水。


    這邊和兒子們說完自己的打算,那邊就將蕭韌熙和風祭夜給叫了來,甚至連蕭秉承和蕭亦雲也都給請了過來。


    大家都不知道薛鼎天是什麽意思,蕭秉承甚至認為很可能是要給福九開個慶功宴,來的時候還自己帶了一壇好酒,要和老天爺一起高興高興。


    等大家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做好了,薛鼎天才拄著拐棍,轉著玉球緩緩說道:“今天找你們來呢,是因為老夫要出最後一道測試題!”


    蕭韌熙和風祭夜都同時一愣。他們沒想到這麽快最後一題就出來了。


    “老太爺,您這想嫁孫女的心怎麽一下子急切起來了?是不是福九惹您生氣了?”風祭夜笑嘻嘻的說道。


    薛鼎天看了他一眼,竟然第一次沒有訓斥他,更沒有讓薛家人給他扔出去,而是長歎一聲:“不是老頭子心急,而是皇上心急。如果再不快點啊,這小九就是太子的老婆咯!到時候,你們啊,就隻剩下下跪的份了!”


    風祭夜一愣,然後立時喊道:“皇上怎麽這麽快就要搶福九了?這三公主還在大喪中呢,這是不是也太不合禮法了?”


    “誒呦,小侯爺竟然還知道禮法了,稀奇啊!”薛文站在一邊實在沒忍住的調侃了一句風祭夜。


    蕭韌熙卻冷冷一笑:“有什麽好意外的!皇上雖然讓恕空來給福九賠禮道歉了,但是那祥瑞的事還是進到了他老人家的心裏。趁熱打鐵的道理皇上還是懂的,順便衝一衝幼詩的事帶來的晦氣和恥辱。所以,才會這麽急著讓福九進宮!哼!”


    薛鼎天長歎一聲,“韌熙說的不錯。想來皇上心裏就是這麽想的。今天皇後來了,皇上的意思是八月十二祭文告天,八月十五的朝會上就正是立福九為太子妃。按照舊禮,怕是過年前後福九就會嫁到宮裏去了。”


    蕭秉承一聽,立時皺眉的看著薛鼎天說道:“這事可有些急了!不知道老太爺是怎麽想的?”


    “我能怎麽想?我已經當麵迴絕了皇後。隻是,這都是蚍蜉撼大樹,對於皇上的決定來說,都沒用。所以呢,我今天就把你們兩個找來,秉承也找來,把這件事告訴你們!


    畢竟皇上的意思已經下來了,雖然還沒有正式下聖旨,但是如果你們兩個還是要堅持娶福九的話,那就是要和皇上正麵對壘了。希望你們都能考慮清楚,秉承你呢,也要想清楚。娶福九迴去,對蕭家來說也許並不是什麽好事!”


    說完,薛鼎天語重心長的看著蕭秉承。


    蕭秉承和蕭亦雲對望了一眼,然後才轉過來笑著說道:“老太爺,蕭家雖然不是什麽王侯親胄的,但是也絕不是怕事膽小之輩。


    當初我讓韌熙來參加老太爺的測試,就是打定主意支持他娶福九。現在皇上已經表明了態度,其中的道理呢,我也是明白的。蕭家可不會因為是皇上的喜好,便輕易退縮。皇上是千古明君,如果隻是因為這件事就把我蕭家板上釘釘,那這官做不做的也就並沒有多大意思了。我想皇上是不會因此而亂了朝綱的。


    至於小鞋嗎?哈哈哈,老太爺放心,我腳小,還穿的進去!


    既然韌熙已經當著天下人的麵做出了決定,那我蕭家就一定走到底,絕不輕言放棄。老太爺無需多慮。”


    薛鼎天聽蕭秉承如此說,才笑著點點頭,滿臉讚賞的說道:“不愧是鍾鼎世家,氣度到底是與眾不同。那小侯爺呢?這件事你可要想好了,別弄的皇上不高興,萬一讓你迴不了封地可就糟了,到時候你是來怪老頭子還是來怪福九可都沒用了。”


    風祭夜嘲弄的一笑:“老太爺,您這是埋汰我呢?!您難道還不明白嗎?無論我娶不娶福九,我瞧著我這封地啊,是都迴不去了!所以呢,我寧可把福九娶迴去,留在京城天天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轉悠,等哪一天他實在看著我鬧心了,就把我給趕迴去也說不定。到時候,我可就因禍得福咯!”


    薛鼎天一聽,立時笑了,點著頭說道:“好!好!既然你們都想好了,那我就說這第三道題了。這第三道題就是:誰能讓皇上打消娶福九的念頭,福九就嫁給誰!或者說,誰能娶到福九這一次可就要靠你們自己的本事了。媳婦呢,是你們自己挑選的,能不能守得住也要看你們自己的能耐。要是你們現在保護不了福九,以後也夠嗆!所以,這就是我最後的一道題,隻要你們誰能從皇上的手上搶到福九,那小九就會嫁給誰!你們聽明白了沒有?”


    薛鼎天的話音剛落,風祭夜就瞪著眼睛問道:“老太爺,那萬一要是我和蕭韌熙一起讓皇上打消念頭呢?”


    薛鼎天一愣,然後才轉動玉球微微眯起眼睛說道:“那最後就要看小九挑選誰了!……”


    “老太爺,你不公平!這要是最後小九挑選,那肯定就選蕭韌熙了!那我豈不是吃虧了!”風祭夜立時開始抗議,“老祖,你這是偏心眼!關鍵時刻您可不能這麽幹!”


    說完,風祭夜竟然一甩脾氣的坐在旁邊,誓死不服的瞪著薛鼎天。


    “誒,你這個孩子!那我孫女喜歡誰我當然就嫁給誰。這已經給了你三次機會了,你要是把握不住還來怪老頭子,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這要是按照小九的心思,她壓根就不會讓你參加比試。還是我老頭子心軟,才給了你這個機會,誰知道你還不領情。那要說偏心眼,我確實是偏了,我都偏給你了。哼!”


    風祭夜被薛鼎天給頂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最後竟然開始憋屈的抹眼淚,“都怪老太爺,小時候就瞧不上我,要不怎麽會讓蕭韌熙一個人占便宜。我不管,反正老祖得給我想辦法。要是因為這個福九不喜歡,我是活不下去了!沒爹沒娘的,我……”


    “好了,好了!”薛鼎天受不了的搖搖手,“等你們先把皇上這一關過了再說吧。反正到時候要是過不了關,你們再來哭也來得及。這一天天的,還讓不讓我好好過日子了!誒呀!”


    風祭夜還想開口,卻被蕭韌熙一把給拉住,“差不多行了!這件事咱們自己解決!”


    風祭夜看了蕭韌熙一眼,眉頭立時一挑,邪邪的笑道:“咱們怎麽解決?”


    “反正你吃不了虧就是了!”蕭韌熙不想在長輩麵前說太多,免得他們擔心。


    “既然老祖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去試一試。皇上的決定雖然很堅決,但是我們的決心也不容忽視。老祖,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吧!”說著,蕭韌熙竟然胸有成足的笑了。


    薛鼎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蕭韌熙,然後露出一個特別可愛的笑容,擺了擺手,“去吧,去吧。好好幹,要全力以赴,要不媳婦就沒了!”


    蕭韌熙一樂,然後轉頭看向爺爺父親,“爺爺,你們還要繼續留下來嗎?”


    蕭秉承笑著說道:“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和你父親今晚要留下來吃飯,慶祝咱們小九大元帥勝利凱旋。酒我都帶來了,豈能不開就抱迴去?哈哈哈!”


    立時,薛朗和薛昆等人也笑了,幾個人很有默契的準備今晚來個一醉方休。


    “好,那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出去了。下麵還有點事要我處理一下。”


    說著,蕭韌熙便給各位長輩躬身行禮,然後一把抓住風祭夜,兩個人拉拉扯扯的走了出去。


    “誒?他們兩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薛文看著兩個人的背影,疑惑的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可是永遠都好用的!”薛英站在一邊淡淡的說道。


    所有人都知道,要想能讓晏澈徹底打消主意,一個人是肯定不行的,隻有兩個人合作也許還有那麽一絲機會。


    隻是這句話所有人都沒有說出來,他們都希望這件事最後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風祭夜被蕭韌熙拉出來,邊走邊撕扯:“你有話就說話,能不能不拉拉扯扯的,好像咱兩有見不得人的事的!”


    蕭韌熙一甩風祭夜的衣袖,站到假山旁邊說道:“讓皇上打消念頭這件事怕是最後還得咱兩合作。否則打槍匹馬的肯定鬥不過皇上。至於贏了之後的事,小九是一定會選擇我的。我勸你也不要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別到最後咱們兩個弄的跟烏眼賊似的,大家都不好看!”


    “笑話!”風祭夜立時嗤之以鼻,“我吃了這麽多苦,甚至不惜得罪皇上,為了什麽啊?還不是為了娶福九,你要是想讓我這麽輕易放手,那是絕不能的!”


    “行!我也知道讓你現在放手,你肯定是死也不會答應的。這樣,等皇上這關過去之後,咱們單獨約地點。三局兩勝,輸的人要心服口服,再也不能在這件事上糾纏,行不行?”


    “行!”風祭夜竟然非常爽快的答應了,“要是那個時候我再輸給你,算是我風祭夜沒本事,配不上福九這樣好的姑娘。等老子在家再苦練三年,然後再來搶走福九!”


    蕭韌熙跟看個神經病一樣的盯著風祭夜,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有病?三年後,我們家孩子都滿地跑了,你還來搶福九?”


    風祭夜傲嬌的一笑,伸出修長的手指點著蕭韌熙說道:“你這種世俗之人怎麽能明白我內心的偉大和寬容。隻要是薛福九,別說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隻要我還活著,她還在,我就一定要把她搶走。這輩子,勞紙就認定她了!管她是不是你孩子他娘呢!”


    蕭韌熙恨得,立時一掌就拍了過去,“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淫賊!讓你勾引良家婦女!”


    風祭夜立時一擋,剛要迴手,忽然身後傳來說話聲。


    “你們兩個在幹嗎?”


    福九皺著眉頭,好奇的探著小腦袋走了過來。


    ------題外話------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嚕……


    小盆友們起床啦!


    今天是貓咪開森的日子哦!


    你們也一定要幸福的過個周末哦!


    千萬別想星期一,吼吼吼~


    我發現我好邪惡!


    故事馬上要進入*了,親們,咱們一定要跟上哦,否則後麵的故事要接不下去的。


    好了呢,我就不囉嗦了,去扯個懶腰,我要趴一會!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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