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早晨,載浩又一次被遲騁吵醒,無精打采地去洗漱;欒冰帶著疲憊的心迎接新的一天;溫馨隻有身體上的疲憊,氣色好像比欒冰好很多。四個人和往常一樣,坐在一起吃早飯,但是大家一言不發,氣氛很“新鮮”,即不緊張也不放鬆。


    “嗯,對了,姚姚和………”載浩似乎想從欒冰和溫馨嘴裏得到一些答案。


    “戀愛!”“戀愛!”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迴答。


    載浩沒抬頭,沒有對這個迴答做出反應,在沉思中吃著早餐。


    “也,也許………”遲騁看出了載浩的不快。


    “也許什麽,就是!”溫馨又露出了兇相,盡管她知道自己在說謊。


    陽光明媚的早晨,卻變得陰暗無光,好像大雨將至,大家懷著壓抑的心情吃著早餐。


    “怎麽這麽安靜?”纖纖滿臉笑容地走進。


    沒人迴答,欒冰和溫馨適時地放下碗筷,安靜地離去。遲騁迴房換衣服,隻剩下沒有靈魂的載浩,纖纖的心情並沒有受到影響,依然高興地看著載浩。


    姚姚沒有上班,她的頭很痛。可是姚姚的爺爺奶奶十分高興,因為他們知道昨晚展鵬把姚姚背了迴來,兩個老人高興地開了一次家庭會議。姚姚的大伯姚妄反對兩位老人的看法,他認為應該讓姚姚自己選,卻被兩位老人大罵,他們認為姚姚就是自己選了展鵬,盡管其中有一些是他們特意安排的部分。四大天王雖然很生氣,但他們知道展鵬至少不像載浩那樣讓姚姚非常累,在沒有其他合適人選的情況下,姚姚再多一個哥哥也沒辦法。


    這樣大家都按照“正常”的關係發展,載浩和纖纖,姚姚和展鵬………


    再過幾天就是姚姚的生日,姚家上下都準備為丫丫慶生。宋家也為姚姚的生日而興奮,每個人都在四處找尋珍奇的東西。


    姚姚的生日前一天,喬維臣又一次“請求承辦”姚姚的生日宴,可姚家沒有給喬偉臣麵子,拒絕了他的盛情邀請,把宴會放在自己家的花園,而且隻請了幾家關係比較密切的朋友。姚家的花園被裝點和溫馨,花園裏的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姚家、宋家以及其他的朋友,另外還有遲家兩兄弟遲安和遲康也從百忙之中趕來,他們是不請自到,他們主要目的是來看看他們的弟弟遲騁,欒冰和溫馨也“盛裝出席”。


    大家都等到深夜,等待淩晨的到來,等待姚姚的生日,時間越是接近大家越是興奮。姚姚的心情複雜,看著身邊所有“關心”自己的人,靜靜發呆。


    “10!9!8………”眾人開始倒計時。


    姚姚的思路終於被拉了迴來,站在人群中間等待大家的祝福。十二點的時候,大家都開始歡唿,姚姚習慣性地紅了眼睛。姚姚被眾人推到蛋糕前麵,姚姚有些激動眼淚已經湧出了眼眶,但又有一些無奈,因為自從她喜歡上載浩以後,每年都許同樣的願望,姚姚開始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兩隻手按在姚姚的肩膀上,這兩隻手來自不同人,氣氛變得很亂。姚姚穩了穩情緒,閉上眼睛靜靜地許了願望。


    “丫丫,今年願望長了許多。”姚海吃驚地說。


    “今年多了一個人。”姚姚轉身看了看慕展鵬,兩人四目相對,惺惺相惜。


    載浩尷尬收迴放在姚姚肩上的左手……


    年輕人在花園裏狂歡,老人們都各自迴去休息了,畢竟堅持到淩晨已經很難為他們了。姚姚放縱心情興奮得玩著,展鵬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欒冰好像也在發泄什麽,溫馨和遲騁才是真正的開心,載浩發現姚姚跟自己在一起時從沒有這麽自在過。遲安和遲康看見高興的弟弟,心中漾起浪花。


    “那女的誰?”遲安拉過弟弟。


    “誰?”


    “總欺負你的那個。”遲康也湊了過來。


    “誰都欺負我啊。”


    “臭小子!”遲康拽著馳騁的衣領,一副兇相。


    “喂!你們幹嘛!”遲騁的“護花使者”怒氣衝衝地趕了過來。


    “沒,沒事。”遲騁拉住溫馨,因為他見識過溫馨的“兇悍”。


    “你不是也總欺負他?”


    “我………我,那是………”


    “揍他!”


    遲騁低著頭開始笑了起來,遲安和遲康也得意得很,溫馨一肚子氣,紅著臉離開。


    “那我們替你教訓他!”遲康大喊。


    溫馨覺得有些丟臉,頭也沒迴找欒冰了。


    “她一直很罩著我。”


    “還教會你當侍應?”


    “嗯”


    “好,錢不夠告訴我們。”


    遲家兄弟沒有多說便匆匆離去,遲騁看著哥哥們的背影,突然哭了起來,他感到兩個哥哥的“溫馨”,雖然很硬。溫馨站在遠處看著痛哭的遲騁,溫馨覺得遲騁終於哭對了時候。


    天快亮了,大家終於滿意地拖著疲憊的心情離開。姚姚伴著所有禮物迴房間。像往常一樣,姚姚第一個打開爺爺奶奶的禮物,接著是大伯,其次是三叔………她打開遲騁的禮物,一個很可愛的牙缸,也許之前她送了遲騁一個吧;溫馨的禮物是三個“願望”,三件她能幫姚姚的事情;欒冰給了她一包花的種子。姚姚慢慢打開展鵬的禮物,裏麵是一條項鏈,看上去缺了個墜子。姚姚看著載浩的禮品盒子,始終不想打開,因為她知道這個又是載浩為她做的飾品。姚姚拆開禮物,裏麵是柏林黑鐵做得項鏈,項墜是一把鑰匙,十分精致,看來載浩做這條項鏈花了不少時間,但是姚姚沒有感到一絲的驚奇,因為載浩每一年送給她的禮物總是“鑰匙”。


    姚姚的電話響了,是展鵬。


    “喂,展鵬哥……”


    “看到禮物了嗎?”


    “嗯”


    “怎麽樣?”


    “很好,很喜歡。”


    “不覺得少了些什麽?”


    “什麽?”


    “項墜”


    “這樣已經很漂亮了。”


    “hope項墜,雖然不是真的,不過我會讓人做得像個真的,到時候……”


    “對不起,對不起………”姚姚再一次控製不住心情。


    “……我給你壓力嗎?對不起,我們再聊了吧……、”


    “展鵬哥,我們會幸福的。”姚姚含著眼淚艱難地說了一句話。


    姚姚放下電話,眼淚已經踱出了眼眶,她一件一件收拾禮物,另一邊的展鵬心中卻漾起幸福的浪花,因為他聽得出剛才姚姚的話是出於真心。


    每個人將迎來新的一天,姚姚和展鵬的未來,載浩和纖纖的未來,遲騁、溫馨、欒冰等等所有人的未來……


    載浩等著姚姚的電話,以往姚姚都會很興奮地誇獎他送的禮物。結果到天亮電話都很安靜。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每個人在痛苦與快樂的邊緣掙紮著,似乎有看起來很開心。載浩的首飾店已經有了穩定的收益,而遲騁也開始雄心勃勃地計劃開自己的咖啡屋,欒冰還是平靜地經營著自己的鮮花店,溫馨依然喜怒無常,喬纖纖陪著載浩,姚姚不停地接待著各國的商人,展鵬更加受姚雷的賞識……


    平靜的日子終於被打破了,又是一個大雨傾盆的夜晚,那個砸載浩店的人,全身是血冒著大雨跌跌撞撞地晃到欒冰的家。欒冰二話沒說馬上扶著他進了房子,溫馨不知所措地跟在後邊。這個人叫“大疤”,和欒冰的關係很像載浩和姚姚的關係,同樣是從小一起長大,同樣有種莫名奇妙的感情。欒冰把大疤扶到床上,大疤艱難地喘息著,欒冰陪了大疤一夜,而大疤也整夜沒舍得閉上眼睛。


    雨還在下著,溫馨疲憊地來到酒吧,遲騁幫忙分擔了她的工作。溫馨真正疲憊的是她的心,她腦海裏不斷浮現欒冰和大疤淒婉的目光,世界上太多讓人無奈的事,溫馨看著窗外的雨幕,心裏的水位也超過了“警戒線”。


    晚上,溫馨一聲不吭地迴家,


    遲騁像小弟一樣跟在後麵。剛到家門口,就看見一群人在砸欒冰家的大門。溫馨立刻火氣上湧,一個健步衝上去拉開那些人,遲騁躲在牆角有些發抖。這群人自然不會輕易離開,沒有對白,雙方打了起來。令遲騁意外的是這群家夥竟被“強悍”的溫馨趕走了,遲騁沒敢動還是躲在一邊“按兵不動”,可是溫馨跌倒在大雨中,遲騁慌忙跑過去,才發現溫馨是倒在血泊裏。遲騁大喊救命,可是載浩沒有迴來,也沒有其他鄰居,可憐的遲騁號啕大哭起來。溫馨自己艱難地爬了起來,晃晃悠悠來到大門前,按著密碼……


    哢!大門彈開了,遲騁這才緩過神來,轉身看著溫馨……


    啪!大門鎖上了,遲騁看著溫馨痛苦走向房子……


    載浩送完纖纖開車迴來,剛進房子,一開燈,被地上癱坐的人嚇了一跳。遲騁身上的雨水還沒有幹,載浩並沒有打算問,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他關心的事不多了,但遲騁抱住了他的腿。載浩聽了遲騁看到的事情,終於明白那個流氓為什麽總愛找自己的麻煩,載浩沒說話給遲騁倒了杯熱水。窗外傳來車聲,載浩和遲騁跑到陽台,姚姚從車上下來,載浩變得很高興,隨後展鵬撐著傘來到姚姚身邊,兩個人站在欒冰家門口按著秘密,載浩看著一半身子在雨中的展鵬,迴憶起姚姚曾經也是這樣體貼自己的。


    姚姚趕忙來到溫馨的房間,看見溫馨臉色慘白倒在床上,床單已經被染紅了。隨後,載浩家的窗外閃著藍色的燈光,照在載浩和遲騁的臉上,兩個人各自發著呆耳朵已經聽不到聲音。


    突然,載浩衝了出去,遲騁緊隨其後。整個夜空被救護車燈光撕扯著已經破碎不堪,淒慘地鳴笛聲,在這冰冷的雨夜哀號著………


    所有人等在急救室門口,臉上無一例外的沒有表情。


    “欒冰和那個人呢?”隻有展鵬清醒些。


    所有人看著遲騁,遲騁狠狠地晃晃腦袋。


    “我迴去聯係些人到處找找他們,相信他們現在處境很危險,我們必須比那些人先找到他們!”展鵬顯出他的冷靜與機智。


    “嗯,開車小心。”姚姚拉了拉展鵬的手。


    展鵬帶著微笑離開,載浩低著頭感受他們之間的“愛”。


    展鵬走後,大家都定格了,每個人都在發呆,好像所有人都躺在手術台上。大約快天亮,溫馨被醫生從急救室推了出來,臉色依然慘白,她竟然還睜著眼睛,直直地望著天棚,溫馨被推到加護病房,其他人也跟了過去。


    “醫生………”


    “脫離危險了,不過失血過多要在醫院恢複一段時間。”


    “謝謝!醫生!”


    大家站在溫馨床邊,看著睜大眼睛臉色慘白的溫馨,姚姚的眼淚頓時湧了出來,她握住溫馨的手,但始終說不出一個字;載浩上前用手捏了捏姚姚的肩膀,微微歎了口氣;遲騁自己一個人在一邊哽咽著。


    姚姚一直坐在溫馨床邊,遲騁和載浩偎依在旁邊的沙發上,等著溫馨從麻藥中蘇醒,也等著幫助她度過麻藥散去真正的痛。展鵬帶著早餐迴來了,姚姚根本沒有胃口,遲騁和載浩也一樣。


    溫馨抓姚姚的手突然緊了,她微微轉頭看著姚姚,嘴唇微微顫動,姚姚伏下身子。


    “救救他們………”


    姚姚的眼淚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了,嘴唇同樣顫動,卻還是說不出話。


    “你放心,我們會盡力的。”展鵬替姚姚迴答了。


    溫馨閉上了眼睛,輕鬆地唿吸著,展鵬拉走姚姚。


    “大家先迴去吧,我想溫馨現在需要的是休息,我們在這隻會幫倒忙。”展鵬低聲勸大家離開。


    “可是她一會兒就疼!”遲騁認真地看著展鵬。


    “這得靠她自己,我們幫不上忙的。”載浩好像也讚同展鵬的觀點。


    “好好休息。”姚姚摸了摸溫馨的額頭。


    四個人站在電梯裏,姚姚始終低著頭,展鵬拉著她的手,遲騁依在角落,載浩站在姚姚和展鵬身後。


    幾天後雨終於停了。姚姚沒有心情工作,坐在辦公室發呆,陽光照在她的手邊,她伸手去抓但卻抓不到。下班,姚姚開車來到欒冰的花店,姚姚站在門口,迴憶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烏黑的長發垂在腰間,輕柔順滑;鴨蛋臉型,如水的雙眸,高高的鼻梁,淡粉色嘴唇,搭配出仙子一樣的她;經常穿著白色的衣服,抱著一盆白色的馬蹄蓮,就像在畫中的仙女一樣。看著她就如沐浴在陽光下吹著暖風,心也柔軟了許多。姚姚完全迴到了記憶裏,潤濕著眼眶直直地站在花店門口。載浩看見了難過的姚姚,徑直走了過去,載浩把手放在了姚姚的肩膀上。


    “她不會有事的。”


    姚姚沒說話,深深歎了口氣。


    “一起去吃飯吧。”載浩拉著姚姚的胳膊。


    “不了……我還……”


    “幹嘛總躲著我!?”


    “沒……沒……”


    載浩把姚姚拉走了,來到他們經常去的大排檔,點了以前常吃的小菜。載浩好像吃得很開心,姚姚倒是有些拘謹,載浩拚命給姚姚夾菜,姚姚隻是低著頭吃。吃完飯,載浩送姚姚迴家。


    “載浩哥,我們去海邊吧。”姚姚看著車外。


    “好,這種心情是該去那邊!”載浩十分高興,因為他很早就想和姚姚一起去了,隻不過姚姚好像有意無意地躲著他,這次機會來得太突然,搞得載浩有些興奮,更讓他手抖的是剛才姚姚沒有叫他“哥”而是像往常一樣“載浩哥”。


    兩個人坐在車上,看著一排排白色的海浪,看著海天交際處的星星,好像進入了另一個空間,這個世界上似乎隻剩下了他們倆。姚姚的心情好了很多,深深地吸著微微發鹹的空氣。載浩見到這樣好的機會,又開始講述自己這幾天的事情,不過這次都是一些有趣的事情,姚姚還是靜靜地傾聽著,嘴角泛著一絲微笑………


    載浩把姚姚送到家門口,載浩站在車門口,看著姚姚走向門口。突然,姚姚停下了腳步,向載浩跑了過來,撲在載浩懷裏,載浩把姚姚抱在懷裏,兩個人這樣靜靜地站著………


    “姚姚到哪裏去了,展鵬等很久了。”大伯姚妄受父親指使質問丫丫。


    “………嗯………”


    “心情不好在外邊走走吧?我隻是看看你心情好了沒有?”


    “好很多了。”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展鵬整了整衣服。


    姚姚低著頭,姚雷的臉色頓時烏雲密布,姚妄和姚遠也一時不知所措,匆匆送展鵬離開。姚姚低著頭,走迴房間。


    “丫丫?”四大天王等在姚姚房間。


    “出去吧,我很累。”


    “為什麽?為什麽和載浩擁抱?”


    “嗯?”


    “你還喜歡……”


    四大天王已經被姚姚推出了房間,姚姚鎖上門,一頭倒在床上。載浩開著車高速行駛著,他覺得自己的血液有些沸騰……


    一切好像什麽也沒有,展鵬還是陪在姚姚身邊,許久不見的纖纖也出現在載浩的首飾店。


    隻有一個人的生活變得不同,他是遲騁。遲騁開始擔負起照顧溫馨的任務,因為他認為如果那天自己不退縮,溫馨就不會被別人打成這個樣子,不管怎樣自己還可以為溫馨擋上幾腳。於是從溫馨入院的第二天遲騁就辭掉工作,每天陪在溫馨床邊。一天三頓飯,都是他親自跑出去買的。 溫馨是個堅強的人,無論自己多麽痛都沒有表現出來。可是還有溫馨無法忍受的許多事情,每天早晨遲騁都會用一條粉色的毛巾幫她擦臉和手,擦得是那麽仔細,那麽溫柔,每當這一刻,溫馨總想打寒顫;溫馨的病房一直很幹淨,這都是遲騁的功勞,因為遲騁每天都要清掃好幾遍,搞得護士們除了打針無事可做;遲騁每天都“陪”著溫馨看電視,統統都是愛得死去活來的人


    們,遲騁每每都被感動的淚眼朦朧;喂飯的樣子,實在是倒胃口。溫馨期盼自己可以早日康複告別這樣“惡心”的日子,或者突然斷了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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