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麵具脫下地同時,奧丁身上的甲胄也全部如同紙屑般飄散。


    一張中年男人的臉出現在路明非眼前,看起來有些滄桑,布滿傷痕的赤裸上身讓他毫無疑問地被冠上身經百戰之名。


    “名字?”路明非問道。


    “楚天驕。”


    靠著白蓮教的秘術,男人暫時成了他的傀儡。


    可之後的一段時間裏,無論路明非問什麽,男人都隻是迴答不知道。


    清冷的月光在兩人身前的土地留白,不知何時起,雨停了,遠處的路燈看起來像是一條火龍蜿蜒曲折。


    路明非重新迴到路上,帶著楚天驕一步步拖著殘缺的身體向前方走著。


    天剛蒙蒙亮,兩人終於走出了高速公路。


    不遠處,村莊炊煙嫋嫋。


    “豆腐~”


    相對平坦的土路上,小販吆喝著自己的生意,當他看到滿身是血的路明非,先呆滯一下,接著就撒腿就跑,連那杆生鏽的秤也不要了。


    不一會兒,身穿藍色製服的中年男人就出現在路明非眼前。


    “站住!”


    “說你們倆呢!”中年男人底氣十足的喊道。


    路明非和楚天驕停下來看著中年男人氣喘籲籲地跑向兩人。


    “你們,哪裏來的?”


    “大齊。”路明非迴道。


    “身份證有嗎?”


    “身份證明嗎?”路明非從編織袋掏出《大千錄》晃了晃,“襖景教的。”


    中年男人一愣,隨後又對著楚天驕說道:“身份證拿出來我看一下。”


    “沒有。”楚天驕麵無表情地迴道。


    “那你們要跟我走一趟了。”


    刷著藍白色的平房裏,擺著一張黃木桌子,從包漿來看,可能比路明非歲數還要大一些。


    孫大誌是南嶺村唯一的保衛人員,早年當過兵,也算是練過,所以村裏人都服他。


    但就算是他也沒見過這種電影裏的橋段。


    老子帶兒子混社會被人砍了?


    孫大誌看向楚天驕,肯定地點了點頭。


    “姓名?”


    “手慧明。”路明非用起了詭異世界裏自己的道號。


    “姓手?”孫大誌疑惑地看向路明非,“哪個手?”


    “手足相殘的手。”


    “大齊.....我看看嗷......”他從應該裝著茶葉鐵盒子裏拿出一副老花鏡,用笨拙地“一指禪”法在桌子上那台“大頭”電腦上敲著。


    “沒找到大齊啊,應該是村吧,說說縣或者鎮。”


    “大齊是國。”路明非補充道。


    “你知不知道這是啥地方?”孫大誌一拍桌子,他指了指已經快看不清的八個紅色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真是大齊人,還當過大齊司天監。”路明非不知道孫大誌為什麽突然拍桌子。


    本來他是不想來的,但麵前的男人也就是個平頭老百姓,索性他就跟著來了,還能打探打探消息。


    昨天晚上走路的時候,他試著迴憶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事。


    可能是被砍過腦子。他就隻記得和他父母在一起的幾個片段,以及和叔叔嬸嬸一家住在一起的事,剩下的他一概不知,反而那些痛苦的記憶清晰無比。


    “你呢?”孫大誌用筆指了指旁邊的楚天驕,“你也是大齊人?”


    “我不知道。”楚天驕迴道。


    整個一上午,孫大誌都在和路明非兩人瞎聊,最終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小夥子應該是個精神病人,而他旁邊的則是他的病友,應該是患了失憶症。


    “你這胳膊是怎麽迴事?”


    “用掉了,沒事,還能長出來。”路明非答道。


    “好好好。”孫大誌點點頭,心說應該是逃跑的時候遇到什麽事了吧。


    他忽然有些同情地看著兩人,拿起桌子上的紅色座機,撥了一個號碼,說道:“淑芬,今天多點飯送到所裏。”


    “對,今天不迴去吃了。”孫大誌說完掛斷電話,歎了口氣又拿起電話說道:“喂,精神病院嗎?”


    中午,吃完飯後,路明非和楚天驕就被一輛白色的麵包車拉走了。


    兩人完全配合孫大誌,畢竟那頓飯太好吃了。


    鄉鎮的精神病院一般都是公立的,專門收養一些沒人看管的精神病人。


    沒有刺鼻的消毒水味,沒有穿白大褂的醫生,一位大媽接待了路明非和楚天驕。


    當她看到滿身是血的路明非時,對著護送兩人來的醫護人員說道:“我們這可接不了狂躁症。”


    “沒事,這兩個一個神經錯亂,一個失憶,不是什麽暴躁患者。”


    路明非被安排進了一間十分簡單的房間裏,除了床就是牆上的塗鴉。


    楚天驕則在他的隔壁。


    他剛在床頭坐下,那扇快散架的門就開了。


    一個目光呆滯的老頭直愣愣地站在門口,說道:“大人,老奴給您請安了。”


    緊接著他“啪啪”兩聲,撲了撲袖子,跪在地上。


    “你認識我?”路明非目光不善地盯著老頭。


    “哎呦,誰不認識您呐。”,老頭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大人,瓦剌部近日來犯,說是要殺了您祭長生天呢!”


    “什麽?”路明非騰地從床上站起來,“青丘的司命也要奪白玉京之位?”


    “是啊!”老頭起身說道:“那馬哈木狼子野心,還請大人早日鏟除。”


    “我得出去集結力量。”路明非冷冷地盯著窗外。


    “大人,咱這就有力量。”老頭指向門口。


    傍晚時分,王桂琴和往常一樣做完大鍋飯美滋滋地哼著歌走向精神病院內。


    想到明天那兩千塊工資就到賬了,她的腳步有輕快了一些。


    “吃飯了!”


    洪亮的嗓門穿出去很遠,但等了半天一個人也沒有,她疑惑地又喊了一遍。


    迴應她的隻有落葉沙沙作響地聲音。


    當她來到精神病院後麵時,頓時愣在原地。


    原本牢固的鐵絲網被撕開一個大洞,還有個塊布條搭在上麵。


    王桂琴快步跑向病房內。


    沒有沒有沒有!


    整個精神病院的全部病人都消失了!


    她拿起手機,按了三個數字之後,就對著裏麵聲音發顫地說道:“喂,南嶺鎮精神病院裏的病人全跑了!”


    此時,路明非帶著二十多個穿著藍白條病服的人走在一片土坡上。


    他們的上麵是車輛不斷地馬路。


    “司命要開戰了,怎麽辦?”路明非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每次都是天災降臨。


    “誰有賺錢的法子?”路明非迴頭看向那些人。


    “我有!”一個皮膚白皙的年輕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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