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老太太,源稚生來到了一個四合院裏,老太太帶他來到廂房,遞了一些玉米餅子。


    伴著被醬油醃成黑色的蘿卜條鹹菜,源稚生吃了起來。


    「慢著點吃,不夠還有。」老太太蹲在一邊,看著源稚生臉上的褶皺和嘴角上提,慈祥地笑著。


    「謝謝阿婆。」


    「沒事。」老太太搖搖頭,雙膝蜷起,把腦袋枕在膝蓋上。


    「阿婆,你家裏就你一個人嗎?」源稚生滿嘴餅渣子問道。


    「是啊,都死了。」老太太說道。


    「對不起。」源稚生低頭,咽下嘴裏已成碎末的餅。


    「吃吧,不礙事,死挺長時間了,我都忘了。」老太太的臉還是在笑。


    「嗯。」


    源稚生點頭,打算換個話題問問這裏,他得確定自己是怎麽迴事,可老太太卻突然開口道:「老頭子~」


    「咱家來客啦~」


    「嗯?」源稚生一愣,隨後就看見帶著牛皮帽的老頭走了進來。


    「又是外地人啊。」老頭說。


    「是啊。」老太太點頭,「你看這個,像不像咱家小生子。」


    老頭聞言,看向源稚生,「你別說,還真像。」


    「你說你個老不死的活了,怎麽小生子沒活呢?」


    老太太說著的時候,源稚生卻再也吃不下去手裏的餅了,因為他看到,這老人的腳居然是懸空的!


    無數誌怪鬼神之說在源稚生腦海裏瘋狂出現,來之前老太太說她老頭活了的時候,源稚生沒太在意,現在看來居然是真的。


    他看向老太太的腳,後者腳踏實地讓源稚生鬆了口氣。


    「阿婆,能跟我說說這裏的事嗎?」源稚生心說或許死人複活在這裏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這裏能有啥事?」老太太不明所以。


    「就是,這裏叫什麽名字?」源稚生隻好從簡單的開始問起。


    「這地兒是大齊都城幽都啊,不然還能是哪?」


    「大齊?」源稚生好像從哪聽說過這個名字。


    聊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源稚生沒有獲得任何有用的消息,隻知道這裏是個叫做大齊國家。


    門外的吵鬧隻剩下蛙鳴,天黑得不見任何星星,源稚生躺在土炕上,風衣下的手緊握著兩把煉金古刀。


    按照時間來算,他已經到這裏超過十小時了,幻覺的說法在他的心裏開始動搖。


    他心說自己可能真的穿越了,不然......


    源稚生猛地坐起,蜘蛛切悄然出鞘。


    周圍太靜了,他記得自己睡在老頭旁邊,兩人唿吸均勻,可現在那唿吸聲不見了!


    依賴於極強的龍族血統,源稚生的聽覺是正常人的好幾倍,他能感覺到,不僅是兩個老人的唿吸聲,外麵的蛙叫也停了。


    蜘蛛切刀鞘一下一下地摸索前進,到記憶中兩個老人躺著的地方,果然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兩個老人真的不見了。


    源稚生一刀將麵前發脆的窗戶劈開,好讓月光照進來。


    當木質窗戶破開散落時,源稚生看到了一群人。


    他們扒在窗台上,用蹲坐的姿勢以窗前的月亮為中心圍了一圈。


    這些人源稚生見過,是昨天那群跳儺戲的。


    「你們幹什麽?」源稚生試圖和對方交流,但蹲在窗台上的人卻猛然躍起朝他撲了過來。


    毫不猶豫,源稚生的兩把煉金古刀馬上橫在身前。


    青光掠影,隻是一刀,麵前的人就被源稚生劈開。


    他看向那兩截屍體,


    發現裏麵並不是什麽人,而是一堆棉絮,蜘蛛切上卻有一絲血跡。


    很快,源稚生就明白了,這些血是那造型古怪的麵具上滲出來的。


    起身飛奔,源稚生衝出院子來到空無一人的街上。


    借著月光,源稚生本能地跑,剛想迴頭看對方追上來沒有,就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誰啊!?」留著長發,有些不良少年感覺的青年大吼:「走路不長眼嗎!」


    源稚生看著對方現代化的服裝,剛想發問,對方卻又消失了。


    接下來的時間,源稚生每過一段路就會碰到身穿現代服飾的人。


    直到他碰到了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那是他作為源家少主時的跟班,夜叉。


    「夜叉,怎麽迴事?」源稚生趕忙問。


    「少主?」夜叉先是疑惑,隨後驚喜道:「少主,東都不知道怎麽了,變得好......」


    夜叉沒說完又再一次消失了。


    就在此時,地上的青石板磚全都活了,它們的表麵出現了一層「膜」一樣的東西。


    【鑒於大環境如此,


    啪嗒~


    木頭與地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很遠。


    源稚生一抬頭,他已經被那群跳儺戲的包圍了。


    還是那種奇怪的舞步,這群人在月下左腳換右腳地一蹦一蹦的,青石板地也跟著他們木頭鞋的旋律跳動起來。


    源稚生恍忽間,發現自己置身於涉穀熱鬧的街頭。


    周圍人正用怪異的眼光看著他,也有少數人走著走著就消失不見。


    月亮與太陽來迴切換,逛街的人與跳儺戲的若隱若現,脹痛感與眩暈感充斥著源稚生的大腦,讓他幾乎要嘔吐出來。


    他咬住舌尖,想要靠痛感恢複幾分清明,但無濟於事,他甚至感受不到疼痛。


    隨著畫麵切換越來越頻繁,源稚生捂著頭痛苦地哀嚎著。


    就在他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柔弱的女聲出現在他的耳朵裏。


    「他不是鬼。」


    源稚生眼前的女孩眉宇間帶著一絲英氣,紅色與白色在女孩的身上來迴切換。


    女孩話音落下的同時,源稚生周圍再度變成了那群跳儺戲的人。


    青石板街歸於寂靜,那群人也停止了跳舞。


    「繪梨衣。」源稚生叫道,「果然還是.....」


    「哥哥,這迴不是我。」繪梨衣說,「兩個世界,病了。」


    「兩個世界?」源稚生疑惑。


    「沒錯,哥哥你看腳下。」


    源稚生聽完一低頭,他忽然發現自己在月光下居然沒有影子。


    他又抬頭看向一頭白發的繪梨衣和那群跳儺戲的人,他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


    「哥哥,你在這個世界是遊魂野鬼,名字的話......」繪梨衣努力迴想。


    「應該是叫遊姥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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