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東怔怔的看著他,然後說了句:“是!”


    陳汝南心中翻騰,連忙追了出去。


    沐憫西已經一步跨上了馬,她自幼生長山穀之中,馬術是頂好的。


    陳汝南也騎上一匹馬,雖身經百戰卻也追不上她。


    追上的時候,沐憫西已經滿麵淚痕,手裏舉著火把,地上淋著油,癡癡狂狂……


    歌聲掩著大火,在他的麵前就此消失……他人生中最珍重的兩個人,就此消失……伴隨著這場大火消失的,還有,他的心……


    -


    一場夢,每一個細節都如此清晰,痛的他四肢百骸都沒了力氣,他睜著眼睛,看著現代的天花板,清醒的知道那是夢。


    想要掙紮著起來,奈何年邁,竟然被一場夢耗得沒了力氣!


    四十幾年了…


    他躺在床上迴想著夢中最後一幕大火中的香兒,是那麽真實,仿佛現在依舊能夠聞得到!


    陳汝南貪婪的聞著,那味道是他停格的年華歲月,是再也迴不去的過往。


    他聞著、聞著,猛地坐了起來。


    不對、這味道不是夢!


    他突然意識到了,目光搜索著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終於看見了台上的一個小熏香爐,正飄著寥寥的青煙。


    他聞了聞,心猛地跳動著,一下蓋過一下。敲的他生疼,他捂著心口抽搐了一下。


    他的動作驚動了枕邊人,孫英霞也坐起來,扶著他問道:“怎麽了?沒事吧?”


    陳汝南迴頭,瞳孔收縮了一下,看著麵前的人,淡淡的問了一句:“這香是哪裏來的?”


    孫英霞以為是那香不好,哪裏敢隱瞞連忙說道:“這香是…是靜靜那丫頭給我的,說是古製秘方,絕無僅有,千金難尋,我想著老爺素來喜歡這些,便點了!”


    本以為陳汝南會發火,卻沒有想到,他隻是念叨了一句:“顧靜靜…”便又合上眼睛,翻了個身睡了!


    -


    第二天的早上,正在吃著早飯的顧靜靜就接到了陳汝南的電話,還真的沒有想到三天之內的第一天就找了她,顧靜靜再次對那個神秘的電話的主人驚愕,這人絕對對陳汝南是了如指掌才能猜的到他的一切反應。


    兩個人約在一家古典風格的茶餐廳裏,顧靜靜提前到那裏的時候陳汝南已經到了那裏,她微挑嘴角,笑著走過去。


    陳汝南將一杯茶放在她的麵前,打量著她,顧靜靜倒是也不避諱,就這樣讓他直直的打量著。


    顧靜靜隨意的將耳邊散落的頭發,用小拇指一勾勾向耳後,抿了一口茶。


    “真的很像,你背後的人,費了不少心,你以前可能隻是與她有一分香,可是現在將她的動作儀態學了個七七八八,倒是有五分像起來,這才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陳汝南看著她,淡淡的說道。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顧靜靜睜著大眼睛懵懂的看著他,似乎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陳汝南也不想再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說吧,你們想要怎麽做?”


    陳汝南這句話問出,顧靜靜立馬斂了臉上的笑容,微眯著眼睛,帶著點陰森之氣,仿佛從地下冒出的聲音說道:“奪迴不屬於你們的,拿走你們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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