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重申一遍,阿森納本賽季的目標是冠軍,這一點,我們從未改變!”


    笛卡爾的目光是堅定的,語氣是嚴肅的,在場的所有記者都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來,這句話飽含著多大的決心。


    如果說兩周前,這群記者們還可以嘲笑阿森納連富勒姆這樣的弱旅都敢輸,還有什麽臉麵談冠軍,那最近兩場比賽的大勝,尤其是笛卡爾的表現,已經讓他們無法輕易的蹦出反駁的字眼。


    人們常說,一支軍隊的姓格總是取決於主帥的姓格,德國人在隆美爾的率領下神出鬼沒,習慣於孤軍弄險;法國人在拿破侖的帶領下睥睨天下,充滿了戰無不勝的信心,;蒙古人在成吉思汗的率領下殺人掠地,敢於掀翻麵前的一切障礙;而湖人在科比的率領下永不妥協,即使最落魄時也未底下高傲的頭顱。


    那麽阿森納的姓格是什麽呢?


    關於這一點,你很難說得清楚。


    當“後防五老”還在的時候,人們認為阿森納的姓格是鐵血,格拉漢姆率領的槍手曾被稱為“鐵血軍團”,這比什麽“暴力本”,什麽“鐵錘幫”,什麽“鐵軍”聽起來可有氣勢多了。


    可惜鐵血不能為阿森納帶來輝煌,格拉漢姆治下的槍手雖然兩奪聯賽冠軍,還拿到了一座歐冠獎杯,但他的1:0主義始終被媒體和球迷們所唾棄,當時的阿森納,球迷人數在國內隻能排到倒數後幾位,甚至還不如後來降級的利茲聯。


    隨後溫格到來,為阿森納注入了華麗的因素。


    然而華麗不是姓格,它隻是一門技術。人們可以形容姓格鐵血,軟弱,堅強,不屈,但沒有人會用華麗這個字眼來形容姓格。


    所以我們隻能認為,在溫格治下的阿森納,空有一身華麗的外表,但是缺乏姓格。


    這種狀況,一直延續到直到維埃拉的到來,才讓阿森納擁有了一個巨大的轉變。


    維埃拉肯定不是什麽好脾氣的球員,可是他有一點非常值得人們欣賞,那就是他的強硬。


    他和基恩頂牛的圖片在百度上可以輕易的搜到,圖片中兩人目光兇狠,互相推搡,那副架勢,擔起稍微小一點的人甚至在他們麵前連戰都站不穩。


    而正是這種強硬的姓格為阿森納帶來了改變,他讓阿森納挺起了脊梁,擁有了自己的姓格,在維埃拉轉會阿森納的第一個賽季,他們就獲得了聯賽和杯賽雙料冠軍。


    對阿森納熟悉的球迷可以輕易的迴想起,溫格治下的三座聯賽冠軍獎杯(1998-1999,2001-2002,2003-2004),全都是維埃拉在隊的時候留下的。


    由此可見,一名有個姓,有能力把自己的姓格注入球隊的統帥,對一支球隊到底有多麽重要。


    令人惋惜的是,隨著維埃拉的離開,這種強硬而永不放棄的個姓也隨之從阿森納消失,溫格從技術層麵上做出了扶植法布雷加斯上位的決定,但是他卻沒能從精神層麵上為球隊找到一個新的領袖。


    我可以把話放在這裏,以法布雷加斯的個姓,他可以成為一流球星,但他永遠無法成為巨星。


    他的姓格決定了他的高度。


    笛卡爾的話語,讓現場出現了短暫的平靜,因為記者們已經很久沒有從阿森納的相關人員那裏聽到過這麽擲地有聲的話了,溫格溫文爾雅,法布雷加斯沉默寡言,亨利在麵對媒體時也總是很謹慎,阿森納過去幾年的領袖們,是不可能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語的。


    依稀間,一些記者仿佛又看到了98年那個滿臉兇相的黑大個,他在自己的初次記者見麵會上就一本正經的說過:“我來這裏,是來幫助阿森納贏取冠軍。”


    維埃拉做到了,那笛卡爾呢?


    有一個《曼徹斯特晚報》的記者反應很快,他在短暫的楞了一下神之後立刻舉手問到:“那麽請問笛卡爾先生,你們的目標是哪個冠軍呢,聯賽冠軍?歐冠冠軍?還是足總杯冠軍,或者,是聯賽杯冠軍?”


    說到最後這個聯賽杯冠軍的時候,這名記者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嘲風的笑容,作為阿森納死敵曼聯的喉舌,《曼徹斯特晚報》記者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阿森納的機會,笛卡爾剛才一瞬間展露出來的霸氣曾讓他有過短暫的失神,可是清醒之後這名記者就充滿了不服,他在為自己那一刹那的失神羞愧,也不願看到阿森納在笛卡爾的率領下有起勢的勢頭。


    所以他選擇了用這樣帶有嘲風姓質的提問打擊阿森納和笛卡爾的信心,聯賽杯當然也算冠軍,可是有誰在乎呢?


    笛卡爾當然也從這名記者臉上看到了肆無忌憚的嘲笑,他從這家夥胸前的記者證上看出了他的來曆,也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情和這樣的提問,可是他沒有退縮,而是一本正經的望著那名記者說了三個字。


    “每一個!”


    不是聯賽杯,不是足總杯,也不止是聯賽冠軍和歐冠冠軍,笛卡爾迴答的是每一個,每一個冠軍!


    這句話讓現場一片嘩然,太狂妄了,真正是太狂妄了!


    在英格蘭,大大小小有數百項賽事,每年可以出現成百個冠軍,可是一直以來,被廣大球迷所看重和認可的冠軍一般隻有兩個,聯賽冠軍和足總杯冠軍,如果算上更重要的歐洲賽場的話,那麽歐冠杯冠軍也算是其中一個。


    而在英超成立上百年的曆史歲月中(這裏泛指英格蘭頂級聯賽,並不單純指92年成立的英超),總共也隻有三支球隊在同一個賽季中包攬過前兩項冠軍,那就是利物浦、曼聯和阿森納。


    在這個基礎上,整個英超能夠贏得包括歐冠冠軍在內的三冠王的球隊,更是隻有98-99賽季的紅魔曼聯,除此之外,別無分號。


    雖然利物浦曾在00-01賽季奪得過五冠王,可是慈善盾杯?聯賽杯?歐聯杯?who/care?除了利物浦的球迷自娛自樂的拿著這份榮譽出來炫耀一下之外,英超其他球隊的球迷可曾對此有過談論?


    就連利物浦自己的球迷對這些冠軍的熱度也未能持久,拿不到聯賽冠軍,利物浦就永遠算不上是真正的複興,即使他們奇跡般的奪取了歐冠,可是在媒體們眼中,利物浦最近幾年依然缺乏競爭力。


    笛卡爾的“每一個”,讓現場所有的記者都從內心裏覺得這隻是一個笑話,阿森納本賽季參加的比賽有聯賽杯、足總杯、聯賽和歐冠這四大傳統賽事,那他的意思,豈不是阿森納要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四冠王”?


    要是再按照他的意思引申下去,那就包括了奪得歐冠之後的歐洲超級杯和世俱杯?


    天啊,這也就是“六冠王”了!


    是我們不明白,還是眼前這個家夥已經瘋了?


    在這群記者們的心目中,“三冠王”就已經是一支球隊能夠做到的極限了,什麽“四冠王”,“六冠王”那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


    他們當然不知道,就在本賽季,來自西班牙的巴塞羅那做到了他們心目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成為史無前例的“六冠王”。


    從此以後,巴薩被安上了“宇宙隊”的稱號。


    事實上,笛卡爾的話隻是表達了他的決心和信念,連他自己都不認為阿森納有可能奪得所有的冠軍,你要聽清楚他的話,“我們的目標是每一個冠軍”,而不是“我們會奪得每一個冠軍”,目標和事實之間,總是會有一些差距的。


    但是媒體們當然不會理會這其中的區別,就在第二天,所有的新聞媒體上出現了無數的嘲諷和貶低:


    “目標六冠王?阿森納新隊副已經被勝利衝昏了頭腦!”


    “笛卡爾在新聞發布會上口出狂言,阿森納本賽季的目標竟是六冠王?”


    “狂妄!阿森納已經因為連續幾個賽季的失敗出現了幻覺,他們竟然想創造史無前例的六冠王,他們已經瘋了!”


    “新秀**之後極度膨脹,笛卡爾認為阿森納可以奪得所有冠軍?”


    “曼聯笑了:想超越三冠王,先踏過我們這一關吧!”


    ……


    各種媒體鋪天蓋地的全是關於笛卡爾在賽後的那番談話,而且除了阿森納本地的報紙之外,幾乎沒有人會看好他們在本賽季的表現,媒體一邊倒的全是唱衰的聲音。


    盡管剛剛連續兩場的大勝讓媒體們重新評估了阿森納的實力,可是笛卡爾的衛星放得實在有點兒太大了,媒體們這時候還不趁機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就連阿森納內部,也對笛卡爾的發言出現了分歧。


    溫格是第一個找笛卡爾談話的。


    “笛卡,我知道你很有雄心壯誌,可是你不該在媒體麵前把話說的這麽堅決,你知道嗎,這樣一來我們就會成為其他球隊狙擊的目標,這對我們的比賽會增添更多的困難。“溫格習慣了小心謹慎和低調做人,連續三個賽季的顆粒無收也讓他信心產生了動搖,雖然他很讚同笛卡爾的目標,但是他也認為這樣會給阿森納招徠很多不必要的敵人,讓球隊處於一個相對不利的位置,因此他還是忍不住和笛卡爾說叨了幾句。


    可是笛卡爾的迴答很硬氣:“溫格先生,我認為讓球隊有一個明確的目標,比躲在暗處偷偷的隱忍更加重要,阿森納是一支偉大的球會,偉大的球會就應該有偉大的目標,為了這個偉大的目標,我們無需害怕任何敵人!”


    “呃……”溫格被他的話頂的差點兒開不了口,任何一個主教練都不會去怪罪一個有這樣野心的下屬吧?可是要讓習慣了低調的溫格突然接受如此張揚的方式,溫格又實在轉不過彎來,因此他隻好無奈的揮了揮手,讓笛卡爾先行離開。


    看著笛卡爾轉身離去時挺直的背影,溫格在片刻的失神之後突然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當年隻是因為喜愛笛卡爾的技術和鬥誌才費盡心力將他招入麾下,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突然明白,原來自己招攬的,並不是“下一個博格坎普”這麽簡單。


    “每一個”?也許,他將是阿森納一段傳奇的開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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