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瑪乘坐的是夜間11點的飛機從迪拜飛迴倫敦,當她迴到倫敦的時候,已經是淩晨2點左右的時間。


    或許是因為太著急著想見到笛卡爾,或許是因為她想不到淩晨兩點竟然還會有狗仔隊守在笛卡爾家的門前,所以她一下飛機就拖著行李箱徑直迴到了笛卡爾的公寓,當來到公寓大門時,她熟練的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就在這一刹那,珍瑪突然感到身後閃起了幾道亮光,作為一名常年生活在聚光燈下的模特,她當然明白這些亮光的來源,被偷拍了!


    珍瑪第一反應是趕快戴上手裏的墨鏡,可是想了想,她突然鎮定下來,笛卡爾和自己男未婚、女未嫁,又有什麽需要躲躲藏藏的呢?


    於是她停止了手裏的動作,自顧自的從門口走進了笛卡爾的公寓。


    她卻沒料到,她的動作為守在門外的狗仔們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淩晨2點從迪拜趕迴來,直接拖著行李箱就走進了笛卡爾的公寓,還熟練的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這些事情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她們兩人早就已經同居了啊!


    門外的狗仔代表著全世界辛苦熬夜的新聞工作者們,激動起來了。


    當那邊c羅還在為挽迴戀情而拚盡全力時,這邊的笛卡爾和珍瑪早已經暗通曲款;當c羅正在為失去心上人而黯然神傷時,這邊卻在春宵帳暖,可憐的c羅,原來他為之奮鬥的目標,早已經做了別人的入幕之賓。


    還有比這更能讓人浮想菲菲的小說橋段嗎?


    “愛人失身了,殲夫不是我”,這種故事絕對比“愛人結婚了,新郎不是我”更能勾起男人們心中最隱秘最齷齪的那點兒思想,午夜徘徊時,不知道有多少銀狼會以此故事為藍本,在yy中得到最大的滿足。


    這代表著什麽?這代表著銷量啊!


    於是草叢深處、大樹底下,突然湧出一大堆黑漆漆的身影,他們默契的各自分散,看起來都是要用最快的速度趕迴報社將這件事公諸於眾。


    明天早上,又將是新聞界的一場狂歡。


    而在公寓內,笛卡爾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之時,突然感覺到被窩裏鑽進來一條滑膩膩的火熱的軀體,他本能的被驚醒,卻又立刻被一條嫩滑的香舌堵住了嘴唇,然後,耳邊想起了銷魂的呻吟聲。


    “笛卡,我好想你。”


    熟悉的香風將笛卡爾帶進了朦朧的仙境,當欲望最終戰勝了理智之後,隻留下火熱的纏綿和滾燙的記憶。


    第二天一大清早,當笛卡爾還抱著懷裏的美人兒擁枕高臥的時候,一道刺耳的鈴聲突然驚醒了他的美夢,看了看床頭的鬧鍾,笛卡爾隻覺得火氣騰一下上來了,這樣的時間擾人清夢,簡直是不可饒恕!


    可是當他提起話筒準備發泄自己的怒火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讓他整個人都呆住了:“笛卡爾,怎麽迴事,珍瑪為什麽會出現在你的公寓裏?”


    說話的是博內托先生,笛卡爾的經紀人,他的聲音沉穩中透著一些焦急,看起來,這件事似乎有點兒棘手。


    笛卡爾目瞪口呆地張大了嘴巴,博內托先生遠在千裏之外的意大利,他怎麽會知道珍瑪現在在自己的公寓裏?


    笛卡爾不知所以,隻能疑惑的問到:“博內托先生,你怎麽會知道……”


    “不光我知道。”博內托先生歎了口氣,無奈的說到:“你打開電視新聞,我想現在恐怕全世界都已經知道了。”


    笛卡爾驚恐的打開了電視,然後看到了一組黑漆漆的畫麵,從畫麵鏡頭來看,那明顯是埋伏在他家大門口附近拍下的,畫麵中有一個金發的女子神態平靜的打開了他公寓的大門,雖然光線不是那麽清楚,但熟悉的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那個金發的女子正是他身邊酣睡中的珍瑪.阿特金森。


    “怎麽會這樣!”笛卡爾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讓這件事曝光,卻沒想到還是抵擋不住狗仔隊們的無孔不入,深夜2點,這些家夥難道都是不吃不睡不困不餓的神仙嗎?


    接下來的新聞評論笛卡爾已經不想再去聽了,根本不用猜都知道媒體們會說些什麽,當c羅還在為了他的愛情而進行最後一搏的時候,這邊笛卡爾卻早已經把佳人擁上了床榻,媒體們的聲音無非就是同情和批評。


    同情誰,批評誰?


    這些事情還需要問嗎?


    總之名聲肯定是毀了,至於會遭到怎樣的唾棄?笛卡爾現在根本不想去思考,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安婕莉知道這件事了嗎?


    如果她知道了,那自己改怎樣麵對她的責問?


    一瞬間笛卡爾隻覺得頭痛無比,這並不是一夜貪歡後的虛弱,而是對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的擔憂。


    來自家庭的、愛人的、社會的輿論和壓力讓這個還沒滿18歲的青年在這一瞬間幾乎有了想自閉的念頭,身邊的嬌軀似乎已不再是一具紅粉,而變成了一條毒蛇。


    盡管這並不是珍瑪的本意,可是笛卡爾在這一瞬間無形中已經對她產生了疏離的念頭。


    或許這就是男人普遍的劣根姓,得不到的時候想入非非,得到之後卻有棄之如敝屣,年輕的笛卡爾還不明白,他可以玩一夜情,可以玩潛規則,但是有些東西,譬如感情,是他玩不起的。


    當珍瑪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之後,她也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情。


    和驚慌失措的笛卡爾比起來,珍瑪的神情就鎮定多了,她不緊不慢的步入浴室去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帶著渾身的香氣走入廚房,一邊為笛卡爾侍弄早餐,一邊淡定的說到:“你為什麽要表現的這麽驚慌?他們知道就知道唄,我們兩的事又不是見不得光,有什麽好害怕的?”


    笛卡爾歎了口氣,垂著頭說到:“你不明白,我……”


    他的話並沒有說出口,但是聰明的珍瑪已經猜到了什麽,她的臉色逐漸變得難堪,過了很久,她才帶著一絲慌亂問到:“你怎麽樣?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已經有了女朋友?”


    笛卡爾抬起頭,望著她,眼中全是內疚和哀求,卻始終抿著雙唇沒有說話。


    但沉默,有時候比語言更加讓人絕望。


    珍瑪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她帶著最後一絲僥幸問到:“可是我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也沒見到過你身邊有什麽女人,她在哪裏……意大利?”


    笛卡爾垂下了眼瞼,這就代表了默認。


    珍瑪的喉頭滾動了幾下,她很想大聲的尖叫,或者是大聲的咒罵,無論什麽也好,總之想要發泄出來,可是看著臉色比她還不如的笛卡爾,她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去表達。


    痛罵他?或者揍他一頓?


    珍瑪的眼眶中開始有一些晶瑩的東西在閃動,她剛剛從一份不忠誠的愛情中逃離出來,原以為遇到了一個值得她托付的男人,可是沒想到,天下的男人原來都一樣,她隻是從一個火坑,跳向了另一個火坑。


    可笑的事,這件事從頭到尾,還是她自己主動的,笛卡爾由始自終都沒有對她說過那幾個字。


    珍瑪心頭一陣氣苦,既然你已經有了女朋友,當初為什麽不幹脆直接的拒絕我?


    她看著笛卡爾,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語氣也變得冷漠起來,陰沉著臉問到:“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主動投懷送抱?你是不是其實一直都在暗地裏笑我不知廉恥,和一個比自己小六歲的男人隨隨便便就上了床?”


    “不是。”笛卡爾的眼神總算有了一點兒變化,他急急忙忙的否認到:“我從來沒這麽想過,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珍瑪的語氣似乎已經有了一些咬牙切齒的趨勢:“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我怎麽相信你?為什麽你一開始不跟我說清楚,你是不是覺得我就像你的玩具一樣,等你玩夠了就可以隨便丟到一邊?你這個混蛋,你根本就是想玩弄我,你和那個混蛋一樣,你們都不是男人!”


    笛卡爾心頭一顫,就好像被說中了心事一樣。


    說實話,他之所以在痛苦與糾結中一直隱瞞著自己和安婕莉的事,未嚐不是像珍瑪說的那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貪圖她的肉體,從那一天走進那家叫做“萊頓酒店”的房間開始,笛卡爾已經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他不再是那個單純如鄰家少年一樣的男孩,他開始迷戀於女人的肉體,開始沉淪於那些粉色的誘惑。


    對珍瑪,他有著三分同情,六分欲望,真正的愛情,恐怕連半成都不到。


    這樣的感情,叫他怎麽有底氣對珍瑪的問話進行反駁?


    笛卡爾就像一棵霜打的茄子,羞愧的地下了腦袋。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真的抬起頭狡辯一番,或者像c羅那樣抵死也不承認,珍瑪或許會真的大發一通雷霆,然後依照她的個姓和笛卡爾一刀兩斷,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可是他現在低下頭,一幅任打任罵的乖寶寶模樣,卻讓珍瑪瞬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這個男人,畢竟是她自己選的,要說沒有感情,那絕對不可能。


    他原本以為這是一個純淨的男人,可以擔得起她那份最純粹的愛情,可是沒想到,好男人和處女一樣,在這個世界已經變得非常稀少了,她在沒弄清楚對方的背景之前就飛蛾撲火般全身心的投了進去,最終卻還是隻能把自己灼傷。


    該怪他嗎?還是該恨他?


    或者是像肥皂劇裏說的那樣,隻要他一天沒結婚,自己就還有機會?


    珍瑪隻覺得心亂如麻,身為大名鼎鼎的憨豆先生的女兒,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和關注都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她的自尊決不允許自己和另外一個女人同時擁有一個男人,當初她既然選擇了毅然離開c羅,如今自然也不會厚著臉皮再待在笛卡爾身邊。


    或許從一開始這就是個錯誤的選擇,一個比自己小六歲的男人?嗬嗬,早就應該知道他是靠不住的。


    珍瑪流下了一滴不知道是心酸還是憤怒的淚水,然後在笛卡爾痛苦而愧疚的眼神中,她默默的收拾起了自己的行禮,轉身走出了這間公寓。


    一段感情,無論來的時候有多麽轟轟烈烈,它最終還是將在平淡中歸於沉寂,人們走在一起隻有一個理由,但是分開卻有很多種原因。


    有的無奈,有的無悔。


    隻是當走出公寓大門的一刹那,珍瑪還是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她迴過頭,看著笛卡爾,幾番欲言又止,笛卡爾當然也看見了她的動作,急忙走出來問到:“怎麽了,還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對不起,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來補償……”


    “我不要你的補償。”珍瑪倔強地搖了搖頭,然後抿著嘴強忍著心頭的酸楚問到:“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這段時間以來,你有沒有真正的愛過我?”


    笛卡爾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可怕的沉默。


    這次沉默擊碎了珍瑪心中最後的一點兒希望,她慘白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然後對笛卡爾鄭重的說到:“謝謝你的誠實,最起碼你讓我離開的時候,不再帶著遺憾了。”


    笛卡爾不知道她這句話是因為諷刺還是因為心死,他隻是明白了一件事,當珍瑪走出這個門口之後,他和她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和那些僅僅是激情一夜的皮肉骨不同,珍瑪在這段交往中付出了她的真感情,這是讓笛卡爾感到心痛和羞愧難當的主要原因,辜負這樣一個佳人,實在是一個男人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可是不知為何,笛卡爾卻在愧疚中又感到心裏似乎鬆了一口氣,珍瑪選擇了主動離開,就等於拯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最起碼讓他在麵對安婕莉的時候,不會再有那種底氣不足的感覺了。


    果然,還沒等到中午,笛卡爾就接到了安婕莉的電話,話筒那頭,小姑娘的語氣帶著哭腔,似乎是在強忍著哭泣,安婕莉隻是輕輕的說到:“笛卡,你欠我一個解釋。”


    笛卡爾沉默了片刻,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話筒心情複雜的說到:“對不起,安婕莉……”


    話筒那邊的聲音突然靜止了,沉寂的讓人害怕。


    笛卡爾馬上接著說到:“這隻是一個誤會,珍瑪失戀了,我想安慰她,沒想到……不過這隻是一次意外,我們已經說清楚了,從此以後我和她再也不會有來往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後才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真的嗎?”


    “我發誓!”笛卡爾連忙用最最真誠的語氣迴複到:“我從來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我保證,安婕莉,以後我和她不會再有任何聯係了。”


    “我還可以相信你嗎,笛卡哥哥?”安婕莉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安,甚至用上了很久以前的稱唿,這讓笛卡爾聽來倍感心虛:“你好像變了。”


    笛卡爾當然不會承認,盡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確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可是他還是用最誠懇的語氣對安婕莉說到:“我對你永遠都不會變,安婕莉,相信我。”


    電話那頭傳來了小聲的啜泣聲,然後笛卡爾聽到一個輕輕柔柔仿佛從天上飄下來的聲音:“笛卡哥哥,你要珍惜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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