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信子就整理好東西等在藥房了,藥物花名冊都收拾地比以前聽先生時上課幹淨,放在了藥櫃旁。


    藥房一共有兩個看守小童,一個是信子,年十二;另一個叫西,被稱為西子,年十五。


    西子是在皇宮裏出生的,據傳是某個侍衛和宮女的孩子,但那個侍衛和宮女均以死去,皇上便將西子安排在了藥房做看守、清掃以及其他工作。


    西子剛開始也會向老先生討教藥物的使用方法、劑量和治病救人的方法,但是因為枯燥無味沒多久就不問了。


    西子平常是先來藥房收拾的,今天看到信子比自己早到藥房,並且還高興地擦著平常信子最不喜歡的講桌,便意識到了什麽。


    “信子,你今日是要聽課?”西子開口詢問,信子這才看到西子來藥房了。


    “啊。是西子啊……是,怎麽了?”


    “你不是最討厭上課了嗎?怎麽今日一想到聽課就這麽高興,是誰給你上課啊——?”西子將自己的東西放在儲物櫃旁,湊近信子詢問,還故意將尾音拖長。


    信子隨著西子靠近的腳步後退,後仰,最後背靠在藥櫃上:“是…太子殿下……”


    “哦~先生給你講課你就聽不進去,太子講…講……啊!?太子講課?!我也要聽!”西子突然醒悟。


    “可是太子說講給我……”


    “誑語,太子肯定是因為看到先生被帶走後藥房無人治病救人,想培養多個醫師才給你講課吧?”


    “不…不是……”


    “你小子不就是想和太子單獨相處嗎?還嘴硬,等會兒的課我也上啊,就這樣。”


    信子當然很期待花零給自己上課,期待花零隻給自己上課。


    自從信子來到皇宮藥房當學徒後就是和花零一起上課了,花零經常會手把手教他不懂的知識。


    但是他當時卻光去注意花零的一舉一動,完全沒有將知識記在腦袋裏。


    從第一天看到花零的時候他就很疑惑,為什麽藥房先生要教一個女孩子醫術?但是信子發現,這個女孩子好漂亮,是哪家的小姐嗎?


    不像尋常女子般柔情,舉手投足間竟有一股天子的領袖風範。和花零一起聽先生的課後,等花零離開藥房了,信子才向先生詢問花零的身份。


    得知對方是太子後滿臉的不可置信,當時的信子雖然也才九歲,但是知道“太子”是怎樣的一種身份。


    信子原本以為花零最多隻是一個好學的公主罷了,在信子的觀念裏女孩都是男孩的陪襯,若不是花零表現出的行為讓信子本能的覺得對方不好惹,可能真的會說出不好的詞。


    也是在知道皇宮裏有一位女太子之後,信子對宮裏的女人都刮目相看。


    信子知道自己沒有當駙馬的能力,但是想要和花零單獨相處的意識似乎在信子心中發芽。


    西子告訴信子這就是喜歡,但是西子也告訴信子信子不可能和花零肩並肩。


    這是種奢望。


    ……


    花零醒來後感覺腦袋疼,轉頭看向旁邊才發現陸壓和陸語在,並且陸壓正打算啄花零的額頭,也可能已經啄完一輪了。


    “陸壓你——是不是磕我額頭了?”花零一把抓住想撲騰翅膀飛走的陸壓,看陸壓那掙紮的架勢就知道肯定啄了。


    花零無奈地抓著陸壓從床上坐起身:“不用啄我也可以醒的。你在求偶啊,啄我額頭?”


    “現在倒不是烏鴉的求偶期,不過神獸應該……和普通動物不一樣?”陸語舒展了一下身體,打個哈欠。


    花零給陸語順著毛摸了一圈,撓撓陸語的下巴像在擼貓。


    “挺舒服的,怪不得貓咪喜歡這樣。”陸語露出了讚許的表情。


    花零送開抓著陸壓的手後陸壓就飛到了花零的肩膀上,用喙理理花零被睡亂了的頭發。


    花零起身伸了懶腰,穿上衣服準備出門。


    “你們兩個昨晚什麽時候進來的啊?”


    陸語跳下床跟在花零身後:“你睡著的時候,我跳上床你都沒發現。”


    “睡得怎麽樣?”


    “很舒服。”


    和大家一起吃完早餐後花零就起身前往了藥房,端木蕪湘和花木看著花零和兩個小動物的背影討論。


    “去了趟邊塞,交了兩個動物朋友啊。”


    “那小狐狸可真可愛,剛剛她都趴到了我腿上來呢,都不怕人。”端木迴憶著陸語毛發蓬鬆的觸感,意猶未盡。


    “那咱們也養幾隻?”花木捋捋胡子,出了主意。


    “算了吧,連植物都需要仆人才能養好,我們哪能養出像零兒那兩個小家夥一樣粘她的小動物?”


    花寧思考片刻,說了一句:“那……摸花零的動物不就好了?除了那隻烏鴉沒離開過她的肩膀外,狐狸看著挺喜歡四處觀察的。”


    喬任憐歎氣:“是我當過獵手的緣故嗎?為什麽狐狸都不來我這?”


    “可能……”花寧打量了一下喬任憐四周,“是因為你那沒好吃的?”


    在吃飯的時候陸語離開花零身邊圍著人四處轉悠,端木蕪湘、花爍、花寧、青靈……基本除了喬任憐外都用食物引誘了。


    唯獨喬任憐沒有,可能是因為她將狐狸喜歡的肉自己吃了吧。


    “嗚——”喬任憐感覺很可惜。


    “母親沒關係的,狐狸又不會跑掉,等下次還是有機會摸到的。”花寧輕輕拍打喬任憐的後背安慰著。


    花零來到了藥房,陸語跳過門檻後走到了講桌前。


    花零看到信子和西子都坐著,隨時準備聽課的架勢就感覺哪裏不對。


    花零沒好氣地笑了:“先生的課你們不聽,我講課你們倒是感興趣啦?”


    西子擺擺手:“畢竟是太子殿下,怎麽也得好好聽,而且不是說不認真的會被帶去聽朝嗎?”


    “西子你倒是來勁,正常人知道不認真的代價是聽朝不是應該直接不來嗎?”花零走過去敲了敲坐著的西子的額頭。


    西子瞥了眼一旁的信子,信子此刻入神地看著花零,西子挑眉一笑:“我可不會讓信子占便宜,太子講課,不聽白不聽。”


    “‘占便宜’?真敢說啊,你們兩個要是有一個不認真,就都得去聽朝。我話放在這裏了。”


    陸壓從花零的肩上飛到了講桌邊上落下,花零從藥櫃旁拿出藥物的花名冊走到講桌上。


    開始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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