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倒是吃得快活,花零奇怪地看向東巷手裏的肉,不知道是什麽肉,但是依稀能夠看到肌肉的跳動,看樣子是剛殺不久,可真新鮮。


    “這肉哪裏來的,你們不是很少吃新鮮的肉嗎?怎麽拿來喂它了?”


    東巷將剩下的肉放在了花零的掌心裏,陸壓爪子抓著花零的肩膀,吃著送到自己麵前的新鮮肉塊,好不快活。


    “倉庫裏養了幾頭驢,定期會殺一頭吃肉,今天剛好是殺驢的日子。大家見到無雙兄新養了隻寵物,都想來套近乎,我就帶著肉來了。”東巷用布擦了擦手,驕傲著。


    花零細品東巷的話,笑著說:“套近乎?這是和陸壓套近乎還是和我啊?”


    “當然是和無雙兄啊!”


    “那還真是便宜這小子了,因為我而吃到這麽新鮮的肉,哈哈。”花零用手捋捋陸壓的羽毛。


    陸壓也吃飽喝足蹭蹭花零摸著自己的手,一人一鳥的互動和諧有愛。


    往後二十幾天,花零在軍營和大家熟悉著。


    波旬給自己製定的所謂“夢中訓練”實際就是在夢中做一些現實沒時間做的鍛煉,把精神力和體力都可以提上來。


    雖然波旬沒有直說,但是花零發現了,在夢中提升的體力不止可以體現在現實的身體上,還是以至少雙倍的反饋。這可是花零前世不愛運動時夢寐以求的事。


    這天,花零如往常一樣在閑逛,也不知道走出軍營後沿著同一個方向走了多久,看到前方似乎有一處斷崖。


    上前查看後發現隻是個很深的峽穀,底下能看到綠色,應該是叢林。


    花零可沒興趣下去,轉身打算往迴走。突然,從前方射出了一隻弓箭,直接穿過花零的胸口。


    花零瞪大眼睛,卻因箭的衝力往後倒去摔進了峽穀。


    十天前,啟國境內。


    “聽說,瑞國的太子到他們邊塞的軍營來了?”坐在大堂龍椅上的男人手中撫摸著一隻甲殼蟲,“可真厲害,不愧為花老爺子的孫兒,年紀輕輕就想帶兵打仗。還是說,是來體驗生活?”


    “父皇,需要現在解決他嗎?”站在男人身旁的少年開口詢問。


    “嗯……把他也送進那道懸崖之下,老爺子也許需要人陪呢?正好是自己的孫兒。”


    “是。”


    “對了,愜兒。”


    “父皇何事?”


    “聽聞瑞國有位皇女,和你年齡相仿,要不去看看?”啟皇摸著手中的甲殼蟲,搓搓它的後背,“似乎是一位少言寡語的女孩。”


    “父皇是打算讓瑞國與我們聯姻?”


    “不全是,”頓了頓,“要是看上了,在戰勝瑞國後把她留下,當然,還是看愜兒的意願。”


    “……是。兒臣去準備刺殺瑞國太子,先行告退。”


    “嗯,去吧。”


    啟皇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


    蘭尚愜,啟國蘭式皇族唯一皇子,同樣是擁有猛駒——駁的亞瑟。


    用幾天時間遠距離摸清了花零的行蹤,在第十天拉弓將花零射進了那座峽穀,是個一不做二不休的人,但是他們估計不會在短時間內知道啟皇口中的皇女就是花零了。


    花零被射中的一瞬間似乎看到了遠處拿著弓的蘭尚愜,自己往後倒進峽穀的時候蘭尚愜就提著弓袋離開了。


    墜下懸崖後還沒落地花零就昏迷了。


    “波旬,我會死嗎?”花零托腮坐在花海裏,看著麵前同樣坐著的波旬,他們都能夠感受到此刻花零生命的流逝。


    身體下落的過程中碰到了石壁和石壁上長出的樹枝,身上四處都受了點傷,但絕對沒有胸口嚴重。


    花海裏的花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此時的她胸口沒有那支箭,但是那一瞬間被穿過的痛苦還在她的腦中。


    “被射穿了胸口,並沒有傷到心髒,也許能活下來。”


    波旬作出了中肯的評價。


    “心髒沒事就有可能活?”


    “嗯,不過已經很嚴重了。”波旬開口,看向了花零,“要接受詛咒嗎?它能讓你在魂飛魄散之後也活過來。”


    魂飛魄散也能活過來嗎……


    “……算了,等我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再說吧,隻剩一口氣的時候。”


    ……


    陸語是一位作為“狐妖”生活在叢林中的人類,她天生可以變出狐狸耳朵和尾巴,有時候還能直接變成狐狸。


    也許是因為這種特殊的能力,她才來到這片沒有人生活的峽穀叢林生活,從八歲來到這裏後經過了八年,除了一個嵌在石壁裏的屍體以外沒有見過叢林裏有任何人類出現。


    這天,陸語走在叢林中,突然有什麽從高空上墜落,掛在了斜前方的樹上。


    陸語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卻看到了一個被弓箭射穿了胸膛的男人。頭腦風暴三秒鍾,最終還是把男人從樹上解救了下來,不認識但也不好見死不救。


    男人躺在草地上後陸語更加犯難,男人緊皺的眉頭和沉重的唿吸聲讓陸語知道麵前的人還活著,但是胸口卻被刺穿,這可如何是好?


    陸語用在叢林裏收集的一些可能派上用場的草藥在弓箭周圍消毒,又準備了其他東西。抓著箭柄深唿吸後猛地一抽將弓箭從男人胸口抽出,男人猛地咳嗽。


    陸語趕緊給男人止血消毒敷草藥包紮,男人難受地悶哼讓陸語緊張,她還是強製自己冷靜下來給男人處理好。


    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陸語也沒辦法把男人帶迴自己住的小屋子,這麽大的男人她也抱不動。


    突然,陸語的頭頂傳來一陣振翅聲,又響起幾聲烏鴉叫。


    陸語抬頭看去,是一隻尾羽比普通烏鴉要長的烏鴉,在落日的映射下泛著紅色的光芒。


    “啊!啊!啊!”


    烏鴉的叫聲悲戚,似乎在唿喚著什麽。


    陸語本想讓烏鴉落下來,但是烏鴉卻一直在空中盤旋不理睬她,隻好作罷。


    陸語將男人放平後身上蓋上樹葉作為被子,拍了拍他的腹部:“我搬不動你,你就好好在這躺著吧,明天早上我再來找你。晚安。”


    在太陽完全落山前離開了。


    夜幕降臨,花零緩緩睜開眼睛。撐著手臂起身的時候感受到了胸口的劇痛,“嘶”的一聲令人揪心。


    “啊!啊!”


    耳邊傳來熟悉的鴉叫,花零看向了頭頂遮擋住月光的樹枝,陸壓就落在那樹枝上。


    “守著我呢?”


    花零將上半身坐直後才突然發現插在自己胸口的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手法還算不錯的包紮,摸著能感受到裏麵有草藥的痕跡,包紮布都滲出綠汁了。


    “這懸崖底下還住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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