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床上後的花零翻來覆去睡不著,腦袋裏一直在想今天發生的事,越想越睡不著,越睡不著越想,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音樂聲,伴隨著哼唱搖籃曲的聲音,花零漸漸地睡熟了。


    猛的睜開眼睛,花零的眼前是一片樹蔭。


    花零揉揉眼睛後坐起身發現自己靠在一個男人的懷裏,花零並不認識麵前的男人,最起碼她在記憶裏沒有找到這個男人的身影。


    男人睜開眼睛後看向了一直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的花零,反問:“我很好看嗎?一直盯著。”


    “好看,”花零直截了當,“不過我主要是好奇你是誰。”


    “你的神降,波旬。”男人抱著花零站起身,花零打算站起來卻被波旬環住了腰部,低頭往下看的時候突然有點恐高,任由波旬抱著自己。


    “神降不是一出生就有的嗎?為什麽之前沒有見到你。”花零小小的身體縮在波旬懷裏,如果有第三個人的話他一定會覺得這兩個人像是父女。


    “你其實見到過我,隻不過我將你和我有關的記憶抹去了。”


    “‘抹去’?為什麽,你覺得我不配當你的主人?”


    “並不是,單純覺得好玩罷了。”波旬和花零對視了一眼,“我這就帶你去迴憶起來。”


    波旬……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花零思考著。


    這也許隻是波旬創造出的一場讓自己和花零見麵的夢境,但是夢境的場景卻非常漂亮,離開樹蔭下花零才發現四周是一片大草地。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慢慢的有了雲朵,雲朵累積起來後雲層擋住了日光,有一道閃電劃過,轟隆隆的聲音緊隨其後。


    花零突然感受到了落下的水滴,抬頭看向自己的頭頂:“下雨了?”


    但是突然,一眨眼的功夫花零就被波旬帶到了一座山洞裏,波旬繼續走著。這座山洞裏似乎是一條隧道,花零一直坐在波旬的懷裏,也不知道波旬走了多久。


    隧道裏很暗,但是有微弱的光,感覺不像是火光,但是日光也不像是會照進來的樣子。


    花零看到了前方有比較強的光亮,以為是到洞口了,波旬走過去後花零才看到,似乎是自己的記憶影像,它們在洞壁上播放著,像是在哪裏有個放映機一般。


    花零從影像裏看到了自己視角的飛機遇難後發生的一切,以及這些年來在夢中自己明明看到了波旬,卻被他剝去了那些記憶,導致自己根本不記得自己有做過夢。


    “‘我在哪,時空裂縫就會在哪’……如果我當時待在家裏,是不是大家都不會出事?”花零看著洞壁上的記憶影像,迴想起了經曆的那些事,和波旬說過的話。


    波旬沒有否認,而是點頭微笑:“可以這麽說。”


    “是我害他們出事。”花零一點一點地看著洞壁上的畫麵,突然她看到了唯一一個第三人稱視角的畫麵,是火災時救花玉琴的場景。


    花零愣神地看著自己身體瞬間長大,原本就被火焰燒得破爛的衣服被長大的身體撐開後脫落,長大後的自己在火焰中保護了花玉琴,也像雨傘一樣讓花玉琴盡量不被突然下起的大雨淋濕。


    “這個場景……為什麽是第三人稱?”


    “因為這是你潛意識做出來的事,為了讓你更好理解這一切,所以我把它用第三人稱視角保存,怎麽樣?我貼心吧。”波旬停在了那副影像的麵前,也想看完它。


    花零也繼續看著影像裏的畫麵,她更想知道那時候原本萬裏無雲的天氣為何會突然下起傾盆大雨,就像老天爺在幫助自己和花玉琴一樣。


    然後花零就看到了花木和他身旁的顧相秋,花零隻在花木和大臣的口中了解過顧相秋,聽他們說顧相秋是從出生就在戰場上生活的人,是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並且不論怎樣的戰場環境他都能扭轉戰局,天空就像他的寵物一般,不論風雨雷電還是日月星辰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因為大臣對顧相秋的吹噓讓花零覺得有點過頭,但是花零知道顧相秋是花木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所以肯定是有神降的,隻是沒見到過顧相秋的神降圖騰,花零隻好猜測顧相秋的神降是誰。


    影像裏最後一個場麵,花零突然眼尖地發現在顧相秋的右後頸處的圖騰露出來了一部分,那是一條蛇尾,旁邊有雲彩的模樣。


    花零突然恍然大悟:“顧相秋的神降,是燭陰吧,唿風喚雨,顛覆日月。”合理猜測。


    “這事你得自己去問了。”


    走出隧道後花零看到了一片花海,花零掙紮著讓波旬把自己放下來,她想看看這是什麽花。


    波旬將花零小心的放下,花零湊到花的跟前一株一株地觀察對比,發現每朵花除了顏色不完全相同以外,模樣都差不多,並且很少能看到葉子。


    這個模樣的花,花零肯定是見過的,她苦思冥想後腦袋裏突然蹦出了一個名字“曼珠沙華”,不過那株花應該是紅色的,這片花海裏的純紅色花朵少之又少,是普通的石蒜花海。


    “你們不是喜歡稱這種花叫彼岸花嗎?”波旬索性坐在了花海中,隨手摘了一朵身旁開的正盛的石蒜。


    “興許是中二病吧,小孩子不懂死亡的感受,覺得‘死’是值得被追捧的事,所以在他們眼中這種又美,又紅的像血一樣的花,是彼岸的象征。”花零撫了撫麵前的花株,“不過我還以為紅色是石蒜最常見的顏色,這裏的純紅色居然這麽少,白色居然最多。”


    “不夠紅也許是因為這底下的死人不夠多呢?”波旬嬉笑著說。


    花零沒有理他,周圍安靜了好一會兒,波旬當然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才改口:“好吧,這裏花的顏色映照了你的心情,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紅色占上風,甚至整片花海都是紅的。”


    “這樣啊。”


    花零在花海中行走了好一會兒,以為自己應該走了很長一段路了,但是卻突然從身後聽到波旬的耳語:“花零,你想不想成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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