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向著喬安娜和哈瑞走過來的是一對男女。他們本來應該和喬安娜一帆風順的擦肩而過。哈瑞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對方相對貼身的衣服裏麵沒有什麽危險,喬安娜則是從對方的肌肉和體態看到這對男女的疏於鍛煉。


    變故隻是在擦肩而過的時候發生,男女沒有上前搭話,也沒有表現出認識喬安娜的樣子。但那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女人,手上的紅酒突然傾斜,轉眼就往喬安娜的身上撒過去了。


    喬安娜楞了一下,她的躲閃能力並沒有那麽迅速。就算發現了裙子上即將淋上酒液,但身體卻無法跟上意識。


    站在喬安娜身邊的哈瑞卻沒有這方麵的困擾。


    隻見他突然伸手,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推了一下女人手裏的高腳杯,隻是短短的一瞬間。雙方擦肩而過。喬安娜隻是肩膀被對方帶亮片的衣服擦到了一點,而紅裙子的女人身上卻多了紅酒的顏色。


    “我的天啊!你撞到我了,竟然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往前走了!”對方陡然拔高的音量讓喬安娜微微皺眉。


    喬安娜和哈瑞不得不停下腳步,她們本來的目的地是宴目前站位對角線上的一個自助甜品區。


    “發生了什麽事情,女士?”


    哈瑞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表情。他茫然的樣子惟妙惟肖,如果不是喬安娜看到了他剛才動作,都要以為臨時使壞的人不是他了。


    穿紅裙子的女人沒有看到是什麽東西撞到了她的手,但不管怎麽說,現在被害到的人變成她自己了。這讓她不願意善罷甘休。


    “你的女伴故意撞了我一下,我現在裙子被弄濕了!你們還準備當做沒有看見嗎!”


    因為這個女人突然拔高的聲音,樂隊正在準備更換曲目,而談話的人,也都因為聽到超出日常的音量而閉上了嘴巴。整個大廳裏隻能聽到女人的大聲質問,但當她一句話說完之後,三秒鍾的寂靜,大廳裏瞬間爆發出一場竊竊私語。


    喬安娜不指望這些人還能夠迴到他們本來的話題上麵。她被看做人群的焦點,還是在穿著這麽一件可以當成金魚樣子的裙子,這讓她的尷尬恐懼症都要犯了。


    “那麽你想要怎麽樣呢?”喬安娜眯了眯眼睛。她接下了女人的話,哈瑞一言不發的站在她的身邊,無聲的表達這支持的意思。


    “賠償我的禮服···還有向我道歉!”


    喬安娜沒有說話,她盯著女人衣服上的那團酒漬,不知道在想什麽。


    女人被她看的有些發毛。但還是做出衣服強硬的樣子,挺了挺胸,問道:“你在看什麽?”


    喬安娜忍不樁啊’了一聲,她迴過神,有些奇怪的問:“你是···想要穿著這身衣服接受我的道歉嗎?遮掩所有的人就都看著你的髒衣服了。”


    女人被喬安娜的語氣氣的不行,她的眼眶一紅,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喬安娜看了她的男伴一眼,對方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站在邊上,就像是哈瑞的鏡麵反射。喬安娜覺得自己用的這個比喻非常貼切,她不是很在意這種刻意找茬的人,但對方明顯的惡意她可沒有忘記。


    “我想···”


    總有人要打斷喬安娜即將要說的話。


    ——另一個女人走了過去。她有一頭醒目的紅色頭發,還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睛,身段姣好,禮服華麗。喬安娜記得這個人,她有些敷衍的點點頭,這個人讓她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迴憶。


    “這個人你認識?”


    “出現在這個活動上的,還獨自行動,很顯然,她是我的一個小學同學。”


    哈瑞很好的掩飾住了他的差異。kings\man插搜索到的資料,並沒有細化到喬安娜小學時期發生過什麽事情。她的成績單上成績優異,每門課程都能得到一個良好的成績,但同一時期沒有一個交心的朋友,這就是他們需要的所有訊息了。


    現在看來,喬安娜的童年似乎也不是如此平淡的度過的。她和她的同學有過交集,這是導致她情緒波動的主要原因。


    “喬安娜!我沒有想到你真的來了!我們可是很多年都沒有見過了!”藍眼睛的女人一臉驚喜。


    喬安娜勉強的點點頭。從這個女人出現開始,她的表情就有些僵硬。“羅娜,不要那麽誇張,我就在你的麵前!”


    哈瑞看到被喬安娜叫做羅娜的女人熱情的張開了雙臂,她想要給喬安娜一個擁抱,但喬安娜拒絕了。她幹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和羅娜握了握手。


    “這樣就夠了。我們可以保持基本的禮節嗎···”


    羅娜這才想起自己來這邊的目的,她既然是活動的主辦者,這個時候當然也就要承擔起調解的工作。“我剛剛聽到你們這裏發生了一點小爭執,啊!你的衣服被弄髒了,我們去後麵換一件嗎?一些備用的禮服,用來應付突發狀況的。”


    羅娜熱情的攬住了紅衣女人的肩膀,她大刺刺的帶著女人離開了現場。


    “這個女人練過搏擊——你可以看看她肩膀上的肌肉。”哈瑞看到喬安娜一直盯著羅娜離開的背影,那個仿佛隱形的男伴跟著紅衣女人就一起離開了。他不得不提醒一下喬安娜,“這位羅娜小姐接受過很係統的訓練,她有成為一個特工的牽製。”


    “她已經是一個特工了。”喬安娜深吸了一口氣,她好像放下了一些心事,甚至有心情對哈瑞解釋:“mi5的下屬特工,我猜她也是被安排來保護的。這是為什麽她過來幫忙。”


    “她是宴會的策劃者?但又是福爾摩斯先生的手下?她剛剛的話都是說給那兩個人聽的?”哈瑞一下子沒有想明白,福爾摩斯先生似乎是對這次的活動非常厭惡的,那他為什麽讓手下來召集這些小學同學呢?


    “停止你的那些推論!羅娜是以我同學的身份來開辦這場活動的。她之前一直在中東工作,現在還在任務結束之後的休假期。如果麥克羅夫特沒有被刺殺的話,他當然不會讓羅娜舉辦這種活動。但···”福爾摩斯無暇四顧,那就是喬安娜的天下了。


    “她是你的人?”


    “她是我的小學同學!”


    喬安娜歎了口氣。她拍了拍哈瑞的肩膀,安慰他說:“答應我,別想的太多了,那不太適合你,況且···這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活動而已。”


    哈瑞被喬安娜的這種行為弄的哭笑不得,他報複性的伸手揉了揉喬安娜的腦袋。喬安娜想要躲開。“別躲的那麽厲害,我是你的男伴不是嗎!”哈瑞壞心的提醒喬安娜,然後順利的拍到了喬安娜黑亮的長發。


    喬安娜氣鼓鼓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她從麵前的盤子裏拿了一些甜點,決定暫時不理會哈瑞了!


    兩個人盯著一眾監控和人群甜甜蜜蜜的扮演情侶。甜甜蜜蜜的氣息讓周圍一個想問問喬安娜是哪一個同學的單身男人铩羽而歸。


    在倫敦的另一個地方,一棟私人的療養醫院二樓,某間待遇優厚的病房裏,躺在病床上的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和他的保鏢加裏·安文先生一臉陰沉的盯著電腦屏幕。


    兩個人的表情出奇的相似,這個時候都不說話,三個監控裏都是兩人攜手有說有笑的畫麵額,而哈瑞的眼睛顯示的則是喬安娜的麵容。——這意味著哈瑞一直看著喬安娜。


    麥克羅夫特還要糾結一下,他是應該高興能夠看到喬安娜的影像,還是憤怒與加拉哈德頻繁的注視和定格。但艾格西已經生氣把他的被單都捏出褶子了。


    “你準備就在這裏看著?!”艾格西似乎和線上的梅林起了一些爭執,關於特工執行任務的尺度和力度,哈瑞是否有用力過猛的嫌疑,他們似乎還有一些要討論的。


    但麥克羅夫特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喬安娜從他病房離開的同一時間,她為她自己安排了一個同學聚會,她當時應該隻是想防止希爾德先生介紹人給他,但事情在她被小學同學差點捅到的時候嚴重程度明顯升級了。


    羅娜成為了喬安娜自我保護的一條渠道,麥克羅夫特始終不能理解,喬安娜這麽擔心他的父親遭遇不測,但卻會帶著哈瑞和羅娜這種雙保險的組合去參加宴會。這樣希爾德先生身邊的保護人員就都是遠程的了,安全性降低了很多。


    這就好像···喬安娜已經知道希爾德先生會遇到危險的確切時間,她是在做一個倒計時,而不是···防範於未然!同樣的道理,在他自己的身上也是適用的,麥克羅夫特也還不知道喬安娜那條神奇的信息渠道,但如果,那樣的渠道並不存在呢!


    “我想知道的那個找事情的女人是什麽身份。艾格西,哈特先生還是很專業的!我想這沒有什麽可以爭辯的!”麥克羅夫特被艾格西的說話聲打擾。他畢竟不是夏洛克,不會大吼拉低了智商之類的話。對方隻是沒有加拉哈德看的那麽明白而已。


    這些都隻是時間問題。加拉哈德對他的情感並不構成威脅,喬安娜和他之間也隻是逢場作戲而已。


    麥克羅夫特做出一副大方的樣子。


    但站在他床邊的艾格西撇了撇嘴——福爾摩斯知道哈瑞的本名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但是!他如果不是特別生氣的話,他都已經生氣的交出哈瑞的本名了,還想要裝作不生氣的樣子!


    “你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艾格西連同整個kings\man都不擅長於推論。特工們大都憑借炫目的裝扮和武力值來完成任務,但麥克羅夫特是任務的頒布者,他擅長看到危險,甚至把這些扼殺在萌芽當中。


    “你不覺得···這個女人很戲劇化嗎?”從第三視角,更加能夠看出其中的奧秘,男方的站位和加拉哈德相對,紅裙子的女人的言辭裏,也透露出一股西區戲劇的味道。更何況本來要上演的拿出戲碼,應該是喬安娜的裙子被人弄髒,那正好是典型的老牌宴會故事,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這一切都讓麥克羅夫特想到的那個兇手的側寫——一個喜歡戲劇*物的人,通常也有一定的控製欲。很難說這不是一場進行策劃的活動,對方想要讓喬安娜粉末裝扮,然後登場。


    麥克羅夫特眯了眯眼,屏幕上的畫麵依然清晰,喬安娜被哈瑞的某個笑話給逗笑了。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裏,他雖然鬱悶,但也會高興於喬安娜的高興。


    可是幕後謀劃者一定不是這麽想的,說不定這個時候,幕後謀劃者正氣的摔掉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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