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和華生從開著暖空調的的士上下來的時候,從滑鐵盧大橋1,能夠看到夜晚燈火璀璨的倫敦眼。巨大的摩天輪在黑夜中宛如一輪明月,照亮了一大片的區域。


    即使如此,外麵寒冷的風還是讓兩位先生縮了縮脖子。


    華生看到一個蜷縮在街角,穿著寬大羽絨服的流浪漢。對方也看了他一眼,隨後那個流浪漢站了起來,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


    “福爾摩斯先生?”流浪漢穿過馬路,站在夏洛克的麵前,還叫出了他的名字。


    夏洛克從風衣的口袋裏抽出了一張英鎊遞給他。流浪漢笑嘻嘻的接過來,才客客氣氣的說:“您要我們打聽的人我們找到了。她今天往西邊的網吧去了。”


    “她讓你這麽告訴我們的?”夏洛克沒有像往常一樣的立刻行動。他認真的審視了流浪漢的表情。


    對方被他盯的沒有辦法了。左右探頭看了看,捏捏手上的紙鈔,最後小聲的告訴夏洛克:“她和你們互不相幹的,你們為什麽一定要找她呢?”


    “她到底在什麽地方?”


    “這我不能說···”流浪漢縮了縮脖子,顧左右,就是不說答案。


    夏洛克和他僵持了兩分鍾。轉頭對華生說···我們往反方向走。


    “你真的是在找喬安娜嗎?他都不願意說她的確切坐標?”


    夏洛克拿出手機,華生站在他邊上,看到他正在搜索地圖。等走出了那條街道,他才聽到夏洛克繼續說:“他指給我看了確切的方向···喬安娜已經來了幾個小時了!”


    華生聽了夏洛克的話,有些懷疑這些真的是流浪漢比劃出來的,還是夏洛克演繹出來的了。他可沒有看到流浪漢暗示任何一個時間和地點。


    這條街上有幾家酒吧,這個時候開的正熱鬧。夏洛克站在三家酒吧的門口,對著髒兮兮的玻璃,和映照出來的模糊不清的輪廓,觀察了一下,帶著華生走進了最左邊的一家。


    一推開酒吧的門,震耳欲聾的聲音就淹沒了華生的聲音。他想問夏洛克——喬安娜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但他之後想了一下,卻覺得也沒有太大的必要問這個。


    閃爍的燈光和擁擠舞動的人群,酒吧裏食物、酒精和香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像是給一個巨大的沙丁魚罐頭,還是的那種已經打開,有些變質的味道。


    年輕人喜歡這樣的熱鬧,多少年都沒有什麽兩樣。夏洛克進店之後塞了一些錢給門口的安保。之後,他很自然就融入了這裏的環境,並且很有目的性的往酒吧最深處的舞台邊緣擠過去——那裏有一個造型古怪的樂隊,在擺弄搖滾音樂。


    華生第一時間沒有跟上夏洛克的腳步,後來就被跳舞的人們強行隔斷了。他的手還伸向夏洛克的方向,但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夏洛克消失在人群當中···至於華生自己,他雖然很善於處理女人的問題,但這並不包括被一群年輕女孩子圍著···天啊,她們可能還都沒成年!


    夏洛克擠過人群之後,在酒吧的最深處吧台邊緣看到了那個獨自喝酒的喬安娜。夜晚的喬安娜和白天看到的截然不同。她穿了一件皮衣,帶著一些黑色的金屬飾品,和路上的飛車黨乍一看沒有什麽區別。


    喬安娜第一時間就迴頭看到了夏洛克。她的臉上微微泛紅,這一點隻需要看她手上那杯隻加了冰塊和檸檬的金酒2,難得愉快的對夏洛克揮了揮手。


    夏洛克看到喬安娜對她做出的口型,‘你——遲到——了!’


    他還是錯過了喬安娜會麵的對象!


    十幾分鍾之前,喬安娜手上還端著一杯蘇打威士忌坐在一個中年男人的邊上。即使是在喧鬧的酒吧裏,兩個人都還是很謹慎的遮擋了嘴型。


    坐在喬安娜身邊的這個男人身高大約有一九零左右,光頭、肌肉緊繃,他的表情看上去是生氣的,而這也突出了他的一個顯著的臉部的特性——他的臉上有一條很長的傷疤。


    這個叫查理的刀疤男人就是喬安娜上午沒有見到的朋友。


    她們改約了一個地方,之前喬安娜隻是想要讓查理幫她尋找一些線索,但現在,在看到那瓶貓頭鷹泡酒之後,喬安娜決心要讓湯姆·安格收到應有的教訓!


    “查理,你知道我的脾氣···我知道你把湯姆·安格給藏起來了。”喬安娜抿了一口威士忌,蘇打水混雜口感純粹的烈酒——她算是這裏的常客,調酒師一直都很熟悉她的口味。


    “我要他!”


    坐在喬安娜對麵的這個叫做查理的男人,負責這一片的黑色交易,算是一個了不起的地頭蛇。但此時他坐在喬安娜的麵前,卻不敢太過於放肆。


    或許人們從遠處看過來的時候,隻會覺得又有一個無知的少女要落在查理的手裏了。他下手總是沒輕沒重,談戀愛尤其如此,因為他的暴力而住院的都有好幾個了,但查理積威已久,因此,路人也隻能投注給喬安娜一個同情的眼神。


    但沒有人知道是,坐在喬安娜對麵的查理,覺得喬安娜簡直是個魔鬼。未知真名,隻知道一個叫‘報喪鳥’的奇怪綽號。


    不,更確切的說,喬安娜是那個成就了他的人。


    查理勉強壓抑這對喬安娜的恐懼,但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他還想在做一些爭取。“湯姆的化學水平非常出眾···我想要留下他來···為我工作。他沒有地方可以去,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以後會控製他的活動範圍的!”


    喬安娜伸出是食指,彎曲,輕輕的叩擊吧台。查理的心隨著喬安娜的動作,慢慢的懸了起來。


    “你隻需要把他交給我。”喬安娜瞥了一眼查理插在腰上的右手,他的手上青筋暴起。喬安娜知道查理的腰上插著一把木倉。他在謀劃一些不好的事情,這總是最讓人覺得遺憾的。


    “報喪鳥···”查理低低的喊著喬安娜的名字。他本身是想要表示請求,但實際上像是野獸在捍衛和警告。


    喬安娜沒有被他的大個子給嚇到。即使是就把這麽充滿人情味的地方,也不能改變她的決定:“我可不是聖人,付出就要有迴報。”


    七年之前,倫敦展開過一次大規模的緝毒活動。據說是有不懂規矩的,把藥品賣給了幾個高層子女。家長發現之後,一邊督促戒斷,一邊聯手打擊起了販賣交易。


    這並非往日捉迷藏的玩法,鋪天蓋地的搜索,準確的信息打擊。行業內人人自危,誰都不知道身邊的人是否是臥底和眼線。打擊力度之大,鋃鐺入獄者上百,此後產業雖然逐漸恢複,但有些不能交易的人,大家都心裏有數了。


    報喪鳥一定是其中的某一個子女。她第一次找到查理的時候,查理還隻是一個小嘍囉,他有野心,但卻沒有機會。報喪鳥告訴查理如何躲過危機,她控製查理為她搜尋一些線索,在查理頭上的人都入獄之後,查理就成為了一片的老大。


    報喪鳥的父親一定以為她是個癮君子,但事實上,她卻是借助這個機會,掌控了一大片勢力。不過她並不常常出現,每次都隻是下達一個命令,就匆匆離開了。


    報喪鳥也不長用言語來恐嚇手下,以此達到控製人心的目的。···隻是有一條,查理看到過好幾次,報喪鳥對叛變者說:“你要死了···”


    那些個人就真的死了。


    說誰誰死,神秘的讓人心生畏懼。


    查理定了定神,報喪鳥的話從來都不多,她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查理做出了自己決定,他盡自己所能的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很順從的答應道:“我讓人把他找過來。”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喬安娜就點頭讓他離開了。


    她目送查理走出酒吧。接著打響指讓調酒師來一杯金酒。


    “又有人被權利蒙住眼睛了。”調酒師把杯子推給喬安娜。


    “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有些事情隻能讓這些渣滓來辦。”喬安娜舉了舉杯,盤算著查理的接班人問題。


    “你身後有一位先生一直在看你,卷發的帥氣男人哦。”


    於是喬安娜迴頭,看到了那個遲來一步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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