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的登城,大大地鼓舞了將士們的士氣。


    未幾,匡人傑的反撲被無情地打退了,從城上下來的將士,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精心布置的防線。


    刀斧手終究沒能守住城門,方醉與鄭八爺越戰越勇,在徐浪這個強有力後援的配合下,打得一眾刀斧手哭爹喊娘,直到扔下兵器。


    嘩——


    城外的將士們如潮水般湧進了懷州城。


    ……


    一炷香後,桂雲錚率領眾將齊集於東門。


    城頭上,頭發散亂的寧侯,持著劍,惡狠狠地望著桂雲錚等人。


    “又見麵了。”


    桂雲錚淡淡一笑。


    當日在泰山大會上,他率領群雄突圍,曾一路追逐寧侯,嚇得其著實有好幾分狼狽。


    “哼,忘恩負義的小兒!”


    寧侯倒也挺倔強,冷眼以對。


    實際上,自他選擇親守東門,便已在內心裏萌生了死誌。畢竟,自出兵以來,打了這麽久,他丟師棄地,寸功未建,即使此次逃得出去,恐也再無顏去京師見靖王了。故而,在匡人傑派人接他離開之時,他仍是很堅決地拒絕了。


    馬革裹屍,或許,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嗬嗬,何來恩,又何來義?當年若不是他忘恩負義,暗中變節,先祖成王又怎會葬身於莽莽秦嶺之中?”


    桂雲錚仍是笑道,反問寧侯。


    這些往事,寧侯自是知道些的。


    “那又如何?成王敗寇,自古亦然。”


    寧侯反駁道。


    “休和他廢話了,王爺,且待屬下砍了他便是!”


    一旁的謝老三卻著實聽得不耐煩了。


    “且慢!”


    林之靖趕緊出言止住。


    就目前的形勢而言,解決他一個小小寧侯,並不太費事,但桂雲錚都沒發話,他們又怎麽能造次呢?


    “一飲一啄,皆因前定,侯爺,你說,是不是呢?”


    桂雲錚又看向寧侯,問道。


    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等道理,寧侯豈能不懂?


    “哼!”


    寧侯冷哼一聲,實在無可辯駁。


    “你走吧,本王今日不殺你!”


    哪知,下一刻,桂雲錚看著寧侯,做出了令在場的眾人都訝異的決定。


    “哈哈,哈哈……”


    寧侯一聽,忽地大笑起來。


    此際,正有一陣風吹過,把他散亂的頭發吹得更見飛散起來。而他那雙幾乎被頭發遮住的眼睛,驀地射出一道精光。


    唰!


    寒光在瞬間閃現。


    “小心!”


    謝老三驚叫一聲。


    撲通!


    隻是,應著他的,卻是寧侯重重倒下的聲音。


    火光中,一股鮮血正從寧侯的脖頸處汩汩流下。原來,那道寒光,不過是寧侯自刎的絕命一劍。


    “唉,這又是何苦呢?”


    桂雲錚輕歎一聲,看了眼已然氣絕的寧侯,慢慢地轉身離開。


    ……


    懷州,自此全線告破。


    考慮到連日征戰,將士俱十分辛苦,桂雲錚命三軍將士暫駐懷州,待休整數日後,再作下一步的計劃。


    而兩日後,淩越那邊也傳來了消息。他在接到桂雲錚的信後,立即果斷地分兵兩路,一路由自己親領,迅速進逼牧野,一路則去堵住匡人傑等北上牧野的通道。隻不過,匡人傑畢竟是早有預備,竟還是從他的堵截中殺了出去,終究是順利地逃入了牧野城中。


    戰事,於此,又將掀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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