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


    蘇雅看到了他,也不掙紮了。


    她紅著眼睛坐在床上,眼底滿滿都是他的影子,也哭得更厲害,“師哥,我以為你不理我了,你不管我了。”


    她哭得難受,連唿吸都是哽咽的。


    薄景行邁步進去,站在床側看她:“你是醫生,也應該知道割腕會對你有什麽傷害,可你依然這樣做了,就隻是想讓我來看你你,值得嗎?”


    他的聲音帶著冷意,不是刻意壓低的冷,是真的對蘇雅沒有任何感覺。


    除了師妹,也隻能是師妹。


    蘇雅紅著眼,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是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是!


    她就是這樣想的。


    隻要師哥能迴來看她,這就說明,師哥的心裏,還是有她一席之地的。


    蘇雅不掙紮了,旁邊的醫生護士趁機上前,給她重新包紮傷口。


    薄景行全程看著。


    他幾天都沒有休息好,晚飯也沒吃,現在胃也難受。


    胃難受的時候,他的臉色更難看,也沒有跟蘇雅閑聊的意思。


    其實說起來,蘇雅也算是個美人兒,有醫術,也好看,大多數時候,都是端莊優雅,和藹可親的。


    連同哭起來,都別有一番風情,但薄景行就是不動心。


    同樣都是女人,同樣都是哭,唯有舒情哭的時候,能將他的心揪成一團。


    “薄醫生,這,蘇醫生的傷口包紮好了,還有點滴要打,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先去忙了。”


    忙活的醫生擦了把汗,悄悄看一眼這兩個人,心中的小八卦咕嘟咕嘟的瘋狂往外冒,拉都拉都不住啊!


    蘇醫生果然是喜歡薄醫生的。


    可惜,好像是神女有意,襄王無情。


    男人要是心裏沒你,你就是再割腕,他也不會對你動情的。


    甚至還會因為這種偏激的行為方式,越發的將男人推離你。


    “師哥,我……”


    病房裏沒了別的人,氣壓又沉,蘇雅張了張嘴,話沒說完,又哭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都走到了這一步,她是連命都賭上了!


    如果都這樣了還不行的話,那她……又能怎麽辦?


    “你現在還可以叫我一聲師哥,我會應。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薄景行指著她重新包紮好的手腕說,“那我們之間將不會再有任何情份可言。”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是喜歡被人威脅的,誰都不行。


    蘇雅用賭命來威脅他,這踩到了他的底線上。


    “既然你沒事,我就走了。你也是這間醫院的醫生,人也都熟,需要什麽,讓護士幫你,或者你也可以找個護工。”


    薄景行轉身離去,林霄也跟著轉身離開。


    好久之後,病房裏傳出蘇雅的哭聲。


    她輸了。


    用命賭上的愛情,還沒有看到晴天,就已經入了十八層地獄。


    幾年的暗戀,終歸成空。


    對她來說,薄景行就像一個天生的權貴公子,一言一行都有著致命的吸引人。


    他救死扶傷,他踏雲破月,他滿身的性張力隨時都拉滿著,每一根頭發絲,都閃著迷人的光澤。


    蘇雅一直堅信,天長日久總會生情,近水樓台也總會先得月的……可惜,想錯了。


    薄景行不會。


    他在男歡女愛之中,永遠都是占據主動的,也永遠是強勢的一方。


    也是注定,要折磨女人的。


    蘇雅的心,在這一刻,也徹底空了。


    自此之後,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笑話。


    雲山公館,薄景行疲累的進了門。


    門裏黑著燈,他借著外麵的燈光換了鞋,將自己扔在客廳的沙發上。


    重新裝修過的房間,也買進了新的家具。


    新家具,總是帶著它獨有的味道,生冷,邦硬,不近人情。


    薄景行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隻覺得全身發涼,連血液都快要不流通了,有種如同死灰般的黑暗。


    她不在的時候,連空氣都是涼的。


    她在的時候,仿佛空氣都是甜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對麵的陽台亮起了燈,他下意識順著那光亮看出去,全身的血液,馬上又跟著流動起來。


    是她。


    她居然在他的對麵住!


    深深吸一口氣,借著夜色的掩映,他站到陽台,肆無忌憚的目光仔仔細細的打量她。


    五天時間不見,她似乎精神更好了,臉色越發紅潤,臉上的傷也顯得不那麽猙獰了。


    離開他,她就那麽高興嗎?


    舒情在陽台給花澆水,這是她白天剛買的花,花買的好看,也挺貴的,她白天的時候忘了澆水,這時候才想起來。


    花朵舒展,花香撲鼻,舒情心情也好。


    剛巧這個時候,晁鬆轉來陽台,看她心情好,他也跟著高興:“這麽晚了才澆水,白天忙嗎?”


    舒情沒說自己新找了漫畫公司的事情,隻是抿唇一笑,眼底帶著星光:“還行吧!媽這會兒已經睡下了,我白天忙別的事,忘了澆花了。”


    她忙活這一通,小臉紅撲撲的,發絲也有些微微的亂,晁鬆伸手給她撥開,又點了下她的腦門:“明天上午十點,我約了邁克醫生,繼續幫你治臉,你記得明天早起,別睡懶覺。”


    舒情怔了一下,摸了摸發疼的肩:“哥,上次我們失約了,邁克醫生挺不高興,這迴他還能答應嗎?”


    因為白雪打了她一拳,她就沒去,那天的治療也就耽誤了。


    再接下來,薄景行又與她鬧別扭,不信任她,她也心冷了,也沒有再找過薄景行說治臉的事。


    “答應啊,他有什麽不答應的?不過以前是薄景行帶著你,以後就是我帶你去了。他薄景行能做到的事,你哥我呀,隻會比他做得更好。”


    晁鬆的眼神順便往著對麵的鄰居家裏瞥了一眼。


    自從他買房搬過來後,薄景行似乎一直就沒有迴來過。


    沒迴來好啊,正好離他妹妹遠遠的。


    要不然,他還得使手段去對付他。


    “行,那我就占哥哥的光了。”舒情放下噴壺,跟著他轉身出了陽台。


    燈滅了,窗簾拉上,薄景行的心裏像起了密密麻麻的浪,無論怎麽壓,都壓不下去!


    他們,居然住在了一起。


    還說跟晁鬆沒有關係?


    她就是個騙子!


    帶著這一腔怒火,他給舒情打電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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