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以後基本是不會迴來東元國了,這裏說到底還是太偏僻了,最強者隻有幽光境,還都是那種前途無亮的。


    五個幽境綁一起對於現在它來說,也就一隻翅膀收拾的事。


    這五位老祖現在能做的也就庇護家族,看看在壽元耗盡前家族能不能再出一個幽境詭修。


    剩下可以做的也就隻有閉關等死了。


    東元國值得關心的也就黃悠,畢竟是自己的女人,重視程度僅次於秦君、葉琴音、敖石這三位自己的恩人兼親人。


    但黃悠其實不需要江白幫太多,她的天賦很好,隻不過被困在這邊緣地帶,浪費了一些時間。


    隻要江白給她一個機會,她就會如蛟龍入海,大放光彩。


    而且黃悠也說過了,等她破幽後就去風火聖地找江白。


    以她那神體天賦,加上有江白這個內部成員引薦,進聖地不是難事。


    這麽一想,東元國真就沒什麽值得江白留戀的了。


    聽到江白要離開的消息,原本還麵帶笑意的小白小青臉色頓時變的傷感。


    她們似乎猜到了江白不會再迴來了。


    最後還是小白鼓起勇氣,對著江白哀求道:“大人,還請您將小白小青也帶走吧,我二姐妹想一直跟在大人身邊,幫大人處理雜事。”


    雖然小白現在在黃家的地位不低,生活也十分安逸,但她的內心是忠於江白的。


    哪怕要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哪怕是變成一個最低級的下人,小白都心甘情願。


    小青也哀求道:“小青也是,還請大人帶我二姐妹走吧,小青什麽都不要,隻求留在大人身邊。”


    見兩姐妹如此忠誠,江白笑著說道:“我什麽時候說要丟下你們兩個了?”


    它向來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妖,別人對它好它自然會對別人好。


    而且兩姐妹的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最重要的是她們心裏的那份忠誠,這才是江白最重視的。


    聽到江白的話,兩女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江白接著說道:“隻不過我現在還沒安定下來,等我安定好後就派人將你們兩姐妹接過去。”


    它對兩女倒是沒什麽想法,畢竟它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也不缺喜歡它的。


    而且有需要去找黃悠就可以了,不至於饑渴到對兩個侍女下手。


    江白隨口誇獎小白小青幾句,對她們的努力和能力表示肯定,再囑咐一下要她們好好修煉,江白就迴到自己的房間。


    它飛到床上蹲下,閉上眼睛。


    江白小聲自語道:“時隔三年,也是時候給血界的事畫上句號了。”


    說罷它便閉上眼睛,意識通過神道分身前往詭界。


    ......


    血界,淮河。


    淮河為血界第一大河,由血界最東至最西,從地圖上可以看到它將整塊大陸一分為二。


    而血界的人們也借淮河劃分南北兩界。


    在大劫未出現之前,南北處於統一狀態,皆歸大瀝皇朝管轄。


    大劫來臨一個月後,北方中原地帶被血魔攻陷,南北兩界的聯係也徹底斷絕,時至今日仍然如此。


    然而就在今日,淮河南岸正有上百人聚集於此。


    這是極其罕見的現象,因為人一旦聚集起來,就代表著更容易被血魔發現。


    然而對於現在的南方14州來說,血魔之禍已經徹底得到根治。


    禍亂得以解決,最大的功勞者就是一個在兩年前突然出現的宗教,名為太陽神教。


    太陽神教信仰大日神君,並視其為唯一真神,信徒極其熱衷於傳播信仰。


    僅僅不到兩年的年時間,神教信仰就已傳遍南方。


    原因就在於信奉大日神君不僅能得到神教庇護,還能免疫血魔感染。


    對於城門被破流離失所的百姓們來講,太陽神教的吸引力絕對是巨大的,安全、食物、心靈都能獲得滿足。


    就在一個星期前,太陽神教教主左高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親自帶領神衛軍前往北方,在血魔手中奪迴中原,重建人類皇朝。


    左高站在淮河河岸,眼神幽幽的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水麵,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現在的左高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個拾荒者,兩年的經曆將其徹底改變。


    他身穿一件黑色教袍,教袍以特殊材料製成,雖是黑色但卻隱隱散發金光。


    這是隻有教主才可以穿的教主衣袍,象征著他在太陽神教的絕對領導地位。


    而這身教袍的靈感來源,就出自太陽神教的護教神獸三足烏鴉。


    太陽神教的教袍共分四級,最高級為左高現在身上所穿的黑金色,其次是金色、赤色、白色,分別對應教主、主教、司祭、助祭。


    助祭之下無特殊要求,大部分為太陽神教統一的黑色。


    左高突然閉上眼睛,迴想起這兩年發生的事。


    他做夢都沒想到,他拿下護天城後居然勢如破竹,迅速整合了南方14州。


    他相信這一定是神君的庇護。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它不僅將14州整合,還穩定了局麵。


    最近左高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便打算進入北方,將血魔徹底清除,然後建立一個由神教主導的皇朝。


    難以想象,兩年前的他還隻是一個為了生存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普通人。


    然而給左高思考的時間並不多,一個身穿金色教袍的男子走到他身邊。


    “神使,渡船已經準備好,神衛軍也清點完了,人數正確,275人。”


    左高的職位雖是教主,但太陽神教真正的高層還是稱唿他為神使。


    在這些神教高層眼中,左高就是大日神君所選定之人,教主往後有無數個,但神使可能隻有一個,兩者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聽到身旁主教的匯報,左高睜開眼睛問道:“盧主教還沒消息嗎?”


    盧主教是他在一年前派往北方的主教,他希望能提前布局,在北方建立根據地,方便日後太陽神教北上。


    但就在半年前,盧主教再無消息,和神教的聯係徹底斷絕。


    盧主教對大日神君的堅定信仰左高是相信的,隻能說明對方在北方遇上麻煩了。


    整整半年,他向北方派去了不少人,其中大多數都安然無恙,定期與神教保持聯係,但仍然未找到盧主教。


    金衣主教不自覺的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再三思索後才說道:“這......還沒有盧主教的消息,而且屬下覺得......”


    】


    他說到這就不再說了,接下來的內容都是他的猜測,還要等左高允許。


    “無事,盡管說。”


    左高也不是那些冷血無情、不近人情的領導者,隻要和神君無關,他還是比較開明的。


    “屬下覺得盧主教對我神教一片忠心,絕無可能背叛神教,多半是遭遇不測了。”


    “我知道了。”


    對於金衣主教的猜測,左高沒有讚同也沒有反對,哪怕他覺得對方說的對。


    因為現在的他不隻代表自己,身為神使的他還代表大日神君。


    如果他現在同意金衣主教的猜測,若是最後查出來盧主教真的背叛了,對於他個人和神教的聲望都是不小的打擊。


    左高說完就走上了眼前的渡船,而他身後的兩百多人也緊隨其後上了船。


    等人全部上船後,渡船才緩緩駛離岸邊。


    ......


    五個小時後。


    經過一段時間的航行,左高等人終於來到淮河的北岸。


    “嗒嗒嗒......”左高大步從船上走下,然而迎接他的既不是人類,也不是血魔,而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血腥味直衝腦門,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但看其他士兵的反應,卻好像什麽都沒聞到一樣。


    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左高現在的實力過強,完全不是身後的那群士兵所能比的。


    即便是遠隔數十裏的氣味他都能聞到,並且很輕易就分別出氣味的種類。


    王章麵無表情的問道:“我記得往北走40裏就能走到惡人穀?”


    金衣主教連忙上前迴答道:“是的,神使。”


    接著他又講起這惡人穀的來曆。


    “這惡人穀裏的人在大劫發生前都是臭名昭著的惡人,而且武功高強,就連朝廷都拿他們沒辦法。”


    在這個世界想要抓捕一位實力高強的武者確實是件難事,武者犯了事後隻要隨便往個方向跑,除非朝廷派出精通偵查和身手不凡之輩,不然就真的沒辦法了。


    但朝廷顯然沒那麽多的精力浪費在這上麵,隻要不是殺了朝廷地方官員,朝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俠以武犯禁,在大劫發生之前就體現的淋漓盡致,而在大劫的到來讓所有秩序倒塌,連法律都不存在了,實力強大的人可以隨心所欲。


    “青玉觀的觀主不忍心無辜百姓遭到這些惡人的迫害,便將這群惡人禁錮在惡人穀中。”


    “惡人穀地勢兇險,隻有一條狹窄的通道作為進出的路,因此隻要看管好通道,這些惡人就算插翅也難飛。”


    “據神教的人員調查,大劫發生後,青玉觀觀主不知所蹤,惡人穀徹底沒了人看管,裏麵的惡人多半也成了血魔。”


    “但不知道為什麽,那些成了血魔的惡人明明可以離開惡人穀,卻仍選擇留在那裏。”


    “神教目前所知的隻有這些了,因為少有人能靠近惡人穀,神教也不想折損人手,還望神使恕罪。”


    王章說道:“無需自責,我大日神教信士自然不能因為一些小事犧牲,這件事你們做的很好。”


    他不僅沒有懲罰敲打對方,反而還給予了高度讚賞。


    雖然太陽神教統一了南方,但仍然缺少人才,神教中有大量的職位還處於空缺狀態,不管是文還是武都缺。


    在人手如此緊張的情況下,自然不能將人力浪費在這種明顯沒什麽收益的事上。


    當初左高派人前往北方,那完全就像拚命擠一根用完的牙膏,好不容易才擠出一點。


    若不是南方已經徹底穩定,血魔幾近滅絕,左高也不會帶著兩百多神衛軍北上。


    可別小看這兩百多人,神衛軍的選拔極其嚴格,這裏就占了神衛軍九成有多的人,僅留下一小部分神衛軍看守後方。


    能加入神衛軍的無一不是出類拔萃之輩,要麽有深厚的武學根底,要麽有極其優秀的天賦,除此之外別無可能加入。


    這是太陽神教的武裝力量,左高就指望帶著他們平定天下,剿滅血魔。


    一想到此的左高開始迴憶北方的狀況,北方人口幾乎是南方的兩倍,中原地帶更有大量的武林門派,血魔之禍的嚴重程度至少是南方的數倍。


    但對於他來說,北方的血魔之事無需擔心,他相信大日神君會庇護他,路程雖然艱難,但絕對會見到曙光。


    隨後左高就帶著兩百多人浩浩蕩蕩的走向惡人穀。


    沿途遇上了遊離的血魔,這些血魔曾經都隻是凡人,隨便一個神衛軍士兵都能將其輕鬆擊殺。


    “哈哈哈!殺了他!殺了他!”


    “踢他下麵!”


    “混賬!你怎麽不一刀痛死他?老子等下就把你嚼了!”


    當左高離惡人穀越來越近時,無數的粗言穢語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顯然今天的惡人穀不怎麽平靜。


    左高麵無表情,但步伐卻加快了許多,將身後的神衛軍和金衣主教遠遠甩在後麵。


    當他走入惡人穀時,見到了令他憤怒的一幕,就連雙手都忍不住握拳。


    很難想象這居然是一個大勢力領導者該有的樣子。


    但這就是左高,即便身居高位,位高權重,一言就可定人生死,但他仍然是過去那個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左高。


    隻見一個15歲左右的少年倒在血泊之中,胸口插著一柄短刀,不斷有鮮血順著刀身流出,將其身下黃色的泥土染紅。


    而在不遠處,一名跟死去少年有七成相似的少年,正被一個外表粗獷,兩米之高,眼中散發血腥紅光的壯漢掐著脖子。


    壯漢那血盆大口,此刻正在咀嚼著什麽,而少年的脖子剛好缺少了一大塊肉,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氣之中。


    少年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然而他的叫喊隻會讓周圍的血魔們更加興奮。


    “你們看那是誰?”


    血魔中有人發現左高,指著他大喊。


    這一聲大喊,直接將在場的所有目光聚集在左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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