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選擇沉默,甚至還讚成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提出計策的是來自朝元書院的三位詭修。


    對於申守國這種小國來說,朝元書院這尊龐然大物是隻能仰望,如同泰山一般至高無上的存在。


    而來自朝元書院的學員,別管他什麽修為什麽地位,使勁討好就是了。


    就連申守國的皇帝和大能們,見了三位學員也得畢恭畢敬,不敢有一絲不敬。


    可是據江白觀察,這三位詭修不過詭真境修為。


    就算能進入朝元書院外院的,天賦也是得到書院認可,但仍屬於詭修界食物鏈底層的存在。


    詭界向來以實力為尊,眾人如此討好還不惜無視國家利益,無非就是因為三名學員的背後是朝元書院罷了,和他們本人沒有一丁點關係。


    盛軒雖臉色難看,但被好友拽住,也心知再說下去就會有大麻煩了。


    但他自小就在生活在蒲牢關之後的岐城,蒲牢關被破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岐城。


    那裏可是他的家鄉,親朋好友都在那裏啊。


    一旦被仆勾國大軍奪走,那些有官方背景的家卷,輕則貶為奴隸,分發給有功將士,重則直接處死。


    程姓詭修突然問向江白:“薑道友,你覺得如何?”


    態度和對下麵的這群詭修截然相反。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這些詭修在他眼中都不過是任他命令的棋子。


    江白可就不同了,好歹也是同門,麵子也是要給的。


    “嗯,就這樣吧。”


    它直接讚同了程姓詭修的計策。


    雖知道這是條蠢計,但江白卻沒有反對。


    因為它不在乎。


    它來申守國的目的就是拿個不在場證據,這小國也沒什麽東西值得它覬覦的。


    江白也就隨三個同門瞎搞了,反正自己待夠一個半月就走人了。


    ......


    迴到臨時住所的江白布下瞞天過海陣,拿出火係極品詭晶床和黑火字畫,就直接開始修煉。


    一絲又一絲的紅色霧氣從詭晶床冒出,彌漫在江白周圍。


    每當它煉化完詭氣後,身體就會主動吸一口氣,將周圍的詭氣吸入。


    雖然現在江白的神魂進入黑火字畫,但長期修煉養成的習慣,讓它的身體在修煉時,隻要缺少詭氣便會主動吸取。


    這火係極品詭晶床不愧是幽天境強者的禦用物品。


    有它們在的江白,相當於每時每刻都在捏碎一塊火係極品詭晶修煉。


    黑火字畫能加強自身對火焰和詭力的掌控力。


    加上學會了瞞天過海陣,讓它能無所顧忌的使用這兩件寶物。


    若是江白能煉製一品丹藥,借助陰影玉佩催生邪魂,用來煉製養魂丹,那它的修煉恐怕會更誇張。


    肉體、詭力、神魂同時都在修煉,到時候的它將毫無弱點。


    恐怕就連它的師父葉琴音,葉家未來的希望,都沒有如此好的修煉條件。


    “噔噔噔。”江白剛進入沒多久,就有人敲響了它的門。


    從修煉狀態中的江白心情不悅。


    對於它來說修煉可是一大樂事,即使每次的提升隻有一點點。


    但就是這一點一滴的提升,都能讓它覺得無比快樂。


    現在修煉被人打斷,它就像上輩子剛進入狀態沒多久,就被人揪了出來去做別的事。


    這它能樂意?


    江白小聲低語道:“我倒是忘吩咐了,應該任何人都不能見我的。”


    什麽?你說蒲牢關現在正值關鍵時刻?


    關我江白什麽事,我又沒半點好處。


    它要是想的話,別說仆勾國了,周邊好幾個國家它全都能一隻妖打下。


    “進來吧。”


    得到允許後,一位甲士推開門單膝下跪道:“薑將軍,盛軒將軍求見。”


    江白自從來到申守國後,由於其朝元書院的身份,就直接被任命為正二品的將軍。


    它如果想的話,那申守國皇帝會非常樂意的封它為正一品大將軍,才不管江白是不是人呢。


    另外三名同門詭修也都是正二品將軍。


    這封個將軍跟過家家似的。


    不過也情有可原,這申守國上上下下誰不想討好江白它們?


    江白雖因為被人打斷修煉而感到不悅,但還是說道:“讓他進來吧。”


    “還有,以後不管是誰來都不要通知我。”


    “是!”


    對於江白這無理的要求,甲士沒有半點質疑。


    畢竟戰爭期間,你一個將軍誰都不見說不過去吧?


    但不管這甲士怎麽想,他都不敢露出半點不滿。


    很快盛軒就被領了進來。


    一見到江白他就單膝下跪,聲情並茂的哀求。


    “薑將軍,還請您製止那三位將軍的行為吧,蒲牢關真的不能再失去一批將士們了。”


    剛剛在會議堂時,盛軒在被人拉下去後,意外注意到對什麽都不在乎的江白。


    朝元書院的那三位詭修,看起來非常重視江白的意見。


    這讓盛軒覺得江白這裏是個突破口。


    他覺得隻要陳述利弊說服江白,那事情就還有轉機。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對什麽都不在乎的江白,又怎麽可能會理會他說的話呢?


    不管他說的再好聽再清楚,江白仍然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它隻想待夠一個半月走人,其他的什麽都不想管。


    等盛軒說完後,江白才緩緩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我隻有一個,你得去找他們三個說。”


    “送客吧。”


    說罷甲士就將盛軒送了出去。


    走出營帳的盛軒渾渾噩噩,現在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他對蒲牢關的前景很是悲哀,三位朝元書院的詭修已經計劃出動百位詭修,就在今晚夜襲仆勾國軍營。


    一旦失敗,那就不可能有多少詭修能迴來。


    到時候蒲牢關被破就成定局了。


    想到這裏的他不禁悲從心來,跪在地上仰天大喝。


    這聲大喝帶著無盡的悲傷,不僅是對蒲牢關背後的家族感到悲哀,還有對這個國家。


    真正能管事的人對前線,對國家的未來毫不關心。


    隻有他這種說不上話的人關心,但關心又怎麽樣?他什麽都做不了。


    盛軒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然而不等他有別的動作,卡的一聲,他的詭騰保護應聲碎裂。


    他剛想扭過頭查看情況,但不等他迴頭,他的意識就陷入黑暗。


    “這家夥真是不識好歹,屢次和大人們作對。”


    “就是,他比其他將軍們還懂?再說了,出了事我們退後再守就可以了,最多也不過損失幾座城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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