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你也不撒泡尿找找自己現在的模樣,你以為,此時此刻的你,還有資格,和本座,來談論合作?”


    “聽到你問這個問題,朕覺得,心寒。原來,你對朕這個合作者,連這點最起碼的信賴,都沒有。”


    “談論合作,商討條件。這一切,是建立在彼此有足夠的實力基礎上麵。要本座的信賴,那麽,你便是要有足以讓本座信賴的資本。”


    枕躺著的身子,有些按耐不住。彎腰,左手撐著臥榻,坐立起來。皓首微斜,地牢昏暗的光亮照耀中,一雙明亮出眾的眸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的璀璨閃耀。“那麽,你的意思,是朕沒有這個資本咯?”


    “昔日,本座是以為,你有這個能耐,隻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你,會是這般的不堪,這麽快,便是落到了吳家的手中,被禁錮在這昏暗的地牢。哼,這般的模樣,哪裏還有……”


    沒等他說完,風雅天便是打斷了他的絮叨。“你不是朕,如何知道,朕沒有你所說的資本?”


    “嗯?你都已經被囚禁……”


    “即便是被囚禁,隻是,朕,放眼天下,依舊沒有幾個人能夠動的了朕。至少,吳家父子,沒有這個膽子。”


    “不殺你,不過是攥著一張肉票而已。隻是,被困的你,除此,又能夠做什麽?”


    “朕,替你準備了一份禮物。今夜子時,便會有人,送到你的手中。到時候,你該是能夠明白朕的意思。”


    “什麽?禮物?被關在這裏,你還能夠和外界聯係不成?”


    “永遠,不要小瞧你的合作者。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朕,也不會來找你合作。”


    “你……那麽,這禮物,到底是什麽?”


    “西南地界,最出名的是什麽,你該是比朕懂。隻是,這個禮物,一定會讓你動心。”


    “能夠讓本座動心的存在?莫不是……不可能……他們一族人……根本就不會……不可能……不可能,你說的,不會是那個。那麽,你所謂的禮物,究竟,是什麽?”


    風雅天沒有細說,似乎,故意要賣弄關子,勾搭起來人的興致。“今夜子時,你自然會明白。”


    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模樣。讓人恍惚——這關在監牢中的人,不是風雅天,而是對麵的人兒才是。


    “……如此,本座,今夜子時,便等你所謂的禮物。隻是希望,當真會如你所言,足以動了本座的心。”


    “若是連這點把握都沒有,那麽,朕也不會選擇這件禮物。”


    “本座,很好奇。已經被囚禁的你,究竟,是從哪裏,來的這般的自信。”


    冷冷的話語,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哼,同樣的話語,朕不喜歡說兩遍。”


    說完,便是再一次的枕躺在了臥榻之上。慵懶的模樣,好似,連施舍一個微不足道的目光給來人,都吝嗇的不肯給予。倒是讓身處牢籠之外的人兒,疑惑——風雅天,你當真是對於自己的處境,一點都不在乎?


    還是,你的潛藏的能量,真是如同嘴上所言,神通廣大?“你……風雅天,其實,本座,一直都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說。”


    “為何,當初,你要找上本座合作?分明,依照你那時的能耐,即便是要殺本座,也不會有太大的難處。”


    “殺人,從來都不是處理事情,最好的方法。”


    “隻是,你我之間,似乎隻餘下了仇怨。不共戴天的,血仇。你所做的,一點一滴,本座……刻骨銘心,此生難忘!”


    黑暗之中,昏暗的光芒下。風雅天,清晰的感覺到一陣如同身子突然落入寒冬臘月的冰窖的森寒,直直的,鑽入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醍醐灌頂的感覺,忍不住,激靈。


    偏偏,出口,卻是未曾顯露,哪怕是一絲的不同尋常。淡漠如舊的麵紗,恍若,早就已經成了,獨屬於他的偽裝。“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不變的利益。你我有共同的敵人,不找你,找誰?何況,對付他的話,你的功夫,朕,不想浪費這般天賜的能耐。而你,若是沒有朕的幫忙,報仇的事情,亦是難以企及,絕對辦不到。”


    “你的親生兄弟,卻是要耍弄心思去對付嗎?”他說的,來人哪裏會不懂得?偏偏,心兒,便是被無盡的疑惑,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若是朕有個三長兩短,他便是花月國名正言順的主人。如此,朕如何,能夠對他掉以輕心嗎?畢竟,越是親近的人,對自己造成的傷害,越是慘烈。何況,他的勢力……你明白朕的意思。”


    “功高震主嗎?哼,我總算是有些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了呢。”


    不鹹不淡,恍若是冰封了數萬年的不化冰山,拒人於千裏之外。“是或者不是,與你無關。畢竟,你我,隻是合作關係,也僅僅隻有這層聯係,而已。”


    “你……哼,是啊,你我,僅僅是合作這麽一層關係而已。本座亦是慶幸,僅此而已。伴君如伴虎,和你這種人,還是敬而遠之的為好。”


    “即便,朕是虎。偏偏,你便是與虎謀皮,不是嗎?”


    “哼,你說的,你我,僅僅是合作,而已。皇帝,到底是皇帝,不同於本座這等常人。你的那般的駭人聽聞,本座,還做不到。”


    “朕,沒有心思,聽你來談論朕的是非功過。”


    “風雅天,你的性子還是如舊,高高在上。恍若,天下人,都要聽你的,對你俯首叩頭,頂禮膜拜。隻是,在這麽個淒涼的地牢,你擺出這幅樣子,是給誰看呢?難不成,是本座?”


    “朕累了,你走吧。”


    “哼,這麽快,便是要下逐客令了?”


    “隻是為你考慮,你的身份,這裏的特殊,你該是明白。”


    “想不到,你卻是會為了本座,操這份心思。當真,讓本座,惶恐。”


    “正如,今夜給你的禮物,幫你,也就是幫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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