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他的臉色慘白,眼睛紅紅的,好像是經曆了一場大劫難一樣,他死魚眼一樣的看著歐陽和月,嘴唇微微的顫抖著。


    歐陽和月的心裏頭已經閃過好多的想法了,該不是在外麵有人了,這是迴來和自己鬧離婚的?還是他的爸媽又出什麽事兒了,把房子也給捐出去了?


    還是王南溪出事兒了,他最近可是忙活著結婚的事兒啊。


    一連串的想法閃過腦海,歐陽和月的心緊張的不行。


    “南歌?怎麽了?”


    即使內心極度不安,她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好像是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一樣。


    他看著她,看著她,卻不說話,讓她覺得好像是,一開口就要和她攤牌一樣,她緊張著,身子微微的顫抖著,心跳加速,可是表麵上卻依然假裝很平靜。


    “藍心死了,為了救我,她死了。”


    他說完這句話,一下子哭出了聲音,然後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裏,緊緊的抱著,那麽用力,好像是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裏,她感覺到肋骨都要被勒斷了,感覺到唿吸困難。


    他的情緒是那麽的不穩定,他不隻是看起來痛苦,他內心應該是也很痛苦吧。


    隻是他這突然來的一句話,從何說起啊。


    歐陽和月呆呆的愣愣的,一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劉藍心為救他死的,為什麽?發生了什麽?


    她沒有馬上問他,而是等他告訴她,等他的情緒平複,等他不再那麽激動……


    許久他終於停止了哽咽和抽泣,也漸漸的鬆開了她,看著滿是淚水的他的臉,她的心很疼,說不出是什麽感受,或許不該吃劉藍心的醋,可是知道他會為她那麽難過,她覺得還是不自信,不知道他是因為愛,還是因為她去世了。


    他看著她的眼睛,慢慢的說道,“傍晚我下班的時候,碰到她來找我,我本有意躲著她,可是她非要跟過來。我擔心被人家看到不好,也擔心傳到你的耳朵裏你會多心。”


    “我說出去,找個地方談談,在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車子突然發瘋一樣衝過來,本來……”


    他說道這裏,眼淚又止不住流下來,“本來她沒有事兒的,因為她在我的後麵,可是她……”


    歐陽和月看著他,他似乎一句話都說不下去了,顯然情緒十分的激動。


    “可是她卻將我拉到了旁邊,她那麽瘦小,那個時候的力氣卻那麽大,好像是被什麽附體了一樣,直接拉我到旁邊,她擋在我的前麵。然後……”


    “然後車子直接將她撞飛了……”


    他說完又哭了起來,像是個孩子一樣,止不住的流眼淚。


    “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在心裏。”


    歐陽和月本來想要勸他,不要哭了,不要難受,可是一想,這種事兒他怎麽會不難過,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難受,更何況他的青春曾經那麽愛她,不管以後她做了什麽讓他傷心的事兒,她知道他心裏有個位置,始終裝著她,那是他的青春時光。


    她為了他去死,說明她的心裏也還是愛他的,隻是她或許以前不知道那是愛,如果不愛他,那種時刻怎麽會願意為他去死。


    “小月,我真的很難受,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迴來的時候,交警上已經將實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也叫了劉藍心的父母去,她爸媽自然是將蘇南歌臭罵了一頓,將他當成了仇人。


    可是蘇南歌一句話也沒有反駁,他此時還反駁什麽,人家的女兒為了救他已經死了。


    他還要去爭論什麽對錯,對與錯又怎樣,劉藍心再也活不過來了。


    想過千萬種結局,這是歐陽和月沒有想到的結局,她曾經想過,即使劉藍心結婚了,或許依然會銀魂不散的來糾纏他,但是卻沒想過,有一天她會為了他去死。


    或許這才是愛,他愛過她的整個青春,她卻讓他記住了她一輩子,這個決定不虧。


    接下來的日子,蘇南歌很少早迴家,他們一家子去參加了劉藍心的葬禮,可是卻被她爸爸趕出來了,甚至她爸爸要搞垮蘇南歌,說是他害死了他的女兒,兩家似乎就此結仇了。


    即使這樣的誤解,蘇南歌竟然連一句的解釋都沒有。


    歐陽和月有心解釋,可是蘇南歌卻從不讓,即使心疼,她也隻要尊重他的意思,閉口不談。


    一個星期過去,歐陽和月的心情漸漸的平複了,可是蘇南歌依舊,原本想要跟他說一起出去旅行散心的,也沒能夠成行。


    看他那個樣子,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歐陽和月忽然覺得,已經感受不到他的愛了,不知道這感覺是錯覺,還是他的愛又全部迴到了劉藍心那裏,總之,歐陽和月突然覺得她好像又活迴了隻有一個人的時候。


    他早上去上班,一臉淡然沒有任何的表情,晚上很晚迴到家,吃了飯就洗漱去睡覺,兩個人連交流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之前迴家還會和孩子玩兒,可是現在他甚至都不知道,孩子已經開始會喊爸爸媽媽了,他什麽都不知道,也似乎什麽都不在乎。


    他從來不關心家裏是不是有菜,要不要一起去商場,這些似乎都與他無關了,每天及時公司上班一整天,迴來一句話都沒有。


    歐陽和月都覺得自己也快要成了擺設。


    她曾經試圖尋找機會和他好好的談談,但是他總是以太累為借口拒絕,兩個人的交流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變成了零。


    歐陽和月是個敏感的人,她喜歡他也要感受到他的愛,可是此時,他的愛仿佛已經隨著劉藍心的死,也一同死去了。


    抱著孩子,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最近她經常一個人帶著孩子出來曬太陽,天氣漸暖,春暖花開,似乎人們也都特別的忙碌了,隻有她一個人,像極了蘇木元的奶奶,喜歡坐在長椅上發呆,沒了人溝通。


    爸媽還在國外,因為他們的簽證可以在國外帶上半年三個月的,他們好像不待夠時間都不想迴來了,所以她倒是年紀輕輕的成了孤家寡人,每天帶著孩子,就來這個公園坐坐。


    蘇木元和法師,以及夏夢和王南溪,他們兩組人約在一起旅行結婚,似乎也已經去了國外,現在就是剩下她一個人了。


    要說是抑鬱症,似乎之前她更嚴重些,越是這麽寂寞和孤單,她的抑鬱症似乎神奇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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