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玥卻是笑了,隻說道,“蕭大將軍,一日的時間對我來講,已經足夠了,足夠我找出病源,揪出病禍。(.棉、花‘糖’小‘說’)。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Щ.。”


    “你說什麽?”


    傾玥這話一出,霍太醫便沉不住氣了,眼睛一豎狠狠地盯著她,“這麽說一日的時間,你還‘交’不出方子?!”


    “霍太醫,咱們不是說好了,你‘交’出方子,我‘交’出病源。咱們是分頭行事啊。不過,若是你不滿意的話,一日之後,若是你能治愈病人,傾玥願意自動退出。”


    霍太醫被如此說了一通,隻覺得額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搞來搞去,蕭傾玥一直在依靠著他啊!


    他就要發作,卻發現蕭金庭竟然在看著他,目光帶著期待和威勢,“霍太醫,依本將軍看此事可行,一日之後,你們前來帳內各自‘交’付,就這麽定了。”


    蕭金庭未等霍太醫有所辯白,先機立斷地定下了規矩。


    也就是說,隻有霍太醫拿出足以治好病疾的方子,蕭傾玥才可以被逐出大營。否則的話,要走的人便是霍太醫。


    霍太醫氣哼哼的自營帳之內走出來,他往病疫區走去,身後突然跟來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霍太醫迴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赫陽。


    “師父,師父!”赫陽跑得額頭上都冒了汗。


    霍太醫看到赫陽這副八輩子沒叫過師父的樣子,心頭就無比煩悶,加上白日裏赫陽一直在念叨那根圓木,不時地稟報又死了多少病人,令霍太醫煩不勝煩,可又沒辦法把他趕出去。


    這時候霍太醫突然想到,若是那每日每夜都陪在自己身邊的都是圓木就好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那圓木卻有著赫陽的臉,晚上還會對自己笑,每每想到這兒,霍太醫便覺得沒來由一陣心暢,白天睜開眼再對上赫陽這張總是煩擾他的臉,霍太醫就恨不得讓這個徒弟永遠消失。


    來到邊關快十日,曾經帝都的繁華與府內的溫香柔軟,都好像是前世的一場夢般,可想卻不可及。


    大營之內的疫情又不知何時能夠好轉,霍太醫在醫死了幾個病人之後,實在沒有心力去醫治了,他想迴家。


    可是前有皇上聖旨,如今又有皇後娘娘的手諭。


    霍太醫就是想迴去,也必須得完成其中一項任務才成,否則皇上那裏怪罪他,皇後那裏同樣不喜他,可想而知,等迴去之後,他霍太醫也將不複從前的風光。


    苦悶,抑鬱,以及夜晚來臨之後的寂寞,煎熬著內心。


    那個總對自己溫暖而笑的木頭,給霍太醫鬱結的心情,掏開了一個出口。


    活生生的赫陽,活生生的溫暖笑容的木頭;


    隻會煩擾他的赫陽,能夠避療瘟疫的奇異木頭;


    每每想到這兒,霍太醫都對眼前的赫陽,心懷不滿,甚至想把他從自己的身邊趕出去。


    但是他在大營之內再呆下去,卻是對霍太醫有好處的,治聞危重病人,霍太醫都讓赫陽先上,自己從不出手,看在他還有一點用處的份上,霍太醫忍著煩懣開口,“何事?”


    赫陽見師父心情不高,於是更想討師父歡心,湊上前對霍太醫說道,“師父,弟子聽說蕭傾玥的丫頭曾經提起過那塊奇木,原來弟子那天夜裏遇到的道士,是蜀中赫有名的晉陽道人!蕭傾玥已經讓她的丫鬟找到這塊奇木,還說可以治療疫疾!師父,那塊木頭,您不如拿出來研究研究,您總是自己攬著,也不是個事。”


    霍太醫聽聞此言,老眉一挑,不相信地說道,“你說得可是真的。莫不是蕭傾玥的一個圈套?”


    赫陽搖頭,“那個叫紅箋的小丫頭正在到處差人去尋找呢,還塞了銀子使了人手的,一副掩人耳目的樣子,依弟子看,差不了。”


    聽到這話,霍太醫頓時覺得危機感四伏,他轉身往自己的帳內奔走,赫陽在後麵‘摸’不著頭腦,卻也疾步跟上,邊走邊說道,“師父,要不您把那塊木頭拿出來,讓弟子研究一下吧。那木頭很大,切一小塊,也不會有問題的。”


    “你想搶奪奇木?!”


    霍太醫聞言頓時便冷下了臉,目光放肆地盯著赫陽,裏裏外外地將他打量一遍,打量得赫陽渾身直發‘毛’,“弟子怎敢。”


    “哼,不敢就好!”


    霍太醫一扭臉,把赫陽甩在帳外,自己一個人入了帳,很久之後,才出來,手中多了一張‘藥’方,要赫陽去抓‘藥’。


    看到赫陽顛顛往外跑的樣子,霍太醫猛地眯起了眼,不屑地說道,“蕭傾玥你想以奇木來研究出治療瘟疫之法,我偏不讓你如願!奇木夜夜顯示出赫陽的麵容來,此奇木一定與赫陽有些淵緣,尤其是經過蜀中晉陽道人之手的奇木!”


    夕陽西下,傾玥望著天邊慘紅的落日,目光沉冷。


    紅箋走近了來,小聲說道,“小姐,霍太醫已經派赫陽出去抓‘藥’了。”


    傾玥點頭嗯了一聲,接著說道,“讓鮑飛翼他們悄悄守在霍太醫的帳外,今夜,我們要行動了。”


    “派司奇去小‘藥’鋪送個信給拓跋畫,就說他的臉明日一早送到。”


    紅箋應是,退了下去。


    一道光影掠過,傾玥迴頭,便看到夙燁宸出現在身側,她看著他,清冷的眼瞳中卻映著夕陽的血‘色’,瑰麗詭譎卻也觸動著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夙燁宸伸出大掌,輕輕地牽住她的,柔聲道,“怎麽,在為霍太醫可惜,還是在同情赫陽?”


    看到他的眼眸,依然若雪,炫美極光般珍貴妖曳動人,傾玥感覺到自己的手在他的大掌中被溫暖的包裹,傾玥感慨一聲,眯起眼睛,看著太陽西沉,落入地平線,悠悠地說道,“我隻是覺得,自己陷得太深!”


    一步步走來,才發覺自己泥潭深陷,越發無法‘抽’身而退了。


    看到她如此傷感,夙燁宸不禁牽‘唇’而笑,“我不殺人,就要被人所殺。霍太醫以及他的高徒皆是如此,他們得到那奇木,研製出‘藥’方來,第一步便要將你趕出軍營!一旦被趕出去,沙漠中的那場刺殺,將會重演。”


    “他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玥兒,你又為何因此而傷感?難道你忘記了江代和鮑飛翼之事?霍太醫從中施計,使得鮑飛翼與我們反目,他好得漁翁之利。若非我們以瘟疫疾發作障目,讓身邊的人全都死光,霍太醫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我知道。”


    傾玥點頭,依然內心不歡悅,她抓了抓身邊男子的大掌,麵上‘露’出一絲難言,道說,“這條路,我們走得太艱難。每一步都有太多的人阻擋,必須將所有的絆腳石拿開,才是大好的康莊之道。隻是,我不知道,像霍太醫這樣的絆腳石還有多少,我們還要走多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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