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高郵城,又開始下起了綿綿細雨。


    蘇擇東隻是睡了一個時辰,便又迫於生活即打掃、收拾戰場的壓力,被從後方趕來的宋此文、蘇兩三、曉七兒等人叫醒了。


    當一臉惺忪,眼睛因為嚴重的睡眠不足而還沒有辦法睜得開的蘇擇東,一身懶洋洋的樣子出現在曉七兒、宋此文以及蘇兩三麵前的時候,三人便不約而同地幾乎在同一個時候走到他的麵前,然後七嘴八舌的訴說著各自所需要的東西。


    在一場戰爭或者是一件事情完成了之後,總是有這樣或者是那樣的麻煩接踵而至,作為這一支部隊或者稱其為組織的頭目,蘇擇東是做好了有關於這一方麵的所有準備的。


    見狀,蘇擇東沒好氣地說道:“大家請冷靜一些,一個個地說,一個個地問,我才好一個個地解答。”


    蘇擇東仍沒有從睡眠當中醒來,口中還帶著一些濃濃的唾沫味道,看到眾人總算是有所冷靜了,才一臉煩悶地地道:“我現在頭疼得要緊,你們要是真的要說事情的話,必須確保每個人都說清楚了,表達清楚了,可不要說問題後,又要讓我理解半天。”


    心中老是想著自己問題的幾人,這才注意到蘇擇東的臉色與往日比起來,實在過於蒼白了,可想曾經鏖戰一宿不睡,跟十幾名鬼兵隊的老隊員們在酒樓中喝蒸餾酒喝得天花爛醉的蘇擇東,第二天還是精神抖擻的樣子,可比今日看起來,要神采奕奕得多了。


    “蘇堂主,你是不是要在迴去休息一下啊。”看到蘇擇東的臉色蒼白得很,曉七兒作為他的“貼身”秘書,看到他為了戰局的事情這番折騰的樣子,心中的憐憫、愛惜之心便大作,搶過眾人欲要脫口而出的話語,道:“蘇堂主,還是身體要緊啊。”


    想來平日裏,在私底下,總是叫自己二狗哥習慣了的曉七兒,卻在這公開的場合即有鬼兵隊的隊友,也有張士誠、呂珍等人部隊的士兵的軍營當中,她那一口一聲的蘇堂主,還真叫得蘇擇東軟酥酥的,卻也不適應起來。


    見到蘇擇東沉悶了許久都沒有綻放出來的笑容在這個時候卻顯露得這般陽光,帶著自己的目的,想要說話的宋此文和蘇兩三又聽了曉七兒的說辭後,心中的憐愛之心也泛起來了,兩個人幾乎是一唱一和地連聲說道:“對啊,對啊,曉七兒所說的沒有錯,身體要緊。”


    “對啊,三弟……哦,不!是蘇堂主,這身體還是重要的事情,還望多加保重才是。”


    “蘇堂主啊,你還年輕,的確是有資本拿著身體去拚,但是,萬事都是要有個程度不是,人狂有禍,樹狂有風不是,這常言道,要循序漸漸才是啊。”


    蘇擇東也是一個文人,所以對宋此文口中的道理甚是了解,而不會像其他沒念過、等儒學經典的將軍一樣魯莽,則自然不會對其說的話感覺到困倦,反而還有一些感同身受的意味,卻又有一點不甘心的情感摻雜在其中。


    “哎,多謝宋叔叔、二哥、曉七兒的關心,隻是近發生的事情過多了,現在需要解決的事情也過於地繁雜,所以想要在這個時候放下一切休息,還真的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啊。”


    說著,蘇擇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在內心當中感歎這江南水鄉的氣息,在綿綿細雨中都這般清新後,有接著說道:“也罷也罷,關於休息這件事情,暫且不提也罷,還是以公事為主要才是。宋叔叔,就先從你開始吧,讓您急忙趕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啊?”


    宋此文吞了口唾沫,頓了頓自己的喉嚨中讓他感到不舒服的地方,然後又清了清嗓子,才說道:“這事情可事關於高郵城南街以及南部廣大土地、農田的開發問題啊,如果蘇堂主的身體不適,或者精神不足的話,還請暫且先不論,等日後情況稍微好一些後,再說無妨。”


    蘇擇東擺了擺手,表明自己沒有事情後便示意讓宋此文接著他自己想要表達出的話,繼續說下去。


    宋此文見蘇擇東堅持,呂珍部隊中的下人們也端來一盆清水來為其洗臉、醒目,他才說道:“這事情的起因,還是蒙古的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蒙古部隊,進犯到了高郵城百姓們所居住的地方,才引起的事端啊。”


    “慢慢說來,莫要慌張。”


    得到蘇擇東的再一次確定的信號後,宋此文就覺得現在沒有什麽需要隱瞞或者不安了,闡述了高郵城南部的農田、街道,因為蒙古部隊的進犯而造成的嚴重後果:上千畝農田幾乎是毀於一旦,聚義堂和張士誠的情懷政策的指導下,再加上各地來的農民及當地的農民將近半年的努力,幾乎是毀於一旦了。


    當然,如果隻是所有的努力都毀於一旦的話,相對於人員的傷亡情況而言還算是比較輕的損失,因為隻要是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新的生命和機會。


    而人一旦沒有了,高郵城南部的兩萬民眾沒有了之後任何的事情就變得相當困難了。


    失去了作為生產、創造環節中,最重要的人力資源,則在生產資料很是匱乏的時代,是一件很糟糕,十分難以挽救的事情。


    在很多時候,很多的事情還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去完成的,開墾土地、種下糧食便是其中之一,雖然這不是賺錢的活,而過多的是勞力的輸出,但卻是民生中最為基本、最為迫切需要做的事情。


    見宋此文將這麽嚴重的損失說出來之後,口齒不利索了不少的時間,蘇擇東抓住機會,是時候的給予他一個堅毅的眼神,給予其鼓勵、認可的眼神過後,後者才接著道:“人死不能複生,隻是農田尚且可以用時間的推移而有所改觀的。”


    蘇擇東點點頭,對宋此文的這個觀點再一次表示認同過後,後者便接著道:“高郵城的南街相比較而言,損失倒是沒有郊邊那麽的嚴重,因為路程的問題,抵達南街道上的蒙古部隊士兵並不算多,其次便是南街道上有當地的幫派幫忙清理著,所以損失相比而言,尚且不嚴重,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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