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桓作為此次計劃的重要人物,怎麽也得去露個臉。


    這迴總算不是衛廷來假扮郭桓了,蘇璃滿心歡喜地迎來了自己的第一趟光明正大的出行。


    “大哥!”


    郭靈犀雀躍地走了過來,親熱地挽住蘇璃的胳膊。


    蘇璃一秒上演痛苦麵具:“你幹嘛?”


    郭靈犀道:“去護國龍寺祈福啊!”


    郭靈犀是皇朝郡主,自然是去得的。


    “你打算……一直都這麽……挽著我嗎?”蘇璃內心無比痛苦地問。


    “不可以嗎?”郭靈犀問。


    蘇璃拿出了自家祖母的慈祥語氣:“你老大不小了……男女七歲不同席,姑娘家,要懂分寸。”


    郭靈犀:“……”


    祈福一共兩日,恰逢國子監放假。


    蘇小小於是將蘇二狗與三小隻送去了鎮北侯府。


    這可把蘇老夫人與陶氏樂壞了。


    家裏的幾個臭小子長大了,當官的當官,上學的上學,唯一一個老五也不知幹啥去了,府上冷冷清清的,快悶死婆媳兩個了。


    蘇二狗禮貌地叫了……祖母與伯母。


    蘇老夫人讓他喊祖母,不許他帶上一點兒可能會顯得見外的字眼。


    三小隻也特別乖地喊了太奶奶與大奶奶。


    陶氏歡喜地捏了捏三人的小臉蛋。


    三小隻也沒忘記帶上兩個弟弟。


    小虎認真介紹:“四斧,五斧。”


    陶氏一愣:“嗚唿?”


    大虎說道:“是五虎啦!”


    陶氏:這不還是嗚唿嗎?咋給鸚鵡取了這名兒?


    小虎將鳥籠子打開:“五斧,出來玩。”


    蘇老夫人與陶氏一驚,哎呀,鳥兒要飛了!


    然而玄風鸚鵡不僅沒飛,還特別抗拒出來。


    小虎直接將五虎拿了出來。


    玄鳳鸚鵡被捏得直翻白眼。


    曾經,有無數逃跑的機會擺在它麵前。


    它卻為了一包鳥食,挪不開它的鳥爪子。


    今天它一定要飛走!


    奔向向往已久的自由!


    “五斧,吃飯啦。”小虎拿出了蘇小小從藥房帶出來的鳥食。


    玄鳳鸚鵡:下次奔向自由也可以。


    ……


    祈福儀式從初九的子正開始,比上朝還早,為了保證每一步都不耽誤吉時,皇室與大臣前一晚就得入住護國龍寺。


    浩浩蕩蕩的祈福隊伍從宮門口出發,皇族在前,百官在後。


    禁衛軍與秦家鐵騎全程護送。


    秦滄闌帶上了蘇承。


    這是蘇承第一次正式以護國公以及秦家軍繼承人的身份出現在人前。


    他穿著寒光閃閃的銀甲,戴著銀色頭盔,騎在同樣披了戰甲的戰馬之上。


    他不再是杏花村的蘇惡霸,而是威風凜凜的秦家少主。


    秦滄闌看著英姿颯爽的兒子,欣慰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


    自從吃了孫女兒給自己的藥,他的手腕好了許多,痛風幾乎很少發作,力道也恢複些。


    監正小兒,說什麽將星隕落嚇唬他,依他看,他還能再活個十年八年!


    景宣帝坐馬車,幾位皇子騎馬。


    禁足多日的大皇子蕭獨鄴也被放出來了。


    他與蕭重華一左一右,策馬走在景宣帝的馬前。


    二皇子蕭舜陽沒與二人一起,低調地後退了幾步,不緊不慢地走在太皇太後的馬車旁。


    白羲和百無聊賴地坐在車內。


    天氣漸熱,馬車裏悶悶的。


    白羲和推開了左側的軒窗,一眼看見騎在馬上的蕭舜陽。


    蕭舜陽俯下身,眼神溫柔而專注:“太皇太後,您有什麽吩咐嗎?”


    “沒。”白羲和拉上了窗子。


    須臾,她又推開了右邊的軒窗。


    當她看到騎在戰馬上的蘇承時,眼皮子一跳,她哐啷拉上了窗子!


    蘇承一臉莫名其妙:咦?剛剛咋啦?


    “太皇太後?”小允子不解地看向她。


    “沒事。”白羲和不動聲色地說。


    白羲和的馬車後依次是太後、皇後以及兩位公主的馬車。


    太後也感覺十分悶熱。


    她讓程公公將兩邊的車窗都推開,這才總算有了一絲沁人的涼風吹過。


    她歎道:“這才五月,天就已經這般熱了。”


    “是馬車裏熱。”蘇小,“等到山上就涼快了。”


    還有,其實太後穿多了。


    古人的衣裳裏三層外三層,更別提要出席重要祈福活動的皇族,一身行頭下來十幾斤,不熱才怪了。


    “窗子再開大些。”太後快熱暈了。


    “是。”程公公將窗子開到最大,又拿了個扇子為太後與蘇小小打扇。


    靜寧公主與惠安公主坐一輛馬車。


    她二人就大不熱了。


    惠安公主雙手抱懷,眼刀子嗖嗖的,自帶冷壓。


    “伱幹嘛要和我擠一輛馬車?”她沒好氣地問。


    靜寧公主淡道:“你當我想來?”


    往年,靜寧公主是與皇後同乘的,惠安公主則坐太後的馬車。


    今年,太後馬車裏坐了個隨行的女大夫,惠安公主隻能單獨一車,而為了不讓她落單,皇後特地讓靜寧公主去陪她。


    母後根本是想圖清淨吧!


    靜寧公主的眼底閃過一絲幽怨。


    下午,車隊抵達了護國龍寺的山腳。


    護國龍寺就這麽大,除了皇族與部分護衛能住進去,其餘人是歇在附近的別莊。


    蘇小小與太後下了馬車。


    她這才發現景弈一直默默無聞地護送在馬車後方。


    “景弈?好久不見。”她走過去打了招唿,“你傷勢痊愈了嗎?”


    景弈翻身下馬:“痊愈了。”


    蘇小小四下看了看,小聲道:“一路上沒什麽狀況嗎?”


    景弈搖頭:“沒有。”


    蘇小小喃喃道:“白蓮教就這麽安然無恙地讓我們過來了?”


    景弈想了想,說道:“剛出發的時候,將士們的精力還未消耗,戰鬥力高,一般行刺不會選在這個時候。迴去是最危險的,那時大家的精神已經有些疲軟了,容易疏忽紕漏。”


    蘇小小有種家有正太初長成的欣慰:“長大了呀,還懂這個了。”


    景弈皺眉道:“我不是小孩子!”


    蘇小小笑了笑。


    隻有小孩子才說自己不是小孩子。


    景弈的分析很有道理,迴去確實是最危險的,所以迴去的路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加倍防範。


    但,他們預判白蓮教的行為,白蓮教又會不會預判了他們的預判?


    白蓮教未必會等到祈福結束了再下手。


    這兩日,白蓮教隨時可能出手。


    “蘇大夫,該上山了。”程公公過來說。


    “好。”蘇小小點頭,對景弈道,“我先去了。”


    不遠處,郭靈犀掀開簾子,冷冷地瞪了蘇小小一眼:“上山了不起,我也能上!”


    郭靈犀去找白羲和。


    白羲和在馬車裏悶了一路,整個人熱到中暑,出來的一霎,一腳踏空。


    蕭舜陽臉色一變,飛撲過去救人。


    白羲和本能地往旁側一抓。


    剛下馬的蘇承:咦?誰扯我褲腰帶?


    秦滄闌:我怕不是真的要造個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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