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姬明樓被江觀潮揍趴之後,一整晚都沒力氣出院子。


    天亮時分,他終於徹底恢複了,第一件事便是去隔壁找雲霜。


    然而他叫了許久也不見雲霜來開門,他擔心雲霜遭了扶桑殺手的暗算,立馬躍進了院子。


    雲霜的房門是開著的,裏麵空無一人。


    桌上有些淩亂,茶具倒了一地,因是木質地板倒是並未摔碎,可怎麽看都感覺這裏發生過十分激烈的戰況。


    可恨江觀潮下手太重,導致他沒能聽到這邊的動靜。


    但,江觀潮又沒受傷……自己手下留了情的。


    他趕緊迴了自己與江觀潮的院子,想問江觀潮可有聽到隔壁的打鬥聲。


    然而他找遍了江觀潮的每一間屋子,江觀潮也不翼而飛了!


    姬明樓濃眉緊蹙。


    第一反應是兩個人都遭遇了扶桑殺手。


    有兩種可能。


    一是他們被扶桑殺手抓走了,可能性不大,畢竟江觀潮與雲霜都是千山島數一數二的高手。


    想活捉他們,絕非易事。


    另一種可能是二人去追殺逃走的扶桑殺手了。


    姬明樓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姬明樓的心裏有些不痛快。


    雲霜一貫我行我素,不與任何人一起行動,卻一次又一次地與江觀潮共同對敵。


    這種感覺不怎麽好。


    “霜霜!”


    “霜霜!”


    “霜霜!”


    三小隻一起床便過來找雲霜了。


    他們看見了院子裏的姬明樓。


    大虎、二虎認識他,小虎不記得了。


    小虎叉腰問道:“你係誰?”


    大虎對弟弟道:“是姬堂主啦。”


    小虎仰頭望向姬明樓,露出了滿臉的崇拜:“雞?你是養雞噠!你可不可以教我養小雞?”


    他們在南疆養了幾隻小雞,迴大周時沒帶迴來,交給程府的管家了。


    小虎腰也不叉了,走上前拽住姬明樓的袖子:“我要養大發那樣的小雞!”


    大虎一臉嚴肅地糾正:“大花是鳳凰鳥啦!”


    小虎:“我不管!就係小雞!”


    大虎:“你見過那麽大的小雞嗎?”


    小虎:“小雞小雞小雞!”


    大虎:“鳳凰鳥鳳凰鳥鳳凰鳥!”


    小虎叉腰跺腳:“不係鳳房了!”


    大虎再次糾正:“是鳥!鳳、凰、鳥的鳥!不是知了的了!”


    “了了了了了!略略略!”


    小虎吵不贏大虎,使出了做鬼臉吐舌頭噴射口水技能。


    大虎被噴了一臉,揮舞著小拳頭就要教訓弟弟。


    小虎忙躲到了二虎身後。


    大虎:“你給我出來!”


    小虎伸出一顆挑釁的小腦袋:“就不出來!略略略!”


    二虎夾在兩兄弟之間,被小虎拽得東倒西歪的:“小虎,你別拉我,我快被拽倒了!”


    “你別拽二虎!”


    “我偏要拽!”


    “我揍你了!”


    “你揍呀!”


    “哎呀你們兩個別鬧了!我褲子都掉了!”


    二虎忙著提褲子。


    大虎:“你又扒人褲子!”


    小虎:“我沒有!”


    小虎的動機的確不是扒二虎的褲子,是扯二虎的衣裳,不小心扯到了褲子而已。


    所以他絕不承認自己扒褲子了!


    三兄弟鬧得不可開交,完全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


    姬明樓擔心雲霜的安危,看了眼三個鬧哄哄的小團子,邁步出了院子。


    半路上,他遇到了衛廷,將雲霜與江觀潮去追殺扶桑殺手的事說了。


    衛廷納悶道:“昨夜又有扶桑殺手來府上了?他們不該先來找小寶嗎?小寶一直在祖母的院子,笑得那麽大聲,扶桑殺手怎麽先去了宮主娘的院子?”


    姬明樓道:“或許,他們是想為死去的同伴報仇吧。”


    衛廷問道:“姬堂主可知他們何時出去的?”


    姬明樓清了清嗓子:“大概……寅時後。”


    他胡掐了個時辰,總不能說自己被江觀潮給揍懵了,啥也沒聽見吧。


    那多丟人。


    若屆時發現不對,大不了說自己記錯時辰了。


    姬明樓趕忙道:“我去找他們。”


    衛廷道:“姬堂主,你在府上等消息吧,我爹和我的兄長們已經前往扶桑殺手的據點了。”


    羅刹和百裏臣也去了。


    要是宮主娘和江盟主真的也在那兒的話,別說是區區幾個據點,十個也能給它一網打盡了。


    “你不去?”


    姬明樓狐疑地問。


    在千山島時,這個小子一直是衝在最前頭的,這麽大的事,他會在府上靜等?


    衛廷麵不改色地說道:“我有些朝廷的公務要處理,抽不開身。既然娘不在,那我先迴去處理公務!”


    說罷,他飛快地走掉了。


    姬明樓:“怪怪的。”


    衛廷一口氣迴到院子。


    蘇小小渾身無力地趴在柔軟的床鋪上,光滑的肌膚上遍布著曖昧的痕跡。


    屋裏放了不少冰塊,衛廷擔心她著涼,拉過薄薄的絲綢給她蓋上。


    “熱。”


    蘇小小有氣無力地說。


    衛廷道:“這種毒也太蠻橫了,幸虧你相公我厲害,怎麽樣?有沒有再次發作的跡象?”


    蘇小小瞪了他一眼。


    衛廷自知夜裏有些不知輕重,不敢再貪多,言歸正傳道:“我沒見到宮主娘和江盟主,不知他們是否也中了這種情毒。”


    若是,那他們倆失蹤的三天三夜,就很耐人尋味了。


    蘇小小道:“我隻是從程心身上沾染了一點殘留的粉末而已,沒想到就……程心沒事吧?”


    衛廷指了指頭頂:“好著呢,趴在屋頂上吃糖葫蘆,睡著了,喏。”


    蘇小小聽到了程心一張一合的唿嚕聲。


    呃……她怎麽連宮主娘的唿嚕也學啊……


    “不過,程心為何沒事?”


    衛廷問。


    蘇小小:“程心是至純至真之人,曾經的聖女已死,她是一個新的意識,算起來她今年也就……一歲兩三個月吧。”


    衛廷:“……”


    難怪什麽都學。


    -


    幾人在衛家等消息,從日出等到日落,天幕漾開滿船星河。


    終於,江觀潮與雲霜迴到了衛家。


    在門口徘徊許久的姬明樓當即迎了上去:“霜兒!”


    江觀潮冷冷地睨了姬明樓一眼。


    雲霜正因避子湯一事心情鬱結,又被姬明樓這麽一叫,柳眉就是一蹙。


    姬明樓聞到了二人身上的藥味兒:“霜兒,你喝藥了嗎?是餘毒未清,還是受傷了?”


    雲霜的眼底掠過一絲不自在。


    江觀潮淡淡上前一步,擠開了姬明樓。


    姬明樓居然沒與江觀潮計較,轉身進了府。


    雲霜清冷地提醒道:“江盟主,記住我們的約定,不該說的話……別亂說。”


    江觀潮一臉不屑道:“嗬,這番話該本座提醒你才是。別以為與本座有了幾次肌膚之親,就能與本座扯上關係!”


    說罷,他先雲霜一步,霸氣側漏地進了府。


    雲霜開口:“別再針對姬明樓。”


    姬明樓抱著一個罐子跑了出來:“霜兒!給,蜜餞!你怕苦,每次喝藥都——”


    江觀潮瞪著雲霜,頭也不迴,一拳將姬明樓砸得鼻血狂噴:


    “本座何時針對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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